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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請神醫,怪異老頭來看診

  一擊未果,邱離陌絲毫不惱,右腳猛地一蹬,手腕一轉,呈反手握刀,直取林振陽的咽喉。老家夥手上吃痛,又何曾見過如此淋漓的殺招,隻得匆匆抬劍抵擋。也不知邱離陌這信手一揮究竟蘊含了多大的力量,原本還帶著幾分紫色的長劍發出“叮”的一聲脆響,隨即斷成兩截,一股淡淡的紫氣瞬間從劍刃中飄散到空氣裏,再也尋不見蹤跡了。


  隻這兩下,在場的明眼人就能斷言,邱離陌的功夫絕對能排得上天下前十。看似隨意的一招一式,實則蘊含著難以想象的龐大力量。就像是廣闊**,平日裏一片寂靜,可若有一絲動靜,那便是雷霆萬鈞、狂風驟雨。


  林振陽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忙不迭地拉著兒子後退。無奈左手傷勢嚴重,根本使不上勁兒,害得林碩向前踉蹌了兩步就一個撲跌摔在地上,看得林振陽心疼不已。


  就在此時,周圍忽然傳來陣陣殺聲,若是所料不錯,應該是之前去支援太常寺少卿家的官軍發現了這麵的動靜,趕來支援的。眼見大勢已去,方才去追擊我們的戰鬥員一個都沒回來,肯定是凶多吉少了,林振陽當機立斷,大手一揮道:“撤!”然後就收劍入鞘,用健全的右手拉著林碩想要逃跑。


  可惜今夜注定是他的多災之夜,我本還好奇邱離陌為何就這麽放任他跑了,他輕輕一抬頭,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卻見半空中的林振陽渾身顫抖,右手一鬆,他的寶貝兒子就從半空中落了下來,“砰”地一聲重重砸在地上。


  半晌,林振陽以一種極不自然的姿勢落了下來,我這才看清,在他對麵站著一個身披鬥篷的男人。此人將氣息收斂得極好,看樣子是一直在為這一擊做準備。隻是方才他們人在半空,街上的燈火根本照不到,隻能看見林振陽的一身青衣,卻越發襯得他看不見了。


  男人的拳頭穿過了林振陽的胸腔,可我竟意思聲音都沒聽到。半晌,林振陽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右手無力地抓住男人的胳膊。男人十分冷靜地抽回拳頭,看著眼前的老頭冷聲道:“傷額妻女,你就該考慮到這個結果!”


  得,看樣子我那失蹤許久的大伯終於登場了。隻是未免也來得太晚了些,除了最後的致命一擊,風頭全都被邱離陌和薩迪克奪去了。


  林振陽明顯不知道他的身份,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隨後終於緩緩地向後倒去。最後,用盡全身力氣抬起頭看著一旁的愛子,渾身劇烈地抽搐兩下之後就徹底停止了呼吸。


  “父親!”趴在地上的林碩悲痛地叫出了聲。可無奈傷勢過重,便是想要最後觸碰一下父親漸漸冰冷的身體都做不到。大伯取下麵罩,用無比陰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麽就朝著大伯母那邊走了過去。他不是聖人,還沒好心到幫仇人的兒子做些什麽。


  大伯母和凝兒異常激動地迎了上去,一家三口緊緊相擁,頗有些劫後餘生的感覺。隨即,大伯母慌忙拉著他去檢查薩迪克的傷勢。我出於關心也跟了過去,就聽大伯有些嚴肅地說道:“心脈附近受損嚴重,本就是他身上最薄弱的地方,又被武功高深之人重擊,隻怕沒有三五個月難以恢複啊!”


  說著話的功夫,他手上也沒有閑著,接連封住了薩迪克身上的幾個穴道,減緩體內血液的流通,防止受損的心脈再遭受衝擊。我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大伯,他這傷勢不用去找個大夫看看嗎?”大伯似乎這才想起還有我這個侄子,慌忙幫我檢查了一番,確定我隻是有些氣血不足之後才答道:“ 自然是要找大夫看的,他這傷勢,少說要在床上躺個一月半月的。”


  這下完了,邊關戰火迫在眉睫,好不容易找到的代言人就這麽掛機了,莫非我大明該當有此一劫?我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


  附近的官軍很快趕到,開始圍剿餘下的幻月教徒。讓淩朝和邱離陌去打招呼,相約在那處宅子見麵,我們一行人隨即動身回去了。臨走前,凝兒目光複雜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林碩,終是沒有說些什麽。那個男人已不再是她的林碩哥哥,隻是個與她有殺父之仇的凶悍孤狼。若是這一次能伏法還好,若是讓他脫身,指不定日後還會生出什麽亂子。


  於我而言,自是不希望留下禍患。可我們佟家人血脈裏流淌著的善良和寬容還是讓我和大伯都沒有開口,考慮到他與凝兒這麽些年的交情,最終還是由著他被趕到的官軍帶走了。


  一眾人火急火燎地回到了院子,就見阿元正一個人獨自坐在院中的石桌前,目光呆滯地盯著大門口。見我們回來了,這才露出一絲激動的眼神。可隨即就黯淡了下去,忙不迭地來到大伯身邊。在他背上,略顯虛弱的薩迪克慈愛地摸了摸阿元的小腦袋,輕聲安慰道:“放心,我沒事,你才睡了這麽一會兒,再回去睡一覺吧!”


  阿元倔強地搖了搖頭,就這麽牽著薩迪克的手隨我們進了廂房。裏麵,薩迪克之前幫我療傷的東西還擺在桌上,淩朝隻是將它們打包歸置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帶走呢。


  有些好奇地打開一看,凝兒拿著一個不知道什麽動物的髕骨在手中把玩著問我:“哎,阿尋啊,這都是些什麽玩意兒啊?”


  阿尋?嗯,這個稱呼聽起來倒也不錯。畢竟之前長輩們都叫我尋兒,若是連哥哥姐姐們也這麽叫,豈不是顯得我特別小了嗎?好歹我也算是闖蕩過江湖、見過世麵的人好伐?總被叫得那麽可愛豈不是很沒麵子?

  為了方便講解,我索性脫下衣服,露出了胸前幾道駭人的傷疤。大伯和大伯母看得心疼,忙不迭地就要讓我躺下。我笑著擺擺手,將之前薩迪克為我接骨改造的事情告訴了他們。得知薩迪克先救了我的性命,又為幫助大伯母受此重傷,大伯感激地半跪在他床前:“壯士放心!你救額侄兒一命,又拚盡全力護額妻女周全,這份恩情,額佟鶴彰沒齒難忘!”


  “言重了言重了,佟大哥快快請起!”薩迪克強撐著要起來扶他,可身體狀況不允許,又疼得跌回了床上。惹得眾人又是一陣手忙腳亂。話說這薩迪克倒是個典型的西域人,性格直爽,心思單純,遇到誌同道合之人就頗有好感。我大伯性情張揚,豪氣幹雲,正合他的胃口。又年長他幾歲,薩迪克叫他一聲“大哥”也不為過。


  畢竟不是專業的醫療人士,大伯隻能盡力幫他護住心脈。不一時,淩朝帶著邱離陌和一位陌生老者回來了。邱離陌向我們介紹,此人乃是京城知名的“怪醫”,性子孤僻,但醫術高超,隻是他的治療手段往往令常人難以接受。本也是大內看上的人才,可聖上見識過他親自動手幫一位骨折的侍衛接骨之後,說什麽都不肯留他在宮中,說是怕一看到他晚上就會做噩夢,可見其手段有多“凶殘”。隻是有一說一,被這位老先生醫治過的人,不光恢複得極其迅速,還能在某些方麵得到增益。也正因如此,不少高門大戶隨便得個什麽小病就想方設法地請他來看診,出診金自然也水漲船高,一度被炒到了天價。


  老爺子也是個性格乖張的,一進屋看到這一大幫子人就不耐煩地叫嚷起來:“我說小邱啊,我可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大晚上跟你過來的,能幫你治一個人就不錯了,如今這麽多人,那就別怪老頭子我像你要銀子了啊!”


  邱離陌難得地笑著打趣道:“那依前輩的意思,若是多一個人,需多少銀兩啊?”老爺子偏頭想了想,隨即伸手比出一根手指。


  “一百兩?好說好說,前輩一看就四手藝高明之人,不如就順便幫我家這侄兒也看看吧!一百兩銀子額來出,就麻煩您了!”大伯立刻欣喜地準備掏錢,我卻是一陣心酸。沒辦法啊,這就是我們佟家的傳統,情誼大過天,血緣反而得往後站。薩迪克有恩於佟家,自然是要全力診治的。可我嗎,也隻能做個陪跑的了…


  闖蕩江湖多年,這點兒小錢大伯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可我卻總覺得沒那麽簡單。一百兩雖多,可若真是這個價位卻也並非難以接受。用一百兩換條性命,怎麽算也不虧不是?果然,老先生立刻遞過來一個看白癡一樣的眼神,把頭一扭,根本不理他。


  大伯的手有些尷尬地擱在懷中,掏也不是,不掏也不是。邱離陌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小聲向我們說明:“韓先生看診,診金素來都是按黃金論的。”


  這話一出,一屋子人直接齊齊暈倒。我朝雖明文規定,金銀兌換比例是1:4,可在民間交易中一般都按照1:10的比例兌換,若是經過加工那價格更甚。所以韓老爺子索要百兩黃金,那就是足足一千兩白銀啊!更重要的是,人家根本不接受兌換,說了是黃金那就一定要用黃金結賬。而且是先給錢後看病,否則免談!


  好在我的傷無關痛癢,左右也沒多少血可以流了,隻要好生縫合,多多補些營養也就好了。大伯也悻悻地收回了手,倒不是他不心疼我,主要是我已暗示過他,為這點兒小傷花出去足足千兩白銀,實在是有些不值不是?

  見我們都不吭聲了,韓老頭撇撇嘴道:“嘁,還以為你們有多厲害呢,才百兩黃金就把你們給嚇成這樣。罷了罷了,左右我欠著小邱小朋友幾條性命,這一個就免費治了吧。”說著,他又偏頭看了看邱離陌:“一次隻能治一個,咱們說好的啊!”


  被人家叫“小朋友”,邱離陌倒也不惱,依舊笑盈盈地點點頭:“有勞前輩了!”隨即,眾人紛紛讓開,讓韓老頭上前幫薩迪克診治。簡單把了把脈,老爺子點點頭道:“你們幾個小輩倒也並不是一無是處嗎,知道提前封住他的穴道,讓心脈附近的神經少受了不少損傷,治療起來倒也方便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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