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好家夥,大伯是護妻狂魔
不用猜了,有這毛病的,除了我那失散多年的大伯想必也沒別人了。雖然他的俠義之名天下皆知,可若是真的動起氣來根本不分遠近親屬,隻要覺得有必要就一定會嚴加懲處。
哎…都是我那暴脾氣爺爺埋下的種子啊,當初要不是他對我爹和大伯三天兩頭就是一頓揍,也不至於把大伯給造成這副模樣。我爹倒還好,畢竟我娘也不是好欺負的,而我甚至都來不及挨他的揍就早早生死相隔了,可憐的凝兒堂姐,你這又是造了多少罪了啊?
在他身後,一襲白衣的西尊…哦不,應該是寧家六小姐第一次露出真容,什麽叫國色天香?什麽叫驚為天人?這般雍容華貴的女子在我平生所見之人中絕對是上品,不,應該說是極品!嗯…雖然用這種方法評判自己的大伯母有些不敬,可都是事實嘛…
“爹~”凝兒立刻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不退反進,一下撲進了大伯的懷中。淩朝有些疑惑地看向我,他畢竟沒見過我大伯,說實話就連我自己對這張臉的記憶都快消散殆盡了,可這熟悉的口音和辦事方式,說他不是我還真有點不信。
索性點了點頭認同了他的身份,我暫時不想多言,還是讓這一家三口好好重聚一會兒吧。那頭,大伯揚起的鞭子終究沒有落下來,但麵上還是怒氣衝衝地斥責道:“泥這個娃呀,一點兒都不讓人省心,你瞧瞧這兩天把你娘給急滴,眼睛都哭腫咧,還不趕緊想你娘賠罪?”
凝兒何其聰明,知道自己今天會不會挨揍都看老娘鬆不鬆口了,忙不迭地繞過大伯撲進了西尊大人的懷抱,可憐的女人,這幾日思念女兒可真苦壞了她,一雙杏眼腫的像兩個栗子,發黑的眼圈能看出她已經連著幾日都沒睡個踏實覺了。
看著母親的樣子,凝兒終於忍不住,帶著哭腔喊了一聲“娘”,然後就放聲大哭起來。都是自己人,我倒是不怕被他們知道些什麽,可外麵還有四個馬赫魯,若是讓他們發現了什麽可就不好了。一個閃身來到門邊,我幹上了戒備的活兒,見狀,淩朝也湊了過來,人家一家團聚,沒把我們倆趕出去就不錯了,還不趕緊跑遠點。
見到我們的樣子,西尊大人立刻一驚,這才發現原來屋內還有我們倆人,忙不迭地想要遮擋麵部,大伯也閃身上前,戒備地盯著我們。
凝兒破涕為笑,嬌嗔著拉著父母道:“哎呀~爹,娘,這一次要不是這兩個兄弟,女兒可就要吃大虧了,要不然你們還真以為女兒能傻到這種地步,隨隨便便就把人往屋裏帶啊?”
得知女兒遇險,夫妻倆趕緊打量起了凝兒的身子,就差把她全身上下扒個幹淨了,直到我適時地咳嗽了一聲才發覺自己在做些什麽,有些尷尬地收回了手。
“多謝二位少俠出手,我佟鶴彰謝過二位!雖然你們可能聽不懂,但是救了額滴娃,那就四額們一家滴恩人,從今往後,你們就跟在額女兒身邊,也好給她做個伴兒,咋樣?”
回到大猛山,一切都必須恢複原樣,我和淩朝立刻下跪領命,被大伯扶了起來,還專門賜了座。這待遇可是不低哦,搞得我竟有些小自豪。不過凝兒倒是毫不留情地潑了我門一盆冷水:“就欺負我爹認不出你們倆,還在這演戲呢,真夠矯情的…”
西尊大人不輕不重地點了點她的腦袋:“這孩子,人家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怎麽這麽說話呢?娘親和爹爹是怎麽教導你的難道你都忘了?”凝兒立刻俏皮地吐了吐舌頭,隨即蹦躂著走到我身邊,突然伸出手探入我懷中,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被她拿走了懷中之物。
我頓時嚇出一身冷汗,大伯是親的,可那西尊大人要是起了戒心,二話不說就要了我的命,那可不真冤死了?好巧不巧的,她拿走的正是淩景寒幫我弄回來的六扇門鐵牌,異常清晰的幾個字頓時映入眾人眼中。
“六扇門?!”西尊大人果然暴起,抬手一指直戳我的咽喉。似乎是沒想到母親會有這麽大的反應,凝兒也方寸大亂,連擋一下都給忘了。還好有親大伯在場,眼疾手快抬手一揮,駭人的氣箭頓時煙消雲散,保住了我一條性命。
“鶴郎!”西尊大人急得跺腳嬌嗔,大伯哪受得了夫人受委屈,慌忙上前一把抱住安慰道:“哎呀,傻娘子,你四不四忘咧,咱們是為撒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上,又為撒非要到這兒來捏?”呦,聽這意思,大伯他們還真是另有隱情啊。
一麵輕拍愛妻的後背以示安慰,大伯一麵回頭看向我:“你說,你們為撒到這兒來捏?又為撒要救額女兒的性命?如果你們實話實說,日後若是有什麽幫得上忙滴額們一家也會鼎力相助!”得了,都走到這一步了,我是實在不想再瞞下去了,再說了,如今這一家子可是這處據點的頂端,有了他們的幫忙,便是這組織的幕後之人應該都能輕易查到。
衝淩朝使了個眼色,他立刻會意,繼續趴在門上盯梢,卻被緩過勁兒來的凝兒拉了回來:“傻小子,你們是真不知道我爹娘有多厲害,有他們倆在,方圓五裏之內有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出他們的五感,用得著你們費那麽大力氣去盯梢啊?”
呃呃……好的吧,強者的力量果真不是我們所能理解的。一步不動就能感知方圓五裏的一切動靜,除了司空追星以外這還是第一次見,而且這二位還是五感,司空追星也隻有聽力過人,其他能力都不出眾,這才被陸叔他們找到破綻,被我娘一擊斃命。
至於我們的身份,我想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索性直接往地上一跪:“一別十六載,大伯身體康健,家庭和睦,侄兒甚是歡喜!”
被我這一跪嚇了一跳,夫妻二人不約而同地後退一步。可聽我說完,大伯的眼睛立刻不受控製地睜大了,滿眼都是欣喜和不可置信,良久才從懷中掏出一快,不,應該是半塊玉牌,伸手遞了過來:“這個,你…”
我瞧見這塊玉牌,心中頓時一機靈,原來我七歲時娘親曾送我半塊玉牌,說是大伯留下來的日後憑著塊牌子就可以聯係到不少與他有交集的好友,碰上了麻煩也好解決。
順手從後腰處掏出了那半塊玉牌,大伯忙不迭地搶過去,雙手有些顫抖地一拚,然後上前一把將我攬住懷中:“額滴娃,這四額佟家滴娃呀!額那苦命滴弟弟,你家的孩子,如今也算有出息咧,是個能獨當一麵滴好男人咧!”
雖然對他印象不深,可他說的每一個字還是深深砸在我的心裏。不自覺地抬手回抱住了他,叔侄二人久別重逢,那種感覺倒也真挺奇妙的。
西尊大人和淩朝上前將我們扶起來,大伯母的玉手輕輕握住我的雙手:“你這孩子,明明都是一家人,凝兒說的時候你怎麽不早說呢?害得我險些傷到了你,都是大伯母和你凝兒堂姐的不是,這麽些日子讓你受委屈了!”說著話,她便熱情地拉著我坐到了圓桌旁。
出身名門的姑娘,身上果然自帶一股貴氣,如今雖是江湖中人,可那種如沐春風的涵養還是令人心曠神怡。都是一家人,我也就不跟她計較啦!
不過話說,當初剛一見麵您老人家可就賞了我一腳,傷處到現在都還存在隱患,這問題總得解決一下吧?想到這兒,我立刻脫下半邊衣裳,露出尚顯青紫的胳膊:“那個…西尊大…哦不,大伯母啊,您看這個?”
大伯母這也才想起來,慌忙上前替我查看,確定了情況後就轉回屋內取出一個小藥瓶遞到我的手上:“用此藥塗抹傷處,一日兩次,五日之後自會痊愈。不過在此期間還是盡量不要用這條胳膊發動內力,以免遭到衝擊,導致惡化。”
我接過瓶子乖巧地點點頭,不過話說就連西廠的人都斷言此毒無解,這瓶藥膏又是從何而來?將心中的疑慮告訴了眾人,大伯母淡然一笑:“傻孩子,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己家都有些什麽人物?江北第一神醫,可是名不虛傳的呦~”
原來是瓔珞姐,我點頭了然。根據大伯母的說法,此毒至今仍是無解,可瓔珞姐研製出的這款藥膏卻能有效遲緩毒發的時間,甚至若是中毒不深,僅憑此藥就能完全治愈。至於為什麽解不了深度中毒,乃是瓔珞姐旨在以毒攻毒,這一味解藥中的材料有不少強毒猛藥,若是服用過量雖能解了“腐生大法”之毒,可人體也會被其他藥物侵蝕,而且種類繁雜,難以接觸,到時候情況恐怕會比開始更危險。
好在那一日大伯母隻是殺雞儆猴,沒有真想要我的命,若是再多發幾分功,隻怕我如今早已四肢僵硬,口不能言了…
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大伯母正欲道歉,不想卻被大伯給打斷了,一手摟著她豪爽笑道:“哈哈哈…咋樣?額給你找滴大伯母厲害吧?哎呀,不過你也不要灰心,畢竟你還年輕,隻要好好鍛煉,總有一天你就能成為真正滴高手,到時候就撒都不怕咧,對吧?哈哈哈…”
嘩擦,你個老嘎奔二的,還真是見色忘義啊?我可是你親侄兒,親的啊!這下好了,你幾句話就把你媳婦兒給保了,害得我白挨一腳,擔驚受怕了這麽多天才隻拿回來一瓶藥,我虧不虧啊我?一旁兩個小的正全力憋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可我也隻能尷尬陪笑,總不能逼著大伯母給自己賠禮道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