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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經世濟用,軟磨硬泡(下)

  眼睛一眨,鶯兒又飛了回來,“客人說,宮布也是一竅不通,他們研習會曾經邀請宮布做客教授這貨殖原理,宮布說了半天他和金榮鐵打的交情,其他一句有用的沒有。”


  這個就不好辦了。寶釵出主意道:“既然他們研究金榮的貨殖學問,為什麽不去土默特當麵請教童先生或者金榮本人?哪怕是聞大娘恐怕也比我們在行得多吧?”


  忽地一聲,鶯兒飛了出去,文杏好奇心大作,什麽人能讓鶯兒這麽雞婆龜毛難搞的主居然心甘情願地來回傳話?你收了多少紅包?

  不一會兒,鶯兒回來道:“客人說不方便出長城。多謝夫人耐心解惑,他告辭了。”


  寶釵和薛夫人相顧一哂,吃飽了撐的人還真是不少呢。金榮在草原鬧騰,就讓他們鬧騰去唄,還一定要搞明白為什麽?不就是蠻夷沒見過世麵,好糊弄唄,多簡單!

  一無所獲的忠順王水涇從薛府出來,看看天色,後下午了。順天府事情不算多,最近武道宗師雲集京城,順天府本以為治安可能會壓力倍增,結果恰恰相反,市麵上偷盜絕跡,鄰裏不合或者打官司的都沒了。


  忠順王背著手在街道中央晃晃悠悠地向王府走去。他去年納了王妃,是前大學士的孫女,品格嫻淑,言語雅信,斷事明晰。皇帝、皇後和他自己都很滿意。


  水涇在淩三攴回國後,曾多次拜訪請教青城見聞,他最關注的就是紙幣流通的成功,為何前明的紙幣就是廢紙而金榮的紙幣就成功了?淩三攴認為,青城的紙幣之成功在於保證!青城財政部保證任何人任何時候都能將紙幣變現,拿到貨物或者金銀,且價格穩定。


  這裏頭的學問可就大了……金榮做對了什麽?趙國照抄行不行?

  水涇一麵走一麵想,太過投入以至於一頭撞到一個女人。


  扈四娘這幾年過得簡直囂張、歡樂到了極點!作為北靜王的錢袋子和謠言運作中心,她手握數十個伶俐的說書先生和女先兒資源,到處宣揚自己是天下第一才子金榮大汗的原始忘年閨蜜。


  想當年金榮還是個慘綠少年,唇紅齒白,青蔥一般水嫩滑潤,目光純淨總是一副驚奇的模樣看待著周遭的一切。


  當時扈四娘看他,如同欣賞名畫一般地純潔和簡單,哪怕他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掠過扈四娘引以為傲的胸口。


  扈四娘帶著說書先生們拜訪金莊,和胡氏探討情節,分析人物心理和性格特征,一旦說得到位了,她總是豪爽地大笑大鬧,拍手晃肩。每到這個時候,金榮的目光總是停留在劇烈顫抖的活絡肉上,扈四娘自然更誇張,更劇烈,更豪邁,讓金小榮忍不住起立致意。見多識廣的四娘甚至能從桌子縫裏看得清清楚楚那金小榮的形狀尺寸甚至硬度!


  扈四娘不僅有想像力,而且為自己的吸引力超級得意的。


  小年輕!真是嫩!就這?老娘的本事你還沒見識過呢!這是你的遺憾。


  說扈四娘的本事,還真不是吹出來的。


  作為劍仙繡娘故事發源地,《小寡婦情史》推廣部,萬喜樓被扈四娘連番操作,打造成為了娛樂中心,號稱天下第一書場!雖然當年講狐女亂世時客人多到大門都擠不進的盛況不再,但每天講究情懷的聽書眾依然絡繹不絕地光臨,為他們聽過無數遍的故事掏錢。


  在宮布大婚前,扈四娘花大價錢從他手裏買來了土默特戰記:從冰菩薩開始,溫泉山戰紅衣馬賊,地火八卦陣,天火燒盡清軍十萬,火煉葛爾丹逼降八萬兵,到青城火海滅叛軍。說書先生們回憶著金榮的一言一笑,分析著他的心理活動,堆積著詞藻,設計轉折跌蕩,抖包袱,還要把金榮左膀右臂,金瓏攝政王、童隰丞相、張蓁太師、聞部長、候廳長、張蕈內相、那順布和先鋒、賈琮大將軍、賈珩先鋒官、寶音參謀長、巴圖大將、巴特爾大將、齊齊格公主、楚倫酋長、連飛侍衛……所有人底細摸了個遍,加上合理想像藝術加工,準備明日開講。


  扈四娘想著,我們讓童丞相呼風喚雨,撒豆成兵,算命看星相……是不是有點過了?劉伯溫和諸葛亮會不會跳出來抗議,把他們的台本給了後輩?


  又或者說張太師是個大奸臣,一心想陷害金榮大汗逼他出走,扶攝政王上位太過分了?……太師的刻板印象嘛,封神演義有反派聞太師,點秋香有惡人華太師,楊家將有奸臣潘太師……太師就應該不是好人!


  又或者說女英雄聞部長夜探敵營,盜來了法寶才保護了金榮魂魄沒有被妖僧收走,這個情節太老套了?

  或者說候廳長是太師徒弟,用攝魂術迷惑了攝政王,企圖取金榮地位而代之這個情節會不會引來大禍?據說候廳長是宮裏頭出身,萬一裏頭下來人問責,得有個說辭。


  金榮肯定一笑而過,就怕聞、侯二人開不起玩笑……


  另外講番邦公主齊齊格非金榮不嫁,結果洞房花燭夜上錯花轎,洞房進錯了人,隻好將錯就錯嫁給了巴特爾……事關人家名節,可能會引來麻煩,必須把名字改一下……


  咣一聲,她撞上了一個帥哥。


  水涇低頭看了看這個胸懷偉岸的女子,濃眉大眼,江湖味濃濃的,眼角媚光一閃,嘴角挑起一縷春意,垂首。


  而扈四娘看著水涇,忽然在他身上看到了當年的金榮。同樣長著漂亮到不像話的臉,高挑的身形,樸素的衣著,溫暖的表情,會說話的眼睛裏滿是好奇,雪白的皮膚但是手掌粗糙,一看就是要幹活兒的讀書少年郎。


  水涇回味著適才那一撞的風情,不由自主地扶起對方的一雙光滑細膩的大手,有點發愣。扈四娘嘴邊的美人痣在發光,整個人愈發的溫暖綿軟,一雙大手輕輕撫摸著水涇的粗糙的手背,好像在撫摸著當年錯過的金榮少年郎。她說話嬌甜中透出一股難以遮擋的柔情蜜意來。


  哎呀,奴家這裏好痛,水涇聽到那個女人低聲抱怨。心裏好不忍,似乎自己做了一件十惡不赦的壞事。


  她的嗓音慵懶而富有彈性。


  她把水涇那雙粗硬的手按在自己胸前。


  深不見底的溝壑吞噬了忠順王殘存的理智。


  發生了什麽?水涇更迷惘了:他想抱抱這個豐滿柔軟的女人。


  一個隨從在忠順王身後輕聲咳嗽,兩雙手這才分開。周圍的過客或者盡有看到此幕“西門大官人與王婆手把手”的好戲,還想再看,那二人就一邊說著,“撞到哪裏了,我揉揉……”一邊登上一台長狹的馬車,一轉眼就消失在夕陽西下的方向。


  水涇完全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本來說看看傷到沒有,嚴重不,痛有多深……結果二人就洞房了。


  這處小院隻有一進,地處偏僻,是忠順王“經世濟用”研習之所,鍋碗瓢盆、筆墨紙硯、床椅榻席、琴棋書畫無所不備。


  偷懶不想回府的話,還能住好幾個人。


  水涇花叢慣見,百技曾習,熟女或人妻卻是不曾體驗過。


  扈四娘自然功夫深厚,從來都不是善茬子!虎踞龍盤,熊坐燕伏,吹拉彈唱,攏撚抹挑,跌打滾爬,軟磨硬泡,橫折點捺,無一不精。


  如此整了兩番,直到入夜。水涇聽到梆子響忽然一驚,推開那顫巍巍、軟綿綿、香噴噴、滑溜溜,一躍而起。他取塊手帕擦了擦下麵,急吼吼地道,“有事,來不及了。我讓人送你回家。”隨手扔出一串東珠來,匆匆走了。


  扈四娘也已準備好了一坨銀子準備拍在這個少年的胸口上,結果被那串珠子打傻了。啊?坐那麽個破車進這麽個破院子睡恁個破床的人,居然是個土豪?這珠子不會假的吧?


  她拾起珠子掛在腕上,沉甸甸的,真貨!一錯眼看到下麵的被單簡直是不忍直視,一團團,一片片,一滴滴,冰冷粘濕,山水橫亙……


  扈四娘穿上衣服,收拾了床鋪才走出房間。一個低眉順眼的小孩兒詢問了自己的家住哪裏,然後招手喚來一部小油車,將扈四娘送走。


  扈四娘和水涇在不同的地界同時回想著這場飛來豔遇,二人俱咬住下唇,吃吃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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