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好派頭,趙家竟敢封大街
總的來說我覺得還是成功的,至少直到現在付陽峰都沒有表現出對我們的懷疑。見狀,我滿臉不屑道:“哥哥啊,您覺得這趙家是如何變成如今這般模樣的?”
聞言,索文昌有些疑惑地抬頭,隨即立刻接上,滿臉驚訝道:“這…難道說?!”我微微點頭,小聲道:“哥哥覺得,弟弟像是那種隻會明刀明槍跟人家硬碰硬的蠢貨嗎?別說是人頭落地,隻要趙家能把這事兒聯係到我頭上,那我情願自己把腦袋摘下來當球踢!”
索文昌依舊是一副震驚的表情,半晌才道:“可…這麽大的事兒你就這麽告訴了我,就不怕…”我當即擺擺手:“兄弟就是把這條命都壓在哥哥手裏了,若是哥哥是個仁義的,今日之事斷不會隨處張揚。可若小弟走了眼,便是看在今日之事上也望哥哥能幫兄弟保密,就當抵了今日之恩情了,如何?”
索文昌“大受感動”地看著我,隨即伸手握住我的手:“兄弟放心,哥哥這張嘴最是牢靠的,若是京中傳出一點兒風吹草動,我亦甘願將項上人頭雙手奉送!”
明明是結識了許久的好兄弟,如今卻非要做做作地表演兄弟情深,那感覺實在別扭。我忍不住偷偷撇了撇嘴,索文昌更誇張,竟直接對著我擠眉弄眼起來。這個蠢貨,人家笑場最多浪費幾卷膠卷,我要是一不小心笑了場,丟的可是在座所有人的性命啊!
忙不迭地反手掐了他一把,趁著他還沒喊出來就及時縮手,好險,差一點兒就被付陽峰給瞧見了。言歸正傳,我繼續說道:“說實話,哥哥難道不覺得,這京中四大家族實在有些名不副實嗎?好聽點兒說他們是朝廷的賺錢機器;難聽點兒說,那就是打著官家的旗號搜刮民脂民膏的吸血蟲!說到底,沒有一家是真心為我朝、為百姓著想的。”
索文昌深以為意地點點頭,隨即問道:“那不知,兄弟從何方來?又是否有實力成為新的四大家族?”我淡然一笑道:“哥哥無需多慮,說到底,諸位如今所能看到的都隻是我們的冰山一角,本來我們是準備直接進行商戰,用最正規的手段殺進四大家族。可這不是正趕上這麽個機會嘛?若是沒有柳家,我們還真不見得敢對趙家動手。”
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個,我接著說道:“實不相瞞,我們的資產,沒有上億也有個八九千萬,隻要我們想,隨時都可以占據一方榜首。隻是那樣隻能改變一方風氣,無法帶動整個大明的經濟環境。故而直接躋身四大家族我覺得是最快的方法。說到底我們不過都是下麵辦事的,上頭的意思我們不敢妄自揣測,可我也多多少少看得出來,我們家主的意思就是無論金銀,皆取之於民,那就應該用之於民,形成良性循環,才能走得更長遠。”
索文昌思索片刻,隨後裝模作樣地和娟兒耳語了幾句,這才回過頭來道:“實話說啊兄弟,哥哥是一介粗人,這商場上的事情終究沒有你們這些專業人才清楚,不過你剛才說的我也都聽明白了,為了能造福百姓,情願以身涉險,這份膽氣,哥哥佩服!這樣吧,兄弟你就直說,需要我們幫你做些什麽,隻要不是有違道義禮法之事,哥哥絕對義不容辭!”
這死胖子還真敢說,別是真忘了自己是什麽家庭出生了吧?不過罷了,眼下可沒時間吐槽他,我裝作驚喜的樣子起身向他施了一禮,隨後道:“哥哥高義,兄弟佩服!不過還請哥哥放心,真正的戰場還是會放在商場上,商業競爭嗎,什麽樣的手段都不為過,自然算不得觸犯了道義禮法。至於兄弟所托之事,無非就是讓哥哥時刻幫我留意京中動向,所有朝廷機構這段時間會有什麽動作,還望哥哥都能及時告知。既然盯上了趙家,那就不得不時刻留意他們潛在的助力動向。如此一來,哥哥最多就是做了個情報販子,而我們也能更好地了解對手動向,各取所需,不算過分吧?”
索文昌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娟兒,得到她的首肯後才道:“若隻是如此自然沒有問題。隻是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兄弟切勿操之過急啊!”
我輕笑道:“多謝哥哥叮囑,日後這京中的動向,就有勞哥哥了!”說罷,我又敬了他一杯,大家開懷暢飲,再也不談正事。
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眾人散了席,臨分別前,我偷偷將事先準備好的情報夾在幾張銀票裏塞給了索文昌。他假意推脫一番,隨即各自分別。如今北尊來了,我覺得朝廷還是有必要知道的。接下來就是去趙家了,幾個人邊散步消食邊朝著趙家大宅緩緩走去。
路上,付陽峰終於開口發問了:“特使兄弟啊,那三個人官小勢微,你竟讓他們去打探情報,別說探聽不到什麽有用的東西,就連保密性我覺得都不能保證。依我之見,不如…”
說著,他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驚得我眼皮直跳,這個家夥真不知道他是蠢還是狠,看上去像是沒頭沒腦的一個人,可一旦察覺到一點兒不對勁就可以毫不猶疑地痛下殺手,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留給人家。
忙不迭地解釋道:“北尊大人未免操之過急了,若是真的無關緊要之人,我何至於帶著大家以身犯險?說到底,還不是因為這三個人,尤其是帶頭的那個漢子有我們用的上的地方。方才的飯局您也看見了,別看他傻乎乎的性子直,可這家夥最大的優點就是講義氣,守信用,即使真的東窗事發,他也能守口如瓶,絕不會暴露我們的蹤跡。”
“當然,若是他真的有意出賣我們,前提也得是他知道我們是誰、住在哪裏,否則就是想帶人來抓我們,他們也摸不著門不是?更重要的是,此人身邊的那個女子心思縝密,能從邊陲小城一步步爬到如今這個位置,那女子的功勞最大。而且除了這個大哥,她最看重的就是權利和名望。早先我就曾與她私下溝通過,許以六扇門隊長之位,隻要有她在,即使別人得不到的情報我們應該也能順利獲取。當然,我此舉主要也是想抹掉內應的嫌疑,眼下出了這麽大的事,不提前將他摘出來,隻怕日後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說這話的時候,我的視線一直在付陽峰臉上遊走。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地說出內應的身份,可事到如今,誰不知道我在說趙家?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家夥臉上竟出現了一瞬間的變化,像是肯定,又像是質疑。總之無論如何,他這一下就讓我確信了,趙家絕對有問題!
來到早上被包圍的地方,原本該是京中最為繁華的街道,在經曆過之前的血拚之後就變得無比蕭條,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趙家的動作。巡城軍兵皆已回去休息了,隻剩下普通官差在街上夜巡。然而這皇城東大街就不勞他們費心了,此時趙家已經將偌大的街道完全封鎖,兩邊皆是一身黑衣的護衛,殺氣騰騰地盯著每一個過路的行人。
我倒不甚在意,就是用闖的也進得去。可問題是這群家夥總讓我覺得有些熟悉,雖然服裝、兵器都換了樣式,可怎麽看都像是大猛山上的那些高級戰鬥員。
心中越發篤定,我繼續向前走,圍觀的百姓皆用驚異的目光看著我們,畢竟他們可沒這個膽子就這麽徑直朝著虎狼窩裏走。來到近前,黑衣人們皆沉默不語,隻是用冰冷的眼神緊盯著我們。我倒是不怕,可付陽峰的脾氣就上來了,微微散發了一下煞氣,周遭的氣溫又是一陣下降,連我們幾個都趕到一陣惡寒。
我上前詢問:“我等是來拜會趙家家主的,敢問可有哪位兄弟方便幫我們通報一聲?”可惜,回應我的隻是一片寂靜,麵前的黑衣人們表情不變,隻是已有不少人將腰間的佩刀抽了出來,一副隨時可以動手的架勢。
我去…這群人到底是什麽來頭?一般來說在沒有接到指令的時候幻月教戰鬥員們是絕不會輕舉妄動的。可如今很明顯,這些人是有自我意識的,會隨著眼前狀況的不同做出不同的判斷,給出不同的反應,如此一來,這趙家究竟是否就是所謂的內應就顯得有些不靠譜了。
我還想再糾纏兩句,卻見一個身著淺藍色長衫的男人從人群後麵走了過來。倒不是我眼神太好,實在是這家夥個頭太高,我七尺多的個子已經不算矮了,可那家夥少說也得有八尺五,再加上他一身青衣,在黑壓壓一片人中顯得尤為亮眼。
穿過人群來到我們麵前,男人…不,應該說是青年淡淡開口道:“你們是何人?為何擅闖這…”突然一愣,男人隨即驚呼:“幕…幕兒?是幕兒嗎?”
眾人皆是一愣,我當即反應過來,凝兒在教中的名字可是莊幕啊,青年口中的“幕兒”不是她還能有誰?凝兒顯然也是一愣,然後欣喜地叫了一聲:“林碩哥哥!”就直接毫無形象地撲進了青年的懷裏。
突然的變故可是把我給整蒙了,眼下能確定的有兩點,一是這男人不光認識凝兒,還知道她是女兒身的真相;二就是他並不知道凝兒的真名,換言之,二人應該是在教中認識的,如此說來,那這少年必是幻月教徒無疑了,能說話,想必也是馬赫魯之一。
果然,付陽峰也隨後說道:“呦~這不是林振陽那個老東西家的小崽子嗎?怎麽?見到了長輩都不知道打聲招呼?真是色令智昏,世風日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