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吃好喝好
貴妃怔怔看向皇帝,爺如此生動的樣子,是她從未見過的,給她的感覺,像是和蓮美人打情罵俏一般,讓她心口堵的難受……
蓮花看著上頭咬咬唇,這大壞蛋,就想讓她出醜,本還想回去親他一口,不親了!
這麼多人瞧著,她也不好不說些什麼,想到過節,只能硬著頭皮:「今日中秋佳節,臣妾…臣妾想說,祝願爺福泰安康……」
皇帝挑眉,就這?
蓮花自己也覺得就這半句話太短了,可她又不像別人那般可以妙語連珠,詞兒連篇,只得絞盡腦汁又加了一句道:「呃……,祝願爺,爺吃好喝好……」
徐德妃正喝著茶,頓時「噗……」噴笑出聲,哈哈大笑。
她的妹妹也太可愛了,連祝語都如此可愛實在。
殿中氣氛頓時一松,有徐德妃帶頭笑,其他人也掩嘴跟著笑出來。
蓮花滿臉通紅,耳朵尖都紅透了,姐姐怎也如此壞,竟然當眾笑她出聲來。
皇帝莞爾一笑,確實太過為難她了,眼神寵溺地看著蓮花,嘴裡調侃道:「朕也祝願愛妃吃好喝好。」
蓮花垂下頭咬著唇不敢看人,緩緩坐下,這回連多謝萬歲爺關心之言都不肯說了。
殿中只有薛貴妃垂著眸沒有笑,面上沒有表情,不知在想些什麼。
大殿外的劉妃用帕子掩著嘴,帶著人慢慢走遠而去。
她身子不好,走得慢,走出大殿不遠后,聽到張慶高呼徐昭儀接旨的聲音,不由得停下來聽了聽。
聽到徐氏封妃,她的臉上緩緩露出笑容。
後宮從此不再是薛貴妃一家獨大,萬歲爺封徐榕英為妃,便是想削弱薛婉君一派。
從此以薛貴妃為首的,與將門之女徐德妃、蓮美人,兩邊對峙之勢正式形成,往後要熱鬧了。
今日要的熱鬧夠了,不枉費她出來這一趟。
殿中,徐德妃睜著眼睛說瞎話,笑著說道:「臣妾失態了,只是妹妹說得太好了,臣妾實在沒忍住,還望爺見諒。」
「無妨,蓮美人說得確實不錯。」皇帝也笑著附和。
蓮花氣咻咻的自顧坐著,姐姐就會調笑於她,萬歲爺也是如此,兩人都壞,哼。
等笑夠了,皇帝看向薛貴妃,問道:「貴妃這是……不高興?」
薛貴妃回過神來,勉強笑笑道:「萬歲爺說笑了,今日喜事連連,臣妾怎會不高興,只是方才一時貪杯,身子有些不適罷了。」
「可是頭疾發作了?」皇帝問道,神情露出一絲關切。
貴妃有些受寵若驚,萬歲爺多久不曾關心於她了,此時聽到心裡有些歡喜。
她眼神柔柔望向皇帝,柔情似水地說道:「頭是有些隱隱作痛,許是發作了,多謝爺關心。」
說著輕輕低頭,露出好看的脖頸。
「這麼多年,怎還不得好。」皇帝語帶嗔怪,又微微嘆息,彷彿很為薛貴妃憂心。
讓薛貴妃心頭忍不住暖起來,臉色好了許多,不由自主帶上了溫柔的笑。
皇帝隨即看向殿中,掃了殿中一圈,看到蓮花好奇的看著他時,不自在的別開眼,小白眼狼這眼神,一點也沒有吃醋,似能看穿他想做之事一般。
他目光落到徐德妃身上,淡淡道:「德妃,貴妃這麼多年頭疾難好,你既已為妃,便擔起你德妃之責,朕命即日起你協理後宮,與薛貴妃共同掌管後宮,減輕她身上的擔子,不得有誤。」
貴妃笑容凝固在臉上,驚愕抬頭:「萬歲爺……」
其餘妃嬪也吃驚地看向上首,徐德妃要協理後宮了?從此不再是貴妃一人?
這可是多年未有的變化,比徐昭儀封為德妃還讓人震驚。
徐德妃出列,肅著臉,叩拜道:「是,臣妾定不辱使命。」
「嗯。」皇帝淡淡的應了聲。
徐德妃隨即回去落座,邊走邊心中卻在腹誹,皇帝真是腹黑,先是假裝關切薛婉君,再拋出此言,只怕薛婉君會誤以為,是她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此事皇帝早與她通過氣,要封她為妃,讓她協理後宮。
若不是為了護著她妹妹,她才懶得應承來管這些糟心事。
她又不是薛婉君,盯著這一畝三分地,愛窩裡鬥來鬥去的,往日里若是不惹到她,那她便眼不見為凈,皇帝都不管憑什麼她出聲?
只是這宮裡頭,有了她的蓮花妹妹,妹妹又單純沒什麼心機,一群人在旁虎視眈眈,她只能上了。
她的妹妹喲,回頭定得多捏捏她的臉,捏個夠本才可。
皇帝這護食的,佔有慾太強了,她都肯如此管這些俗事了,竟然還不讓她收些利息,嘖。
貴妃反應過來,忙強笑著掙扎道:「萬歲爺,徐妹妹不熟庶務,臣妾的頭疾無甚大礙,還是……」
皇帝抬手打斷她:「此事不必多言,朕知曉你多年之辛苦,便這樣罷。」
此事他早有決斷,本可強硬定下,現下委婉兜圈,不過還是給她留最後一絲顏面,若是還是她不識好歹,那便不怪他無情了。
貴妃此時臉上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哽咽著應下:「是……」
她心頭哀傷極了,再也無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沒有當場失態哭出聲已經很好了。
皇帝不再看她,對著下頭道:「好了,今日中秋,爾等盡興再歸,朕先行一步。」
他說著大步走下來,走到殿門口又回頭朝蓮花看去。
蓮花還沉浸在方才的事里,萬歲爺帶的節奏實在太快了,她反應不過來。
方才見萬歲爺關心薛貴妃,她心裡就隱隱有一種怪怪的感覺,這種感覺怎麼說呢,好似她平日里想做些什麼,會先墨跡巴結爺一番,再拋出想做之事,讓爺應承她。
當然,爺肯定不需要巴結貴妃娘娘的,所以她才很好奇爺想做什麼。
她不認為萬歲爺關切貴妃娘娘,是出於花心大蘿蔔的男女關愛,這是一種直覺,或者說是源於對萬歲爺的信任。
爺說今後只有她一人,她是全身心信任的,故而她從未往那方面去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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