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使徒
南羔把打著輕微鼻鼾的小丫頭放在暈睡過去的姬瑪旁邊，然後為她好好的披上被子。
確定周圍房間內沒有什麽異常後，他輕輕推開門，亞當正等著他。
南羔走向他，問道：“教堂的氣氛一直是這樣，我不太明白你說的詭異是什麽意思。”
亞當抬起自己的左手腕，那裏帶著一隻土豪金色的電子手表，但上麵顯示不是時鍾，而是一個類似雷達顯示器的畫麵，最右角還有一個數值：
“21.17。”
南羔看了看，撓頭說著爛話：
“呃，這是你性感胸大肌的胸圍？”
“.……”
亞當強忍著揍他的衝動：
“這是香蕉表，由香蕉公司研發，具體的效果就是能探測出周邊的虛空能量並數值化，也就是所謂的靈值。每個倫納德的學生都有，而我這款是限定版香蕉XS。”
“你的意思是，這裏有虛空生物？”
南羔皺眉問，他覺得這並不可能，虛空生物幾乎都是殘暴嗜血的，如果有的話，姬瑪和這裏的孤兒沒道理會活著。
亞當似乎知道南羔在想什麽：
“不要懷疑我的表是不是報錯了，我這款是VIP特別定製版，是不可能出錯的。”
他朝樓下走去。
VIP了不起啊？南羔扯扯嘴角，跟在他的身後。
隨著兩人愈加接近教堂主殿，亞當手表上的數值攀升的速度就愈加迅速，直到完全下樓時，數值從原先的‘17.76’直接到了‘40’整停下。
陰冷的風刮過，教堂兩邊的窗戶呼呼作響，南羔記得先前來時這些窗戶是關上的。
幾縷慘然的月光透過窗落在主殿前方的上帝雕像前，又有幾隻黑色的烏鴉飛進殿內，拍打著著翅膀停靠在雕像張開的雙臂上，猩紅的眼珠子盯著南羔和亞當兩人。
窗外突然下起了雨。
淅淅瀝瀝。
南羔被這些烏鴉盯的心裏發毛，他從未覺得一個動物的眼神會如此的詭異。
就在這時，一隻手從他視線中出現，手裏握著一把槍，槍口正對著上帝的雕像，是亞當。
砰！
槍聲並不大，甚至極小，有點類似‘噗’的聲音，南羔想這把槍上應該裝了消音器，但是亞當幾乎就在他耳旁開的槍，所以南羔仍是被震得嚇到抱頭蹲在地麵。
子彈在空氣中激起一道肉眼可見的流線，僅在零點幾秒的後就撞進雕像的頭部。
淅瀝風雨中，烏鴉淒叫一聲，四處散開。
南羔被嚇得不清，反應過來後，漲紅著臉說道：
“亞當，你朝上帝開槍是會遭天譴的！”
亞當的槍口冒著青煙：
“我不止朝上帝開槍了，我還讓他流血了。”
南羔一怔，看向那座雕像。
夜色中，分不清究竟是雨，還是其他什麽莫名的液體從雕像的肩頭緩緩流下，粘稠的黑，一滴一滴的落在地麵，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腐臭味道。
痛苦的哀鳴聲從哪裏低低響起，石像抬起那雙沒有瞳孔的石眸，似乎凝視著亞當的槍口。
“我靠，這什麽東西，石像鬼？”南羔忍不住罵出聲，這上帝的雕像在瑪利亞教堂有幾百年的曆史，怎麽偏偏今晚變成怪物了？
“不是石像鬼，是虛空使徒，受到領主級生物力量的感染，最終產生的變異生物，他們的力量源自領主，所以也信仰領主，是他們的仆人。”
亞當接連扣動扳機，幾顆子彈呼嘯而出，但這次收效甚微，那使徒猛地一揮手臂，皆被擋住了。
“感染？變異？是因為昨天的那個領主級嗎？”南羔捂著自己的耳朵問。
見子彈不在有效果，亞當收起手槍：
“如果這座雕像以前沒有什麽異變，僅是今天突然變成這樣，那它就百分之百是那家夥的使徒。”
他話音剛落，那座雕像動了，被它所踩住的大理石基座寸寸碎裂，一絲絲地縫出現，直至蔓延至南羔亞當兩人的腳下。
它抬起那雙沒有瞳孔的石眸，緊盯著亞當的槍口。
突然，它俯衝過來。
“亞當先生，展現你騎士精神的時刻到了，我先溜為敬！”
南羔盯著腳下裂縫，咽了一口唾沫，二話不說拔腿就跑。自己屁民一個，以後還要娶老婆生孩子，拯救世界的重要任務就交給亞當這種有錢有權還賊帥的先行者好了。
然而剛跑到半路，南羔腳下卻忽然湧現出無數的黑影，一下子攔住了他的去路。
仔細看，竟是亞當的放屁蟲。
它們高速穿梭在空氣中，把整個主殿圍成了一個圈。就像是鬥獸場的圍欄，沒有人能踏出去。
“亞當，你大爺！”南羔回頭咆哮道。
亞當微微一笑：“南羔閣下，你別忘了你已經被倫納德學院錄取，你現在是先行者，臨陣脫逃可是會坐牢的，還是隨我一起把這個使徒幹掉吧。”
話音剛落，使徒已經瞬間接近，大手猛地揮下，亞當腳步一蹬，整個身影飄逸的往後倒去，然後穩穩落下，如一個舞藝高超的舞者。
南羔努力擠出一個微笑，然後憤怒爆了句粗口：
“狗賊，你敢坑我，勞資對你父親有莫名癖好啊！”
“我父親？你對我父親有什麽癖好？”
“翻譯來說，就是我太陽你爹。”
“這樣啊，那你去吧，我爹正好缺個你這個年紀的男仆。”
“.……”
南羔似乎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但現在他沒時間廢話，因為那個上帝使徒見亞當輕易躲開它的攻擊，竟直接把目標轉移朝南羔跑來。
它的速度非常緩慢，但勝在步子跨度幾大，僅是幾步，便已靠近，他揮動著雙拳，以一個奇怪的姿勢從上方劈下。
南羔肉體凡胎，遠沒有亞當強悍的身體素質，也沒有他那樣的反應神經，但所幸關鍵之刻，南羔臀下生屁，借著點點的屁勁加以簡單的操縱，他的整個身體被屁推的微微前傾，恰好躲過使徒的一擊。
心有餘悸的南羔並未放鬆，而是使出吃奶的勁兒的朝亞當的方向狂奔。
既然逃不了，就盡量讓亞當跟這使徒打。
而亞當看著南羔朝自己的方向跑來，微微蹙眉，他本想借這使徒試探一下南羔的底細，但見這家夥慫的一批，完全沒有半點作戰的意思，好像完全真如他今天調查的一般，完全是個廢狗，可是夏乃彥的男友真的會是個廢狗？
要不要再試探一下？
亞當猶豫不定，但一想到教堂裏還有平民，他覺得還是不要托大，且先行者麵對虛空生物一著不慎便是滿盤皆輸的下場，使徒雖是領主級力量的衍生生物，但也不是自己能夠小瞧的。
他歎了口氣，收起手槍，決定還是先跟這使徒纏鬥一番，然後再引到南羔身前試探他。
想到這裏，亞當往前踏出一步，身體變成放屁蟲的同時，大聲吼道：
“我是亞當·奧諾多塞，家族的第二順位繼承人。今日，我將謹遵騎士之道，履行英勇、犧牲、榮譽的守則！來吧！與我戰鬥吧，怪物！”
南羔玩命的奔著，見到這熟悉的一幕，心中大感不妙，生怕這哥們裝完逼又給跑了，他徑直跑到亞當身後，然後拿出手機，開啟視頻錄像功能，衝著他喊道：
“亞當，我這裏可錄著像來著，你這次要是再跑了，我直接就把視頻發網上去哈！到時候所有人你都會看到你狼狽逃跑的樣子。”
“南羔，你卑鄙！”
亞當愣了一下，回頭直接怒吼。
這兩天被罵了無數句卑鄙的南羔終於有些厭煩了，加上自我感覺被坑，他微微挑眉，隨後淡淡道：
“既然你罵我卑鄙，那好吧，我鄭重的告訴你，我不止卑鄙，我還無恥。”
他冷冷一笑，打開某軟件的直播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