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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枷具鎖器

  “一個都不能放過……”狄秋喃喃自語道,“一個都不能放過!”


  “狄大哥,你在說什麽?”呂杏兒嚇得捂住了嘴巴。


  梁老在一旁一手搭在狄秋的肩上:“狄公子,你冷靜一點。報仇的事,我們該從長計議,不要自己先亂了分寸。”


  在場的其他人哪裏會知道,狄秋心中的痛苦。最好的朋友背叛了他,害得他家破人亡,所有的信任都錯付了。


  狄秋看著眼前的三人,呂杏兒擔心,寧勳著急,梁老焦慮。他不知自己還能否相信他們,不知道自己的信任是否會在此被辜負。


  “狄公子累了,讓他先歇一歇吧,身上這傷終究是個問題。若不好好調養,恐怕會落下病根。”梁老道。


  “可是,我爹他們……”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難道要以狄秋的命去換你爹的命嗎?”梁老怒斥道。


  寧勳被說得啞口無言,但他心裏是真的擔心父親寧澤濤,這都已經過去一夜的時間,天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若是父親又個三長兩短,那他哪裏還有臉活在這個世界上。


  狄秋連忙回頭勸阻道:“梁老您話說得重了,寧老爺自然是要救的,隻是現在我們連對方的情況都一無所知,壓根就沒有辦法去救。”


  “那我們就隻能在此苦等下去嗎?”寧勳道。


  狄秋知寧勳救父心切,忙安慰道:“你別急,你先把昨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我,這樣我才能想辦法安排我們接下去該怎麽做。”


  寧勳隻好慢慢將昨天發生的事情道來:昨天,自狄大哥回來後,從河邊救回受傷的黑目淩,告訴所有人馬進逃跑了。我們就聽狄大哥的吩咐,前往四處城門守著,以防馬進出逃。狄伯父守的是馬進府上,梁老守的是李清知的府衙。我與父親分守東北兩門,裴先生與其子裴朗則守的是西南兩門。可一直等到天色黑了下去,卻是無一人見到馬進的蹤跡。


  適時,城門已經關上,已經不允許人出入。我想著馬進現在即便是想從城門處出逃也沒辦法了,於是便去找父親會和。可就在此時,忽然來了一隊官兵,隻聽這領頭的官兵口中吩咐道:“李大人有命,城門重新封鎖,沒有命令不得擅開。”


  吃驚之下,我連忙去找爹要告知他這事情。可不料,我到的時候,爹卻已經和裴家父子在一起了。正當我要上前之時,一個腳上帶著鐐銬之人從天而降落在他們麵前。還未等我反應之時,已經瞬間被他點倒在地。接著,隻聽得一聲呼喊,一隊官兵擁上前來,將我爹還有裴家父子都綁縛起來帶走了。


  聽到此處狄秋不禁心中訝異,忙問道:“梁老,昨夜你可守到了馬進到府衙嗎?”


  梁老不想暴露昨夜自己擅做主張偷入府衙要殺李爵的事情,於是跳過了黑衣人的事情說道:“倒是沒有,不過後來小姐來找我的時候,我們也遇到一隊官兵,聽那官兵所言,是要帶著兵器要去找你。因此,我猜到定是我們已經暴露了身份,所以這才拚了命地趕了回來。”


  “肯定是席寸義那狗賊,枉費狄大哥救了他們一家,竟然恩將仇報出賣我們!”呂杏兒咬牙切齒道。


  狄秋聽了這話,卻是搖了搖頭:“那席寸義多行不義,自然不會有什麽好下場。隻是我想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名字,而這個人的嫌疑要比席寸義要來的更大。”


  “是誰?”三個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落日!”


  “落……落日?”寧勳不明所以,一旁的梁老與呂杏兒也是呆住了。


  狄秋慢慢解釋道:“昨天你們來時刻見到了那空中的信號?”


  “一紅、一綠倒是都見到了。”梁老道,“這信號倒是不明顯,但是留在空中的時間倒是不短,看著是良匠製作的。”


  狄秋點了點頭道:“若要說得清楚,還需從前日夜裏我逃出城外說起。自那天,我遇到了周青以後,我們所有人都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落入了圈套。”


  三人聽著狄秋將這兩日來的遭遇一件一件地細細說與他們聽,皆是舌撟不下,驚得合不攏嘴。


  “你是說,這李清知……不,是李爵,原來是神臨教派來顛覆天臨教的人嗎?”


  “正是如此,他背後的主使之人正是這落日。昨天那黑白兩人,也提到了這個名字。毫無疑問,落日此人此時此刻應當就在這芙蓉鎮上。”狄秋道。


  梁老頓時想起,昨日在李爵的府上見到的那個黑衣人,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人應當就是落日無疑。


  “狄公子,你可想好了,如果那落日已經在這芙蓉鎮上,那我們區區幾人恐怕是對付不了他。”


  狄秋不解道:“梁老何出此言?”


  梁老僵笑了一聲:“你還有傷在身,小姐與寧公子又沒什麽武功,就憑老奴一人,怕是難以成事。”


  狄秋雖然不甘心,但不得不同意道:“你說的確實不錯,昨夜那黑白二人的武功實在駭人聽聞。若不是我激怒之下,將這狂脈逼了出來,恐怕你們已經見不到我了。”


  寧勳見狄秋這樣說,頓時喪氣道:“既然連這落日的屬下都如此厲害,那落日他本人豈不是更加難以對付?”


  “不止是他一人,你需知道,抓走你爹還有裴家父子的,絕對不是落日本人,那個腳上帶著鐐銬的恐怕就是綠臉鎖男了。”


  “綠臉鎖男?你說的不就是……”寧勳整個人都打了一個激靈。


  “不錯,就是閻王手底下的六個鬼差之一。”狄秋解釋道,“昨天那黑白兩人,對應的應該就是黑白無常。奪命、勾魂、閻王,這兩人口口聲聲都離不了這些字眼,再加上你說的,抓走你爹與裴家父子的那人,腳上帶著鐐銬,所以才讓我把他們都聯係在了一起。”


  呂杏兒越聽越奇,問梁老道:“梁伯,狄大哥說的這都是什麽呀,我怎麽一句話都聽不懂?”


  梁老道:“你是女兒家,老爺自然不會告訴你這些鬼怪傳說,還不是怕你害怕嗎?”


  呂杏兒一聽到“鬼怪”二字,自然是有些害怕,但馬上又鼓起勇氣去問狄秋:“狄大哥,現在我們應當不分你我,無論什麽事情都應該一起分擔,你就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吧。”


  “這閻王手底下一共有六個部將,分別是:牛頭馬麵、黑白無常、枷具鎖器。黑白無常又名範無救與謝必安,一位肥胖肚脹入球,溺身而死,是為黑無常七爺;另一位身瘦如骨,弱不禁風,舌長掛胸,吊頸而死,是為白無常八爺。兩人都是陰間勾魂索魄的鬼差,隻要人陽壽一盡,便將人的魂魄帶直地府通過黃泉路,在奈何橋邊交到枷具鎖器的手裏。”狄秋說道,“昨天的黑白兩人特征都與這黑白無常相合,我本以為他們隻是借著鬼差的口吻來故弄玄虛,隻是為了不戰便先教我們怕了。”


  “確實有不少扮相可怖,名頭嚇人的江湖人士,我走南闖北也見過不少。但是大多都沒什麽真本事,用著旁門左道自壯膽色罷了。”梁老這樣說道,“隻是這黑白無常,我卻從未聽說過。”


  狄秋承認道:“既然連梁老你也沒聽說過,隻能說明這黑白無常行事非常隱秘。或者,還有另外一種情況。所有見過他們的人,都被殺光了。”


  寧勳聽了,倒吸了一口涼氣,直言道:“若對方這麽厲害,那我們豈不是一絲勝算也沒有……”


  呂杏兒毫不客氣地打斷寧勳:“你幹嘛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如果這黑白無常真的這麽厲害,還不是最後死在狄大哥手裏了嗎?”


  “說……說的也是。”寧勳看著狄秋身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兀自吞了一口口水。雖然狄秋能夠戰勝這黑白無常,卻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若是再來個同等實力的對手,恐怕……


  雖然呂杏兒說的是事實,但昨夜能夠殺得了這黑白無常卻完全是出於僥幸。一方麵,這兩人把自己當成了黑目冶,心中戒慮;另一方麵,後麵那落日催得緊,連發兩次信號,讓他們在緊急的關頭,失了方寸。否則,自己這狂脈才剛剛習成,不可能這般輕而易舉就殺得了這兩人。


  梁老憂慮道:“要真如狄公子所說的那樣,這閻王座下六員大將,其中這黑白無常位列末席,也就是說上頭的牛頭馬麵,枷具鎖器四人的武功應當更加厲害。恐怕那腳帶鐐銬的綠臉鎖男,怕是難對付了。”


  “眼下情報太少,我們先不要太早下結論。雖說這幾人扮著閻王的手下倒是像模像樣,但未必全都按我們猜想的那樣,還分了階級高低。”狄秋分析道,“那黑白無常也就罷了,假如說還有牛頭馬麵,那要如何扮得了?難不成這世上還真有人蠢到,弄來牛頭與馬頭安在頭頂上嗎?”


  呂杏兒同意道:“狄大哥說的是,要真是如此,武功就算再好,也會處處掣肘施展不開,不會有人會笨到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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