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他是在心疼她嗎?
金珠倒下的時候,遲傳野才知道自己竟然這麽在意她,那一瞬間他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可他還是想來看看她,確定她真的沒事,所以這才來了。
“隻是因為這個嗎?”遲傳野湊近了一些,黑暗中,他的膚色特別的白,深邃的五官很是完美。
金珠瞬間覺得頭上充血,她自己當然清楚並不是因為這些,可她不想讓遲傳野受傷也隻是不想讓他受傷,根本沒那些工作緣由。
“我……”金珠忽然亂了,緊跟著腹部一痛輕呼了一聲。
遲傳野眸子一緊,直接站了起來,啪的一下開了燈,晃得金珠以為自己要瞎了。
“你幹嘛?”遲傳野按住金珠的手臂,道:“別動。”
男人手勁大的很,金珠動了兩下都沒掙脫開。
遲傳野看金珠不在掙脫才鬆了手,輕輕掀開她的病號服,惹得金珠又不禁亂動起來。
遲傳野看了她一眼,語氣略帶責怪到:“你再動我就弄暈你了。”
傻眼的金珠一愣,隨即有點生氣: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接受到金珠的眼神攻擊,遲傳野笑出聲,道:“好了,讓我看看傷口,要是傷口發炎或者撕開了,要去叫醫生來的。。”
金珠囧,那傷口在小腹上,本就是敏感的地方,麵前又是一個她覺得敏感的人。
“不用,真的!”金珠有些慌。
遲傳野知道她在害羞些什麽,衝著她笑了笑,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
金珠的傷口創麵有五公分,傷口周邊的皮膚上還有沒擦幹淨的的血跡,看起來非常的滲人。
然而她卻沒有和其他小姑娘那般的撒嬌。
他擰眉,擔憂的看著她:“傻不傻?”
遲傳野不知道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隻覺得似乎有東西堵在心口,滿滿當當的,讓他覺得這種感覺非常的陌生。
金珠沒說話,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傷成什麽樣,此時遲傳野的靠近讓她不自覺的緊張起來。
“你幹嘛去?”金珠看遲傳野忽然起身,緊張的問道。
遲傳野看了她一眼,警告著:“別動。”
躺在病床上的金珠撇撇嘴,怎麽她一介女俠,在這白麵書生麵前栽了跟頭?
而且還屢試不爽?
等等……這不是她故意為之的吧?
金珠眼看著他出去,想問大晚上要回去了嗎,可話還沒說出口,他的身影就不見了,她隻好歪著腦袋靠在床頭上亂想起來。
五分鍾後,遲傳野才回來,手裏拿著溫熱的毛巾。
“你……”金珠疑惑的想要起身,可還沒來得及動一下,她的手就被遲傳野給抓住。
鬆開她的手的遲傳野威脅著,眼裏卻滿是柔軟,手上的動作也柔和了不少:“幫你擦擦,你要是在動,我碰到傷口可不管。”
金珠臉一紅,別過臉去,可是看不見遲傳野的動作,金珠單憑借觸感整個人更加敏感,臉上遲傳野的呼吸,她都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遲傳野先用溫熱的毛巾敷了敷傷口旁邊紅腫的地方,隨後才一點點擦掉血漬。傷口很深,這樣近距離看更加能夠感受傷口的猙獰。
“會留疤的。”遲傳野抬頭撞進金珠的眸子。
金珠本就是在偷偷看他,不曉得遲傳野這麽快轉過頭來,她的偷看被抓了個正著。
她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不解道:“什麽?”
“不怕留疤嗎?”遲傳野放下毛巾,幫金珠把衣服整理好,又細心的給她蓋上了被子,這才抬眼看過去。
金珠眨了眨眼睛,輕飄飄的說:“我和別的女孩子不一樣的,我沒事,而且捅在這裏別人又看不見。”
“你的確和別的女孩子不一樣。”遲傳野道沉吟道:“但是我也不希望你身上有疤痕。”
他的話讓金珠一愣,歪著腦袋羞澀的看著他。
剛才他說的話……是告訴她不要太擔心麽?可是他遲傳野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溫柔了?就和之前似的,讓她很不好意思。
遲傳野見她走神,溫柔的笑著:“你比其他的女孩子更真實,更有趣,但是其他的都是一樣的,一樣的柔軟,一樣的可愛,一樣的不應該有疤痕。”
末了,他擰眉嚴肅道:“而且……誰說在這裏就看不見了?你以後的男朋友如果問你這是怎麽一回事呢?”
遲傳野說到最後頓了頓,才看向金珠。
前麵幾句說的金珠整個人飄飄然,心裏麻酥酥的。
她長這麽大還真的沒有人和她說過這些話,每個人都要求她要像個男人一樣和壞人對抗,和鬧事者拚命,在最危險的關頭既要自保也要保護好別人。
沒有一個人這樣認真的和她說,你是個女孩子,你應該好好的生活,好好的愛自己,以後會有男朋友心疼的……
金珠耳尖紅紅的,視線都不知道落在哪裏。
許久,她才開口:“男朋友?”
“嗯。”遲傳野還是剛剛的眼神看著她,等著金珠的回答。
金珠勾唇喃喃:“那就說是見義勇為就好了,我想他會理解我的。”
如果這麽簡單的事情,那個男人都理解不了的話,那她還找這樣的人做對象做什麽?還不如一個人擔著呢。
遲傳野看著她的眼睛倏地笑了,但是眼裏卻沒有笑意,弄得金珠還以為自己是說錯了什麽。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遲傳野看了眼左手上的手表,笑道:“睡吧,好好休息,醒來傷口就沒那麽疼了。。”
相對無言,金珠也覺得有點累了,她現在整個人的感覺都是沉甸甸的,點頭說著好。
在她躺下去後,遲傳野幫她扯了扯被子,在她旁邊溫柔道:“晚安。”
接著他轉身往門口走去,不一會兒,房間的燈又便暗了下來,而病房門卻被緩慢的關上,金珠看了眼門口放心,勾唇道:“晚安。”
金珠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隱約感覺到夢中似乎有人在耳邊說著抱歉的話,伸手碰了碰她的臉頰,睡夢中的她卻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總之,當第二天金珠醒來的時候,病房裏就沒有遲傳野的身影,她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第一次有恍惚感從內心升起。
然而這一天金珠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也就是這件事的萬惡之源。
賀蘭聰站在房間的時候手裏捧著一大捧花,隻是他就這麽站在牆角邊上,一步都不敢靠近。
躺在病床上的金珠看了他一眼,她倒是真有冷落他的想法,隻是看著他那可憐的樣子,最終還是狠不下心,道:“你進來坐下吧。”
其實她沒怪誰,甚至如果賀蘭聰不出現,她都想不起來這個人。
昨天下午的巷子裏暗沉沉的,麵前又有那麽多張臉,金珠還真的分不清到底是誰給了她一刀。
現在看起來這明明就是個剛成年的小孩兒嘛!感覺還在上學呢吧?
“給我削個蘋果。”金珠吹了吹被子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很是大大咧咧的吩咐著賀蘭聰,絲毫的不好意思都沒有。
走神的賀蘭聰一聽,立馬把那一大捧花放在地上,拿起蘋果就開始削,態度十分恭順,在金珠眼裏就好像是一隻小金毛。
十分鍾後,賀蘭聰小心的拈著蘋果的一角,遞給金珠:“給!”
金珠咬了一小口,就牽動了傷口,疼的她齜牙咧嘴的。
不過這個表情也是特意做給這小孩兒看的,純屬逗逗他解悶。
賀蘭聰本就心裏不安,這一看金珠這個表情頓時急了,直接從凳子上蹦起來,嚇得口齒不清:“那個……傷、傷口疼嗎?”
見他緊張的模樣,金珠咧嘴笑了一下:“逗你的,沒事,坐下吧。”
一聽是逗他的,賀蘭聰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便放心的坐下了,隻是坐下後,他的表情卻很不好。
“為什麽過來?”金珠一邊吃著蘋果,一邊好奇的問道。
既然這小孩兒不主動說,隻能靠她主動出擊了。
賀蘭聰看了一眼金珠,良久才有些難為情的說道:“我是偷偷出來的,因為覺得傷了你。我很抱歉,那個……我真的沒想要傷人的!”
看著他那一臉認真的表情,金珠了然,大概他就是心裏過意不去,於是繼續說著:“沒事,我不會告你的。”
賀蘭聰愣了愣,連忙擺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我就是單純想要跟你道歉,雖然我不想這麽做,但你也是因為我手上的刀具才受傷的,這件事我需要負全責的。”
他的話讓金珠一愣,她還以為他是擔心自己攤上什麽官司才過來的,沒想到隻是想要道歉。
小屁孩能領悟到這些,說明他本性倒是不錯。一
“那你得跟我說說為什麽拿刀?”金珠揪著被角,偶爾抬頭看著賀蘭聰。
賀蘭聰自然沒想到金珠會問這個,呆了幾秒,結結巴巴說:“就是……我就是隨身帶著的。”
“你緊張什麽?”金珠雙眼認真的看著他。
強咽了口口水的賀蘭聰搖頭,一副發誓的模樣:“我……我沒有!”
“沒有你結巴什麽?”金珠被他這模樣逗笑,現在的小孩都這麽可愛了麽?這讓她忍不住想到她家小元寶。
賀蘭聰氣鼓鼓的,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卻把金珠逗得笑個不停,這小孩看起來還挺有意思。
“行啦,下個問題。”金珠看著他,眼神瞬間變得淩厲起來,道:“為什麽想要教訓遲傳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