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 你確實很強，但我跟你不一樣。
翁斯坦直立在船的左舷，凝視著海麵，那裏泛起劈裏啪啦的藍色光暈。
“老大，他死了？”這時有個海賊小心翼翼的靠近。
翁斯坦搖搖頭，神色冷然道：“不會這麽容易死的，這個南羔的虛靈很奇怪，與電視上的報道完全不符。”
“不符又怎麽樣，還不是被我老大打的東躲西藏的，哈哈哈哈！”身為海賊，拍馬屁是必備技能。
“不要小瞧任何人！”翁斯坦一腳踹向這海賊的屁股。
作為狗尾巴的船長，翁斯坦唯一的缺點可能隻有一個，那就是太過迷戀夏乃彥，以至於常常做一些超乎常理的事情，除此外，他是一位非常合格的船長。
“是是是，老大，但你還是最強得嘛，嘿嘿嘿。”被踹了一腳的海賊臉皮巨厚。
翁斯坦又踹了他一腳，直接把他踹飛老遠，吐出一個字：“滾。”
他稍稍蹙眉，電視上報道的南羔是個鐵廢物，沒錢沒顏沒勢力，性格卑劣不說，還生活在他們這種海賊都不會去打劫的南海岸貧民窟。
這種家夥怎麽能配上夏乃彥？
但從剛剛的交手來看，南羔的實力絕對不容小覷，戰鬥意識敏捷，行事果斷冷靜，再被火力壓製的情況下，依舊能做出最符合當前的判斷並行動。
而且，虛靈還十分詭異強大。
擁有自愈能力不說，那些觸手竟然能硬撐住‘射’和‘啊’的火力。
需知香蕉公司是以殺死虛空生物為標準而製造的那七把超級武器，也就是說，南羔簡直堪比一個虛空生物，生生抗住那輪攻勢。（當然，是騎士級。）
而這種實力，在先行者的排名中，也能晉升到A級百名左右。
這證明，作為夏乃彥的男友，南羔至少不是一個廢物。
不對！
南羔的虛靈遠不止觸手和自愈這麽簡單。
先前與南羔戰鬥的畫麵在翁斯坦腦中如視頻般一幕幕閃回。
由於虛靈是蛛網，他的腦力十分強悍，相當於一台精密的電腦，能瞬間分析出大部分形勢。
南羔剛開始似乎是抬手就把子彈凝固在了半空，如果不是子彈會拐彎或爆炸，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但是剛剛並沒出現什麽特殊異變，也就是說，南羔很可能還有另外一種能力。
控製鐵元素？
不對，翁斯坦搖頭自我否決，如果能控製鐵元素，子彈就不會拐彎，南羔也不會和他糾纏這麽久，完全可以碾壓他。
難道是操縱時間或者操縱空間麽？
更不對，這兩種虛靈比控製鐵元素更可怕。
翁斯坦皺眉，先前與南羔戰鬥的畫麵在腦中閃回數次，他終於喃喃道：
“難道是風？”
觸手，風，自愈，或者.……還差個雷？
聯想到幾天前箕伯襲擊南海岸的場景，翁斯坦神色逐漸有些難以置信，怎麽南羔和箕伯這麽像？
就在他猶疑之時，海麵上，南羔破水而出，手拿電鰻踩在半空中，低頭俯視翁斯坦，猶如神靈下凡。
“雷？真是雷！”翁斯坦盯著全是被閃電纏繞的南羔，失聲喊道。
這家夥，絕對和箕伯有關聯！
麵對翁斯坦的大喊，南羔一愣，他隨即冷冷道：“你是傻子麽？”
他抬手一揮，歪嘴吐舌，兩個眼睛變成X的電鰻，一道滋滋滋的電光從手中迸向翁斯坦。
翁斯坦瞬間鎮定下來，麵對襲來的電光，他翻身後滾，半途雙指微扣，火藥帶動槍機，推著套筒後退，金色的子彈殼兒被拋出，兩顆旋轉的子彈從冒著火星的槍口迸射。
南羔猛地側身，一顆子彈貼著他的臉擦出一條血線，並隨之在身後爆炸。
南羔忍著劇痛，借著爆炸後產生的衝力瞬間貼近翁斯坦，手中閃電圍繞，一拳轟向他腹部。
而南羔背後駭人的傷勢以以肉眼可見的的速度愈合，賢者模式下，擁有自愈能力的他可以盡情使用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戰鬥方式。
但就在快要靠近翁斯坦的瞬間，吱呀一聲響，南羔身後，船上掛著海賊旗的圓柱卻轟然倒下，倒下的位置恰好就是南羔所在。
南羔一怔，不得不強行收拳撤開，被這柱子砸中不會死，但多半會動彈不得，隻能任人宰割。
但這柱子怎麽會突然倒下？而且就落在自己進攻的方向？
巧合嗎？
南羔視線尋了過去，發現圓柱底部有個黑色的缺口，顯然，這是被翁斯坦的爆炸子彈所轟倒的。
南羔微微一怔。
翁斯坦這時從甲板上站了起來，隔著圓柱，他靜盯著南羔，眉目間有莫名的光彩：
“很吃驚，對嗎？”
南羔點點頭。
翁斯坦抬起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頭：
“我的虛靈是蛛網，大概作用和互聯網差不多。而作為互聯網的載體，我的大腦精密的就如一台真正的電腦。計算出你的行動軌跡並作出反應隻是小意思而已。”
南羔略感詫異：“剛剛發生的事情都是你計算好的？”
翁斯坦舔了舔嘴唇：“沒錯，但我說過，計算你的行動軌跡隻是小意思。真正讓我疑惑的是.……你的虛靈。”
南羔雙眼微眯：“什麽意思？”
翁斯坦道：“你的虛靈，有自愈，有觸手，似乎能控製風，剛剛還使出了電，如此混亂，又都如此強大。而聯想到前幾日出現在南海岸區域的領主級虛空生物箕伯，能力和你差不多，很容易讓人想歪啊……”
南羔微笑，“所以呢？”
“一個人類身上絕無可能出現兩種以上完全不同的虛靈，如果有，那這個人就不是人，而是使徒。而作為使徒，你就要被先行者所殺死。但以你的交談言行來看，你貌似並不沒有使徒的特征。”
“也就是說，你擁有兩種以上的虛靈，卻仍是人類，並且和箕伯的虛靈高度相似。”
“不過，雖然你是人類，但你是人類中的異類。而異類，都要被抓去做研究的，而香蕉公司，特別喜歡做這種研究。”
翁斯坦笑容有種難以言明的意味兒。
南羔挑了挑眉：“怎麽，你就這麽確定我是異類？”
翁斯坦不置可否道：“我的判斷不會錯。這個世界上IQ比我高的人，隻有香蕉公司的那幾位。”
南羔淡淡道：“IQ高不代表不會出錯。”
翁斯坦嗬嗬一笑，直視南羔的雙眼：“放心吧，至少這次絕沒錯。我們倆就不要廢話了，等我今天把你抓住扔給香蕉公司，我的女神就會恢複自由，到時候，我會去追求她，讓她再也不受小人蒙騙。”
南羔淡淡吐出兩個字：“傻X。”
他猛地把手中電鰻扔向翁斯坦，然後身體化作一道殘影消失。
翁斯坦開槍把電鰻打到一邊兒，南羔的動作在腦海中回放，就如慢動作一般。
他猛地抬起手臂，對準某個方向開了一槍。
南羔身影頓時停住，一顆子彈打在他的腹部，但被風牆擋住，隻有幾厘米的距離，但接下來的爆炸卻把他炸飛老遠，如一隻斷線的風箏摔了出去。
翁斯坦冷笑道：“沒用的，我知道你在哪兒！”
南羔咳出一道血，低聲道：“是麽？”
翁斯坦微微皺眉。
南羔手一揮，遠處被打到一邊兒的電鰻突然暴起一道粗壯的藍色閃電，直接掠向翁斯坦。
賢者模式下，南羔雖然無法憑空造出電。但在一定範圍內，卻可以控製電。
在閃電暴起的那一刻，南羔也迅速起身，身上所有肌肉在這一刻發力到極致，風力也無形推動，南羔的腳下，像踩了一個火箭發射器。
你確實能計算出行動軌跡，但是，計算出來又如何？
你的大腦能反應過來，但是你的身體足夠你反應麽？
南羔的身影，在空氣中，化成了一道無形的鬼魅。
此刻，翁斯坦的大腦確實反應了過來，他甚至知道南羔的拳頭和電鰻的閃電將要一秒鍾之內轟向自己。
他現在也確實可以躲避，畢竟他的身體素質也遠非常人能比。但他隻能選擇躲掉一個，要麽是閃電，要麽是拳頭。
他的身體無法讓他做出第三種選擇。
最後一刻，翁斯坦選擇硬抗那道殘影。
南羔一拳轟向他。
加速下的拳頭，產生的動能不比子彈來的輕。
翁斯坦腹部重創，噗的一聲，鮮血和食物全部一股腦兒吐了出去。
南羔低頭，看著捂著肚子倒在腳下的翁斯坦，輕聲道
“你的大腦或許和電腦有的一拚，這場戰鬥的遊戲你也玩的不錯。”
“但我.……是掛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