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044：顧奶奶的遺言
第429章 044：顧奶奶的遺言
044：
漆黑的房間里，白牆上投出一個亮著瑩瑩光芒畫面。
畫面中，是一個滿頭銀髮的老太太，身穿青衣戲服，坐在病房的床上。
老人的聲音，帶著年代的蒼桑感和歲月的沉澱感，緩緩從畫面中傳出來。
「小越，好了嗎？可以了嗎？」老人嘴巴一張一合不確定的問道。
緊接著，是一個少年的聲音清晰的傳出來。「姑奶奶，好了。」
畫面漸漸變的清晰，鏡頭對準了畫面中的老人。
老人理了理身上的戲服，又撥了撥頭了的銀髮，輕咳了一聲。
這才雙目慈愛的看著鏡頭，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
「小嶠，奶奶穿這身衣服好看嗎？」
老人帶著小孩子的嬌嗔說道。「不許說不好看，一定要說好看。」
「小嶠，當你看到這個錄像的時候，奶奶大概率是已經不在了。」
「原諒奶奶自私的將你留了下來。不要怪奶奶，奶奶不是放棄了自己，也不是不相信你的醫術。」
「而是奶奶覺得，已經活的夠本了。」
「能多活這麼些年，看著我的小嶠長大成人，奶奶已經很高興了。」
「雖然很可惜，沒有等到小嶠成年禮，也沒有等到你結婚。但活到現在，我已經很滿足了。」
畫面中的老人，笑意越來越濃，眼角也泛著了一點點水光。
「小嶠，奶奶考察過了。奶奶覺得小淵和小九都不錯；不過奶奶還是更喜歡小九，因為我的小嶠在看到小九的時候，眼睛里是有光的。」
「不要怪奶奶在臨死前，還要綁架你一回。」
「奶奶決定將你託付給小九了；有小九照顧你，奶奶也能放心了。」
「……」
「……」
「以後奶奶不在了，小嶠你可以不用顧忌任何人了，想做什麼就去做吧。不會再有人再阻攔你的腳步了。」
老人斷斷續續說了很多，眼看半個多小時的視頻，在一點點的接近結束。
沙發上窩著的短髮少女在視頻馬上要結束的最後一秒鐘，按下了暫停鍵。
彷彿這樣還能聽到視頻中的老人嘴巴一張一合，喋喋不休的話語。
凌晨兩點，房間窗帘依舊被拉上，漆黑的房間里，只有投影畫面中照耀出的光芒。
光芒下，柔軟的沙發里，窩著一團人影。
空靈清澈的眸子，失神的定定看著投影畫面，彷彿能看到裡面鮮活的老人。
「滴滴……」防盜密碼門被人打開。
明亮的燈光下，男人逆光而立。
燈光打在他的背影上，在漆黑的黑洞里，他彷彿就是那一束光，穿過重重的黑夜。
來到她的世界……
瞬間黑色褪去。
男人摟著少女的肩膀，將她帶入自己的懷裡；
讓那雙布滿黑色的眸子，深深的埋入自己的胸膛。
讓她感受著他的心跳，感受著他的溫度……
耳邊是男人強勁而有力的心跳，臉上是男人帶著冷香暖暖的體溫。
屬於男人的氣息，籠罩著她的周身，用一種叫作溫暖的東西，緊緊的包裹著她。
「顧奶奶很疼你。」
顧嶠不否認這一點，奶奶的確疼她。
顧嶠按下手機的播放鍵，一段錄音，從手機里響了起來。
「我是想問幾位一個問題。」
「你們回答便是。」
這是顧奶奶的聲音，緊接著便聽到幾個老者異口同聲的聲音。
「大小姐您問。」幾個老者的聲音，明顯畏懼中又帶著恭敬。
然後便聽到拐杖落在地上「篤……篤……篤」有有些沉重的腳步聲。
這是顧奶奶的拐杖聲和腳步聲。
時九渡聽得出來，緊接著，便聽到顧奶奶問。
「我二十年前，帶回來的基因。」
「你們是不是用到了顧嶠的身上！！！」
顧奶奶的聲音明顯怒不可遏，聲調都提高了。
錄像的最後，是一聲什麼人摔倒的聲音。
「砰！」的一聲。
最後，便是顧奶奶的最後幾句話。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顧家，好一個顧家！！！」
錄音戛然而止。
這段錄音是當時顧星萱要拿來與顧嶠交易的錄音，不過那個時候顧嶠並沒有答應。
其實在顧星萱拿出錄音筆的時候，就註定顧嶠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拿到裡面的內容。
「後面應該還有一段才對。」時九渡自然也聽出了錄音戛然而止，應該是後面還有什麼內容。
顧嶠點頭。「應該是顧星萱特意剪掉了。」
時九渡摸了摸她的腦袋。「很在意嗎？」
顧嶠抬起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在意什麼？」
「錄音後面的內容？」
「還是，我體內的基因？」
時九渡低頭，在她的眉心處落下輕輕的一個吻。
嗓音輕輕緩緩。「奶奶的死。」
錄音後面的內容；只要她想要，她會有辦法弄到；或者他可以給她弄來。
所以這完全不是問題。
至於她體內的基因，只有他在，他就能讓她好好活著……
也不怕別人知道，更不怕別人惦記……
他會保護好她！
可顧奶奶選擇死亡的原因，卻是……
顧嶠心裡一顫，垂下眸子，掩蓋下眸底的嗜血和殺戮之色。
時九渡將懷裡的人兒抱的更緊了一些。
「如果我沒有猜測錯，這些年，顧奶奶應該還一直在對方的監視下。」
畢竟基因是在顧奶奶的手裡消失的。
「她現在用死結束了這場監視，也結束了那些人對你的幻想。」
顧奶奶用死，換了顧嶠的自由。
「顧嶠，顧奶奶不想成為你的拖累；所以，她選擇用死亡，換你自由的未來。」
讓你可以自由的翱翔，讓那些人放鬆警惕，讓你不再是他們的目標。
其實時九渡曾經猜測過，一直到顧奶奶死後的那個錄像，時九渡才確定。
顧爾蘭教授是生物界赫赫有名的教授，後來實驗室不知是出了什麼變故；發生過很大的改革。
從那以後，顧爾蘭教授徹底消失了。
再後來，便是時九渡和時爺爺在國外的酋堡遇到顧教授；
那個時候，顧教授應該還不知道顧嶠體內的基因有問題。
問題，大概是發生在時九渡回國后的那幾年。
後來，時爺爺也失去了顧爾蘭教授所有的消息；
一直到去年，時九渡在機場無意間聽到那個聲音，那個聲音不再是通過數據模擬出來的聲音。
而是真真實實，屬於那個小女孩的聲音。
只不過那個聲音，明顯比他模擬出來的更加清冷，也更加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