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1章 體貼入微
這樣酣暢順利的交流,讓阮夢夢的心情也好轉了許多。
白宜年在不遠處看著,為自家妹妹覺得欣慰和驕傲。
旁人有心結交的,總詢問那人是白宜年的什麽人,白宜年優雅頷首,“是家妹,以後就請多多照料了。”
和阮夢夢接觸過的,幾乎都稱讚,不愧是白家的人,年紀輕輕,滿有智慧,就是女流之輩,也是不容人小看的。
不過,這樣的好心情,還是在王冰走來的時候被破壞了。
阮夢夢本來以為又是一個宴會上的客人,一抬頭,看見是自己不想見到的‘熟人’,臉上友善的笑容褪了。
她提起裙擺,轉身就要踩著平跟皮鞋離開。
王冰飛快的又來到她的對麵,看了一眼她端著一杯果汁的右手,利落開口,“還是跟我談一談吧,畢竟,你還懷著顧向寒的孩子,不是嗎?”
阮夢夢琢磨不透她的意思。
不想在這種場合鬧得不好看。
沉聲,“去陽台上談。”
那裏沒有人,談到什麽不好的話題也不用顧及什麽。
“好。”
王冰鬆一口氣。
沒等王冰開口,到了陽台上,阮夢夢先說,“我之前就已經表態,孩子隻是我的孩子,我知道你們就要結婚,不過你實在不用來特意警告我什麽。我自己知道該怎麽做!”
這一番話冷冷的。
一點都不掩飾對王冰的不耐。
王冰噎了一下,呐呐,“我想你是誤會了。我不是為了警告你才來的,我是想要求你。”
王冰的語氣和態度不是氣勢淩人那波,反倒有些低聲下氣,阮夢夢的神情顯得柔和一些,隻是仍然不太溫柔,“求我,求我什麽?”
王冰深呼吸一口氣。
“求你去勸勸顧向寒,阻止這場婚禮……我已經和家裏鬧過,但是完全不起作用,能做到這件事的人,隻有你了。”
她生怕說的不夠,還來打感情牌,“我知道其實你們都還在意彼此的,要分開隻是被迫,難道你就不想要在努力一把,改變一下現狀嗎?”
“我相信,隻要是你開口,事情一定有回轉的餘地!”
這是她作為一個女性觀察到的事實,不遺餘力的把顧向寒的真實表現都表達出來,說明他根本不是真心要開展這段婚姻的,隻是為了某種王冰不能肯定的目的。
阮夢夢聽著,眉頭幾番皺起,鬆開。
到了最後,卻是拒絕,“我不會去勸的。”
“這是他自己和顧家的選擇,和我無關。”
王冰快要吐血,“他這樣做可能都是為了你!”
“為了我什麽?”
阮夢夢沒有像是王冰打算中的那樣感動,反而更顯得無情起來。
“他要是真為了我,就不會發來請柬,我不認為這是在意的表現。”
說完這番話,她仿佛很疲憊的閉了閉眼。
“王小姐,我忠心希望你們能幸福,也請你以後三思而後行,你不願意的事情,不代表別人就都願意,別太自以為是了。”
說起來是很離譜的。
就因為她其實是不願意的,就應該來逼那個男人的前任來想辦法?
王冰實在不能接受失敗的事實。
咬了咬唇,“你今天做出這個決定,可不要後悔。”
絕對認為兩個人之間還有牽扯不斷的東西。
隻是他們彼此都這樣強硬著脖頸,最後,一個都不會快活的。
“多謝提醒,我不會的。”
阮夢夢對她輕輕點點頭。
好像忘了那封請柬帶給她的痛苦和難挨。
王冰失敗了,隻能離開。
白宜年一會兒看不見人,到處尋找,發現她一個人在陽台上,鬆了一口氣,“怎麽跑來這裏了?是覺得無聊了?”
“沒有。”阮夢夢搖搖頭,把複雜的情緒甩在腦後,笑笑,“隻是裏麵有點悶。”
白宜年把外套脫給她,讓她披在禮服外麵,“悶就再呆一會,不過不要著涼了,要是累的話,我待會聯係司機送你回去。你今天已經做的很好了,不愧是我白宜年的妹妹。”
這話一說,阮夢夢真心實意的露出笑容來。
“謝謝你,哥。”
知道白宜年有多用心的為她以後鋪路。
對一個人好,不是把什麽都堆到她的麵前,給她能夠自己站立的勇氣和底氣,才是真正對她好的方式。
白宜年不在意的笑了笑,“家人之間何必說謝呢。”想到其他的,“對了,你和青輪,婚禮真的要定得那麽晚?”
其實按照兩家的實力,什麽時候辦都可以,傅青輪也毫無意見,唯一有想法的人就是阮夢夢。
一方麵想到寧寧的態度,另一方麵,是因為肚子裏的孩子。
“嗯,我已經和青輪商量過,不想懷著孕舉辦婚禮,等孩子出生之後再說。”
雖說阮夢夢還不能完全的放下,但人心是肉做的,傅青輪全心全意,她怎麽也不能忍心懷著別人的孩子下嫁,對他太不公平了。
白宜年能體會到阮夢夢的想法,點點頭,不著急,“反正也就是幾個月的事情,正好你們培養培養感情,不過,倒是可以先去扯個證。”
婚禮是給大家看的,證就是給傅青輪一個安心的證明了。
阮夢夢沒有想到這點,不知道在猶豫什麽,“再等等吧。”
兩個人的事情,白宜年不好插手,“你們自己商量。”要回到宴會,“我先進去了,你要是想走就走,可以讓青輪來接你。”
阮夢夢到後麵的確提早走了,不過沒想著要找傅青輪。
但即使沒打算聯係,到了酒店門口,正要打電話,就見某人對她眉眼彎彎。
“你怎麽來了?”
傅青輪自覺,“來接你。”
因為碰到王冰而有些鬱悶的心,此刻被暖暖的關懷包圍,阮夢夢對他笑了笑,“哪裏用這麽麻煩,有司機的。”
“這不一樣。”傅青輪發動車子,不讓她坐在副駕駛,說後座比較安全。
這真是個體貼入微的好男人。
阮夢夢身上已經裹著傅青輪的外套,怕白宜年冷,托侍者還過去了。
哥哥的外套和傅青輪的外套是不同的,白宜年帶給她的隻是暖意,而披著傅青輪的,心底有點點的悸動。
這樣的悸動,似乎和某些相似,不過她在傅青輪的輕聲細語裏,並沒有回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