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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初登門,這家夫妻性子急

  我懶得搭理這煩人的家夥,冷冷瞪了他一眼便要離開。可這位吳大人反而來了脾氣,幾步追上來拉住我的肩膀道:“哎哎哎!你小子方才的眼神是什麽意思?莫不是對本官有什麽不滿嗎?”


  他似乎還想說什麽,可身後的幾個已經目光陰沉地圍了上來。吳大人麵色一變,有些驚惶地說道:“你們…你們幾個是什麽人?想…想幹什麽,莫不是要當街毆打朝廷命官?這可是滔天大罪,難道都不想要腦袋了嗎?”


  我抬手攔住了幾人,毫不客氣地揮開他的手道:“吳大人倒是挺會給人扣帽子的嘛?前腳給人家安了個不守規矩、枉顧軍紀的罪名將人打了,如今又想給我們幾個安上這當街毆打命官的罪名,莫不是還要來一出自衛殺人不成?”


  我故意將聲音放大,原本就對這邊的動靜十分好奇的百姓們頓時圍了上來。那吳大人麵上有些掛不住,一手指著我喝到:“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刁民!你們妄圖謀害本官,如今反而說是本官誣陷?好啊,真好!你們這樣的混賬若是不抓緊去好好關他兩日,遲早是要為禍鄉裏,殺人放火的!來人,還不快將這…”


  朱正軒在擔架上無意識地痛苦呻吟著,我也懶得同他糾纏,徑自轉身道:“我朋友身受重傷,我要陪他去看診,吳大人若真有心請我去牢裏喝茶,那便明日一早帶人來尚書府拿人吧!”說著,我便再不看他一眼,跟著抬著朱正軒的幾個軍士離開了。


  “尚…尚書…尚書府?!”吳大人一個人在後頭自言自語,我聽著他的聲音暗自冷笑,不過是一條欺軟怕硬的老狗,還真把自己當盤兒菜啦?

  過去陸叔曾教過我,為人要正直,要公允,但有時候也需要審時度勢,明白在什麽時候利用什麽資源,使用什麽手段。說白了,我們講理卻不代表這天下所有人都講理。仗勢欺人是不好的,可在必要的時候如此做,卻能有效震懾住難纏的對手。如今就是如此,若我隻是一介升鬥小民,怕非得吃了這個啞巴虧,要麽讓他姓吳的打我一頓了事,要麽就是我一時氣氛打他一頓,甚至直接要了他的性命,無論哪一種都不是什麽好結果。


  可眼下,隻需“尚書府”三個字就能讓這聒噪的老賊乖乖閉嘴,還能免去不少後顧之憂,我又何樂而不為呢?說到底,我最多也就是在與人爭執時提了一嘴,若論仗勢欺人,怕是他姓吳的做得更加過分吧?

  讓淩鳳和娟兒先回去通稟一聲,順便把阿元也帶回去,主要是想把韓老頭給一並帶過來。眼下我在這京城也是人生地不熟的,能信得過的醫生也就這一個了。倒不是信不過旁人,主要是朱正軒身上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若按尋常手段醫治,那他這個年就隻能躺在床上過了。


  四個人抬著總免不了顛簸,我索性就讓索文昌直接背著朱正軒往指揮大人府上跑。那姓吳的也乖乖認了慫,不敢再多說一句,灰溜溜地回了崗棚。不過我可是把他給記下了,我這輩子最恨之人有三,叛徒,淫賊,還有就是這些仗勢欺人、狗眼看人低的畜生。等朱正軒傷愈,我非得拉著他一道去打這吳大人的悶棍不可!

  到了府門前,朱正軒也堪堪轉醒,一見到自家大門就急了,說什麽都不肯從正門進去,非要繞一大圈去偏門。我有些奇怪地問道:“你這是回自己家啊,有必要這麽避諱嗎?”


  朱正軒虛弱地搖搖頭道:“我…我父親累了…累了許久,今天下午方回府歇…歇息,我不想驚擾他,就…就走小門兒吧…”


  多麽感人的父子情啊?我在心中感慨著,親爹早逝,繼父又久久不能與我娘成婚,這種父子一心、彼此思慮的情感我還真沒怎麽感受過。


  欣賞地點了點頭,我們一行人正欲去後門,就見朱信慌慌張張地衝出門來,身後還跟著一小隊府兵,個個全副武裝,一看就不是去幹好事兒的。


  我上前一步攔住了他,拱手施禮道:“朱大人如此神色慌張,是要去哪兒啊?”朱信看了看我,明顯是認出我了。不過因著他兒子的關係,他自然也沒什麽好臉色給我,不耐煩地說道:“本指揮去做什麽,貌似用不著跟你一個小小的特勤匯報吧?”


  我也不惱,好脾氣地笑了笑道:“若是為了去接令郎,那朱大人大可不必再走,隻消去小門兒處等著便是了。”


  聞言,朱信有些疑惑地看著我:“你怎麽知…不,你…你什麽意思啊?”


  我笑著說道:“令郎不想驚擾大人,顧念您今日操勞,想讓您好好休息,所以我們本打算從小門進府的。這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吐沫一個釘,說走小門兒就得走小門兒,總不能說話不算話不是?”


  饒是朱信反應再慢也該明白了,朝我身後一瞧,頓時鎖定了索文昌背後那個血刺呼啦的少年,立刻心疼地叫了一聲“我的兒啊!”就迎了上去。


  一路小心翼翼地回到朱正軒的房間,朱信屏退左右,隻留下我們三個和他自己。稍傾,府上的大夫便過來了,輕手輕腳地幫朱正軒解下衣物,一個血肉模糊的後背立刻出現在眾人麵前。


  朱信憤怒地重重錘了一下桌子,我也不覺捏緊了拳頭。好在這位大夫精通外傷,這種武將世家養著的大夫大都是治療跌打損傷的好手,就是防著府上有人受傷。經過簡單的處理,朱正軒背後的血跡已被清理幹淨,傷口處也敷了藥,用紗布好生包了起來。


  處理完一切,那大夫便退出去了。朱信起身對我們拱手道:“方才老夫一時心急,說話的口氣也有些重,還望陸公子莫要怪罪!”


  我也笑著回禮道:“父母之愛子莫過於此,晚輩雖不曾為人父,卻也能明白朱大人的心情。是晚輩沒有第一時間表明來意,這才讓您誤會了,要道歉也該晚輩說才是!”


  朱信是個直爽性子,我把他兒子揍成那樣他自然惱我。可如今我親自護送他兒子回來,就這一點他就能對我感恩戴德。如此真性情,倒一點兒都不讓人反感。


  將今日發生的事情簡單描述了一遍,朱信再次捏緊了拳頭,想要找些什麽東西來砸,卻又發覺這是兒子的房間,隻能硬生生將火氣壓了下去。


  我安慰他道:“朱大人無須擔心,晚輩已讓友人回尚書府通報了,稍傾韓大夫應該就回來了,讓他幫朱兄好生診治一番,保準讓他過一個好年!”


  “韓大夫…哪個韓大夫?”朱信明顯不認識韓老頭,索文昌在一旁接話道:“就是人稱‘怪醫’的那個韓老頭啊!朱大人…您不認識他?”


  朱信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他啊!他的名諱老夫倒也聽過,隻是聽說他素來以施針之法救人,像我們這府上都是些舞槍弄棒的糙漢,多受的是些皮外傷,老夫就總覺得這針灸治不了外傷,所以也從沒讓他上府看診…”


  說到一半兒,朱信突然愣了一下,隨即死死盯著我道:“陸公子方才說…說什麽?尚書府?你…你怎麽…”


  我笑著回道:“不瞞朱大人,晚輩與刑部尚書邱逆寒邱大人的夫人有親,算起來晚輩該叫他一聲姑父。這幾日留在京中,晚輩就暫時借住在他府上了。”


  “原來如此!”朱信恍然大悟道,“我就說嘛,那個吳青奎從來不是個好應付的角色,便是與我也敢吵上兩句,怎麽就這麽輕易放你們回來了,原來是這樣啊!”


  他口中的吳青奎應該就是那位吳大人了,我點點頭道:“確如朱大人所說,這吳青奎一開始確實有意糾纏,我便索性直接讓他明早去尚書府拿人,他便乖乖閉上了嘴。”


  淩朝也接茬道:“就是就是,那老東西仗勢欺人,把朱大哥傷成這樣,回過頭來還想抓我們下獄,哼,我看他是真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看著他嘚瑟的小表情,屋內的眾人也都笑了起來,氣氛緩和了不少。就在此時,朱正軒趴在床上動彈了兩下,眾人立刻圍了上去,就見他虛弱地睜開眼睛,看到了父親的臉龐,便扯出一個笑臉叫了一聲:“爹…”


  朱信激動得差點兒老淚縱橫,緊緊抓著兒子的手不知該說些什麽。不想打擾他們父子說話,我便起身帶著二人要退出去。可朱信主動攔住了我們:“孩子們,你們都是軒兒的好友,在我這兒就都是子侄一般的孩子,都是一家人,沒什麽好避諱的!”


  他目光誠懇,我相信他不是為了幫自己和兒子往尚書府攀關係,索性也就沒有推辭,隻是說道:“朱大人啊,您瞧我這位兄弟,方才背著朱兄回來,這衣裳上都是血跡,您看,可有合適的衣物讓他更換一下?”


  朱兄這才發現索文昌深褐色的外套背後全是血跡,如今天氣寒冷,穿著這樣的一副肯定很難受。歉意地笑了笑,朱信立刻叫了下人,比對了索文昌的身量便去取更換的衣物了。


  眾人在屋裏說了會兒閑話,朱正軒的娘親便急吼吼地衝了進來,身後還跟著淩鳳、娟兒和一臉委屈的韓老頭。


  一進門,朱夫人就哀嚎了一聲:“我苦命的兒啊!”一下子撲到了朱正軒床前,把我們幾個都給嚇了一跳。朱信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拍了拍娘子的後背安慰道:“無妨,無妨,你瞧,這不都已經處理好了嗎?這幾位小兄弟也說了,他們會幫忙請來那位有名的‘怪醫’幫軒兒治傷,很快就能恢複了,夫人就莫要難過了!”


  朱正軒也扭過頭來笑著對母親說道:“娘啊,您瞧瞧您,在孩兒的朋友麵前一點兒形象都沒有了,您若是不怕給孩兒,給咱們朱家丟人,那就繼續在地上坐著吧!”


  朱夫人這才察覺到我們幾個的存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坐在兒子床邊,然後輕輕地打了一下朱正軒的肩膀嗤道:“你這孩子,會不會說話?娘還不是擔心你嗎?這才急著往回跑,你這忘恩負義的小崽子,真該讓他們再多打你幾板子,好讓你長長記性!”


  說著,朱夫人又是一巴掌排在兒子肩上,朱正軒立刻露出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齜牙咧嘴地哀嚎起來,嚇得朱夫人花容失色,一個勁兒地給兒子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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