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再交手,以一敵二占上風
就這樣,他們三人成了直屬於西尊麾下的馬赫魯,故事的後半段也是莊幕的親身經曆,自然挑不出什麽毛病。然而根據他的說法,與羅晉陽相遇之前的事情都是聽他隨口一提,至於他師父姓甚名誰?過去是哪家的公子等問題馮銳也不清楚,其真實性還是有待考證。
至於為什麽要趁著這一次除掉莊幕,馮銳的解釋是自從跟隨西尊大人至今,他們三人一直忠心耿耿,倒不是為了博什麽地位,隻是單純想得一處安身立命之所。最開始他們和莊幕的關係也十分融洽,畢竟人家實力強橫,又是西尊大人身邊的紅人,不好好搞好關係自然是不行的。可是後來,莊幕的頑劣性子越膨脹,西尊對她的寵愛也愈加誇張,演變成了不管莊幕犯下什麽錯誤西尊都能不計前嫌的不堪景象。
看著這一切的羅晉陽心急如焚,他很清楚長此以往的後果會是什麽。為了避免西尊大人跌落神壇,羅晉陽一直都在找機會獲得更多的話語權。可惜這一等就是三年,直到前一陣田奇殞命他才有機會坐上第一智囊的位置。
可上位之後他才發現,西尊大人對莊幕的寵愛已經到了病態的地步,根本不是憑他一兩句話既能改變的。本來他還打算一點點勸阻,可這一次莊幕擅自行動不光驚擾了西尊,更有可能給接下來的計劃造成隱患,直到此時羅晉陽才終於想明白了,莊幕一日不死,那西尊就會越陷越深。故而這一次他主動請纓,還專門帶上他們哥兒倆就是為了一擊必殺,哪怕回去之後西尊大人會要他們的腦袋,他們也無怨無悔。
一番話說得豪情滿誌,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如此忠誠睿智的屬下,試問哪個領導不喜歡?就連莊幕都不覺紅了眼眶,十分羞愧地擦了擦眼角對著馮銳道歉:“那個…馮兄,實在對不住啊,這…我也沒想到,怎麽會變成這樣…好,我向你們保證,從今往後我絕不會再肆意妄為,你的傷我也會全權負責,如果治不好,那我也會擔起責任,養你一輩子的!”
哎…明明嘴上說著巾幗不讓須眉,人家隨口說了個故事就把你忽悠得一愣一愣的。雖然不敢說馮銳說的全是謊話,可就憑她這多愁善感的性子,即使明知對方在騙她她恐怕也會在主觀上接受吧。罷了,左右如今的馮銳已經翻不出什麽風浪了,更能成為與羅晉陽談判時的籌碼,就暫且信了他吧。所謂人之初性本善,我也不想把人心都想得那麽邪惡。
馮銳露出了欣慰的表情,然後長長舒了一口氣,徹底昏死過去。這一次他沒有再被涼水潑醒,還被莊幕親手扶上了床,又在一旁點好了暖爐,總算能舒舒服服睡一覺了。
忙活了半宿,莊幕也有些困了,揮揮手打發我們出去,她就在臥房的桌子上將就睡了。我和淩朝出了房間,我小心翼翼地打了個手勢,淩朝立刻會意,二人一前一後翻出了院牆,趁著四下無人終於說上了話。
“老陸,他說的話你信麽?”淩朝率先開口。這也是我眼下糾結的問題,雖然有楚廣淵的分析在先,可我也不是個喜歡先入為主的人,再加上馮銳的故事說得有板有眼的,其中更有莊幕的親身經曆,要我一票否決也實在不太合適。
可惜楚廣淵已經回去了,眼下隻能靠我們自己分析。杵著下巴思索了片刻,我回道:“行了,也不管他是真是假了吧,這一次就暫且信了他,左右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也造不成什麽威脅。我估計按莊幕的性子明天就會去找羅晉陽攤牌,不如就先等到明天,如果楚大哥所言非虛,那現在張承銘應該也身負重傷,剩下一個羅晉陽應該不會是莊幕的對手,再不濟,那不還有咱哥兒倆呢麽?”
我不自覺透露出對莊幕的關心被淩朝敏銳地捕捉到了,帶著些調侃地看著我:“我說老陸,你該不會又同情心泛濫了吧?怎麽?看人家是個姑娘就保護欲爆棚了?別忘了,這小妮子可不是善茬兒,十個咱倆加在一起都未必是對手呢。”
“滾滾滾!”自知失言,我有些尷尬地反駁道:“想哪兒去了,這一次的行動重點就在莊幕的身上,不管她是死了還是乖乖回去了,京城裏布置的一切都將失去意義,所以無論如何咱都得保住她這個人,還不能讓她就這麽離開京城。再說了,你真覺得單憑一身好功夫就能橫行天下?按照馮銳的說法,就是他們仨綁在一起也不會是莊幕的對手,可結果呢?還不是成功重傷了她,還差點兒要了她的命?所以說,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永遠不是武力,而是智慧,懂嗎?”
“切”淩朝給了我一個白眼,不過也沒有再說什麽。折騰了一天了,我們倆也是身心俱疲,這一晚上發生了太多事,反轉更是頻頻上演,看得我都心累,索性早點休息,明天再說吧。
返回院子,我和淩朝就在一旁的廂房湊合了一宿,直到第二天午時左右才緩緩醒來。嗯…確切的說應該不能算是醒來,而是被吵醒的。一睜眼,院子裏兵刃相交的打鬥聲就傳到了我的耳朵裏。看了看一旁同樣睡眼惺忪的淩朝,我和他對視良久,突然反應過來——不好,出事了!
沒有輕舉妄動,我們來到門邊偷偷把窗戶紙戳了兩個小洞,暫時躲在屋內觀察著外麵的動靜。外麵人影閃動,殺意淩然,而且雙方都速度極快,看得我有些眼花。
良久,拚鬥中的雙方終於停了下來,一邊是怒目而立的莊幕,另一邊正是氣喘籲籲的羅晉陽。在他身後,張承銘捂著肚子麵色煞白,看樣子應該受傷不輕,也不知道這兩個家夥是怎麽找到這裏的,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羅晉陽的胳膊正在汩汩地冒血,我看到莊幕的手中正握著一把匕首,應該是她幹的,隻是不知道這玩意兒是從哪來的。喘息了片刻,羅晉陽厲聲喝道:“莊幕!你這個不知廉恥,不懂規矩的黃口小兒,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西尊大人才變成了這副模樣!整天不幹正事兒,就知道把自己關在屋子裏擺弄古玩!我們接下來要進行的是什麽樣的計劃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就是這個時候你竟還敢擅自行動,動搖軍心?真是不知所謂,今天若不殺你,我對不起西尊大人的知遇之恩,更對不起為了這次計劃付出生命的無數弟兄!”
話說的倒是挺有氣勢的,可對方可是向來吃軟不吃硬的莊幕,她可以對失去反抗能力的馮銳道歉,卻絕不會向對她兵戎相向的羅晉陽說一句軟話。果然,莊幕冷聲嗤道:“嗬嗬,就憑你們?不過是偷襲成功了一次而已,如今這正麵交鋒的場景之下,你難道還覺得自己會有什麽勝算麽?”
的確,莊幕的勢力超過他們不是一點點,張承銘已在昨晚被楚廣淵重傷,充其量隻能算個撐場的,羅晉陽雖有凶名,可終究比不過天賦更高的莊幕,如今一番打鬥過後雙方的狀態就已經說明了一切,羅晉陽一方明顯不是對手。
被她一激,羅晉陽倒是不生氣,死死盯著莊幕的臉道:“哼,一個黃毛丫頭仗著自己有幾分本事就不知天高地厚了,的確,正麵交鋒我不是你的對手,可戰場的狀況是瞬息萬變的,誰勝誰負還未可知,田奇那小子不就是一時大意折在了兩個廢物手裏麽?如今你的對手可是我們,有些話還是別說得太滿了的好!”
這老小子的智商還是在線的,一開口就戳人家痛處,莊幕昨晚也說過了,自己就是因為怕露出本來麵目會被輕視才戴著麵具示人,如今被稱作“黃毛丫頭”瞬間就炸了毛。羅晉陽話音剛落,她就如離弦之箭般躥了出去,帶著滿滿的殺意攻向羅晉陽。
就在一瞬間,我看到羅晉陽臉上露出一絲陰謀得逞的笑容,頓時驚覺不妙,如果這時候不出去幫莊幕一把,要是她真的折在這裏,保不齊羅晉陽那個老陰賊會不會順便把我們也解決掉。楚廣淵不在,眼下唯一能保住我們的就隻有她了。
來不及跟淩朝通氣,我撞開房門朝著莊幕的方向猛撲過去。突然的出現把交戰雙方都嚇了一跳,也正因此,羅晉陽手中的暗器慢了半拍,在莊幕堪堪刹住腳步之後才甩了出去。
見狀,我毫不猶豫地張開雙臂攔在了莊幕身前,可惜終究是螢火之光,怎能與身後的皓月相比?雖然有一瞬間的停頓,可莊幕還是以驚人的速度越過了我,揚起手中匕首揮落了三根銀針,同時用異樣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讓我產生了已經暴露的錯覺。
好在那種眼神隻是一瞬,莊幕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回了羅晉陽那邊:“好個‘惡鬼之謀’,果真卑鄙無恥!”說著,手中匕首已經脫手而出,徑直刺向羅晉陽咽喉。
突襲被打斷,羅晉陽來不及憤怒,慌忙抬起手中長劍抵擋,“當啷”一聲,短短的匕首掉在地上,可隨機他胸口就被莊幕接踵而至的一掌拍了個正著,頓時噴出一大口鮮血,朝後麵直直飛出去,撞在牆上才停了下來。
一旁的張承銘還向阻攔,可惜力不從心,還沒等他伸手莊幕就隨手一掌拍了過去,“哢吧”一聲,他擋在身前的胳膊被打斷,無力地耷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