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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道祖的離開,神秘的霧紗重新籠罩在聖山外。
雲霧繚繞,阻隔了無數的神識。
即便是強如至尊,也無法輕易窺視聖山內的情況。
因為,聖山內所有的布置,都是道祖親自下的禁製。
那怕是至尊前來,也隻能硬生生地用蠻力轟開。
此時,百草園內,靈氣盎然。
一株株稀世神藥,被種植在此地。
輕輕地呼吸一口氣,都能感覺到一股能量滋補著身體。
在外界,百年難得一遇的神藥,在這裏卻比比皆是。
若是一般人來到百草園,看到那一株株神藥,肯定會興奮的渾身發抖。
可是,白衣少女卻恍若未見。
她微微眯起了眼睛,安靜地打坐。
心神,完全沉浸在劍道的推衍之中。
不受外物影響,全心全意。
這種狀態,對於修道中人來說是極為難得的。
但對於白衣少女來說,卻好像隨時隨地都可以進入那種玄妙的狀態。
此時,一道身影飄忽而至。
沒有任何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氣息。
那一道身影,仿佛完全虛無了一樣。
看著盤膝打坐的白衣少女,來者的眼神中不由得掠過一抹讚賞,一抹訝然。
在這個年齡,天資橫溢且不多少,單單是這一份心性和意誌,便足以令人嘖嘖稱歎。
剛剛經曆過喪師之痛,又身陷囹圄,卻還能保持這種平靜的心態。
不要說一個少女,即便是成名許久的強者,恐怕也很難做到。
而且,他看得出來,白衣少女的安靜,並不是出自偽裝。
是一種,由內而外的冷靜。
“你師傅命喪我手,你又被禁錮在此地,心頭可有恨意?”
淡淡的聲音,在百草園內縈繞著。
來者的目光,凝視著白衣少女的臉龐上。
完美無瑕的臉龐,白皙的皮膚,折射出晶瑩的光澤。
即便來者心止如水,也不禁為之感歎。
無論是氣質,抑或是容貌,此女都可謂是生平僅見。
更難能可貴的是,那溢出天外的潛力。
“恨有用嗎”
白衣少女依舊盤膝打坐,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那怕是察覺到仇人到來,她依舊心無波瀾。
“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恨我,要知道,你師傅西門無恨,是為了幫你逃脫,才自爆真元,企圖纏住我們,否則的話,以他的修為而言,脫身輕而易舉。”
來者似乎在故意刺激白衣少女,慢慢地敘述著慘烈的往事。
聽到這句話,那一幕幕場景,似乎再次浮現。
被譽為一代劍神,縱橫天地無敵的西門無恨,居然死在了一座小山穀中。
甚至,連給他收屍的人都沒有。
一代劍神,落得這種下場,實在是令人唏噓不已。
此刻,白衣少女的眼簾輕輕地抖動一下。
平靜的心湖中,被投入了一枚巨石。
盡管她極力壓抑,卻也不禁泛起驚濤駭浪。
關於師尊的一幕幕,在腦海中止不住回放著。
西門無恨的性子雖然冷漠,但對她這個徒弟,卻是好到不能再好。
數年的相處下來,她早已將其看作是自己的親人。
僅次於,唯一親哥哥的親人。
“隻要我活著,一切皆有可能,我師尊的仇,我會親手去報,我師尊的遺願,我也會親手去完成,終有一日,我會提著你們頭顱,在他老人家的墳前祭拜。”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白衣少女的語氣冷漠如冰。
心頭泛起的恨意,讓她的目光猶如一柄利劍,幾欲刺穿虛空。
“大言不慚,連西門無恨都不是我的對手,就憑你一個小丫頭,也妄想複仇,真是可笑……哈哈……”
來者縱聲大笑,笑聲中盡是鄙夷。
似乎,不屑於白衣少女的狂妄無知。
這種笑聲,具有極強的刺激。
可白衣少女,卻沒有因此而動怒。
她還是一如既往地打坐在地上,不動聲色。
性格,與冷漠的西門無恨,幾乎如出一撤。
不得不說,他們還真是天生的一對師徒。
“從你的笑聲中,我聽出你的緊張,你很清楚,我現在無法報仇,不代表今後不能將你斬於劍下,你在恐懼,你在害怕,所以才故意來這裏,攪亂我的心境。”
白衣少女非常冷靜,說的話更是一針見血。
這一句話,讓笑聲嘎然而止。
來者的表情,頓時凝固在臉上。
眼中,浮現出一抹不可遏止的殺機。
他確實怕了,因為少女表現出的潛力實在是太強。
蟄伏在體內的劍意,讓他都為之恐懼。
那股劍意之強,比西門無恨猶勝了三分。
極強的劍意,是來者生平所僅見。
那怕是劍宗的老宗主,都沒有這種劍意來的孤傲,來的銳利。
“我知道你潛力極強,否則的話,眼高於頂的西門無恨也不會將你收為徒弟,西門無恨一心求道,想用手中的劍,得證大道。”
“隻可惜,他的劍道太過偏激,無法走到最後,因此將所有的心血都灌注在你身上,不得不說,你是我見過最天才的劍修,或許古往今來,都無人能及。”
說到這裏,來者的語氣一頓。
緊接著,麵色發狠。
“既然你一心複仇,我也隻能斬草除根,一個死去的天才,能有什麽威脅呢。”
說話的同時,來者的探出右手,朝著白衣少女的天靈蓋打了下去。
一掌之威,崩裂虛空。
若是打在血肉之軀上,必死無疑。
但白衣少女卻不為所動,似乎根本不在意對方的突襲。
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
呼……
來者的右掌,接觸到白衣少女的頭發的瞬間,攻勢止住。
強烈的掌風,吹動長發飄飄。
“你不怕死!”
語氣中,透著強烈的殺意。
仿佛,已經將白衣少女的生死掌控在一念之間。
“你不敢!”
白衣少女的回答,非常的簡練。
嘴角的那一抹冷笑,漸漸擴散。
“我是不敢殺你,但不代表我不敢廢了你!”
說話間,手掌翻轉,朝著少女的後背打去。
“你還是不敢,因為你知道,廢了我,就等於是斷了我活下去的希望,一個死掉的我,沒有價值,你擔不起這個責任……”
篤定的聲音響起,手掌頓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