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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情敵?可拉倒吧!

  第138章 情敵?可拉倒吧! 

  繁漪穿著一件淺杏色折枝紅梅的單薄小裳,只是自重生后她也不怕冷,所以地龍也沒燒,開敞開了長窗,迎了明媚的陽光進來,紅紅與白白,亦有一份別樣風情,點綴的微微蒼白的面上有幾分鮮潤氣色。 

  只微微淺笑道:「姚姑娘關心了,一切都好。」 

  姚意濃看著她緩步在高大的書架之間,映著後窗巨大的光影,她微微揚起的面孔好似一塊瑩潤的玉,剔透而微涼,隱約露出的鎖骨弧度是那樣清孤,彷彿是從書卷中走出來的清冷美人,單薄而靜謐。 

  而她知道,這樣柔弱的身子里卻有著深不見底的力量。 

  記得小時候她們也曾愉快的一起玩耍,那時候她還是十分活潑的性子,什麼都敢做,甚至還炸塌了姑父的書房,卻從未有人指責她的頑皮。 

  她是得寵的。 

  只是後來的後來,或許是因為姑母的緣故吧,她們不再在一處玩耍了,她對「姚」敬而遠之。 

  她還曾遺憾過,為何這個頑皮又可愛的同齡姑娘不與她們一起了。 

  原來,她們姓姚的,都是她的仇人! 

  母親說,她還是手下留情的,否則以她的心機若是想下狠手,姚家雖不會敗落,卻也不會像如今一般維持了安穩。 

  是啊,姚家的大門內嫡庶七房,是何等的勾心鬥角。 

  她的姑母和祖母,自小處在詭譎風雲里的清傲而有謀算的沉穩婦人。 

  姑母更是把持了慕家中饋快二十年,卻被她在短短一年余的時間裡徹底從雲端打落到泥沼里,深陷其中而無法自救。 

  這會子,三房和四房不就因為她,已經鬧的不可開交了么? 

  而她,似乎從來都只是淡淡的以溫順之姿推動著一切的發生,直到今日,外頭的揣測里全是她溫和柔孝的周全與隱忍,以及她對他的照拂與親近。 

  又有誰會想到她背後的決絕和冷漠。 

  宛平的刺殺之後,姚家的門口被丟了那好些屍體,也讓她們的名聲被推到了風口浪尖,而她們都無法去解釋什麼,因為把柄扎紮實實都在她的手裡。 

  她始終將受害者的無辜與悲傷詮釋的淋漓盡致,卻得到了一切想得到的。 

  連那個她一心等待的人,最後也因為得到她以命相護的恩情之下,成為了她的未婚夫。 

  半年,只差了半年而已。 

  容媽媽上茶來,打斷了她飄遠的思緒:「姚姑娘吃盞茶吧!」 

  繁漪從屏風后繞出來,淺笑如三月里的風,溫暖而和煦:「姚姑娘今日找我有事么?」 

  姚意濃看著茶盞里裊裊而起的茶煙籠在她的面孔上,朦朧而邈遠,是無論如何也看不透她的,悲然的想著,或許只有這樣的深沉才能助他在侯府里站穩腳跟吧。 

  「本是早該來謝過妹妹救命之恩的,怕是擾了妹妹靜養,便是拖到了今日。」說著,起身行禮如儀的深深一福,「多謝妹妹當日的救命之恩。」 

  繁漪微微一笑,毫不客氣的受了她的禮。 

  這是她應得的。 

  隨意揚了揚手:「姚姑娘客氣了,坐吧。」 

  煙青色的襦裙上綉著折枝水仙,花瓣清潔皎皎,花蕊嫩黃嬌軟,襯得姚意濃整個人都是那麼的濃淡得宜,鬢邊一支玉簪墜下米珠碎碎的流蘇,仿若與花渾然一色。 

  她咬了咬唇,勉力扯開得體大方的笑色,一如舊時般家常道:「當初妹妹救了沈三爺時還說自己不會武呢,竟不想身手那樣好。」 

  繁漪睇了她一眼,看著她東拉西扯試圖進入主題:「近來跟著姜柔學了幾招而已。」 

  「縣主與妹妹倒是投契。」姚意濃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道:「那日的刺客里彷彿有盯著姚家的,刺客被縣主的暗衛下來后似乎是審了的,只是縣主那裡我們也說不上話,倒不知妹妹可曉得,那些刺客可曾招供了什麼?」 

  繁漪微懶的挑了挑眉,望著冬日晴線裊裊從臘梅之間穿過,泛起柔軟微黃的光暈:「想是、姚家也也猜到了是誰。」 

  話、似乎說完了,似乎只是說了半句,卻遲遲等不來她的下文。 

  姚意濃曉得祖父讓她來說情的意圖。 

  慕繁漪是曉得琰華與她之事的,她又那麼看重琰華,如今奪了她的婚事,總要心懷愧疚的,她來開口總比姚家旁人來好說許多的。 

  聞言眉心微微一動,輕聲道:「不知妹妹可否幫忙,從縣主那裡討了那刺客出來?」頓了頓,「妹妹今日幫的忙,祖父與曾祖父總是不會忘記的。」 

  繁漪一手支頤的挨著長案,目光落在窗檯下錯金香爐里吐出的乳白色輕煙,勾了勾唇,為難道:「姚姑娘覺得我把那個人的證據交出來,合適么?你們惹下的禍事,平白叫我去做了惡人替你們擋了滔天怒意,憑什麼呢?」 

  姚意濃不意她絲毫沒有愧疚之意的拒絕了,世家嫡女的矜持讓她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將她們之間的賬攤開了說,便默了下來。 

  冬日的落葉總是格外多,枯脆落在地面,被風掠過,有脆裂之聲縈繞於耳,叫人心煩意亂。 

  見她的左手始終沒有抬起來過,凝了關懷的口吻道:「妹妹的手還未好全么?」 

  繁漪眸色一涼,轉瞬又是秋陽微金的溫暖,嘴角揚著最溫和的得體微笑,抬手的左手落在窗欞投進的一縷晴線里,素白的幾乎透明。 

  無所謂道:「已經廢了。」 

  姚意濃的面色一白,蹭的又站了起來。 

  怔怔了半晌,呢喃了一聲「難怪」。 

  悲嗆的眸子緊緊盯著她,語調里隱含了低泣道:「難怪他要娶你了。是啊,他自來將你當做最親近的親人,你為他廢了手,他又如何肯放你不管。」 

  繁漪以澹然的目光望了她一眼,翻過掌心去接晴線里飄蕩的被染成金色的塵埃:「姚姑娘有心了,特特在我的訂婚宴上來提醒我,我的未婚夫是什麼性子的人。」 

  姚意濃神色里的不甘與無可奈何反覆博弈,最後化作了一句質問:「你那樣為他打算,就是為了逼他娶你么?你可曾想過他該有屬於他自己的人生!」 

  繁漪嗤笑了一聲,那笑意彷彿落在了冰雪之上,緩緩的語調裹挾著極致的凌冽:「我以為姚姑娘是誠心來謝我救命之恩的,倒不想是來提醒我、我做人有多卑鄙的。可真是要好好感謝你啊!不過我想著,你們姓姚的還沒資格在我面前說三道四呢!」 

  「自己的人生?」她輕輕一嗤,「你們倒是個個都有自己的人生,姚姑娘也是清楚的曉得自己的望而不得是因為了誰。我的呢!我的人生又是毀在誰的手裡,你該記得的!」 

  恍若晴日里忽來的一道閃電直直墜在頭頂,震姚意濃一陣頭暈目眩,誰毀了她的人生? 

  誰? 

  是姚家! 

  是她的祖母! 

  是她的姑母! 

  風徐徐吹進,揚起堆雪輕紗,上頭銀色綉線綉以的西番蓮花花紋落在陽光里有幽幽的微涼,定定的看的久了,有些眼暈。 

  繁漪的神色淡漠的好似天邊的一縷冰冷的雲煙:「我倒是苦心替你們籌謀了出路,偏你那祖母好大的氣性兒,挑唆了旁人來殺我!如今你們的惡毒,到真是白白便宜了我去得了這麼好的未婚夫。」 

  嘴角一直掛著不變的弧度,眼神卻幽深的不見波瀾,「姚家的女人果然都是厲害的,自己的錯沒人去認識,倒是慣會揪住別人不放的。我便是逼迫了他,與你何干?你現在是拿什麼身份、什麼資格來質問我這句話!」 

  姚意濃經不住如此反問,跌坐在喜鵲登梅的軟墊上,愣愣的看著輕紗之後琰華微冷的神色。 

  繁漪道了一聲「送客」,轉身見琰華就站在門口。 

  心下忽生出一片委屈來,卻硬生生咬碎了壓在舌根底下。 

  翠竹窗欞下,泠泠如雨聲,微涼的感受似斜雨飄到了心頭,微微一揚首,咬下一片倔強:「我當是誰,一個來了,緊接著也來。生怕我欺辱了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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