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威風堂堂

  劉明痛苦的睜開了眼睛，昨晚上的睡眠質量低到一定程度了，搖搖晃晃軟軟踏踏的吊床就不說它，滿屋子的大漢磨牙放屁吧嗒嘴也不說他，雙倍人數的臭腳丫子散發出奇妙的味道也不說他，自己的味道也挺鮮亮的。昨晚半夜下了一陣雨，刮了一陣風，船艙裏搖搖晃晃的列害。


  已經有些適應海上著搖搖晃晃的日子的劉明睡得是一陣迷糊一陣清醒。早起感覺更累了。


  “不需要著急起來，可以再睡一會！”


  下鋪的小胡子‘老師’布朗說道。


  “再不起來，水手長就該上皮鞭了。”劉明套上自己的大褲衩，將一件別人給的舊襯衫套在自己身上。幹活習慣了的人是不需要鬧鍾的。很多時候，人是不得不準時起床。而船上的一些規矩是靠皮鞭來督促的。


  “不需要著急，昨晚上前半夜刮風下雨，後半夜起霧了，濃霧。”


  “濃霧？”


  “對，濃霧，根本看不了多遠，現在船長在開船，全船都安安靜靜的。”


  劉明一腦門子問號，這和安靜有什麽關係？

  踮著腳，劉明來到了甲板上，甲板上的人不少，但很詭異的安靜又忙碌。仿佛濃霧中有吃人的野獸。


  桅杆上爬著幾個水手，小心的控製著船帆與繩索，此刻隻有一片帆半張開，船隻在借著洋流在緩慢的移動。


  “怎麽了？”劉明小心的湊到大胡子水手臭腳的耳邊問道。


  “昨晚的風和洋流把咱們吹到了一片礁石之間。大副正在領航，船長親自操舵。”


  劉明伸頭向麵望去，旁邊就是一座黑黝黝的礁石。如果碰上，自己就又要喊救命了。


  船隻前方，一隻小艇在不斷的忙碌中緩緩前進，幾個水手將綴著石頭的繩子扔到水中，長度數據被報給大副。大副根據水流速度和經驗判定水深。兩側還有人潛入水中，不斷摸索水下礁石的情況。最終，大副會向船長報告航向的改變。


  這是一套很經典的探索未知危險水域的方法，適用於水文條件比較平緩的陌生水域。


  “這裏應該沒什麽危險吧，慢一點就慢一點，總歸能出去吧！”


  “也就是你這個菜鳥能說出這樣的話，大海是個婊子，一張臉說變就變，危險數不勝數！就說現在，洋流風向突變就能要人命。更別說這個大霧天。”布朗來到甲板，跟劉明解釋道。


  “霧天怎麽了？有什麽危險？”


  布朗沒有說什麽，隻是搖搖頭，示意別多問。“海上有些東西是不能說的，犯忌諱！”


  “什麽聲音！”


  “安靜！”不知誰喊了一聲，然後大副就讓所有人安靜。


  風中隱約傳來些聲音，聽不真切。聲音似乎來自遠方，傳到這裏，隻剩下比較容易傳播的音符。仿若情人的呢喃，也好似女性在歡愉。聲音仿佛是勾人的手，撩撥著眾人的心弦。


  “是女人！”“閉嘴！”一船的孤狼啊，出海最少都將近一個月了，荷爾蒙爆炸的情況下，所有人都快瘋了。


  隻有少數幾人保持了冷靜，船長水手長幾人臉色已經黑了，仿佛是什麽恐怖的事情在發生。


  劉明也是保持冷靜的人，不是劉明是太監，隻是這個太小兒科了，作為一個閱片無數的老司機，更刺激的都挺過！威風堂堂都比這個刺激！


  “停船，讓大副他們回來！該死的！”船長暴躁的聲音並沒有讓太多人從興奮中完全醒來，但總算是威嚴還在，幾個人向前方的迷霧裏招呼。但傳來的是死一般的沉默，隻有風中的旖旎的聲音更加的誘人。


  片刻後海鷗號前方看到了已經停船的小艇，艇上已經沒有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