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陸地 以及船艙夜話

  “是陸地！1點鍾方向！”


  桅杆上的瞭望手傳來了振奮人心的消息，整艘船的轟動了，幾乎所有聽到消息的都跑到甲板上，向著瞭望手指明的方向望去。


  劉明也收好手中的針線，向一點鍾方向看去。自從秀了一把鋼針縫人肉的絕活救了兩個人之後，劉明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在船上的地位有了一丟丟的提升，從大通鋪一樣的水手艙換到了條件稍好一點的水手艙，住在水手長的下鋪，雖然還是水手艙，但沒那麽擁擠了，吃的夥食提高了一個檔次，雖然還是沒有混到‘小灶’，但打飯的會給自己多打點了。工作還有，但不是沒完沒了的擦甲板了，縫縫船帆，打打雜，主要就是照顧自己的兩個病人。


  抬頭向船頭偏右30度的位置看去，遙遠的天邊一抹黑色從全是藍色的天際蹦了出來。


  這一抹別樣的顏色，讓看膩了海天一色的船員們感覺精神一振。


  “回家了？”


  “馬上到家了！”


  “上岸了我要好好吃頓好的，喝點清澈的泉水！”


  “我想我老婆了！”


  “我兒子不知道這樣了！”


  “上岸我要去酒館好好的放鬆放鬆！”


  “你是要去喝酒嗎？你是要找女人！”


  “你不饞？！”


  大家都鬧鬧吵吵的，但沒有人真的想打架。一方麵是水手長的皮鞭威懾力十足，另一方麵是一起生活一起砍人，大家生活了很長時間，彼此之間熟悉，這點玩笑都不是事。


  船樓上的老船長也沒有太在意這些，一樣貪婪的看著遠方的陸地。過了片刻，大家的熱情稍稍冷卻了些之後，才說道。“都激動什麽，離靠岸還遠著呢，就算靠岸了，離港口也還有幾天的路程。回到各自崗位，繼續工作。等明天靠岸了，休息一天，補充淡水食物，水手準許上岸休整一晚，咱們後天早上起錨，回貿易港塔拉！現在，好好工作。”


  “哦！船長萬歲！”水手們興奮的歡呼。所有人都期待明天的靠岸了。


  劉明低下頭，拿起針線，繼續工作的收尾。


  工作時，時間總是很快，不經意間，晚餐時間到了，收拾好手中的帆布，劉明看了眼天邊的那抹異色，經過這些時間，一點點的黑色，已經變大了好多，看樣子今天晚上就能接近，明天早上，就能看到陸地了。


  緩緩地向後船樓走去，手中掏出自己的木頭餐具。碗筷。


  晚餐是一塊鹹肉，一杯淡水，以及一塊變質的硬餅。劉明是咬著牙，硬咽下去的，味道沒的說，難吃死了。這也是大家見到陸地這樣興奮的一個原因，新鮮的肉類，綠色的蔬菜，大瓶新鮮的啤酒，甘甜的朗姆酒。隻是想一想，口水都止不住。


  費盡力氣將自己的這份地獄晚餐解決了，劉明收拾好自己的碗筷，隨手在身上搓了搓，咦，一個泥巴球。自己該好好洗澡了。回到艙室，將自己扔到吊床上，耳朵裏能聽到水手長和幾個手下正講著葷話，說明天上岸怎麽玩，澡堂酒吧紀元一條龍！


  劉明一邊練習著自己的聽力和船員粗口，一方麵則心有戚戚的摸著自己的兜，比臉都幹淨！


  錢包丟了，鈔票零錢也沒有，就算有錢在這裏也花不了，說實話，自己也就在船醫那裏還有兩金幣的外債，要不然算得上一貧如洗。身無長物啊。身上就剩自己的一條短褲一條內褲和一條腰帶了。要不要把自己的衣服賣了換點錢？想想就覺得淒慘啊。


  腰帶好像稍微能值點錢，不過估計也是有限的，但相對於自己隨時可能破損的衣服，這條皮帶可能是自己來自現代社會最後的紀念了。而且自己的這條偏簡潔，黃銅的皮帶扣，普通的牛皮，根本不吸引人，要是有個精美的皮帶卡子，哪怕是水鑽的，估計也能賣個大價錢，夠自己揮霍揮霍的了。


  “幸運，睡了嗎？”


  “沒有，水手長，有工作嗎？”中年老實工具人的特色，有工作幹，沒有工作找加班也要幹，在生活麵前，毫無尊嚴，但這份態度，讓水手長和船長很喜歡，能幹肯吃苦，還有一門救命的手藝，比就知道擦甲板砍人的水手強了不少。


  有活就幹，抓緊時間充實自己，有機會就展示自己的能力，這也是普通工人的一條向上的路。


  “沒事，想跟你閑聊幾句，我們都說了上岸要好好的逍遙一番，你呢，想幹什麽？”


  “說說，說說，大家借鑒借鑒？”旁邊的人起哄道！


  “我要打遊戲看電影，我要吃麻辣燙，小龍蝦，我要喝冰啤酒，擼串。我要蒸桑拿！我要唱K！”這能說嗎？好多詞這個社會都沒有發明啊。咋整！

  “上岸啊，我要洗個痛快澡，把臉上的頭發去掉，我要吃青菜，喝幹淨的水！”


  “你不玩女人嗎？”


  “……”


  “害羞了，你不會是個雛吧！要不要哥幾個請你啊！”幾個中年水手露出猥瑣的笑容。


  “我兜裏比臉還幹淨，上哪搞錢去快樂去！”指了指自己已經稱得上髒亂差的臉，假裝生氣的轉過身去，逃避這個話題。


  “哈哈哈！”幾個中年男性發出其特有的優越感的猥瑣的笑，劉明無奈的笑了笑。要不是詞匯儲備不夠，你們這些粗鄙的下流貨能跟我理論的老司機相提並論？閉上眼睛，流著單身的淚水，我的1T的硬盤啊，心痛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