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碎岩拳？楚廣淵的小秘密
看他的表情，似乎對我居然沒能及時發現出口很是不滿，我就…畢竟人家是第一次見識這麽神奇的東西嗎…
“那…”我還是想套一套他的話，不料楚廣淵卻果斷地岔開了話題，大有存心為難我的意思。哎…正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罷了，忍了吧…
“雖然你沒能發現出口，但單憑你能走進來，其實你就已經被選中了。我不知道父親對這陣法做過什麽樣的改良，但有一點我是確定的，那就是陣法的功效經久不衰，再加上我時常加固，可以確保在未來二三十年內都不會被破解。同時…”
說著，楚廣淵抬頭看了看我，麵色有些微紅，不知道是熱的還是酒喝多了。“它會自主尋找符合要求的人，不論是誰，隻要進入它的感知範圍它就會主動引導那個人進入。”
聽他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雖然白天的時候我們有些慌不擇路，可是基本的東西南北還是分得清的。不過後來，我們似乎是進了一條小路，時而是叢林密布中的小道，時而是芳草地上的足跡，總之冥冥之中確實像是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牽引著我們前進。
天呐！若真是如此，那豈不是說這個人工製造的陣法已經擁有了自我意識了？這…這實在是太神奇了！若是讓陸叔知道了那肯定是要顛覆三觀的！
隻不過，在我看來任何原本無意識的物體一旦擁有了自我意識恐怕都不會是什麽好事。比如說唐巧妍製作的各種機巧，若是能乖乖聽話還好，但若是不那麽老實…
我有些不敢再想，這些我過往的人生經驗都難以解釋的東西似乎處處透著詭異，感覺腦海中也有一股力量在阻止我繼續探究下去。
我這個人的毛病之一就是表情管理鬆懈，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喜怒哀樂都暴露無遺。楚廣淵看得真切，略一分析應該就能想到我的顧慮，微微一笑道：“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你要記住，任何東西隻要是人為製造的都會有相應的限製手段。失去了木柄的鐵錘、被刀鞘包裹的利刃，人類在漫長的創造發明過程中時刻都沒有忘記將自身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看樣子他應該是確信這陣法不會失控了，雖然很是好奇，不過既然人家不想說，那再糾纏下去似乎也沒什麽意義了。我索性放棄了這個話題，轉向下一個方向。
“楚大哥，這洞穴究竟是…”我點到為止，畢竟是個人都會有秘密，如果他不肯說，我也就大沒有繼續提問的必要了。
楚廣淵倒還真是不藏著掖著，大大方方地告訴了我：“當然是我自己挖出來的啊！”雖然這個答案在常人的眼中難以理解，可種種證據擺在麵前，我貌似也沒什麽好不信的。
可是如此巨大的工程量，再加上按照楚廣淵的說法，當初楚臨寂過世時那些孩子們大的還不到五歲，小的尚在繈褓，實在不適合長期露宿在外，那也就是說，要麽楚臨寂早就物色好了這處藏身之所並提前開始開掘建造，要麽就是楚廣淵完全有能力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如此龐大的工程量，否則若說大大小小十幾個孩子真的能在這荒山野嶺的地方熬過三天我是斷不相信的。
我的疑惑被楚廣淵看在眼裏，於是繼續緩緩開口解釋道：“其實吧，這都是拜先父所賜。若不是他日夜敦促我練功，隻怕時至今日我還得帶著這麽大一群人東奔西跑尋個棲身之所呢。”果然，楚臨寂竟然已經提前想到這麽遠了。不過楚廣淵突然話鋒一轉，向我提問起來。
“你既是龍門鏢局少東家，那想必對於驚濤掌十分熟悉吧？”我一愣，那是當然，雖然未能登頂，不過傾城姐已經習得了驚濤掌的所有招式，我天天看她施展出來揍敬哥，不熟悉才怪了？不過他問這個做什麽？
“還有當初名動天下的五嶽盟主莫小貝，還有如今的唐門家主唐少賀，你對他們所修習的功夫應該也都有些了解吧？”楚廣淵繼續發問。我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作為與鏢局沾親帶故的莫女俠，她的傳奇故事我是從小聽到大，對於她的獨門絕技“赤焰掌”自然是無比熟悉了。至於唐少賀，雖然唐巧妍對這個父親閉口不談，不過他的傳說也早已傳遍了大明天下、據說此人修習的是一套獨特的掌法，需要自幼與毒蟲猛獸為伍，讓各種毒素淬煉全身，過程十分痛苦，稍有不慎就會一命嗚呼，有些類似於苗疆毒掌的修習方法。
隻不過人家也隻是讓毒素留在手部，最多蔓延到雙臂，否則難免會有性命之憂。可這位爺倒是個狠人，直接將全身都變成了毒窖，並且還憑著獨特的心法阻止了毒素外泄，這才沒有殃及後代，唐家兄妹三人，至今仍沒聽說誰身上帶毒的傳聞。
如此修習的後果就是唐少賀可以隨意調動全身的毒素，凡是觸碰之人都會瞬間被侵蝕。不止如此，他還可以主動吸收別人體內的毒素。原本在唐門的研究過程中也曾想過用他的血做藥引，不想他的血液早已被百毒侵蝕，別說做藥引了，稍稍一碰就有可能要人命。
不過據說在他之前唐門一直都隻是暗器大戶，雖然幹的是暗殺舔血的工作，可素來都是一擊必殺，從不用毒。畢竟當時五毒教等陰損邪派當道，民怨頗深，凡是用毒的組織都會受到強烈的抵製，暗夜唐門可以棲身幕後，卻萬容不得名節盡碎。
可自從他開始接管部分事務以來，唐門就成了暗殺和用毒的雙料代名詞。這樣的做法雖然引起了唐門內外的一陣大動蕩，甚至差點兒失去蜀中的根據地，不過後來，隨著界的生意越來越多，大家也發現似乎被毒殺的都是些罪大惡極的家夥，而且針對一般仇殺、報複的生意是越來越少，雖然開始在暗器上塗毒，不過唐門的整體聲望卻開始水漲船高，儼然一副名門正派的形象。
當然，這些都與我們的話題無關，楚廣淵繼續發問：“既然如此，那你可曾察覺到其中的相似之處？”“這…”我開始思索起來。
按說驚濤掌化水為器，屬水；赤焰掌源自少林絕學“火雲掌”，調動人體真氣生火，還能操控部分範圍的火焰，屬火；唐少賀的猛毒之體可以自由操縱百毒，按說應該是屬陰。
想了半天，除了它們都是上乘功法之外我依舊沒有發現任何其它關聯，一個屬水，一個屬火，一個屬陰，這…簡直八竿子打不著啊！
不，不對！突然，我靈光一閃，瞬間發現了一處被忽略的問題，那就是這三門功法皆可以自由操控某種人體之外的物質，驚濤掌在有水的地方可以威力倍增，若是修煉到郭巨俠那個水平甚至可以自由調動空氣中包含的水分，上次在鏢局瞬間築成的水牆就是這麽個原理。
再說赤焰掌雖然是通過自身修習讓體內的真氣化為火焰，可大成之時就可以自由操控任何其他地方的火焰，當初莫女俠火燒東廠大院，據說就是借用一根小小的蠟燭。
唐少賀的猛毒之體亦是如此，雖然需要讓大量毒素侵入體內，可是也同樣可以操控任何其他可以接觸到的毒素，隻不過發動條件比較苛刻，必須與本人有皮膚上的接觸。
如此說來，似乎這些功夫都是借助外物才能發揮更大作用的，遠非一般的氣功可比。再一想發問的楚廣淵，莫非他也是…
“小兄弟端的聰慧過人，看樣子你應該已經想通了吧？不錯，雖然我精通百家拳，不過最為擅長的還是先父親傳的一套拳法，名為“碎岩拳”，此法名為碎岩，可實際上確是可以操縱部分岩石或與之成分相同的物體為我所用的。”
“據說這套拳法乃是上古之時流傳下來的，若是修煉到絕頂之時可以移山填海，威力無窮！隻不過傳到我父親這裏時早已殘缺不堪，再加上我天資愚鈍，能弄出這麽個山中住宅已是不易了…”
他還在那獨自感慨，我卻已經震驚得無以複加，過去常聽青橙姐他們說，想要修習這些能夠操控外物的功法除了要有絕佳的天賦之外，血脈也是最重要的因素。比如當初四大神捕之一的追風就不適合修煉驚濤掌，郭巨俠無奈，隻能傳授了他些別的上乘功法，這才保證他在四大神捕中占有了一席之地。
故而對於她和姐姐青檸來說，之所以修煉進度如此之快，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自身血脈中的加成。據說雙親的修煉程度越高，孩子的開蒙時間越早，修習速度也越快。青橙姐他娘沒能達到較高的階段，可架不住人家親爹是大成的水準，也不知道是不是隔輩親，呂家兩姐妹個個都是萬裏挑一的絕頂高手，甚至一度成為郭巨俠在人前誇耀的最大資本。如今到了小白露這一代，這樣的傳承更加明顯，甚至能讓那個老怪物親自上門要人，其天資不可小覷，日後的成就也更非常理可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