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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你是不是懷疑我?

  第268章 你是不是懷疑我? 

  琰華自然明白,她想看看他的反應,說到底,她還是心有懷疑的。 

  原也是他活該! 

  此刻便是清晰的認知到,她當初給他鋪下的路,遠比他以為的要更穩更細緻。即便對他死了心,可還是放心不下他,暗裡還是樣樣替他想的周全。 

  難怪了,找到她的時候她枯脆的彷彿一折就要斷裂。 

  那樣的周全不過是一把鋒利的刀子,懸在她的心頭,每為他走一步便要牽扯著刀尖兒晃動,一刀刀割在她的心頭。 

  她看了上一輩里那麼多的「愛而不得」,他的第一眼偏未曾落在她的身上,便成了她永遠的茫然與失落,讓她使了自信。 

  琰華明白的點了點頭,感慨道:「這樣的家事,父親也不好為我上摺子,少不得叫人有了機會挑撥。她把什麼都想到了。」 

  姜柔睇了眼臉色發白的他,似乎很滿意他這樣的反應。 

  徐徐一笑道:「命都給你了,還有什麼是她不能做的。她求我,我便只當閑話說與陛下聽。你是陛下欽點的庶吉士,那會子慕家一門三進士,自然對你們幾個都有些印象。」 

  「朝廷惜才,一句話揭過便也成全了你。也是你運氣好,那日太子爺也在,你如今在給東宮小殿下講經,即便有摺子是慕孤松攔不住的,太子爺也少不得替你說上一兩句。」微微一頓,「小殿下那邊,自己好好維繫,他們年歲雖小,好處卻不會小。來日他們便是你最大的靠山了。」 

  花樹妖濃,熱烈的開在五月底的晴光下,琰華望著那一樹樹那粉紅霧白的花朵,彷彿是她淚暈開了她的心頭血,霧蒙蒙的籠在眼前,模糊了心底她所有的柔婉笑意,只覺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在翻湧,卻帶了細碎的渣滓,一下下膈棱著他的五臟六腑。 

  出口的語調也有了沉然的自責與憐惜:「我知道。」 

  桃花梨花漱漱當風,花海飛揚而起。 

  姜柔抬手摺斷了一枝在手裡把玩,微微一挑眉稍道:「知道?你知道的還不夠呢!你以為藍氏這種愚蠢的女人,還是個庶出的,怎麼可能入了姜元靖的眼。」 

  琰華當初便覺得奇怪,最後如何會是藍氏與他成了好事。 

  見過幾回之後便明白,藍氏雖出身尚書府邸,也有些小算計,但瞧她那什麼都擺在臉上的樣子也不像個心機深沉的。 

  當初以為是正巧藍氏也打起了算盤,才壞了姜元靖的計劃。 

  如今再看便分明了,讓出她認定他是放不下姚意濃的,必然要為姚意濃在後宅里也鋪路了。 

  若是有個厲害的妯娌,那個只會詩書的女子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這個傻瓜,傻的可以! 

  「所以那半年多里,你們一直在暗中幫著我?她也什麼都知道?」 

  姜柔不淺不淡地哼了一聲:「她都把姜家人拆成了骨頭分析給你看了,若你還是應付不了他們也是你無能。可那她不放心啊,拜託我們看顧著你些。」 

  「下了大定之後藍氏病重,就是姜元靖下的手。她察覺不對經后暗裡查了,人證物證也拿捏住了。拐了十八彎又讓姜雲靖只以為是藍家自己察覺了有人要害藍氏而已。」 

  撥了撥飄逸在細風裡的廣袖,有流雲的弧度蘊漾,「海子你如今是認識了,他被救了之後就一直在繁漪身邊。就算你沒有找到她,她也會想辦法把海子和她能給的一切,都送到你身邊去。」 

  琰華目中有不可抑制的淚光上涌,艱難的逼仄在眼中,刺刺的痛著:「是我的不是,叫她受了這些苦。」 

  姜柔面色一沉:「當然是你的不對。」旋即道,「遇見她,是你的運氣,遇上你,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劫難。那條路不好走,姜元靖知道最該對付的人是誰,好好護著她吧!」 

  「不然,可有你後悔的。」 

  琰華好容易才把人找回來,如何能不小心呵護寵愛著,只盼她早日明白他堅定的心意,別再茫然徘徊在他的心房外。 

  方要走,忽想起關竅,便又疑惑道:「既然他當初選中的不是藍氏,卻成了這樣的結果,姜元靖豈不是早就料到我們對他有防備了?」 

  姜柔暼了他一眼:「你覺得她會留了破綻讓姜元靖懷疑到你身上去么?」 

  琰華心底說不出的柔軟,恨不能立時去尋了小妻子好好與她告白一番,可他知道的,他說十分,大抵她也只是信了五分而已:「她總是這樣,想的那樣周到,不捨得我受一點傷害。」 

  姜柔受不了他頂著一張清冷的臉非要說的那麼深情。 

  甩了甩頭道:「藍氏對他動心思不是一日兩日了,讓人適時挑唆上一兩句,她自會想辦法去成就好事。正巧那時候長安的堂姐也想著算計她,所有的算計撞在了一起,誰掰扯不開,也而不敢往深里掰扯。姜元靖只會查到藍氏本就打好了主意,一切都是巧合。」 

  一頓,故意又道,「她為你不顧一切,徐明睿為了她也是什麼都不計較。都是傻子。想那蔣楠為了我姑姑至今都沒有成親,姑父日日吃乾醋,也不知著徐明睿會不會變成第二個痴情種了。哦?」 

  琰華方松下的一口氣立時提到了嗓子眼眼兒里。 

  翠翠濃茵搖晃在枝頭,將晴朗日光搖碎成一片又一片粼粼之光,桐花的霧白絳紫染了淺金的光澤美的叫人無法直視。 

  清甜的暖風裡,他就站在花葉之下,清冷的眉目在斑駁的光線里有些恍惚的邈遠,等著她的腳步慢慢靠近,然後執了她的手緩緩走在小徑上。 

  繁漪聞著他身上的酒氣有些重,便領了他去廂房休息一會兒。 

  他在窗邊的軟塌上枕著她的腿躺下了,想是喝了不少。 

  好在晴雲機靈先一步備下了水和帕子,一口口餵了他吃了半盞茶水,側身擰了一把細細替他擦了微燙的臉頰。 

  他閉著眼沒有表情的樣子,當真是冷漠極了,清朗的袍子也染不出幾分明朗來。 

  是否他的內心也是如此呢? 

  對這個複雜的人世沒有任何好感,原不過一副面具遮蔽著行走在人群里,來去自如。 

  而她,不過是他路過時擦身而過的一片葉,攀住他的衣角,想看他一眼,再看他一眼,卻只能在他前行的腳步搖曳的袍角上搖搖欲墜。 

  聽他呼吸綿長,大抵是睡熟了。 

  放下手中的巾子,繁漪靜靜倚在窗台上,透過瓜瓞綿延的微隙窗欞望著外面的錦繡如畫。 

  天空里的雲薄薄的,一片又一片,那是她心底寫給他的信,千言萬語的情話。 

  不知他是否收到過。 

  風拂動著滿樹滿樹的雪色芳菲,捲起花海如謫仙舞動,飄飄四散。 

  庭院外年輕的身段換上了春日稚嫩的衣裳,一星星的好似枝頭飽滿的春色嫩芽,花瓣落在她們的面上,緩緩揚起的笑容恰似胭脂晨露的清澈。 

  如此景明天色里,她的嘴角彎著習慣性的弧度,寡淡而又期待的想著,或許她與他會有一個孩子,如果可以的話兩個便是最好了,一兒一女。 

  都像他。 

  聰明的、俊秀的、冷靜的,大約以後也不會輕易受傷。 

  「你是不是懷疑我?」 

  耳邊不其然響起的幾乎是質問的聲音讓繁漪怔了一下,垂眸望去,他睜著眼直直的盯著她,那雙眸子好似冬日的夜,深不見底的墨藍,帶著深澈的冷漠。 

  她茫然了一下。 

  那雙眼,便是從未看透過的。 

  「什麼?」 

  他皺眉,目色中似有指責之意:「我感覺到了,你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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