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命運使然
汝有汝之道,吾有吾之理,皆無錯兮,僅是命運弄人而已,世間諸多命運,皆是如此!——華夏鼎世
奇迹,這真是奇迹!
所有人都看到了伏羲的手指在動,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慢慢的把伏羲放平在了地上。
神農也是累的夠嗆,而且不是體力勞累,而是心累……
等伏羲平躺在地上之後,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了伏羲的身上,都想看看伏羲的奇迹,能不能瞬間的實現!
「小……小神農!你來看看小女媧吧,估計她也能醒」燧人不知是看著伏羲活過來了太過激動,還是太過緊張女媧。
神農再次的打起精神,走到女媧身邊,默默的觀察著……
不久之後,神農看著燧人,臉色極為難看,但又拚命掩飾的說道:「女媧長輩,今後的身體,可能會出大問題!」
燧人和有巢難以置信的看著神農,覺得神農說這樣的話,就是已經判了女媧的死刑了!
「你,你說明白點,小神農,你不是說咱們是一家人嗎?你不能瞎說話啊!」燧人的哭喊聲驚擾了其他的人。
其他人也都湊了過來,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燧人長輩,我不會騙您的,女媧長輩的事情不會,咱們是一家人的事情,也不會。我神農在這裡對天發誓,如果我騙您一點了,我將活不過三個太陽升起的時光!」神農的對天發誓,更是刺痛了燧人和有巢的心!
過了好一會,燧人才淡淡的說道:「小神農,你說一下,這小女媧,究竟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你詳細說一下吧!」
神農在想,怎麼能把問題說明白,還讓燧人接受呢?
神農轉頭看了看還在昏迷中的伏羲,覺得此刻的伏羲雖然動不了,但是肯定能聽得清楚,萬一自己說的太直接了,肯定會讓伏羲受刺激的。
更何況,女媧這個病的起因.……就是伏羲!
「這麼說吧,如果女媧長輩今年已經算是老者的年紀了,那麼大可不必在意這個事情。可如果女媧長輩今年還算是年輕,那麼這個病,肯定會在有生之年,發病的。這個病,目前沒得治,唯一的好處便是,發病期很晚很晚,所以今日所得,並不影響餘生!」神農表面上這話是說給燧人和有巢聽得,但歸根結底,是說給伏羲聽的。
聽到這裡,燧人和有巢的心情好了許多,覺得這個病,很有可能在女媧的有生之年,不會發作……
但這也讓燧人和有巢二人的心裡產生了疑惑?到底是什麼病還會一直潛伏的人的體內,難道身體不回受影響嗎?
於是燧人問道:「小神農,你說的這種病,到底是什麼病,我怎麼在以前,從未停過啊?還有,你所說的發病期很晚很晚,那究竟是多晚?能說個具體時間嗎?」
這神農還真的說不清楚,因為別說這裡的人了,這世間的所有人,對時間都沒有一個確切的概念。有人把太陽升起當做一天,有人把太陽升起加月亮小時當一天,甚至有人把太陽的位置變換,當做一天,一變換就是一天。所以這個問題,神農很難回答!
但是不回答也是不行啊,因為躺在地上的伏羲,也在聽著呢……
「額……這個.……怎麼說呢?」神農想了半天才繼續回道:「這麼說吧!這個病是有任何人之間的血液相合而產生的。我不知道伏羲長輩身體里的血是怎麼留到女媧長輩嘴裡的,但只要一接觸,那麼接下來就會有一種所謂的血液病。這種病無法醫治,甚至無法抑制,只能不斷的通過對抗這種病來活著。我剛才也說過,這個病唯一的好處便是潛伏的時間非常之久,久到.……久到和您歲數一樣大的時間!」
其實神農也不知道具體的發病時間,只是通過南邊的老人們都在講,血液這種東西不能隨便的接觸,輕者得病重者死,無一倖免。而神農這麼說,無非就是想先穩定住燧人,有巢,和伏羲,所以故意把發病期說的非常之久。
燧人和有巢相互看了看,覺得這種天方夜譚的病,真的是從未聽過。
神農看著燧人和有巢的反應,便知道他們兩位長輩根本就沒怎麼相信。只不過沒有證據表明自己在撒謊,所以便只能這樣半信半疑的樣子。
「那……接下來,該怎麼辦?」燧人指了指女媧,意思是女媧什麼時候醒。
「女媧長輩不需要救治的,她就是太累了,讓她休息足夠的時候,自然會醒的。所以我覺得,還是先照顧照顧伏羲長輩比較重要。」神農說完便去尋看伏羲去了。
燧人也沒閑著,和有巢兩個人又把新的火給生了起來,放在女媧的身邊,好讓女媧別在這種陰冷的地方著涼了。
等事情妥當后,燧人和有巢,也來到了伏羲的身邊。
這時候,神農已經幫伏羲看眼睛,聞呼吸,把手脈等一系列事情都做完了,只是坐在那裡思考而已。
當燧人看到伏羲現在的樣子的時候,又想起了因果的問題,覺得如果不是自己貪玩打鬧,別說遇見阿貪這些阿姓兄弟了,就連那樹林山洞都不會進的。
燧人又看了看身上有傷的神農,和也躺在伏羲身邊睜著眼,但憔悴異常的三位天尊,覺得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就在燧人自責難受的時候,發現有人正在自己的後方按著自己的后肩……
燧人回頭,看到是有巢在自己的後方。而手,當然也是有巢的!
「父親.……」燧人留下了淚水!
有巢知道燧人現在在想什麼,於是安慰道:「男兒有淚不輕彈,這都是命數。你不去鬧,也會有別人去鬧。再說了,這一路上如果沒有你的生火之術,那麼咱們這支隊伍,不知道死過多少回了。並且現在不管怎麼說,大家都還活著,對吧!」
燧人知道自己不管多大多厲害,在有巢的眼裡永遠都是那個貪玩惹事的孩子。
神農看著有巢這麼偉大,都這個歲數了還這麼明事理,就不禁想起了自己的那個什麼事情都不管的父親。
哎.……我這個父親,怎麼和自己的祖先,差這麼遠呢?
阿貪這個時候覺得沒什麼事情可做,於是就詢問神農自己可以幫上什麼忙。
神農也真不知道現在阿貪等人能做什麼!築房築房不會,生火生火,還不會那種可以抗風的火,哎.……弄點食物吧!
「你們,去搞點食物吧,另外,看看附近是什麼地方,熟不熟悉,有沒有什麼出路什麼的。畢竟,你們現在跟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對吧!」神農邊說邊指著那個需要疊人才能夠得到的植物。意思是你們想回去,路都沒有。
阿貪早就認栽了,從第三個從懸崖下來的時候就已經認栽了。
但這麼長的時間,阿貪也在想……在想好幾條不同的路。比如伏羲活著的話,自己和其他的兄弟們要怎麼辦?而伏羲不在的話,自己和其他的兄弟們要怎麼辦?想了許久,雖然沒有什麼確定的計劃,但是一些錯綜複雜的計劃,倒是很多。
阿貪聽從了神農的命令,帶著除了阿巨之外的所有人,朝著深淵之底的某一個方向走去。
伏羲還是時不時的動一下手指,但也就是這樣,也沒什麼其他的變化。倒是女媧翻過來覆過去了好幾次,雖然沒有醒,但是也算是告訴眾人,我就是太困了,想多睡一會,你們不要打擾我。
眼下受傷的人比較多,能站起來的受傷者是神農,燧人和有巢,不能站起來的是伏羲,女媧,阿巨和三位天尊。
神農好好的琢磨了一下,這受傷最重的伏羲,到底該怎麼治療才比較好,比較穩妥.……
阿貪帶著隊伍一路走到了深淵之底的一方很遠的地方才停住!
「我說兄弟們,我行聽聽你們的意見。咱們接下來,到底該怎麼做?」阿貪問這個問題,其實就是讓其他的阿姓兄弟說一些不痛快的話而已。
不過讓阿貪沒有想到的是,其他的阿姓兄弟都沒有什麼意見,甚至連話都沒說.……
阿貪自己的觀察了一下每一位兄弟,發現這裡面沒有阿巨,於是便放開手腳的說道:「咱們本來就是為了躲避東夷族的追殺才來到那個隱蔽的山洞的,眼下由於陰差陽錯,所以跟著伏羲等人來到了這裡。難道,你們就不想著回去嗎?」
說完看著身旁的每一位出生入死的兄弟。
「嗯……阿,不對,是首領。恕我直言,我覺得能吹到風的地方,能看到光的地方,真的比那山洞裡,陪著燭九陰要強得多。」阿廉見其他的阿姓兄弟都點頭支持自己,於是接著說道:「首領,我們都知道咱們為什麼非要靠著那燭九陰的,不就是為了火嗎!而眼下,那個叫燧人的前輩已經把生火之術教給咱們了。只要咱們多加練習,假以時日,您想要的那些東西,豈不是可以更快的實現?您說是吧!」
阿貪覺得現在眾人對他很不禮貌,因為他想聽到的,絕不是這一類所謂的真心話,而是順著自己的意思,回到山洞裡。
再不濟,也要遠離伏羲等人,這樣可以少很多的束縛。
阿廉不知道的是,如果這話是阿巨說的,那非得挨揍不可.……
阿貪原來只是想在旁邊旁擊側敲一下,想讓其他人主動的說要遠離伏羲等人,單獨行動的事情。但看情況,眾人是認準伏羲了,那麼就等於自己的統治地位,必將手伏羲影響。所以也就再次的說道:「阿廉你說的對,咱們躲在那山洞裡的主要目的,還是以研究為主。不過你們也別忘了,要是連命都沒了,那還有什麼機會研究嗎?所以我覺得,跟著伏羲等人,那就是找死,東夷族的人,不會給伏羲面子的!」
阿貪把話說的很明白,就是要看兄弟們最後的態度!
這時候其他的阿姓兄弟也反應過來了真箇事情,覺得阿貪的原本意思只有一個,那就是離開伏羲,自己等人單獨的做事情。
阿姓兄弟們相互看了看,覺得阿貪有阿貪的道理。
但是,阿貪的道理,實在是有點……
「東夷族的人不會給伏羲前輩面子,那麼咱們等人的面子,那豈不是更沒有了?」阿弼的意思眾人也都能聽得明白,意思是跟著伏羲,或許還能有點面子,而跟著阿貪你,連面子都沒有。
阿貪當然也能聽得明白!
這時的阿貪,已經站在一個統治者的立場上想事情了,所以對待阿廉的這種反駁還能忍,但是阿弼的反駁,是不能忍的。
阿貪抬起了手,想像對阿巨那樣,給阿弼一個重重的巴掌。
阿弼也覺得自己的話雖然短,但是也是足夠傷阿貪面子的了。所以心裡很是害怕,臉色變得很彆扭,想用這種彆扭來提醒一下阿貪,咱們以前,可是兄弟啊.……
阿貪的手抬得非常高,最後徑直的打了下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阿弼會受傷的情況下,都膽戰心驚的想為阿弼求情,於是都跪了下來,頭也不敢抬。
啪的一聲,讓眾人的心裡都咯噔了一下。
尤其是阿弼,覺得自己現在在九黎族裡,已經沒有了存在的必要了。
不過讓阿弼沒有想到的是,巴掌聲響后,自己的臉一點也沒有受傷。
於是阿弼便左看右看,看著自己的兄弟們的臉,有沒有受傷。
正在阿弼奇怪自己這些兄弟,包括自己的臉上都沒有巴掌印的時候,便聽到了阿貪的聲音:「別害怕,我就是打蟲子而已。」
眾人抬起了頭,發現阿貪的臉上,有一個巴掌印,所以也就想到,阿貪的這個巴掌,是打在自己的臉上的。
哎.……誰信有蟲子啊!
「起來吧,都是自家兄弟,我現在雖然是做了首領,但是不希望你們之間的任何人和我疏遠,畢竟這個新成立的氏族,不是我一個人的。我也是承蒙各位的抬舉,才做了這個氏族的首領的,所以我的出發點,都是為了整個氏族的生存和發展。我跟你們交個底吧,就憑現在咱們幾個人,別說征服世界了,就連生存下去都難。就算東夷族的人給伏羲面子,那麼咱們在伏羲的手下,究竟算是個什麼樣的存在,還真是不好說。時間越久,咱們想脫離伏羲就越不太可能。就別說現在伏羲是活下來了,就算是沒有活下來,死掉了,那麼我問問你們幾個,女媧,燧人,有巢,神農,包括那已經成仙的盤古師傅的三位徒弟,你們覺得哪個好對付?」阿貪把話徹底的說明了,所有的利害關係都在裡面。
阿姓兄弟還真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因為一路上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根本沒有精力和機會思考。
而眼下阿貪把事情說明白,眾人也都思考了起來。
對啊,自己這幫人也就阿貪能和伏羲他們抗衡一下,就連阿巨也不行,所以跟著伏羲越久,就越難脫離。
怎麼辦?是所有阿姓兄弟想知道的,也是所有阿姓兄弟臉上的表情!
阿貪要的就是這種只有自己的辦法是辦法的情況。
「現在也只能跟著伏羲前輩們一起了。不過咱們這一路除了要和伏羲前輩等人搞好關係之外,沿途的所有家族氏族部落,都要搞好關係,要讓他們知道,離開東夷族的人,不是惡人,而是被迫無奈的人。另外,咱們要學習一切可以學習的東西,拉攏一切可以拉攏的人,使自己不斷的壯大,最終,和東夷族的人,決一死戰!」這時候的阿貪,稱呼伏羲的時候才加上了前輩。
這也能看的出來,阿貪是妥協了,至少現在,是妥協了。
「額……首領,我這裡有個問題,不知當講不當講?」阿廉問道。
「當然可以,咱們雖然地位不同了,但歸根結底,還是兄弟啊!」阿貪此刻,毅然已經變成了一個拉攏人心的能人。
阿廉組織了一下語言,問道:「首領,就憑咱們的實力,怎麼可能和東夷族的人決一死戰。還有,盤古師傅不是說過嗎?人這一生,何其短暫,猶如睡了一覺一樣,所以不必動用心思的拉攏人心。可您卻說,要拉攏一切可以拉攏的人,這豈不是和盤古師傅的初衷,也是眾位兄弟的初衷,相背離了嗎?」
情急之下,阿廉抬出了盤古!
阿貪聽了阿廉的話,心裡頓時的難受了起來,心想怎麼總之自己人這麼自己。先是阿巨不服自己成為首領,現在有事阿弼和阿廉出來質疑自己,還抬出了盤古……
可是不解釋也不行啊!若是就讓這問題一直存留者,自己這首領也就沒有人服氣了。
阿貪沒了辦法,只能用更直白的話來說明自己內心的想法:「你說的沒錯,盤古師傅說的更沒錯,那麼你覺得我錯在了哪裡?是學習別人的技術還是拉攏人心?我也是為了咱們幾個,準確的說是為了活著而已!如果現在東夷族的人到你跟前說要放過你,你會信嗎?如果東夷族的人現在就要殺你,你會放棄抵抗嗎?所以我的辦法看似有些不是正道,但只要操作得當,是可以既滿足咱們的良心,也能生存下去的。不過這操作是非常的麻煩,需要你們和我,一起努力!」
阿姓兄弟們自己的琢磨了阿貪的話,覺得阿貪說的非常正確,也非常的現實。
不久之後,所有的阿姓兄弟再次的跪了下來,大聲高喊:「謹遵首領之命!」
看到這個景象,阿貪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