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抉擇

  第394章 抉擇 

  也是一個恍惚，楚青風心中有隱隱約約的生出一股微妙的感覺。 

  面前的一切，看上去似曾相識，但又讓他覺得，好似有些陌生……和不太尋常？ 

  也是隨即，他總覺得，面前兩個人的臉都變得有些模糊了，又是有些看不真切的樣子。 

  他這是在夢中，還是？ 

  也是畫面一轉，他好像終於變得清醒了，恍惚了一下，才發覺自己好像是在楚府。方才的時候，大約是休憩的時候睡過去了，半夢半醒之間，他又是做了一個不短的夢。 

  他從躺椅上坐了起來，看了看天，只覺得這個時候的天氣也是剛好。正準備起來，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撞到了自己，他看過去，才發覺是兩個小糰子。 

  「爹爹，來和我們玩捉迷藏。」 

  其中一個糰子說著，還拍了拍他，示意他趕緊起來。楚青風先是一愣，也是隨即，又是覺得自己是有些睡迷糊了, 笑著問道：「你們兩個, 方才自己不也玩得很開心嗎？」 

  「……那不一樣。」 

  粉糰子說道，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小臉都皺成了一個小包子，有些氣鼓鼓的。 

  「哥哥是傻瓜, 一直都找不到我, 我都在柜子里躲了許久了……他笨死了。」 

  「你才笨呢！我那是……那是覺得麻煩，才沒有過去找你！」 

  藍色的糰子出聲辯駁道, 又是有些不服氣, 但是臉上多多少少還是透著些許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粉糰子給戳中了心思。 

  「就是笨嘛！要是弦哥哥來找我, 肯定一下子就能找到了, 哪像你！」 

  見兩個小人又是要吵起來，楚青風急忙將他們二人給拉開，又是有些哭笑不得。 

  「好好好, 爹爹來和你們捉迷藏。」 

  「阿雩和阿閑都先去藏好，等爹爹數到二十，就來找你們。」 

  也是說罷，又是馬上閉上眼睛，念道：「一……」 

  兩個小糰子聽見這話，活像兩隻長著翅膀的小鳥, 又是撲騰著「飛」遠了。 

  「二十……」 

  也是才一睜眼, 面前的兩個小糰子果然已經沒了影子。也是一起身，再一扭頭, 又是看見一雙眼睛笑盈盈的看著自己。 

  「阿桓。」 

  他溫聲叫道，語氣間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柔情與喜悅。 

  「在和孩子們玩遊戲吶？」 

  她一邊說著，又是笑望著他, 輕車熟路的過去輕吻了他一下，又是念道：「想叫你們過來吃點心呢。」 

  「倒是巧了。今天小秋出去『豆仁齋』的時候, 才發現居然有了好些新的糕點, 又都過去採購了一些。一會兒玩完了, 你記得帶舞雩和境閑過來。」 

  楚青風看著她, 將她給帶到懷裡，嘴角也是禁不住的開始往上跑。 

  「你都回來了, 就讓阿雩和阿閑自己去玩吧。我來陪你。」 

  「一會兒聞到香味兒，這兩個小饞貓總是得要出來。」 

  哎，話是這樣說不錯。但是保不準啊，一會兒的時候, 這兩個小饞貓又該過來責怪他這個爹爹不去找他們了。 

  但是不論是誰, 大抵都還是大不過他夫人。楚青風擁著溫桓走出院子, 又覺得眼下這種靜謐的時光，又好似勝過了以往所有。 

  「方才休息的時候, 我做了一個夢。」 

  溫桓轉頭看向他，問道：「什麼夢？看你的樣子, 倒覺得像是一個美夢。」 

  聽見這話，再一想到方才夢中的情境，楚青風居然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我夢到了當初我們剛到福德村的時候。」 

  「然後……差不多是過了幾天的功夫，就見江涯過來尋你了。」 

  他的話音也是才剛落下來, 溫桓面上的神情也是跟著變得有些哭笑不得。 

  「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你居然還念著呢。」 

  「就連我自己都快忘了……」 

  聽見這話, 不知是怎麼的, 楚青風心中也是突然生出一絲感慨。 

  「是啊……居然已經過去那麼久了。」 

  到了如今, 他們不僅成了親, 就連孩子都這麼大了。那個時候……距離現在, 真的是有些遙遠。 

  對於眼下這股有些靜謐的氛圍，他幾乎算是有些沉溺在其中了，也是隨即，又是聽見一陣輕輕的響鈴聲。 

  像是大夢初醒一般，還是那處花台，上面坐著的還是那個藍衣女子。三個人皆是有些怔怔的，隨即又像是才緩過神來。 

  幻境…… 

  倒像是比最真實的夢境更要顯得真切。 

  「哎……」 

  一旁的時景長嘆一口氣，這個時候又是直接在花叢中坐下了。 

  「既然讓我們體驗幻境，您還不如好人做到底……」 

  「方才……我都已經看到『四世同堂』了，您這一搖，倒是真切的讓我體會到了何謂『黃粱一夢』……」 

  楚青風聽著時景的話，微微蹙了蹙眉，但也是隨即，也是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失落感湧上心頭。 

  大約是知道方才的一切是夢, 又不知道眼下她的情況如何了, 才更覺得有些心焦。 

  「幻境，到底也都是因人而異。對於你們而言, 可能是『美夢』，但是對於有些人而言，也可能是『噩夢』也說不定。」 

  她輕輕念道，眼神有意無意的落在泊孤那邊。只是他面上的神情從方才開始就沒有太大的波動，又是看不清情緒。 

  「你們有沒有發覺，好些時候，想要獲得快樂，好像也沒那麼困難。至少在幻境之中，大家隨隨便便的就能擁有自己想要的一切。而誰能保證，我們眼下所經歷的，不是一個更大的『幻境』呢？」 

  「所以……」 

  「眼下，我可以給予你們兩個選擇。」 

  「方才的夢境，於你們而言，應當都算是很美妙。既然如此，你們要不要考慮，繼續體驗下去。」 

  「即便是在幻境中，你們所經歷的一切，也都是真實的。再怎麼說，永遠的快樂，都能好過不斷追尋快樂的過程。在這之中，你們永遠都不會感受到痛苦，只會獲得自己想要體會到的一切。」 

  「還是說……你們執意要與我進行交換，只是為了一個完全不可能的結果？」 

  她說著，笑了起來，像是在等待他們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