第四百八十五章 一起去？心甘情願的破費
“可淩朝那兒…”淩鳳還有些猶豫，被我抬手打斷了：“這個也沒問題，今天我和那小子聯手做了一場戲，讓過來傳消息順便打探情況的幕府小廝相信我們倆現在處的不錯，從他那兒拿錢請大家夥兒喝酒順理成章，絕對不會引起別人懷疑的，這點你們就放心吧，啊！”
見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二人便不再堅持，我隨即道：“得了，那你們倆就趕緊去通知大夥兒吧，都收拾收拾，洗洗弄弄，待會兒一塊兒喝酒去！”
“啊？！老陸你…你的意思…還真是大夥兒啊？！”聞言，小哥兒倆頓時原地起飛，異口同聲地問道。
他們這一問，把我也有些整蒙了，點點頭道：“對啊，我的意思就是護院隊的大夥兒都一起去唄，難得咱們的計劃進展至今如此順利，咱們兄弟又好不容易再度聚首，帶上大夥兒一起熱鬧熱鬧，有何不妥啊？”
“這個…”淩鳳支支吾吾道：“那我怕今日…老陸你可就要大大地破費一番了。”
“這個倒是無妨，若此時我就貪戀小財，吃個飯都縮手縮腳的算計外人，那日後又該如何服眾啊？好歹咱日後也是要率領這麽大一幫人的小頭目了，該大方的時候還是要適當破費一下的嘛。”
“得得得，您錢多，您就整吧，哎但是咱們可說好了啊，要是回頭你丫手頭沒錢了，可別想著從我們倆這兒撈油水啊！”淩鳳無奈道。
索文昌倒是一臉不在乎地替我回懟了一句：“不是老淩啊，你這話說的就沒意思了，咱們仨是啥關係啊？還至於為那點兒錢斤斤計較的嗎？再說了，你可別忘了啊，你這還欠著兄弟們兩頓大酒呢，我看到時候沒錢了找人打秋風的，該是你小子才對吧？”
“滾犢子！”被戳中痛處，淩鳳立刻就翻了臉，兩個武師級高手竟如小孩子一般互相推搡拉扯起來，看那場麵實在叫人有些忍俊不禁。
由著他們鬧騰了一會兒，我便基本恢複過來了，活動了一下有些酸疼的肩膀，我便催著他們趕緊去通知其他人，自己則跑到浴室也去衝了個涼，等我去的時候，之前與我交手的男人已經出去了，痛痛快快地提桶衝涼，順便把被汗水浸濕的內外衣服都收拾了一下。今日太陽不錯，濕衣服穿在身上隻消片刻便幹了，下午的陽光灑在身上，仍舊有些燥熱，卻也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回到之前比試的演武場，那男人果真已在原地等候。不過這家夥可是個閑不住的主，就這麽一小會兒的功夫便已將剛才的比試場麵幾乎完全重演了一遍，雖然看起來有些地方並不到位，可這種級別的高手又豈是那麽不謹慎的人？無非是些不要緊的地方，忽略了也是為了節省時間，從看似紛亂嘈雜的招式中提取出最有價值的部分，從中學習，引以為戒才是高手會有的思維方式。
見我來了，男人便停下手中的動作，順手將沉重的鐵槍重重插入青石地麵，哈哈大笑著朝我迎了上來。
“來來來，小兄弟啊，剛才累壞了吧？且飲一壺老哥自己親釀的好酒，這酒啊雖然度數高，過喉烈，卻是我潛心鑽研多年釀造的佳釀，不僅口味醇厚，還能提神醒腦，怎麽樣，嚐嚐吧？”
說著，男人便遞過來一個小木壺，我笑著接過：“前輩這話，說得晚輩倒有些不解了，這世上的酒…還能有提神醒腦的功效，這事兒真是聞所未聞，我少讀書，前輩可莫要蒙我哦！”
“哈哈哈…臭小子，還不信我的話？得了，你且喝上一口，嚐嚐味道，若是覺得不行，老哥我陪你五兩…不，十兩紋銀如何？”男人的臉上洋溢著自信，看起來所言非虛。
我點點頭道：“既如此，那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罷便端起木壺輕抿一口，雖然喝的不多，可這一口卻有著難以想象的巨大威力，一個不慎，我喉結一動便喝了下去，頓時覺得喉嚨裏有如烈焰灼燒，劇痛不止，竟像是飲了毒酒一般痛，連咳了好幾聲才漸漸覺得好些了。
等全身上下都漸漸習慣了這種難以名狀的痛苦感之後，我才終於開始回味剛才那一口的個中滋味。首先不用說了，辣，巨辣，非常的辣，卻又不同於川湘菜係的那種辣，是一種有著足以灼傷人咽喉般刺痛的感覺，若非我忍耐力驚人，這一口絕對能直接疼暈過去。
可當這種令人難以忍受的疼痛感漸漸消退之後，一股莫名的甘甜和軟綿就漸漸返了上來，原本灼熱得不行的心口和胃部漸漸被一股極舒服的暖流包圍，裹挾著如泉水般的微甜和溫潤順入我的五髒六腑，那種感覺雖不及吃了什麽十全大補丸之類的補藥，卻也確實令人心醉神迷，陶醉其中。尤其是那股甘甜的滋味漸漸返回口腔的時候，真的是令人難以割舍，回味無窮啊…
看著我一臉陶醉其中的樣子，男人爽朗一笑：“哈哈！小子，怎麽樣？老哥我沒騙你吧？現在說說看，什麽感覺啊？是不是覺得頭腦異常清醒，身體也恢複了不少啊？”
被他這麽一提醒我才猛然發現，似乎自己的身體裏確實漸漸湧現出一股力量，即使微弱，但也確實在一點點，一點點地恢複著我的體力，跟八鬥叔他師傅給他的暹羅配方類似，隻不過效果上要稍遜一些，沒有那麽迅速，那麽明顯。
又試著嚐了兩口，適應了那種鑽心的疼痛之後我便漸漸覺得這酒似乎沒那麽讓人不適了，相反的，雖然不是很明顯，可這提神醒腦、增強體力的效果倒還真和男人說的一樣，著實令人歎服。
我笑著點點頭道：“前輩的酒果真有奇效，是晚輩眼拙，方才還不相信前輩，實在失禮了！”
男人也爽朗一笑：“無妨無妨，我這方子啊，本是從一個土郎中那兒弄來的，後來經過我自己的琢磨嚐試才釀出了這等貨色，雖說效果上是差不多了，可就是這味道…哎…別說你們這些第一次喝的，就是我自己隔上一段時間再喝也覺得嗆得慌，真要是有法子能把這玩意兒的味道變得柔和順口，那回頭我也跟那些生意人一樣來個批量生產，搞個副業賺點兒銀子也好啊…”
看著男人一臉的無奈，我笑道：“前輩何不去找方家的人問問呢？”
“方家，名醫方家？”
“是啊，據說這方家和總督巡撫二位大人都頗有來往，又是鑽研精通補藥的世家，既然前輩這酒類似於補藥，問問他們說不定就能有創新之法了。”
“嗯…方家…”男人點了點頭，一手拄著下巴沉思起來。可還沒等他再開口淩鳳他們就帶著一大群換好衣服的老爺們兒有說有笑地走了過來。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這一大幫人，男人有些呆愣地看著我，可當看到我臉上狡黠的笑容之後便立刻醒悟過來，飛來一腳罵道：“嘿你這死小子！還玩兒借花獻佛這一手，本以為你是個本性純良的少年，不想竟如此會算計，看來是剛才老子教訓得不夠，你小子別跑，我非踹死你不可！”
我一邊笑著躲閃一邊小聲道：“哎呀前輩，前輩莫急，且聽我說兩句如何？”
“不聽不聽！你小子腦子轉得快，我是個直腸子，一不留神就得被你小子給帶溝裏去！你也不用廢話了，看我今兒怎麽收拾你！”
這男人好生有趣，一言不合就要揍人，倒是可愛得很。可沒辦法啊，誰讓人家是前輩，還比我厲害那麽多呢？我隻得一麵躲閃一麵笑著賠罪：“哎呦前輩，晚輩並非有心戲弄您的，其實我就是想著借您請我喝酒的這個機會和大家夥兒都熟絡熟絡，打打關係，畢竟日後都要一起生活了，非得分個尊卑高低的也沒什麽意思不是？而且啊前輩您大可放心，這事兒我絕不會讓您一個人破費的，這樣吧，您給我貼十兩銀子，剩下的不管兄弟們喝了多少，吃了多少，都由我一力承擔，如何？”
一聽不用他全權包辦，男人這才停下攻擊，一把將我攬過去低聲問道：“此話當真？”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我笑著拍胸脯跟他保證。
可我還是低估了這個老油子的無恥程度，又墨跡了我半天把價錢壓到了五兩，甚至還冒出了代言費和冠名權之類的雜費，最後我幹脆一句“罷了，既然前輩這麽不情願，那咱們的酒局就下次再說，今兒是我請兄弟們喝酒，前輩您沒什麽事兒的話就先回去歇著吧，啊！”堵住了談判的大門。為了喝上這口酒，男人無奈之下隻得答應，乖乖將五兩銀子遞到了我手裏。
拿著銀子在手裏掂量了一下，我笑著轉身道：“諸位兄弟，今日總督府的大人請咱們兄弟喝酒，大家夥兒都來謝過大人！”
“大人慷慨，多謝大人！”一眾護院隊的兄弟們齊聲高喝，男人也不得不苦著臉硬擠出笑容接受了大夥兒的感謝。於是乎，在一片歡聲笑語中，校場這邊提前結束了訓練，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地朝不遠處的老門墩總店走去。
可讓我尷尬的是，這個時代還沒什麽特別發達的通訊工具，老門墩生意火爆，我們這麽多人一起去非包場不可，可惜遲來一步，等我們到的時候大廳裏已經人滿為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