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撒嬌
第349章 撒嬌
若那妃嬪當真有那樣的心思,可見其人心思何等深沉了。
可別說後宮之內,便是這般侯府門第間,會演戲的人有何曾少過?
深宮之內,行岔踏錯一步就有可能引得滿門皆滅,雖聽說皇后溫和,想必這樣的防備之心不會少吧?
可今天丈夫的話也不知會不會叫多心眼兒的人聽去。
一旦那人起了警惕,在宮裡稍一使手腕,展現一下她對皇后的忠誠,被冠上挑撥后妃關係的罪名,恐怕會招來禍事啊!
「皇后應了?」
外頭的天色越發暗下來,屋子裡的光線被明珠緩緩散發的光華點的柔婉如輕紗,琰華的眉目在這樣朦朧的光暈里才敢顯露全然的繾綣戀慕。
知道她憂心什麼,握了握她的手腕:「放心,沒有人知道我與殿下說了什麼。他也不是尋常孩童,不會往外了去說。對他們而言,多疑總比一味的信任要好。」
「皇后自然是要應的。如今皇后在暗,妃嬪在明,想要知道她背後的心思也不會太難。即便將來要除掉她,也得借了德妃的手。皇子能給她,自然也能要回來。」
他緩聲說著,時不時「嘶嘶」兩聲,以展現自己的「柔弱」,引得娘子大人頻頻擰眉憂心。
聽他吃痛,繁漪稍稍放輕了動作。
點了點頭,柳葉耳墜輕輕點在頰上,瑩瑩如玉:「也是。只當兩下里相互不知,先對付了共同的敵人要緊。來日只要找對機會忽然出手,即便不能一擊即中,也能傷其根本。」
她就那麼橫跨著坐在他的大腿上,溫熱的氣息無遮無攔的縈繞著他,琰華越發艱難的吞咽了一下,就那樣目色灼灼的看著妻子。
腦子有點沒辦法思考。
繁漪感覺到近在咫尺的凝視,一抬眼便叫她險些跌進那一汪深邃里,低頭睇眼瞧著他的手臂,冷白的膚色,卻在她掌心越發滾燙了起來。
眨了眨眼,才發現自己竟跨坐在從丈夫的腿上。
還未入夜呢,這個姿勢叫她轟然紅了面色。
腦子裡一幀幀都是深夜裡幔帳內,激烈起伏的畫面。
四目相對,曖昧的空氣與明珠的光華緩緩流轉身側,似一張無形的網,將兩人越纏越緊。
他慢慢欺近,試探似的吻了吻她的唇。
繁漪有些呆,彷彿是繾綣氛圍里生出了根系,攀附住了她的動作,沒辦法避開。
姜大人心下一喜,親吻自她唇角慢慢向下,下巴、頸項、鎖骨。
雙手也沒閑著,早早將妻子扒了個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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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雲雨,繁漪累的只剩呼吸的力氣,就那樣喘息著伏在他薄汗的胸膛,空氣里滿是濃濃的靡香,白嫩的腳丫在薄絨的地毯上動了動,便被丈夫的腿一下勾了過去。
從不曾想自己會和丈夫在地上親熱。
男人的腦子裡果然都是這些東西,正經說著話,就是說話時的姿勢有些不正經,卻也能嘴一停,額、好吧嘴也沒停,反正就這麼「忙碌」起來了。
床頭的一槲明珠在徹底暗下去的內室里亮的那麼溫柔,透過半透明的枕屏,緩緩落在她們相依相偎的身上。
繁漪默默想著,很快姚意濃就要嫁作他人婦,終將躺在別的男子身下婉轉承歡,不知他於無人之時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而女人的感情是細膩的、執拗的,不似男子,可以有妻有妾,可以和不愛的女人歡好生子。
姚意濃呢?
她的新婚夜,又將以什麼樣的心情度過?
自己的新婚夜是和心愛的人度過的,或許於她是最大的完滿了。
夜風蕭瑟,吹動枝影凌亂逶地。
不過姚意濃過的好不好跟她有什麼關係,非要一頭鑽進死胡同,那也是她的命。
琰華意足的閉著眼,修長的指慢慢拂過她光潔的背脊,引得她一陣怕癢的微縮:「這幾日家裡還清靜么?」
繁漪反手捉了他不停滑動的手:「挺清凈的,短時里應該不會再有動作了。」
只是容媽媽不在了,沒了人敲打,盛煙越發伶俐了而已。
不過也無所謂,這樣的妖嬈姿態,琰華還是看不上的。
「文家來了帖子。待大後日約了去玄武湖,陪芙盈出去走走,散散心。」
琰華皺眉。
雖說那文芙盈看著不像是個有心計的,但文家的人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若是那邊借著這個天真的來刺探,也是一樁麻煩事。
只是妻子一向不愛出門,難得肯出去散散心,要拒絕也不大好。
便道:「讓南蒼陪你出門,若是有什麼不對經的,別管別人,護著自己要緊,知道么?」
當然先顧著自己。
從前倒是做過一回好人來著,還不是被當成驢肝肺!
繁漪又想使壞了,幽幽一嘆:「救了人,人家轉手同我一刀的蠢事,錯過一次一次就算了,到還不至於再犯第二次了。」
琰華摟著她滿心情意綿綿,乍然來這麼一下整個人都僵硬了,不過他現在很懂得如何讓妻子知道自己的心思。
一個翻身就把人壓在了身下,居高臨下的望著她,眼神要無辜、要可憐,最好再慌亂一點,道歉要快,聞下要實在,總之就是不讓她再有時間胡思亂想。
「我錯了……」
「要不打我一頓撒撒氣,成么?」
繁漪:「……」破解之法來的挺快啊!
下過雨的墨藍天空有些毛毛的,上弦月與隨手灑落的碎鑽般的星子彷彿披上了一層輕紗,遙遙望去,朦朦朧朧的光暈,格外溫柔。
半夜裡好生熱鬧了一陣,街道上馬蹄聲不斷,連屋頂上也不清靜,飛檐走壁的十分精彩。
琰華上了屋頂查看,正巧遇上鳳梧身邊的鎮撫。
說是撫司里派出去辦差的僉事被人五馬分屍,死在欽天監監正王秋韻家的庫房裡。
這會子正在抓捕嫌疑人。
繁漪不免驚詫,微微支起了身子。
卸了釵環的青絲慢慢順著肩頭垂下,溫柔而風情:「撫司的僉事如何能輕易被殺?」
琰華也頗為意外,上了床,替她將薄被掖好:「除非本就是要除去的人,順水推舟而已。」
繁漪順著他的臂力復又躺好:「欽天監監正?說宛妃是妖物的就是他吧!」
琰華微微一笑,清冷的眉目在床尾的明珠光暈下有溫柔的輪廓:「聰明。」
繁漪疑惑:「怎麼連鳳梧也摻合進去了?」
琰華伸手撫順了她蜿蜒在枕上的青絲:「定國公是支持太子的,整個沈氏一族,不管個別人如何,明面上就都是太子一派的。本就逃不開。」
繁漪擰了擰眉,鳳梧逃不開,他如今做了太子侍讀,怕也是逃不開皇子間的爭鬥了。
明明初始時不過是為了給婆母要一個侯府里名正言順的位置,才爭的這世子位,可如今走向卻有些失控,摻合進了黨派之爭里。
雖說將來要在朝堂上掙的一席之地,做一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官員也是不可能,可如今瞧著,越接近權力中心裡的人,往後的日子怕也是會越來越不太平了。
琰華瞧她煩心,便寬慰道:「你也不必替他擔心。他不比那時候的魏國公,卷進的成年皇子的鬥爭時初初從戰場回來,才會被人算計。如今鳳梧身後有太后、兩位長公主、英國公府、魏國公府、定國公府,鎮撫司也是陛下的心腹衙門,沒人敢輕易動他的。」
繁漪乜了他一眼,人家有姜柔操心,她有什麼可擔心的。
琰華瞧她睇來的一眼,心下一喜。
卻不敢表露太多,就怕妻子又要覺得他的歡喜太做作了。
便微微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