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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剃發留字，飄然遠去，狂，太狂了。”
厲老的四合院內，響起一道由衷的讚歎聲。
“老厲，當時你沒在場，沒有看到那一幕，老顧整張臉，一下子就垮掉了，之前還叫嚷著要報複葉秋，後來連句狠話都不敢說了。”
“嘖嘖，說的是啊，那種震撼的感覺，在現場特別的強烈，在那一刻，不僅僅是老顧，所有人都怕得，就連我自己心裏都有點發顫。”
石桌前，兩名顧委會的老哥們，說的是眉飛色舞。
提起葉秋的時候，也不敢用那小子，那家夥來替代了。
一個實力遠超自己的人，無論年齡大小，都值得讓他們尊敬。
“最可怕的是，以老顧的實力，居然從頭到尾都沒有發覺，直到見了咱們，才從鏡子中發現異常，不得不說，這種手段，簡直稱得上是鬼神莫測。”
其中一名老頭，砸吧著嘴，不停地歎息著。
很難形容他們現在的心情，一方麵，有點竊喜。
畢竟，當初他們三個持有不同的意見。
而事實表明，其他人都犯了大錯。
但更多的是，是一種感同身受的恐懼。
老顧可以被這樣威脅，擱在他們身上，是不是也一樣呢？
老沈在無聲無息間，被輕鬆幹掉，甚至連發出警告都來不及。
以此來推斷的話，實力相當的他們，在葉秋麵前，也不過是土雞瓦狗而已。
兩個老頭子，在厲老麵前感歎了一番。
即便是窮盡搜索腦中的詞語，也無法形容當時的震撼心情。
更加無法，形容出葉秋的神奇。
那種神奇，超乎了用語言來形容的範疇。
沒有親眼所見，絕對沒有辦法體會。
正當他們讚歎不已時，厲老的臉上卻沒有多少喜色。
他輕輕地搖了搖頭：“俠以武犯禁，這次葉秋確實有點越線了。”
這句話，讓旁邊的兩位老頭，不知該作何回應。
議論聲，戛然而止。
此刻的厲老，扭頭在兩名老夥計的臉上掃視了一眼，微微笑道：“你們今天來找我，應該是受人所托吧，老顧撐不住了？”
聞言，兩名老頭輕輕頷首，相互對視了一眼。
然後，左邊那名老者開口問道：“老厲，其實不光是老顧委托我們，我們哥倆也想問你一句話。”
“問吧，咱們之間還用著這樣嗎？”
厲老點點頭，很痛快地回應著。
見狀，兩名老頭麵麵相覷。
他們倆用眼神交流了一會兒，才試探性地問道：“葉秋千裏趕赴京城，有沒有和你取得聯係？”
聽到這個問題，厲老沒有馬上回答。
緊皺著眉頭，仔細琢磨了話中隱含的意思。
接著，他抬頭反問道：“你們的意思是，葉秋的報複行動，與我是不是有關？我有沒有向他提供情報？”
“對！”
兩名老頭，不約而同地點著頭。
“沒有！”
厲老的回答，同樣的幹脆利落，沒有絲毫猶豫。
這個答案，顯然出乎了兩名老頭的預料。
他們相互對視著，眼中都帶著些許的質疑。
“怎麽？你們不相信我？”
厲老反問了一句。
“不是不信，老厲，如果你沒有和他取得聯係，那麽，葉秋到底是怎麽找到老沈的家，又是怎麽找到的老顧，要知道這些可都是機密。”
其中一名老頭，將心頭的疑惑問了出來。
“我不清楚，但我可以告訴你們，自始自終，葉秋就沒有聯係過我。”
厲老的麵色有些難看，但言語之間，卻是斬釘截鐵。
“看來，也許葉秋能夠通過其他秘密渠道，獲得這些信息。”
“但知道這件事的人，應該不可能和葉秋有什麽聯係，況且，這麽短的時間內，想要查清楚老沈和老顧的住處，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兩名老夥計，眉頭擰成了疙瘩，滿臉不解地相互議論著。
要知道，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以老顧和老沈的身份而言，他們的行蹤暴露，可以算得上是嚴重的泄密事件。
如果是老厲告訴葉秋的，一切倒還好說。
若不是，那可就有點麻煩了。
看著兩個老夥計皺眉不語，厲老淡淡地問道：“老顧讓你們倆來找我，應該不隻是想要問責吧？”
聽到這話，兩人才回過神來。
“怎麽會呢，剛才的那個問題，是我們老哥倆想要問的，和老顧沒什麽關係，現如今，他哪有心思追究這個問題。”
直到這時，他們才想起正題。
“老厲，老顧他們托我們哥倆來找你，是想請你出山，幫忙去東海一趟，找葉秋講和。”
“對，老厲，就是講和，再這麽鬧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葉秋以前提出的條件，老顧他們全盤接受，反正現在老沈人都已經沒了。”
倆老頭七嘴八舌地說明了來意，邀請厲老出馬，找葉秋談判。
這個要求，讓厲老皺起了眉頭。
“不是我不答應，隻不過現在事情鬧成這個樣子，說句大實話，我都有點沒臉見葉秋了。”
說著話，他搖了搖頭，唏噓不已。
之前，東海出事，自己沒有能幫得上忙。
到了現在，大局已定，他反倒要去請求葉秋罷手。
怎麽琢磨，都感覺挺沒臉沒皮的。
見他有些猶豫，旁邊的老友感覺勸說道：“老厲，你也別多想，其實吧，我倒覺得你現在出麵，正是時候。”
“你想想看，葉秋剃發留字看似狂傲，實則留有餘地，就是想要徹底解決此次的爭端。”
“在這個時候，你作為我們雙方都信得過的人，無疑是最好的談判人選，你若是不答應……”
最後一句話，說到一半，兩名老友打住了話頭。
因為，下半句話實在是有些丟人。
倘若厲老不去，其他人還真未必有膽量去直麵葉秋。
昨晚上的事情，把他們一群人可給嚇壞了。
生平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生命，原來也是這般的脆弱。
在兩名老友的勸說下，厲老也隻好答應下來：“好吧，既然如此，我就舍下這張老臉，親自去東海一趟，找葉秋談一談。”
說完這句話，他巍然長歎一聲：“我早就說過，老顧他們遲早會後悔，隻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