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修煉吧!聽媽媽的話努力
根據去送信的小廝回報,寧老頭兒看完大伯母的書信後就大發雷霆,直接將信撕了個粉碎,大罵大伯母忤逆不孝,竟敢勞動尊長去看她,是真真不孝之舉。還說左右寧家也不缺這一個女兒,若是真把他逼急了就直接將她的名字從族譜上抹了去,權當沒有生過這麽個女兒!
寧老夫人在廳上就落了淚,苦苦哀勸夫君息怒,可寧老頭兒根本不領情,反手一揮就將她推到了地上。雖然那狐狸精這一次沒有露麵,不過十有八九就是這賤人在背後扇陰風點鬼火,這才攪得這一對兒相濡以沫幾十年的老夫妻老了老了鬧成這般模樣。
大伯母得知消息自是心急如焚,畢竟是親生父母,養育之恩此生難報,她又是個極孝順的,年少時可以為了愛情奮不顧身,拋下一切。人到中年了反而又開始厭倦漂泊,總想著安安穩穩的家庭生活。
可如今她的身份尚有待考量,在此之前是絕對不能離開尚書府一步的。好在有大伯在,每日都會偷偷潛入寧府一段時間觀察府裏的情況,好讓妻子安心。接連幾日的觀察得來的情報是寧家老兩口這陣子鬧得越發不可開交了,一向好脾氣的寧老夫人真動了肝火,每天都在想著法兒地出門過來看女兒。可自家老頭子說什麽都不同意,還聯合幾個生怕被牽連的子女們將老夫人給軟禁在了院子裏,說什麽都不讓她出門,就連身邊服侍伺候的人都換了一撥,把整個院子守得鐵桶一般,好好的一個年,偏他家院兒裏倒像是跟打仗一般,很是陰沉。
此事傳到了莫女俠的耳朵裏,二話不說就拖著病體親自去了一趟寧府,在人家廳前好好耍了一番高官夫人的威風。雖然沒能成功將老夫人解救出來,卻還是抓住了那狐媚子的錯處,將她狠狠責打了一番,據跟去寧府的冬寒姐姐描述,若不是有大公子,也就是我離陌堂兄跟著,那女子非得被一頓亂棍活活打死在前廳不可。
這下子寧老頭是不敢再猖狂了,乖乖將老夫人放了出來。可接到女兒書信的老夫人這次卻不鬧著要出門兒了,整日裏就是散散步,做做茶,日子過得很是舒服,也不再摻和家裏的大小事務了,全都丟給了兩個兒媳婦兒去管,又把那妾室氣得夠嗆,險些在病榻上背過氣去,短時間內想必也沒什麽精力來對付她了。
如今看來,大局勢還是十分明朗的,幻月教的陰謀被瓦解,西域的戰亂也傳回了消息,在薩迪克和邱大人的共同努力下,西域聯軍已經產生了極大的動搖,退兵指日可待。親近的大夥兒也都好好的,七俠鎮方麵和束河都發來了信,皆是兩封,一封給我,一封給邱家夫婦。
佟姑姑的信較為簡單,無非就是些長輩對晚輩的關懷和叮囑,不過還有一條,就是她已將我人在京城的消息告訴了束河方麵,也就難怪陸叔他們會把信寄到邱府來了。
有意思的就是陸叔這封信了,上麵沒有一句廢話,卻寫了滿滿好幾十張紙,握在手裏厚厚的一踏,上麵全是一個個熟悉的名字:陸三金,邱瓔珞,蔡八鬥,溫良恭,白敬祺,呂青橙,白露,小八斤…
還有所有的鏢局兄弟們,李正良,崔峰,袁海昌,鄧平陽,胡進…就連老弟、小馳和小迪都用蹄印在紙上按了個手印,這厚厚的一塌紙所要表達的意思實在是太多了,多得我整顆心都有些呼吸困難,那種強烈的幸福感瞬間湧上心頭。
隻是很可惜,我把這幾十張紙翻來覆去瞧了十好幾遍,後來又發動了幾乎所有人幫我找都沒能找到“盛秋月”三個字。直到後來凝兒無意間弄破了裝信的油紙包,這才發現裏麵竟然還封著一張字條,打開一看,上頭用我無比熟悉的字跡寫著:“臭兒子,加油!”
看到內容的一瞬間,我徹底淚崩,在場的眾人都十分有眼力見兒地離開了房間,留我一個人好好發泄了一番,這才將所有紙張都小心收好,壓在了枕頭底下。隻有我娘的那一張被我縫在了她幫我做的荷包裏頭,也算是讓我有個新念想了。
過了元宵節,京城的百姓和官員們漸漸恢複了往日的生活,大街上又恢複了熙熙攘攘的模樣,看起來很是熱鬧。淩朝也不像尋常那樣每日都來府上玩兒了,三天兩頭才過來一趟據他說自己如今正跟著父親練習淩家刀法,也就是關西無極刀。之前他並未係統地學過如何使用兵器,又不符合修煉玉女劍法的條件,所以隻能將母親傳授的驚濤掌融入青霜劍,看起來威力不小,實則是功法和神兵的雙重加持,一旦換了裝備就不一定了。
可如今的江湖已不是憑著一對兒拳頭就能打下一片江山的單純世界了,出來混若是不會用兵器,遲早都得付出慘痛的代價。兩相比較之下,呂捕頭還是決定讓他先學刀法,畢竟這兩口子的功法相衝得厲害,若不趁著他根基尚淺多家實驗,一旦日後出了什麽問題可就來不及了。
領了老婆嚴令的淩景寒絲毫不敢懈怠,每天天還沒亮就提溜著淩朝起床練功了,先紮兩個時辰的馬步,吃過早飯後便開始做最基礎的揮刀練習。淩景寒是個刀術奇才,對任何刀法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和觀念。事實證明他的想法往往都是正確的,一把細長的唐橫刀力壓傳統的寬刃刀具,一躍成為淩家最有希望的天才後輩,這份成績足以讓所有質疑者閉上嘴巴。
而對他來說,練刀最重要的就是適應持刀在手的感覺,要讓手中的兵刃逐漸轉化為身體的一部分。兵器乃手足之延伸,這是武術界的老話,可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如今已越來越少了,在我所見過的人中也就是大伯、莫女俠、龔叔和外婆等幾個人了,其他人大都隻將兵器作為攻擊或防禦的道具,從未將其當作多麽重要的東西來看待,在融會貫通的程度上自然就要比這些人差上很多,也是他們永遠無法徹底掌握兵刃的主要原因。
淩朝的手上全是血泡,可他親老子卻隻是簡單地用紗布給他包紮了一下,第二天早上還得接著練。呂捕頭心疼兒子啊,有意讓他降低訓練強度,可淩景寒在教學方麵卻十分認真,說什麽都不肯答應,最後更是一句“你是想看著他今天流血,還是想等哪天抱著他的屍首哭?”給人家懟的啞口無言。當然,後來付出的代價也很慘痛,至少在我結束倒夜香的工作之前他再也沒能吃上媳婦兒做的一口吃的。
淩鳳和索文昌也開始加緊了鍛煉,每日除了哄老太太和莫女俠開心就在後院兒瘋狂訓練。楚廣淵並沒有再給索文昌什麽碎岩拳方麵的建議,一切全憑他自己摸索。好在索文昌是個有耐心的小夥子,在每日的訓練中感受身體的變化,也一點兒一點兒增加了身體的強度和掌控力,如今離著武師之境已是一步之遙,看著就在眼前了。
淩鳳的進步速度同樣不慢,雖然淩朝想帶他一同去學關西無極刀,可淩朝竟拒絕了他的好意,仍在堅持著玄武破鋒刀的練習。這小子的想法也是奇葩——老一輩丟掉的東西,他就一定要親手搶回來。這關西無極刀法遲早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早練晚練都沒什麽區別。
哦對了,還有朱正軒,這小子一直在等待一個能夠大展身手的機會,這陣子賭坊的案子暫緩,劉政道也沒主動聯係他,他也隻能老老實實回去巡城站崗,約好的酒局到頭來還是沒喝著。
年輕一代的人都在拚命努力,稍有成就的就比較悲催了,代表人物自然就是可憐的凝兒堂姐,這丫頭繼我之後開始倒起了夜香,每天早上忙活完都要花一兩個時辰的時間清理自己。畢竟是女孩子家麽,這愛幹淨也是正常的,可她畢竟是從小養尊處優的小姐一般的人物,除了練功時吃過苦,什麽時候受過如此委屈?這不,這幾日她連飯都快吃不下去了,隻能勉強灌點兒稀粥,還非得盈霜坐在身邊才吃得下,美其名曰“秀色可餐”。
不過她到底是堅持下來了,畢竟身上流淌著我們佟家的血,這點兒毅力還是有的。倒是盈霜十分奇怪,這段時間就一直住在邱大人府上,之前我回大猛山的時候邱大人曾以部門交流為由將鄧侍郎請到了家裏,舅甥二人見過麵後便再沒約過第二次見麵,隻是讓她和小阮安心在府上住著,等他那邊有了消息才好讓她回家。
外頭的幕家三哥哥已經忙完了手頭的事,畢竟還有生意要照看,隻得先行回金陵去了。不過至少已將消息傳了出去,想來鄧大人自己也會想辦法幫妹妹一把吧。
最引人注目的就要數阿元這孩子了。自打上次聽了我的話,這孩子就開始跟著小哥兒倆鍛煉起來了。他隻比淩朝小了一歲,更是被他堅韌不拔的意誌打動,每天的訓練時間都長達五六個時辰,看得眾人很是心疼。可人家自己不在乎,每次看我的眼神中都透著堅定。這我還能說些什麽呢?隻能報以微笑,再鼓勵地摸摸他的腦袋,這才能見到他的微笑。
安穩的日子過了兩個多月,我的真氣已經凝聚完成,如今縮成一團緊密的氣團,使用起來也順手得多了。索文昌似乎遇上了瓶頸,每日的訓練量都在加大,卻始終未能衝破那層屏障,得虧這家夥心態好,換做別人怕早就要心生怨懟了。
淩鳳的刀法進步神速,如今已可以憑雙刀形成較為完備的防護罩了。前兩日我還與他練過手,一掌過去便直接被風刃形成的保護膜給彈了回來。若不是這小子境界不高,又有意留手,我這隻右爪…哦不,右手非得當場叫他剁下來不可。
趁著修煉的空檔,我也漸漸將過去鍾愛的科研事業撿了起來。與宋先生的相遇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俠能救人,卻不能護人一生。普天之下那麽多受苦受難的勞苦大眾,我哪有那麽多精力一個個去照顧他們?因此,推動我朝的科技力量才是最重要的。有了之前接觸電流的經曆,我便一直致力於將雷電的力量用在日常生活中。說白了,能有如此巨大的能量,總歸是有原因的。若能弄明白其中的道理,那將其成功轉化,變成人們可以利用的強大能源,那如今隻能靠賣力氣過活的農民們豈不就真的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