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你真以為我是一個會說話的拉鏈嗎?
倫納德學院·執行部。
黯淡的光線彌漫,身穿黑色製服的學生們焦急的忙碌著。
頭發虛白,帶著金絲老花鏡的老者緊盯著眼前大屏幕中海嘯凝固成冰封的監控畫麵,十指相扣,神色陰沉。
他是尼奧·拉塞,執行部的副主任。
“Z市南海岸竟然出現了虛空蟲洞,為什麽信息部僅在最後三分鍾才提示?還是說這群廢物是在最後才發現的?現在我們的人以最快的速度敢去現場最少也需要三十分鍾,如果不是夏乃彥在那裏,Z市已經成了廢墟!”
尼奧狠狠拍著桌子,大聲怒斥,他的眼神仿佛可以吃人,如果他在現場,恐怕會毫不猶豫的衝進那片黑雲中與裏麵的生物廝殺。
此刻誰都不想觸這位作風彪悍老人的黴頭,所以沒有人回答。
這時一個滿頭銀發的成熟女人推門而進,她徑直走向老者,盯著屏幕說道:
“尼奧先生,我想您應該知道虛空蟲洞是會隨機出現在帝國裏的任何一個角落裏,就算是信息部,能在它出現的三分鍾內並找出它已經很不容易了。所以沒必要這麽苛刻,我們已盡力把損失降到最低。”
“降到最低?如果不是夏乃彥,恐怕整個Z市在地圖上已經是個水窪了吧?”尼奧語氣中的憤怒絲毫不減。
女人平靜的說:
“您都已經說了是如果,所以就不要在爭論了。具我們檢測,這次的虛空生物是掌管風與雷的箕伯。光憑夏乃彥還有你派出去的那些人是不夠的。”
“箕伯?葉千機你在開玩笑嗎?那家夥早在十年前就被打入了虛空亂流之中,怎麽可能又重新出現!”
尼奧眉頭緊皺,虛空亂流又稱為虛空沼澤,是一種虛空裏的自然現象,不論是誰,包括虛空生物,進入那裏麵都會失蹤消失。而箕伯則是數十年前最為可怕的虛空生物之一,最終被當時最為強大的幾個先行者打入了亂流中。
此時名叫葉千機的女人輕聲回答:
“所以看樣子它是找到了一個蟲洞,並進入到了Z市。”
尼奧蒼老的麵孔驟然凝重無比,他立馬起身一拍桌子,對著執行部的人吩咐道:
“快,立馬啟動Z市九級防護措施,並告知所有學院排名A級以上的先行者學生進入Z市預備作戰。”
他又撥通身旁老式複古電話機,並說道:“通知急鋒小隊,Z市箕伯出現,請以……”
“等等”葉千機突然製止了他。
“你幹什麽?”被打斷的尼奧憤怒到了極致。
葉千機手指顫巍的指向大屏幕。
尼奧皺眉看過去。
屏幕裏,一隻龐大生物的軀體被冰凍,仿佛是遠古時期被封在冰山裏的史前生物。
夏乃彥嬌小的身影站在它的頭頂,懷裏還抱著一個從未見過的青年。
她抬起手,天空中瞬間凝聚出一把巨大的冰劍,然後重重落下。
那龐大生物的軀體轟的一聲巨響,若泰山倒塌一般,碎成無數冰塊。
世界安靜了。
執行部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這一幕,表情僵固。
葉千機捂著嘴唇,無法言語。
尼奧保持著用座機撥號的動作,手中的話筒落在地上卻恍若不知。
終於,過了許久,尼奧像失去所有力氣一般攤在椅上:
“夏乃彥,她現在似乎已經不能簡單的用強大來定義了……”
葉千機僵硬的點點頭:
“是的。”
尼奧這才注意到若樹袋熊一般扒拉在夏乃彥身上的青年,他指著那青年問道:
“那家夥是誰?”
葉千機紅唇翕動:
“好像是夏乃彥前天剛交的的男友.……叫做南羔,傳聞中,一個卑鄙的小人。”
尼奧眼神微眯:
“男友?卑鄙?有趣。通知他,他被倫納德錄取了。”
……
風停了,雨停了,一米八的南羔從一米六的夏乃彥身上下來了。
南羔怎麽也沒想這便宜女友竟然這麽強,不,不能用強來形容,這個字不配來形容她。
應該說她是一個女王,無敵的女王。
在救下南羔後,女王就直接抱起他踩著不斷凝結的冰晶進入那朵異像四起的黑雲,然後一個照麵,女王就把這場災難的始作俑者給秒成了冰渣渣。
簡單來說,黑雲裏的生物就是一隻體型龐大又十分怪異的章魚,每個觸手纏繞著的閃電不說,吸盤裏還會掀起可怕的風力。
也正是這種風力,引發了海嘯。
南羔想起上輩子看過的不少克蘇魯小說,基本上與這個生物高度符合。
“女王大人,剛剛掛在你身上,不好意思。”南羔想起剛剛的一幕,突然羞澀起來,長這麽大第一次與女生如此親密接觸。
“羔羔,我說過,你要叫我小乃。”夏乃彥蹙眉糾正,然後又盯向海邊極遠處的方向,那裏有一片扭曲的空間。
“好的,小乃。”南羔撓頭問:
“那個.……你之前哪兒了?我還專門去找了你,結果完全沒看見。”
夏乃彥抬起纖指,指向那處扭曲的空間說:
“那是虛空蟲洞,我當時準備去毀掉那東西,結果發現你好像有危險,就半途回來了。”
南羔眨巴眨巴眼,隨後嘴唇緊緊抿住,扭扭捏捏的說:
“哎呀~小乃,你還特意回來專門救人家~人家好開心呢~”
夏乃彥沒有理變態男友的撒嬌,見周圍除了那隻被冰住章魚的屍體外,再沒什麽其他有危險的東西後,她囑咐道:
“羔羔,你在這裏待著等我,不要去碰這些屍塊兒,以免有危險,我要去把那虛空蟲洞給毀了,否則會有更多的虛空生物出現。”
沒等南羔答應,一層層冰晶凝結在夏乃彥腳下,咻的一聲,載著她極速朝遠處的黑色光芒前進。
見便宜女友離開,南羔回歸正常模樣,長舒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麵,劫後餘生的慶幸感從心底傳來。
活著真好,他望著烏雲漸漸驅散的天空,默默感慨。
突然,一個猥瑣的聲音從他褲兜裏響起:“南羔,放我出來。”
南羔一怔,從褲兜裏掏出一個鑰匙繩,鑰匙繩上,綁著拉鏈兄。
南羔皺眉問:“你幹嘛?”
“把我放在箕伯的屍體上。”拉鏈說。
“箕伯?啥玩意兒?”南羔有些莫名其妙。
“就是這個章魚怪,把我放在它的屍體上,隨便那塊屍體都行。”拉鏈兄不耐煩的說。
南羔更加莫名其妙了:“你到底要幹嘛?”
拉鏈兄嘿嘿一笑,神秘的說:
“你真以為,我隻是個會說話的拉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