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狗東西!柳家人的惡嘴臉
雖然眼下我還做不到大伯那樣以手破甲、指斷槍頭,可全力一擊之下造成的衝擊力也是不可小覷的。說句不誇張的話,我這一擊的力道可比用腳踹的大得多了。
將大半氣力都運到右手,對麵的三個軍士也明顯感覺到了我積蓄起來的恐怖力量,難得主動攻擊,架著盾牌向我衝來。“來得好!”我大喝一聲,突然化拳為掌,使盡全力猛地朝著正中央的一麵盾牌上狠擊過去。那軍漢哪想到我這一掌會有這麽大的力量,一個不防,直接被我打飛出去一丈有餘,原本牢固的陣型頓時出現了一個大缺口。
剛才的全力一擊讓我一時有些脫力,可剩下兩名軍漢的反應也十分巨大。從軍多年,他們想必也沒見過有人能一掌就把一個全副武裝的軍士打飛那麽遠,趁著他們愣神的工夫,我迅速低下身子,一記掃堂腿將二人全都放倒在地,然後照著麵門上一人給了一腳,當場將他們踢昏了過去。
對不住了二位兄弟,這次隻能先委屈你們了!我在心中默默告了聲罪,然後迅速衝向被我打飛的那位,同樣補上了一腳,然後就朝著娟兒那頭衝了過去。
這麵的戰況倒也沒那麽狼狽,除了娟兒有些力不從心,淩朝和索文昌放開了手腳,此刻也都顯得遊刃有餘。尤其是索文昌,這個人形怪獸招式極其簡單,幹脆利落地連人帶盾牌都給扔了出去。不過有盔甲防護,倒也沒什麽大事。隻是雙方都不好下死手,索文昌也一步一步地朝著娟兒的方向緩緩挪了過來。
那頭,淩朝憑著靈活的身法,運起驚濤掌中的碧水點荷步,對麵的軍漢愣是堵不住他,稍傾,淩朝逮到機會,一個跟頭從頭上飛了過去,瞬間來到幾人身後,對著後頸重重幾下,瞬間打倒了幾人,有那承受力強沒暈過去的也都上去補了幾下,不過終究是比我溫柔了些,無非就是弄折了手腳,或是再在後頸上補上兩下。
一時間我們三人竟對眾多軍漢形成了合圍之勢。有淩朝上前幫忙,娟兒那邊的壓力瞬間減輕了不少。我也放心趕去了索文昌那邊,二人合力,三下五除二就放倒了四名軍漢,然後立刻轉身去支援淩鳳,他手無寸鐵,此時身上已經挨了幾刀,隻不過傷口不深,無傷大雅。
一陣惡鬥之後,地上橫七豎八的都是昏迷的軍漢。我左右打量了一番,示意幾個男的換上這些軍士的衣裳,娟兒身手弱些,方才又消耗巨大,索性就留在外頭放哨,遇上危險也好脫身。
四個人穿戴整齊,又稍事休息了一會兒就朝著莊子裏走去。話說這柳家人心也真大,外麵都打翻了天他們也不出來露上一麵。罷了無非都是商人本性,自保方是正道不是?
方踏入莊門,一道黑色的身影便從天而降,落地的一瞬間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震得我們腳下的土地都開始震顫起來,半晌方息。我立刻擺出迎敵的架勢,卻不想那人影突然說了一句:“嗯?!怎麽是你們幾個臭小子?”
聞言我立刻欣喜地放下手中鋼刀,上前欣喜道:“楚大哥?楚大哥是你啊?哈哈哈…我就說嘛,折騰了這麽老半天,怎麽還一直沒見您露麵,感情是在這兒等著我們呢?”
楚廣淵也哈哈大笑起來,眾人放下了防備,互相寒暄了幾句,氣氛輕鬆了不少。接著,我將邱大人的玉佩遞給了楚廣淵。他有些驚異地問道:“邱大人這是…”
我將之前在尚書府發生的事情悉數告知了他,聽完,楚廣淵陷入了沉默。不過他也自是個明理的,這些日子柳家的所作所為他也不是不知道,當日皇城北大街火拚,他本也是跟著去了的,為的是幫柳家討一份公道。可之後發現這都是一場陰謀,就想著勸柳家人息事寧人。不想正趕上趙家的珍寶閣失火,柳家人哪肯罷休,當即開始嘲諷起來,眼見得勸不動,楚廣淵一怒之下便自己回了柳府,卻不想之後竟惹出了這麽大的事兒,他也有些後悔沒能阻止這場慘劇的發生。
不過隨即,邱大人便派人送了信來,將聖上的態度都說與他,他何其聰慧,立刻明白了官家的意思,在信中邱大人也囑咐他務必要護得柳家安全,他這才忍著不滿跟了離京。
如今我們終於將邱大人的意思傳達過來了,楚廣淵自是喜不自勝。不過為了好好嚇唬柳家一頓,我決定還是讓他配合我們先演一出戲。
聽完我的想法,楚廣淵麵上一喜道:“你這臭小子,哥哥真是沒看錯你,若論起鬼點子,這普天之下恐怕無人能出你之右啊!”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這滿腦子鬼點子也能算優點啊?楚大哥你是抬舉小弟了。”楚廣淵卻擺擺手道:“傻小子,沒聽過一句話麽?所謂兵者,詭道也,那些個讀過正統兵書、謀論的將軍們大都循規滔距,難成大功。偏就是那些滿腦子古靈精怪想法的卻總能出其不意,為常人所不能為。大哥來問問你,若是換做別人,誰敢帶著五個人就往這龍潭虎穴的地頭鑽,到最後還差一點兒就成功了?你小子啊,還真是渾身上下都透著神奇啊!”
眾人歡樂地笑了起來,我又問道:“卻敢問大哥,為何說我們是差一點兒就成功了?”楚廣淵收斂起笑容,語重心長地對我們說道:“這一次是有邱大人提供消息,這莊上的最後一道屏障還是你哥哥我,若是在毫不知情、對莊上的安排布置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你們的計劃還能開展的這麽順利嗎?再說了,就算之前你們能成功,可若是這最後一道坎兒不是我,換成別人你們可還有這本事闖過去?”
見我們紛紛麵露愧色,楚廣淵輕歎一聲道:“年輕人嘛,有衝勁兒,有想法自是好的,可如今你們已經作為間諜潛入幻月教許久,應該清楚在任何行動中,情報的作用有多大。日後不管遇上什麽事兒,哥哥都希望你們這群小家夥能好生謀劃,細細思索,莫要因一時衝動誤了大事。若隻是行動失敗還好,可若是因此白白丟了性命,身為領導者,又有何麵目麵對生死至交的冰冷遺體?”
我重重點點頭道:“哥哥所言極是,弟弟受教了!”其餘眾人也是一副受益良多的樣子,這一路走來,我也的確感覺到了情報對一個江湖人而言有多重要。何況如今我所代表的也不隻是一個小小的江湖人,背後還壓著六扇門這座大山。身負重任的滋味兒充實而又緊張,一著不慎,就將滿盤皆輸,這其中會牽扯進來的實在太多了,本是一次簡單的潛伏任務,如今卻連京中貴胄、朝堂重臣都給牽扯進來了,背後甚至還有天子授意,兩國戰火,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容不得我出半點差錯。想到這些,我不覺又在心裏痛罵了淩景寒一頓。這個老騙子,當初正是算定了要讓我去送死啊?虧我還想著法兒的讓你們一家被世人認可,哼,等著吧,看我回頭不狠狠敲上你一筆的!
時間不等人,眾人稍事休息之後,楚廣淵便帶著我們來到莊中的一處廂房,這裏本是個不起眼的臥房,可這莊上唯一的暗室就在此處。推開房門,楚廣淵徑直走到一處立櫃前輕輕敲了幾下,三長兩短,明顯是暗號。不一會兒,櫃子發出一聲輕微的“轟隆”聲,然後被人從裏頭緩緩推開了。
待櫃子完全被退開,一個鬼頭鬼腦的中年男子從密室裏探出頭來,一見是楚廣淵,立刻欣喜問道:“楚師傅,外麵兒是不是已經…”楚廣淵配合地點點頭,順手指向我們四人道:“都是這幾位軍哥兒奮勇迎敵,打退了賊人的襲擊,這才保得莊子平安。不過外頭的護衛們也傷了不少,賊人狡猾,眼下外頭都是受傷的兄弟,就我們幾個人實在搬不過來,還請柳管家稟報柳家主一聲,讓眾人一同幫著抬抬,好讓兄弟們好生將養。”
聞言,那柳管家立刻變了臉色,還未開口,密室裏就傳來了一個婦人不屑的嘲笑聲:“他們自己學藝不精,連幾個毛賊都對付不了,害得我們一家躲在這狹小的密室裏,弄得如此狼狽。如今竟還有臉讓我們去抬那一群大老爺們兒?哎呦~我們柳家可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管他什麽啊貓啊狗的都能使喚我們伸把手、幫幫忙嘍?”
這下子換我們幾個臉色一變了,這說話的婦人是何身份?竟然如此狷狂,完全不將旁人的性命當回事兒?楚廣淵也臉色難看地準備再勸,卻不想裏麵又傳來另一個女子的聲音:“哎呦,四姐姐這說的哪裏話?人家好歹不也是為了保護咱麽這一大家子才受的傷嘛?雖然是一群廢物,可咱們柳家可是遲早都要回到京城的,若是被有心人傳出我們苛待下人、不懂禮數,日後在京中貴圈兒裏傳開了也不好聽不是?哎,左右誰叫咱們柳家的女兒都生得天生麗質,楚楚動人?那些沒見過世麵的糙漢子平日裏就常對我們偷眼瞧著,如今有了機會,自然是希望能多多與我們接觸嘍!”
好家夥,初聽她說話倒還舒服,可越往後就說得越離譜,這都是放的哪門子狗屁啊?仗著自家在京城呆過一陣子,這眉眼都長到腦門頂上去了?我敢打賭,說這話的娘們兒肯定長得不咋地,不是滿臉大麻子就是一張倭瓜臉,否則那麽自戀,你丫怎麽不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