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無名祭壇

  祭與祀，古而有之！——華夏鼎世

  燭九陰？

  這是什麼？

  眾人看著對面的九個人，又想了想燭九陰這個名字，於是錯誤的以為燭九陰是火燭九人在陰間，難道這裡是.……地獄？

  想想都覺得可怕！

  對面九人也感覺到伏羲等人是沒有弄明白燭九陰的意思，於是便邀請伏羲等人往前走幾步。

  伏羲等人走到了九人指定的位置后，伏羲卻想到了一件事情：「這九位兄台，方才我們幾人差點被巨蛇偷襲，因此放聲大喊，以示壯膽的意思。但我們明白，那巨蛇絕不是被我等嚇走的，所以我就直白的問了吧，那幾聲巨吼，是你們傳出來的嗎？」

  伏羲的語氣是真的疑問的語氣，因為是真的不明白，也是真的想知道。

  其他人也是一樣，本來還被這裡神秘的環境和神秘的九人給迷住了，但經伏羲這麼一提才想起來，這個問題確實還沒有搞明白。

  九人相互看了看，都不說話，但是都往身後的那個更小的洞裡面看去。

  伏羲等人明白了，那幾聲巨吼，是從那個小洞裡面發出來的。

  這個時候，九人當中的某一個人說道：「這個問題一會你們就可能明白了，現在我就介紹介紹我們幾個人吧！」

  其他人都在等著這個人對九人的挨個介紹，但伏羲卻在琢磨，什麼叫做可能明白了？

  那如果不明白呢？

  還好這個人打亂了伏羲的思緒：「你們知道我們這九個人都是出自東夷族，逃命而來此地，所以希望諸位若是出去之後，切勿將我等還存活的消息告訴東夷族的人，謝謝了！」

  說罷，九人當中的把人，把頭鞠了下來。

  本人眾人都覺得這個人的話很有道理，不光答應沒問題，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當看到九人當中的一位，沒有任何謝意的意思的時候，不免心中有些不痛快。

  之前開口說話的那個人感覺有些不對勁，便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那個不表謝意的人的時候，明顯的不高興了起來：「阿貪，禍是你闖的，這時候還不趕緊彌補？」

  那個叫阿貪的人不屑的回了一句：「早聽我的還用在這裡研究這個？」

  伏羲等人對面的那些人也都有些生氣了，但就是無法發作！

  阿貪繼續說道：「還是我來吧，我叫阿貪！這是阿巨，阿祿、阿文、阿廉、阿武、阿破、阿輔、阿弼。」

  伏羲等人挨個的和這些叫阿什麼的打招呼，以表情誼。

  阿貪好像是這裡面最無所謂的人，所以自始至終都在後邊，有時候還無聊的來回走動。

  剛才和阿貪吵架的是叫阿巨的，這時候感覺阿貪搶了自己的話，所以便說道：「阿貪你若是覺得自己是大哥，那麼就拿出大哥的實力來，要不然，請不要搶長輩的話說！」

  阿貪聳聳肩，沒有回復。

  伏羲等人也看得出來了，這裡面的人不太團結，好像當初從東夷族逃出來，就是那個叫阿貪的人闖了一些無法彌補的錯誤從而發生的。

  咕嚕一聲，算是告訴九位阿姓兄弟，有吃的嗎？

  阿貪聽到后，二話不說的從後方一個小坑裡拿出很多條死蛇來，放在伏羲等人面前。

  這些小蛇都是被扒了皮的，空洞的雙眼告訴伏羲等人，我們死透透了，請放心品嘗我們吧。

  可伏羲等人卻有些猶豫了。

  是啊，一路上提心弔膽的都是因為這個東西，現在看到當然不僅僅是噁心的情緒，肯定還有害怕的情緒。

  阿貪見伏羲等人都不吃，就自己開始吃了起來。

  而且不光吃，還吧唧嘴。

  女媧看到那個叫阿貪的吧唧嘴后就氣不打一處來，上前打算從阿貪的手裡把死蛇給搶過來。

  阿貪雖然是蹲在地上低著頭吃，但好像未卜先知一般，直接倒地，打了一個滾，再次的跑到九人的最後面。

  這人真滑稽啊……

  阿巨等人也是有些受夠了，覺得阿貪的行為丟人現眼，所以便哼了一聲，離開了眾人，走進小洞裡面去了。

  場面瞬間的尷尬了起來，誰也不怎麼該如果是好。

  伏羲做了一個休息的手勢，女媧等人便坐在了地上，逐個的休息了起來。

  九人還剩下八人。

  除了吃貨阿貪之外，其他的七個中的四個，分別叫阿文，阿武，阿破，阿輔的，拿著好像是用竹子編的東西，走出了洞門口。

  「他們，去幹嗎？」女媧問道。

  叫阿廉的人好像很好說話，便回復女媧：「他們出去捕蛇了。」而後又加了一句：「蛇是吃的和用的！」

  吃的女媧明白，可說這蛇是用的，是什麼意思？

  眾人都想開口問，但覺得現在人有點少，問了可能知道的東西不太全面，所以就像等著，等九人都在的時候再問。

  伏羲這時候也開始疲憊了，覺得此地是安全的，於是便告訴還在吃東西的阿貪，說自己等人太過疲憊，想借裡面的小洞休息一下。

  阿貪倒是沒有什麼意見，可剩下的阿祿和阿弼卻不同意，說裡面只有咱們能進，要休息就在這裡休息好了。

  伏羲等人覺得裡面肯定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就在睡覺前小聲商議了一下，至少得有兩個人裝睡，然後交替休息，這樣方才是安全的。

  三位天尊最先自告奮勇，說來時休息的時間太長了，要最後休息。

  伏羲等人看三位天尊態度堅決，便同意了三位天尊的請求，繼而睡去.……

  阿貪吃完了蛇便倒頭就睡，阿祿和阿弼好像是要看著伏羲等人一樣，只是坐在了地上，阿巨還是沒有從小洞里出來，另外四人還沒有回來。

  場面就漸漸的從安靜變為了徹底的安靜。

  時間久久而去，伏羲最先醒了過來。

  伏羲看到三位天尊欲睡不止的樣子就覺得好笑，所以站起來，走到三位天尊的身旁，讓三位天尊一起休息。

  三位天尊一看是伏羲，便覺得他一人就能頂三人，所以便呼呼而睡。

  之後的伏羲便一直在想，這一路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這裡明顯是山的內部，而且還很深，那麼自己這一路上所碰到的，都是在山內發生的？

  就在伏羲自我琢磨的時候，阿祿和阿弼從盯著三位天尊變成盯著伏羲了。也不知道怎麼得，阿祿和阿弼就是覺得眼前這個看起來還很年輕的伏羲，是一個非常可靠，且有非常可怕的人。

  讓人一直盯著肯定會有所感覺，伏羲也不例外。

  但伏羲並沒有什麼不悅的地方，反而覺得無所謂，任由阿祿和阿弼的盯著。

  這裡沒有太陽，沒有月亮，甚至很多的時候，連風都要停止了。所以在這裡，只要你想睡，睡多久都行。

  在這一段感覺不長，但卻是很長的時間裡，伏羲用自己的腦子，好好的捋了捋整個事情的發展和裡面存在的問題。

  從開始在東海邊和盤古師傅承諾好的終身大事，和利用與東夷族一起製作好的繩子攀岩至周山頂峰算是見了盤古師傅最後一面。再到後來遇到女媧和三位天尊，然後和其他人一起在周山腳下生活，繼而出了意外，一路來到了這裡。

  想到了這裡，伏羲的肚子更餓了.……

  腦力思考確實容易讓人變餓。

  伏羲朝著阿祿招了招手，然後指了指，示意自己想吃點死蛇。

  阿祿拿了幾條看樣子剛死沒幾天的死蛇，給了伏羲。

  伏羲先是問了問，覺得這股子腥味和東海里的魚還要重。

  但最後，伏羲還是吃了下去。

  一口一口吃的，不是想慢慢的品嘗，而是覺得實在是有種咽不下去的感覺。

  這幾條死蛇不一會就吃完了，伏羲覺得味道還行，便小聲的問阿祿要水喝。

  阿祿覺得這伏羲還真是有些給鼻子上臉了，就用手指了指洞外，算是告訴伏羲，要喝水，去外面自己喝去。

  外面的水有多冷，伏羲是明白了，所以堅決否定了阿祿的建議。

  阿祿這時候還有種老子不伺候的心情了，轉身就躺在了阿貪的身邊。

  阿弼看著阿祿開始耍性子，就開始笑了起來。

  伏羲也是能明顯的感覺到，阿弼的黑面罩裡面，藏著笑容。

  咦，不對！

  這面罩好像不是黑色，說不出是什麼顏色，但肯定不是百分之百的黑色，有點像……像那周山之下，那叫青銅鼎的顏色。

  對啊，還真是那種顏色！

  伏羲想靠近阿弼，但讓阿弼制止了。

  伏羲也沒辦法，也覺得自打自己等人和這九個算是蒙面的人相遇后，這九人就有意無意的和自己保持著一段距離。即便告知自己是伏羲，算是認識，也共同認識盤古師傅，但這九人就是和自己等人劃清極限，自顧自的。

  在這洞里的風很小，甚至有些時候就等於沒有，所以伏羲看著環繞在四周的九盞火，覺得九盞火不僅奇怪，還好像不滅一樣。

  這時候是有阿弼還在注視著自己，所以伏羲只能問阿弼了：「阿弼兄弟，我有好多的問題想問，你能回答我嗎？」

  只要伏羲是用了疑問詞，那就等於伏羲是真的想不明白了。

  但是誰會知道阿弼竟然只說了兩個字：「不能！」

  伏羲不明白阿弼為何會拒絕自己，所以不可思議的繼續問：「額……阿弼兄弟，我伏羲不是壞人，你們之前是東夷族的人，應該是明白的！」

  聽到伏羲的語氣已經有些強硬了，阿弼知道自己應該把話說明白了：「我們只要兄弟九人都在場，才會把該說的問題說明白，眼下，還不行。」

  「那你的兄弟都個忙個的去了，什麼時候能聚在一起呢？」這個時候燧人也醒了過來。

  不光如此，還自己去拿了兩條死蛇，吃了起來。

  阿弼覺得眼前的這個應該比自己年紀大許多的人，有些不太懂禮貌，所以也就沒有用和伏羲的語氣來回話：「咱們各為其主，我們九兄弟何時聚起來，關你什麼事？」

  聽到阿弼這麼回復，燧人當場就爆發了：「信不信我把你們這個洞，用火給燒了？」

  女媧等人也等到燧人的大聲嚎叫了，所以都起身，看看什麼情況。

  伏羲本以為阿弼會用更強的姿態來回復燧人。

  但讓伏羲奇怪的是，阿弼好像聽到了什麼，突然的變得害怕了一樣。

  阿弼就這麼盯著燧人半天，然後說道：「對不住了，火神大人！」

  火神大人？

  別說其他剛被吵醒的人摸不到頭腦，就連伏羲和燧人本人都有點莫名其妙。

  燧人是個喜歡擺譜的人，所以不管這個火神大人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反正是說自己的，於是燧人便端正了身子，微微說道：「那就把你們的人，聚一聚，我們的首領伏羲，要和你們交代一些事情.……」

  阿弼算是被燧人給鎮住了，也沒怎麼聽燧人說伏羲是首領的話，反正就是連忙點頭，算是告知燧人，自己聽明白了。

  就在阿弼看四周的兄弟都不在身邊，左右為難的時候，從阿貪的嘴裡傳出了聲音：「我們九人沒有頭，就算是聚在一起也沒用，你有什麼話，就現在說好了，等什麼等！」

  伏羲等人看著阿貪還是閉著眼睛的，就知道這傢伙肯定早就醒了，一直在偷聽別人說話而已。

  阿貪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走到放死蛇的地方望了兩眼，然後自言自語道：「還不熟就吃人家的東西，太不要臉了。」

  阿弼覺得阿貪總是做丟人的事情，讓自己這面罩下的臉也有些丟人了，所以趕忙說道：「少幾隻蛇能死？你少說兩句！」

  女媧還是睡眼惺忪的，覺得還可以再睡會，所以就問伏羲：「表哥，你們要是沒什麼大事情，那我就繼續睡了啊。」

  伏羲溫柔的點點頭，然後示意女媧來他的懷裡睡！

  女媧一下子就興奮的驚醒了。

  雖然醒了，但還是跑到伏羲的懷裡，慢慢的裝睡著。

  伏羲這時候在想的是，為什麼阿弼會怕燧人。

  想著想著，阿文阿武四人回來了。

  走在最前方的是阿廉，頭冒著虛汗，進來的時候明顯有些防備伏羲等人的，而後走到阿弼說了幾句話，阿弼的表情立馬就變了。

  「去跟阿貪說一說。」阿弼此刻也有些防備伏羲等人了，尤其是燧人。

  等阿廉把話也傳給阿貪之後，阿貪竟然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小洞裡面去了。

  伏羲等人覺得可能發生了一些對自己不太有利的事情，所以也都做出了防備的姿態。

  不一會，阿貪，阿巨，還有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進去的阿祿，從小洞里走了出來。

  阿巨也不拐彎抹角，直接便問伏羲：「那長蛇，是你們弄死的嗎？」

  長蛇？

  剛進洞，見到阿姓九兄弟的時候便聽到長蛇這個名字了。

  那是什麼？是那隻被火巨人焚燒后，被女媧拍死的巨蛇嗎？

  伏羲示意阿巨說的明白一些，這樣自己也好解釋。

  阿巨說：「就是那隻守在山洞洞口的巨蛇，現在屍體也在那個位置，整個屍體都穿透了，死相極其難看。」

  伏羲等人是不知道阿巨所說的身體被穿透的那只是否是女媧幹掉的那隻，所以就問道：「確實是有隻巨蛇被我們殺死了，但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那隻，因為巨蛇，不止那一隻！」

  阿姓兄弟相互看了看，顯然不信任伏羲的話。

  「不是一隻，那是幾隻？」阿貪問道。

  伏羲想了想，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所以就換了個方式，把自己等人為何進入這裡的前因後果，都說了個遍。並且自己還對那隻身體被穿透的巨蛇進行了猜測，說有可能是另一隻更大的巨蛇給沖透的。

  等伏羲說完了，阿巨等人終於明白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短暫的對峙就此停住，剩下的是雙方接下來該做什麼了。

  伏羲知道這麼下去不是辦法，便找了個自己早就想問的問題問道：「九位兄台，我們誤入此地，絕不是有意的，我們也想出去，但現在我等有個疑問，那就是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你們知道嗎？」

  這次是阿貪說話：「這個地方應該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人留在這裡的，我們在這裡研究那個叫濁九陰的東西。本來那東西是對東夷族有很大作用的，但現在這種情況，我們打算自己研究，以便今後的事情。那條咱們都認定的巨蛇，是一種叫長蛇的東西，我們東夷族常年玩蛇，所以跟他們能打成一片。那長蛇，是為了在洞門口防備東夷族人來抓我們的，至於你們所說的更大的一條巨蛇是什麼，我們只能告訴你，那叫巴蛇，從哪裡來的？我們也不知道！」

  阿貪一口氣說了好多伏羲接下來要問的話。

  其他阿姓兄弟也贊成阿貪的回答。

  伏羲自言自語道：「這裡是前任留下的，和那個鼎一樣嗎？」

  阿貪不知道伏羲所謂的那個鼎是什麼，但也繼續說道：「我們發現這裡的時候，這九盞火就一直亮著了，我們也一直琢磨這裡到底是幹什麼的。」

  伏羲問道：「你們琢磨多久了？琢磨出來了嗎？」

  阿貪回道：「我們至少來這裡好些年了，所以多少也琢磨出來了一些東西。這裡好像是前人祭祀的地方。哦對了，那裡那個石台好像就是祭壇！」說著，把手指向了一個地方。

  眾人看去，確實比別的地方高了一些。

  「那你們研究的東西，是什麼？」燧人問道。

  阿姓兄弟好像對燧人有一些畏懼，所以商議了一下，最後由阿貪說道：「你們若想知道我們研究的東西，就請進來吧！」然後就轉身，走進了小洞裡面。

  阿巨做了個請的手勢，伏羲便帶著眾人走進了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