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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了安家所在的別墅區,兩人在路口伸手打了一輛出租車。
“去機場!”
上車後,金發男子用標準的華語,禮貌地說了一聲。
兩人心有餘悸地坐在後座上,心髒依舊劇烈地跳個不停。
行駛至半途,遇到紅燈。
司機將車停下,耐心地等待著。
透過後視鏡,他看著車內的黑白雙煞。
這兩人,坐在一起,膚色明顯對比下,有股莫名的喜感。
黑的愈黑,白的愈白。
“你們是來華夏做生意的吧,剛才的華語,說的真棒。”
司機沒話找話,翹起大拇指,稱讚了一句。
能說出流利華語的外國人,可真不多見。
聽到稱讚,金發男子剛要隨口應付一句。
突然。
身邊的黑人壯漢捂住了左胸,嘴巴長大,黑白分明的眼珠似乎要爆出來。
噗哧!
口中噴出一道血箭。
鮮紅的血液中,夾雜著塊塊碎肉。
隨即,嘴巴越長越大,一坨碎肉,從嗓子眼裏冒了出來。
看上去,好似內髒被攪碎的形狀。
見此一幕,金發男子駭然失色。
“買噶的……”
話未說完,白皙臉色蒙上了一層赤朱似血。
紅的,似乎能滴出血來。
噗哧!
一口鮮血,自嘴裏噴出。
緊接著,鼻子裏,耳朵中,眼角處,全溢出一縷縷猩紅的鮮血。
他同樣地捂著胸口,身體蜷縮成一團。
血淋淋的雙眼凸起,死不瞑目。
轉眼間,兩個大活人就這麽倒在了血泊之中。
出租車司機,呆呆地坐在駕駛位上,整個人都傻掉了。
濃烈的血腥味兒,充斥在車內。
過了接近十秒鍾。
嘔……
司機拉開車門,下車就吐。
恰在此時,綠燈亮了。
後麵的車,全被堵住。
脾氣暴躁的駕駛者,忍不住搖下車窗,破口大罵。
“瑪德,會不會開車,在路中間下車,你找死啊……”
出租司機彎著腰,驚恐交加地指著出租車後座。
“死……死人了……”
淒厲的尖叫聲,驟然響起。
很快,警笛長鳴,劃破夜空。
……
安家別墅內,眾人麵麵相覷,靜寂無聲。
尤其是阿財,表情尷尬的像是得了痔瘡。
之前的話,猶在耳畔回響。
“你不配,和我交手!”
剛開始,還以為是小騙子的虛張聲勢。
現在看來,人家確實有資格看不上自己的實力。
舉手投足間,逼退了兩名殺手。
自始自終,隻用了兩根手指。
這是何等的實力,簡直匪夷所思。
想到這兒,阿財抱了抱拳頭,滿臉愧色地說道:“葉先生,之前是我阿財有眼不識泰山,萬望不要見怪。”
“嗯!”
葉秋隨口應了一聲,點了點頭。
他沒有多說什麽,更沒有諷刺對方。
之前的不愉快,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說句不客氣的話,兩人層次相差太大。
阿財沒有資格,讓他動手。
同樣,也沒有資格,讓他見怪。
這一次,葉秋的倨傲反應,並未引起阿財的任何不滿。
此等高手,怎能沒點傲氣。
對方能點點頭,就已經是很給自己麵子了。
這時,安守道訕訕地輕咳一聲:“阿財,你出去查探一下,家裏沒事兒的,就去醫院做個體檢,治療治療。”
“是!”
阿財應了一聲,轉身朝外麵走去。
支走了阿財後,安守道才不太情願地道了聲謝。
“剛才的救命之恩,安某記住了,以後必定償還。”
雖然他對葉秋的印象很差,但做起事來,還是恩怨分明。
救命之恩,湧泉相報。
想泡寶貝女兒,免開尊口!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女兒,和這個小騙子攪合在一塊。
直到現在,安守道對葉秋的評價,依舊如初。
隻不過,在騙子的基礎上,多了一個能打的特長。
此刻,他偷偷地瞄著葉秋,心中暗想:“小騙子還真是多才多藝,騙得了女孩,打得過殺手,尼瑪,文武雙全,騙子界的奇才啊!”
可惜,不管安守道如何提防,但女兒的一顆芳心,卻早已全然牽掛在那臭小子的身上。
隻見,小丫頭一個飛撲。
直接,紮進了葉秋的懷中。
“姐夫,你太厲害了。”
驚喜下,安琪兒渾然不顧場合。
在她眼中,出了葉秋,再無他人。
見此一幕,安守道整張臉都垮了下來。
而李夢瑤,更是俏臉凝霜,惡狠狠地瞪著葉秋。
兩人的親密互動,傻子都能看出裏麵絕對又貓膩。
在周圍兩人虎視眈眈的注視中,葉秋沒敢動手動腳。
“嗬嗬,這個……”
他看了看李夢瑤,臉上擠出一縷僵硬的微笑。
客廳內的氣氛,陷入了一種詭異的靜謐之中。
誰都不說話,誰都不知道說什麽。
唯有小丫頭片子,賴在懷裏,心頭喜滋滋的。
恰巧,阿財重新回到了客廳,打破了難堪的靜謐。
“安先生,家裏沒有異常。”
聞言,安守道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好了,你去醫院做檢查吧。”
旁邊的李夢瑤,小聲提醒了一句:“舅舅,咱們是不是該報警,讓警察來處理一下?”
這句話,讓安守道麵露糾結。
他猶豫了一會兒,搖了搖頭:“算了,報警也查出來,這不是國內的案子,很有可能牽扯到國外的生意。”
聽話裏的意思,好似隱約猜出了端倪。
此刻,安琪兒終於舍得從葉秋懷中出來。
她轉身抓住父親的胳膊,憂心忡忡地哀求著:“爸,你外麵的生意別做了,回國好不好,我們家又不缺錢。”
見女兒關心自己,安守道心裏那叫一個得意,一個欣慰。
他伸手,拍了拍小丫頭的頭頂。
“傻孩子,就算是不做,也要一步步地轉讓資產,這是生意,那能說扔下就扔下的。”
回答很含糊,顯然他並不想關停國外的生意。
“怎麽就不能扔下了,國外的生意那麽危險,你還不如在國內呢!”
小丫頭撅著嘴,很是不滿。
以前,她不知道父親在外國的處境。
今晚上,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兒,讓她不禁為父親的安全,暗暗憂心不已。
在安琪兒看來,既然是做生意,國內國外,有什麽不同?
何必,冒這麽大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