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先報仇,剩下的事回頭說
徑直穿過衝過來的人群,淩朝和凝兒各自上前救下了三人,我脫下外套扔給凝兒,想讓她給娟兒蓋上。可這姑娘又豈是尋常人家的柔弱女子?一得了自由立刻施展起來,一把掐住方才對她動手動腳的男人之一,抬手對準咽喉重重一擊,隻一下,那男人頓時瞪大了雙眼,不消片刻就沒了氣息。
這丫頭是又失去理智了,否則正常狀態下的娟兒哪有這麽大的力氣?凝兒想要上去攔,被我及時製止:“由她去吧,受了這麽大的委屈,報仇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做吧。”
不錯,是他們,因為恢複了自由的淩鳳和索文昌更是瘋狂,淩鳳搶過一柄鋼刀,狠狠一下劈在一個男人的腦袋上,刀刃幾乎將腦袋劈成了兩半,男人當下就沒了聲息。可淩鳳哪肯罷休,雙手繼續發力,硬生生用蠻力將男人斜劈成了兩半,刀鋒斬斷肋骨時發出陣陣“哢吧”聲,聽得人毛骨悚然。
索文昌更直接,一站起身就一把抓住旁邊震驚的守衛,按著他的腦袋對著一旁的木樁咋了上去。“砰”的一聲,男人臉上頓時血肉模糊,當場死亡。可這小哥兒倆是一個德行,索文昌也不肯停手,一下又一下,抓著失去生機的肉體狠狠砸在木樁上,直到那顆腦袋碎如肉泥,難以直視為止。
那幾個跟來的公子哥兒哪見過這等慘狀,一個個紛紛轉身嘔吐起來,有付陽峰在後麵堵著,他們出是出不去了,因為剛才就有兩個守衛想要奪門而出,可惜付陽峰先他們一步化手為爪掐住了他們的咽喉,微微一用力,兩截血淋淋的喉管就出現在他手中。不僅如此,這貨還帶著戲虐的表情當著人家的麵把兩截喉管塞入口中,咀嚼了幾下就生吞下去,看得我都一陣陣地反胃,這個變態,不死不足以平民憤呐!
有了前車之鑒,再也沒有人敢往他身邊湊了,趁著他們收拾那些下人的空檔,我一把拽起地上昏迷的朱公子,左右開弓就是幾個大耳刮子,硬生生將他抽醒了過來。
看到是我,他先是驚愕了半晌,隨即臉色一變,明顯是想開罵。可我哪能給他這個機會,邪惡一笑道:“朱公子莫急,我們今日來,是想請您看一出好戲!”說著我就揪著他的領子將他丟了出去,正摔在一句血淋淋的屍首前,嚇得他瞪大了眼睛張著嘴,半天都沒發出一個音調。正在此時,索文昌已經來到他身邊,粗壯的胳膊抓住了他的大腿,就跟撅甘蔗似的用力一掰,“哢吧”一聲響,硬生生將他的大腿骨給掰成了兩截。
可憐的男人還沒來得及喊痛,娟兒已經先一步重重一拳砸在他麵門上,朱公子立刻痛苦地捂住嘴,剛一鬆開手,幾顆斷牙就從嘴裏掉了出來,仔細一看,不光是牙,就連鼻子都陷了下去,鼻梁骨估計已被打了個粉碎,原本好好一張臉,這下子算是徹底毀了。
我自然知道毆打朝廷命官之子是多大的罪責,可不好意思,說到底我還隻是個江湖中人,義字為先,有人欺負我的朋友,不讓他們揚眉吐氣,我心難安!更何況這可是人家都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雖然不提倡所謂的血債血償,可但凡是個人麵對這樣的事情應該都不能忍。至於那幾個已然送命的下人,哎…誰讓你們助紂為孽,下輩子挑主子,可得長點兒心!
可憐的朱公子被他們仨跟個皮球似的踢來踢去,折騰了足足近一刻鍾的功夫,渾身上下真連個好地方都找不著了,麵目全非,衣衫襤褸,哪還有半分富家公子的派頭?不過這小子倒也是個硬骨頭,即使滿嘴牙都快掉沒了,他還是倔強道:“你…你們…你們給我等著!想讓小爺我求饒,沒…沒門兒!”
嗯,就這份骨氣還算對得起他老子。罷了,既然已經教訓到這個份兒上了,再打下去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抬頭看了看在一旁看戲都有些犯困了的淩朝和凝兒,我招呼了一聲準備離開。當然,一同被帶進來的幾個公子哥兒們誰都少不了,一人給了十個嘴巴子,打得他們鼻眼歪斜,斷牙掉了一地,這股所謂的太子黨怕是日後在京城再也抬不起頭了。
心滿意足地帶著眾人原路返回,我強壓著心中的興奮,救回了三小隻,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向付陽峰介紹他們了。隻要一句話說的不對,我們的喉管怕是也保不住了…
可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剛打開機關,伴隨著外界的陽光一同射進來的還有幾支勁弩,若不是我閃得快,此刻雙腿隻怕已經被廢了。
微微掃了一眼紮進地裏半截的弩失,我確定這肯定是軍中用箭。不用想,此刻我們的頭上肯定已經被包圍了。雖然有付陽峰在,區區幾百軍兵自然不在話下,可這時候若是一味將他推出去,難免引起他的懷疑。罷了,這時候還是選擇智取吧。
我立刻回頭,向索文昌輕施一禮:“索大人,煩請皆用身份令牌一用,助我等度過危機!”這胖子明顯有些沒反應過來,不過被我眼神暗示一番後立刻掏出胸前的半截鐵牌遞了過來。
觀察了一下上麵的情況,隱隱約約還能瞄見弓箭的影子。我拿著令牌向上一拋,就聽上麵的人高呼一聲:“小心,戒備!”過了一陣又有人道:“大人,是六扇門的身份令牌,隻是不知為何,隻有半截。”
我輕舒一口氣,隻要他們相信這是塊真牌子我就有辦法圓過去,否則,今兒個這關可就不好過了。果然,上麵傳來一個聲音:“下麵的可是六扇門的兄弟?”
索文昌反應何其迅速,立刻答話:“不錯,在下六扇門一級特勤組員陸尋,隻是在任務中不慎弄壞了牌子,如若不信,其真假大可請呂大人前來辨認!”
我回頭默默給他安了個讚,然後靜靜等著上麵的動靜。不一會兒,隻聽一個男人下令:“後撤戒備,先讓他們上來再說。”
也不等他讓我們上去,我率先出了洞穴。抬頭一看,好家夥,四周圍了足足三四百名軍漢,皆是附近戍衛營的裝扮,這朱老爺子怕是也急眼了,竟然調動軍隊來抓我們,其愛子之心切實在有些誇張啊…
眾人魚貫而出,我在人群中搜索著可能是朱信的人,卻見一旁一個漢子,身著燦金山文甲,頭戴紅纓八瓣盔,一看就地位不俗,此刻也正虎視眈眈地盯著我。
可惜他身上正氣太重,殺氣不足,對於我來說遠沒有江湖人那種凜厲的殺氣來得刺激。草草掃視了我們一圈,他倒是注意到了娟兒的衣服,擺擺手讓軍漢將他自己的長袍拿來給她披上,隨後問道:“爾等可是今日當街行凶、綁架朝廷命官後嗣的那夥人?”
這時候自然用不著索文昌再說話了,我上前施禮,毫不避諱地回道:“正是我等。不過想必大人也已經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我等此舉實屬無奈,還望大人明察!”
男人見我不卑不亢,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倒是有些欣賞地點點頭,隨後問道:“那那些世家公子們呢?雖然你們有被冤枉的可能,可若是鬧出了人命,就休怪本官把你們扣下候審了。”我淡笑道:“大人放心,我等隻是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小小教訓了他們一下,絕沒有傷害他們的性命。”我可沒說慌啊,那幾個公子哥兒都隻是挨了頓揍,死的可全是下人,也不算騙他了對吧?
男人擺擺手,十幾個軍漢立刻進了地道,半晌,一個個鼻青臉腫的公子形象就出現在了眾人麵前。最慘的還要數那位朱公子,可憐的家夥被索文昌斷了腿,又被娟兒毀了容,渾身上下都沒有一塊兒好皮了,直到兩個軍漢將他抬上來,我身邊的男人還在翹首觀望,口中喃喃自語:“軒兒呢,怎麽還沒見到軒兒的影子?”
是了,五城兵馬司指揮之子名叫正軒,那這男人定是朱信無疑了。這時,尚未完全失去意識的朱正軒先認出了他老子,嘴裏含糊不清地叫喚著:“爹!爹,救我啊爹!”
朱信一愣,循著熟悉的聲音找過去,這才發現那個被打得連他都不忍直視的血人居然就是他的愛子朱正軒!忙不迭地跑上前去查看情況,卻不想兒子已渾身是傷,隨便碰到哪兒都能讓他慘叫一聲。
“你們…你們!”朱信頓時火冒三丈,“噌”地一聲拔刀出鞘,可我絲毫不慌,淡定道:“朱大人這是要草菅人命?雖說這裏都是您的人,可若是斬殺無辜,隻怕日後您良心難安啊。”哼哼,這樣的人我可見多了,在他們的生命中幾乎沒有什麽比麵子更重要。
果然,朱信高高抬起的胳膊最終緩緩放下,不過還是憤怒地斥責道:“你們實在太大膽了,不光毆打朝廷命官之子,甚至還犯下血案,手段凶殘,不抓你們豈不是有違本官之職?”
說著,他就抬手準備讓人抓人。我直起身來看著他:“既然要依法辦事,那敢問朱大人,綁架朝廷公務人員,對無辜群眾言語恐嚇,甚至濫用私刑,該當何罪?”
朱信一愣,有些心虛地掃了一眼兒子的方向,卻見兒子的眼神也不自覺地閃躲,自知是我說對了。可憐他一介武夫,玩兒腦子實在有些費勁,想了半晌才說了一句:“無論如何,此事雙方都有錯,還鬧出了人命,既然涉及兩個部門之間的人,那不如就回你們六扇門總捕討個說法。”我心下一喜,回到六扇門,老家夥你還真以為自己能有機會把我們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