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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剁手禮,柳家家主終妥協

  終於,柳長青咳嗽了兩聲打破了僵局,隨即緩緩說道:“少俠之言未免太過殘忍,生而為人,如此輕視旁人的生命,未免也太不合適了吧?”


  這兩個老狐狸,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上還想說服我。不耐煩地抽出腰間鋼刀,我信步走到他麵前,不等他說話,我便自上而下揮出一刀。柳長青畢竟是練過的,遇到襲擊第一反應就想到了抵擋。可畢竟閱曆有限,這麽大歲數了也沒經曆過幾次大場麵,居然直接用胳膊擋在了下巴處,隨機應變能力簡直無限逼近於零。


  可惜這一次我並沒有嚇唬他的意思,這柳家人就是一群滾刀肉,傷不在自己身上就永遠感覺不到痛。隻一刀,一道寒光閃過,他的右手就與胳膊完全分離,一股血箭霎時從斷臂處射出,濺了附近幾人滿臉滿身。


  幾人都是一陣驚愕,隨即便不約而同地大叫起來。我彎下身子將地上的斷手拿了起來,靖江市抓瀕死的八爪魚,這會兒還會不時抽搐兩下。拿過火把照在這隻手上,好讓所有人都看得清楚,我淡淡道:“若還不閉嘴,下一個,就剁你們的爪子!”


  現場瞬間陷入一片死寂,就連失去右手的柳長青都強忍著劇痛不敢出聲。這一刀過後,我相信柳家人是再也不敢耍什麽心機了。想來為什麽世人皆言“君子動口不動手”,隻怕最先提出這句話的人完全是因為打不過人家,才弄了這麽一出以自保的吧?(雖然我現在說這句話確實早了好幾百年,不過還是湊合能用的嗎,阿Q桑,謝謝啦!)


  換言之,在絕對的暴力麵前,任何辯駁和道理都是無用的。當今天下大國林立,為何都必須製定律法管束民眾?無非就是怕過度的暴力滋生出嚴重的後果罷了。這一次我算是學到了,對於將語言作為無恥的修飾品的敗類,還是最直接簡單的暴力來得方便些。


  柳長嵩異常憤怒地指著我:“你…你!”可惜他“你”了半天也沒憋出來下一個字,我自然知道這兄弟倆自幼親近,是豪門大族中難得的兄友弟恭的表率。可惜這兩個沒有一個是心思好的,否則也不至於惹來這場禍患不是?


  嗯,對,就是這樣!我一麵幫自己的暴行找著脫身的理由,一麵轉過身去走回椅子落座。話說這趙家的冶煉技術還真是了得,我手中的隻是一把普通的軍刀,比起官刀自然是要上乘些,卻也不至於如此鋒利吧?方才我倒是也留了些手,並沒怎麽用力,居然就這麽輕易地將一個習武多年之人的手給斬下來了,須知我朝的軍需用品、武器裝備等基本上全都出自趙家之手,單這份質量倒是也值回不少銀子了。


  將柳長青的斷手隨意一丟,我打了個哈欠道:“這一份兒是因為他廢話太多給的懲罰,可不算在那說好的四十四份兒裏。柳家主,我隻再給你們一碗酒的時間,若是還沒有個決斷,那就休怪我們兄弟血洗柳家滿門了!”


  見識了我的凶殘手段,柳長嵩就是有再大的火氣也不敢隨便發作了,匆匆檢查了一下弟弟的傷口,他憤怒地瞪了我一眼,我也隻優哉遊哉地小口喝著酒,毫無懼意地直視著他的眼睛。可說實話,此刻我心裏已經有些開始發慌了,畢竟外麵的人多是被我們給打暈的,折騰了這麽長時間,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已經醒過來了,還是要速戰速決的好。


  對視片刻,柳長嵩終於徹底沒了脾氣,雖然心有不甘,卻還是無奈地歎了口氣道:“罷了,左右是我柳家橫當遭此劫難。方才你所說的價碼可還作數?”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順嘴答道:“自然作數!”不過隨即就後悔了,這老小子,不會是要…


  果然,柳長嵩緩緩起身,仿佛蒼老了幾十歲,顫顫巍巍地險些站立不住。不過好歹也算是成功站直了身子,長歎一聲道:“若少俠隻為求財,那便隨老夫來吧。”說著,他便自顧自地往門外走去。


  我有些驚愕地回頭與幾個兄弟對視一眼,皆從他們眼中看到了不解和疑惑。罷了,索性他現在也翻不出什麽風浪了,我便囑咐他們幾個繼續守著這裏,自己則拿著火把跟著柳長嵩出門去了。


  這老家夥不知道是真熬不住了還是故意拖延,走一步晃兩步的緩慢移動著。我卻在這檔口動了惻隱之心,左右也不曾催促他一聲。


  好在他也算是心如死灰了,並沒有再鬧出什麽幺蛾子,隻是一路沉默著將我帶到了後院,裏麵橫七豎八地擺放著不少箱子,輕輕一嗅,我便判斷這裏麵裝的估計都是些家什細軟,倒不是多麽值錢的東西,主要是我實在沒聞到銀子和銀票的味道,看來還需要向瓔珞姐多多學習啊…


  來到一口不起眼的箱子跟前,柳長嵩指了指上頭的另一口箱子道:“可否勞煩少俠,將這木箱給搬下來?”我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他一番,隨即幹脆利落地一腳踹了出去,上頭的箱子應聲落地,蓋子打開,摔出來不少衣物和布匹。


  柳長嵩也沒有計較,隻是默默蹲下身子,將那口普通的木箱打開,隻一瞬,一股濃鬱的香氣瞬間四散開來,我素來嗅覺靈敏,陸叔他們也說我耳聰目明,一臉的五官都是最高配置,很適合做科學研究工作。隻輕輕一吸,那香味瞬間竄進我的鼻腔,讓我整個人仿佛置身仙境,飄飄欲仙,心曠神怡。


  不過隨即,這股味道突然消失,我也瞬間恢複了原樣。震驚地盯著那口箱子,卻見柳長嵩已經將蓋子給蓋上了。見到我的表情,柳長嵩問道:“少俠方才感覺如何?”


  我如實答道:“身心舒暢,神誌迷離。”倒不是我沒考慮到危險,既然他自己主動蓋上了箱子,那想必也沒存著害我的心思。果然,柳長嵩緩緩起身,將開箱子的鑰匙遞給了我,說道:“少俠啊,我柳家雖得了幾年聖寵,實際上卻真的沒賺到多少銀兩,方才交給你們的確實是我們此行帶出來的所有銀兩了。”


  “說句難聽話,給皇上裝門麵,除了有些麵子以外真是一點兒好處都撈不著。老夫也不是個眼拙之人,看幾位的樣子,估計是那趙家老匹夫叫你們來的吧?嗬,我就猜到這老混賬沒那麽容易善罷甘休,隻是沒想到他身邊居然會有幾位這樣實力強悍的幫手。”


  “實不相瞞,老夫早就接到了大內傳來的信兒,要我們在年前找個由頭與趙家發生衝突,將事情鬧大,最好鬧得全京城都知道了,隻有這樣朝廷才好順勢罷免趙詠康那老賊,而我們柳家,不過就是一枚廉價的棋子,隻要皇上他老人家一句話,我們一家老小怕是早就化為一抔黃土了。”


  頓了頓,他接著說道:“後來,就出了宗祠盜舍利的事兒,我雖明知道趙家是被冤枉的,可想到宮裏頭那位的話,我還是決定放手一搏。那一日挑起事端的看似是兩個家仆,實際上那兩個都是我柳家的人。本事想做場戲糊弄一下,然後找個由頭立即開戰。可趙詠康何其狡猾?一般的伎倆必然騙不過他,我迫於無奈,也隻好讓潛入趙家的那個小廝下了死手,怕是也隻有真的死了人,趙詠康那老賊才會相信這一切。”


  “事發之後,朝廷對兩家都作出了處罰,趙家被貶官、罰款,我們柳家,則直接被趕出了京城。你可知為何隻是一次普通的撤離,朝廷居然派了這麽多人手前來護衛麽?”


  被他一問,我突然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覺:“是為了…在必要的時刻一舉抹殺你們,讓這個秘密永遠爛在死人的肚子裏!”


  柳長嵩無力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知道即將離京時宮裏來的人都跟我說了些什麽嗎?”我搖了搖頭,心中竟不覺開始同情起這個形容可憐的中年男人。


  無奈地苦笑一聲,柳長嵩自顧自地說道:“那死太監,仗著是皇上身邊的親信,完全不把我們一家人放在眼裏,甚至罵我們是下賤的狗,是生是死都由不得自己!”


  說到這裏,他的雙拳已經緊緊捏在一起,眼神中不自覺地流露出殺氣。可畢竟是混跡商場幾十年的老油子了,我實在不能做到輕易相信他,索性就當個故事繼續聽了下去。


  “他先是羞辱了我們一通,然後掏出區區五百兩銀票丟在地上,說是聖上給我們一家子的路費,還逼著我們下跪謝恩!從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什麽聖恩浩蕩,什麽天選之族,到頭來都不過是一場黃粱美夢。未來何去何從,原來我竟從來都沒有認真思量過…”


  說著,柳長嵩重重地歎了口氣,有些疲憊地繼續說道:“知道為什麽非要這麽火急火燎地趕我們出城嗎?因為事發突然,我柳家在各地的商鋪還都沒有得到消息,時近年關,正是商隊進京上供的時候。往日裏我柳家各處的鋪子都會攜帶大量金銀和珍玩進京,我家夫人再細細分好,該入庫的入庫,該送人的送人。不想朝廷竟連這些東西都不肯放手,著急忙慌地把我們趕出來無非就是為了順理成章地接收我們柳家的商隊送入京城的一應財物珍寶罷了,是不是很可笑?那可是朝廷,朝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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