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一如年少
“夢夢你不要把小王的話往心裏去，她畢竟什麽也不知道，四年前你離開一定很難過吧？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好嗎？”
平心而論，白雨晴不願意失去阮夢夢這個朋友，她盡量想辦法去挽回她們的友誼。
想著也許把夢夢帶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談一談，她還可以繼續設計稿子，一舉兩得的事多麽好呢？
然而她不知道，阮夢夢心裏正經曆著一番掙紮的天人交戰，一方麵她想要和白雨晴道歉告訴她不應該這麽對她；另一方麵，她又擔心四年的時光改變了白雨晴，如果道歉不被接受怎麽辦？
一來二去的，阮夢夢整個人又陷入了痛苦的糾結中。
她失去了太多太多，莫非連最後一個朋友也要失去了嗎？
“夢夢？跟我一起去嗎？”
走在前麵的白雨晴一直沒有得到身後人的回應扭頭向後看去，視線裏的阮夢夢正站在陽光照不到的陰影裏，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麽。
而她恰好站在一片明媚的陽光裏，身旁是一扇窗戶，外麵的美好春光透過玻璃窗投射進來打在人身上，溫暖又舒服。
“夢夢？”
光與影將世界切割成了兩半，一如現在的白雨晴和阮夢夢，一個置身在溫暖的世界裏，一個置身在冰冷的世界裏。
看到這樣的阮夢夢，白雨晴心裏再次一痛，鼻子沒由來的感到酸楚，她猛的咬住嘴唇，不等阮夢夢反應過來，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從陰影裏拉出來。
“跟我來！”
決定了！不管夢夢生氣與否，她也要將她拉出來！
被抓住的手腕處傳來一陣滾燙，順著血液流進阮夢夢的四肢百骸，她被動地跟在白雨晴身後往星夢居外跑去，黯淡的眸子裏閃過一抹錯愕。
“小晴……”你，還沒有放棄我嗎？
兩人來到公司旁的一家咖啡廳找了個包間坐下，由白雨晴主動做主點了兩杯咖啡，其中一杯多糖多奶，口味恰好是四年前的阮夢夢喜歡的。
“也不知道你的口味變了沒有。”點完咖啡之後白雨晴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有些不好意思地摸著後腦勺對她笑了笑，“我記得以前你最喜歡喝多奶多糖的咖啡了。”
以前。
阮夢夢那張名為“冷漠”的麵具出現了裂縫。
“其實，我現在也依然喜歡。”
小聲嘟囔了一句，正在掏平板的白雨晴沒有聽到她說的這句話。
把平板拿出來白雨晴繼續設計她的稿子，而阮夢夢則一直沉默的看著她，包間裏一片寂靜，但氣氛並不尷尬。
多年相處的習慣讓她們哪怕在四年後重新相逢，即使隔著四年光陰，也還是一如既往的默契。
用目光描繪著如今的白雨晴，看著看著阮夢夢忍不住紅了眼眶，她咬了咬下唇，平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用力攥緊拳，腦袋一抵低，突然大吼：“小晴，對不起！ ”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應該把氣撒在你身上！請你原諒我！”
憋了那麽久，她終於鼓足勇氣，把盤旋在心頭已久的那句道歉說了出來。
正拿著平板記錄靈感的白雨晴動作一凝，被劉海遮住的眼睛同樣微微濕潤，她深呼吸著平複下激動的心情，抬起看著平板屏幕的雙眼，向阮夢夢望去。
兩道截然不同的目光再次碰撞到一起，從一開始的不同，在此刻慢慢交融。
“之前我心情不好，心裏有氣，才把怒火撒在了你身上。我知道，我不應該這麽做，小晴，對不起。”
“……”
回應阮夢夢的，是白雨晴意味深長的眸光，和沉默無言的對視。
阮夢夢心裏有些慌張，該不會小晴被她傷到了，不打算原諒她了吧？
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起來，她手足無措的看著白雨晴，直到白雨晴開口說話。
“其實，你的確傷到我了。”
仿佛看出她的心中所想，白雨晴如是說道。
“夢夢，你的話讓我很難過。但，我們一直是好朋友不是嗎？如果我們的友誼，僅僅被你生氣下的幾句氣話就給破裂，那我們的友情未免太廉價了一些。”
原本板著一張臉的白雨晴忽然笑了起來，眼中流露出懷念的視線，阮夢夢一看就知道她想起了她們的過去。
遠在四年之前的過去。
“以前我們不是超過比這還嚴重的架嗎？我也對你發過沒理由的脾氣，而你不也是選擇原諒了我嗎？”
白雨晴果然回憶起了過去所以才會露出這樣懷念的表情。
聽著她回憶的描述，阮夢夢也逐漸想起了塵封在她腦海裏的過往。
“是你將我從黑暗裏拉出來的夢夢，我不知道你四年來經曆了什麽，這幾天又遇到了怎樣的委屈和難過，但是我想知道，我想去了解你。
就像你當年不顧一切去了解我一樣，告訴我好嗎？把你的委屈，你的不安告訴我。”
她怎麽能放棄呢？
當年那個溫暖如太陽的小女孩，如今也依舊要像陽光一樣才對。夢夢不適合置身陰暗中，如果她走不出來，那就讓她來帶她出來好了。
“小晴……”
微紅眼眶裏的晶瑩徹底決堤，阮夢夢用手捂住自己的臉，在白雨晴的麵前哭出了四年來第一次撕心裂肺的淚。
“小晴，對不起，對不起，謝謝……”
她說的有些語無倫次，可白雨晴是理解的，理解她想表達的是什麽意思。
對不起，是向她的道歉。
謝謝，是感謝她將她從冰冷的陰暗裏拉出來。
“哭吧夢夢，我不是說過嗎？在我麵前，你不用偽裝。”
從桌子的一側站起，白雨晴來到阮夢夢身邊，張開雙臂溫柔地把她攬進自己懷裏，一如多年前阮夢夢對她做過的那樣。
阮夢夢把自己整個埋進她懷裏，斷斷續續地和她說出了自己情緒為什麽會不穩定的原因。
“小晴你知道嗎，那個安霜，安霜她是安南的妹妹，她那張臉你也注意到了吧？我不知道顧向寒和她在一起是什麽意思，之前顧向寒親自去接安霜回去，網上說什麽他們是未婚夫妻關係……
看了那些報道，我心裏忽然大亂，我明白的，我忘不了他，一直以來我都在自我麻醉。可是，我已經不能確定他心裏還有沒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