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王權富貴有那麼重要嗎?
第163章 王權富貴有那麼重要嗎?
金王府深院。
金王設宴款待外邦使者,歌舞昇平,鶯鶯燕燕的好不熱鬧。
金王與使者推杯換盞,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喝退所有的歌姬和侍者,單獨的與外邦使者進行密談。
「王爺,我們大遼國大兵已經囤積完備,就等您這邊的好消息了。
只要您這邊一動手,我們裡應外合,直搗黃龍,生擒當今,逼其退位。
王爺登基指日可待呀,哈哈。「
使者見眾人退去,向王爺深施一禮,一臉詭秘的神色說道。
金王捋了一把鬍子,哈哈大笑。
「哈哈哈,孫使者莫急,我這邊已經派人去圍殺姚文魁。
等我的大管家回來后,我們就可以起兵,姚文魁一死,朝廷無人可挂帥,剩下的泛泛之輩,實在是不足為慮。
你回去稟告遼王,三日之內,我必舉兵。「
王爺說著,將一封密函交到使者手中,叮囑了幾句,攜手與使者一起走向廳外。
王爺和使者剛剛走到院落,就有一位金王府的差人,急匆匆的前來稟報。
「王爺,宮裡來人了,說皇上設下宴席,請王爺去宮裡一敘。「
金王聽了來人稟報,皺了一下眉,扭頭看了一眼外邦使者,微微一笑說道。
「孫使者,你從後門離去,速速回到遼國,我們按計劃行事。」
孫使者抱了一下拳,瞟了一眼王府的差人,不無擔心的小聲說道。
「王爺,事情不會發生什麼變化吧,我怎麼感覺事情不妙呀。」
王爺捋了一把鬍子,呵呵的笑著說道。
「放心吧,現在得當今是我的侄子,我是他的皇叔,量他也不敢把我怎麼樣。
他也不會想到我會謀反,江山社稷,是我和他父親一起打下來的,他還敢誅殺我不成。
孫使者不必為我擔心,姚文魁一死,你們遼國也沒有什麼可忌憚的了,回去準備發兵吧。「
「是,王爺,小的這就告退,請王爺保重。」
使者見王爺自信滿滿,也不多言,說完轉身就隨著王府的差人離去。
金王目送使者離開,左眼皮跳了一下,他的心無來由的慌了一下,預感要有什麼事情發生。
皇帝設宴宴請金王,這讓金王感到有些意外,他有心不去,那就是抗旨不遵。
大管家去圍殺姚文魁,還沒有消息,但金王不擔心這個,大管家跟了他許多年,金王是了解大管家的,他的功夫不在姚文魁之下,況且還帶了那麼多的人手,應該是不會出現什麼紕漏。
皇帝宴請,自己要是不去,就會引起皇上的懷疑,勢必會對自己起戒心。
還是去吧,他是皇叔,皇上才回宮幾天,還是個不懂朝政的小屁孩,怕他何來。
金王想到這裡,哈哈的笑了起來,沖著兩旁站立的侍從喊道。
「備轎更衣,隨我入宮。」
眾侍從齊齊的答應一聲,擁著王爺向內院走去。
皇宮深處。
退帝握著當今的手,眼裡升起了一絲霧氣。
「生兒,沒想到金王會謀反,他可是你的叔父,也是為父唯一的弟弟。
手足之情難捨呀,能放過他一馬就放過他一馬吧。「
當今是一位十分穩重的青年,他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鼻若懸膽、唇若塗脂、長身玉立、風流倜儻、眉目疏朗。
看上去就有帝王之相,不怒自威之感,使人敬而遠之,不敢有非分之想。
「父皇,生兒知曉,我明白應該怎麼做,請父皇放心。」
當今說完,向退帝深施一禮,撩袍向御膳房走去。
金王端坐在御膳房裡,滿宴席就他一人,金王感到有些不妙,這是唱的哪出呀,單獨請我,難道這小崽子發現了什麼嗎?
金王正在狐疑,猜想當今為何單獨宴請自己,就見御膳房門一開,當今款步走了進來,金王忙站前,笑臉相迎。
「哈哈,生兒,真是儀錶堂堂,虎步雄風,我朝有你,真是萬民之幸呀。」
當今揮手,示意金王坐下,面目含笑,向金王說道。
「皇叔,不必多禮,都是自家人,何必這樣客氣。
生兒年幼,又在宮外漂泊多年,父皇多虧了有皇叔輔佐,才有這國泰民安之盛世。
皇叔實在是勞苦功高,生兒特設此薄酒,以謝皇叔。「
金王聽當今這樣說,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好像當今並無惡意,看來自己是想多了。
「侄兒,休要捧殺老夫,為朝廷效力,是我等義不容辭之事。
我與爾父,乃手足同胞,幫他也是幫我自己。
如今生兒回歸執政,也是我們金家祖宗有靈,做叔父的定當效犬馬之勞,保我金家社稷。「
當今聽了金王的話,哈哈的大笑起來。
「有皇叔這些話,生兒就放心多了。
我在外漂泊數年,對朝綱一竅不通,還請皇叔多多的指點,生兒將不勝感激涕零。
皇叔,請「
當今說著,舉起面前的酒匝,向金王敬了一下。
金王舉了半天的酒匝,沒有下飲,見當今喝下,他才揮袖掩嘴,喝掉了酒匝里的酒。
當今用眼睛餘光瞥見,嘴角上翹,眼底顯出詭異的笑。
「皇叔,如今邊關告急,匈奴屢屢來犯。
使生兒寢食難安,為了避免生靈塗炭,皇叔有何退敵之策否?「
金王放下酒匝,看了一眼當今,略微思索一下,緩緩地說道。
「匈奴一直對我朝覬覦不忘,也使老臣難安。
但我朝中,現無統兵之人,這才讓匈奴肆無忌憚。
想想當年,姚老將軍在世,威風八面,令匈奴聞風喪膽,那敢犯我朝園。「
「皇叔,據我所知,姚老將軍育有三子,個個武義非凡。
我要是將他們兄弟請來挂帥,是否可以震懾住匈奴,不敢進犯。「
當今聽金王聽到姚老將軍,立馬來了精神,這也是他想提的正不知道怎麼開口,得到機會,他豈能放過。
金王被當今盯得有些心慌,他強打精神鎮靜了一下,眼珠轉了轉,心想,此時大管家他們應該得手了吧。
姚文魁挂帥,是可以震懾住匈奴,可是,你上哪裡去找呀,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陛下,姚家的聲名遠赫,是可以震懾一下匈奴。
可是,自從姚老將軍過世,姚老夫人就攜子隱居了起來,邊關事態緊急,我們上哪裡去找他們呀?「
當今聽了金王的話,哈哈大笑起來,冷眼看著金王,渾身顯現一種霸氣。
「哈哈,皇叔,您是不是有事情瞞我?
武科狀元姚文魁,不就是姚老將軍的後裔嗎?
聽說此人就在皇叔的府上,怎麼皇叔要留意自用不成!「
金王被當今的言辭嚇了一跳,見當今臉露殺氣,他急忙跪倒。
這小崽子也不傻呀,他怎麼知道姚文魁的事兒,難道事情敗露了,還是這小崽子故意的在嚇唬我。
「陛下,微臣哪敢!
姚文魁是曾經在我府上,又與小女情投意合。
但半年前就已經失蹤,現在下落不明。
微臣實在不知道姚文魁是姚老將軍的後裔,還請陛下明察。「
當今見金王嚇得夠嗆,急忙離坐將金王扶起。
「哈哈,皇叔,您這是為何?
生兒知道皇叔一心為國為民,嘔心瀝血的。
怎麼能懷疑皇叔對朝廷不忠,剛剛是跟皇叔開個玩笑而已。「
當今把金王扶到座位上,笑了笑繼續說道。
「皇叔,你不知道姚文魁是姚老將軍的後裔,不代表你們金王府就不會有他人知曉。
姚文魁為何在你們金王府失蹤,您就沒查查是不是金王府出了什麼姦細。「
金王剛剛被嚇了一身的冷汗還沒消,當今的問話,又讓他的魂魄差點離竅。
「陛下說的是,我怎麼就沒想到王府會出了姦細。
微臣告退,這就回去挨個的過篩子。「
金王實在是不想在皇宮了待了,這TM的他熬人了,這小崽子到底知道了多少,是不是想置我於死地呀,能逃還是先逃吧,回了金王府再說,如果大管家得手,起兵提起又如何?
等我當了皇帝,到時看老子不把你小子貶為庶子。
當今見金王要走,他站了起來,笑了笑說道。
「哈哈,皇叔不必著急,我有個禮物送給你,看完再走不遲。」
皇上說完,面帶微笑,舉起雙掌,合在一起拍了拍。
鄭鐵林聽到皇上的擊掌,從屏風後面鑽出,手裡拎著個包裹,上前給皇上和金王施禮。
「皇上,王爺,恕微臣無禮。
因鎧甲在身,不便行大禮。
微臣方於某縣回來,不辱使命,誅殺了反臣,現將項上人頭帶回。「
皇上看了眼鄭鐵林,又看了看雙腿發抖的金王,笑了笑說道。
「鄭愛卿辛苦,你把反賊的人頭交與朕的皇叔,你退下吧。」
「是,皇上。」
鄭鐵林答應了一聲,將包裹遞到金王的手裡,轉身退了出去。
金王捧著包裹,手有些發抖,他預感到不好,但心裡還存有一絲的僥倖,但願此反賊的人頭與自己無關。
金王在皇上的注視下,硬著頭皮把包裹打開,當他看清是人頭后,嚇得把人頭丟了出去,連忙的跪倒在地,不斷的給皇上磕頭。
人頭他當然認識,正是金王府大管家的,金王知道事情敗露,沒想到這個在外漂泊數年的小崽子,會這麼快的把事情查出。
金王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罪,裡通外國,意圖謀反,殘害忠良,哪一條都是死罪,他明知自己罪不可恕,想求皇上開恩,不是為了自己,而是想到了自己的女兒『小金子』。
「請皇上恕罪
生兒,我與你父皇是一奶同胞的手足。
看在你父皇的份上,能不能放過淑慧「
當今看了眼地上磕頭如搗蒜的金王,哈哈的笑了起來,連忙緊走兩步,一把扶住了金王。
「皇叔,快快請起,你何罪之有啊。
金王府那麼大,難免出現一些您照看不到的地方。
您一心為民,日理萬機的,府里出了幾個敗類,也實屬正常。
生兒,只是心疼皇叔,才差人幫著皇叔肅清金王府的姦細,還請皇叔不要怪生兒才行。
哈哈。「
金王聽了皇上的話,感激得涕零淚下,這小崽子是想法外開恩呀,他明知道幕後是自己主使,卻把罪責都加在了大管家的身上。
看來這小子挺有人情味,顧及到了親情,自己與其父是一奶同胞,他是自己的親侄子。
自己真的不是人呀,怎麼能為了那個位子,而不顧親情呢,畢竟是血濃於水,看來我還真的不如生兒,這個皇位不爭也罷,把朝廷交到這麼有胸懷、格局的人手上,才是百姓之福呀。
「生兒,都是皇叔的錯,皇叔什麼也不說了,你能這麼寬宏大量,也是百姓之福。
皇叔真為百姓高興,能有這樣的明君重整朝綱,我朝一定會更加的富強。「
「啪、啪、啪。」
金王的話語剛落,門外就響起了掌聲,退帝拍著巴掌,熱淚盈眶的走了進來。
金王見是退帝,急忙的迎了過去,就要給退帝下跪,被退帝雙手扶住。
「老二,生兒還小,以後朝里的事情,還得要你這個皇叔好好的扶持呀。
看到你們叔侄冰釋前嫌,能夠重歸於好,才是百姓真正之福呀。
帝王之爭,爭來爭去的為了什麼?
還不都是為了帶著百姓更好的活著,要是心中沒有百姓,爭來帝王又有什麼用呢。「
金王也是老淚縱橫,緊緊的抓著退敵的手,顫聲說道。
「哥,都是我不好,被豬油蒙了眼睛。
生兒,你沒有看錯,他讓我懂得了親情比什麼都重要。
什麼王權富貴都是過眼雲煙,到頭來還不是塵歸塵土歸土。
哪有親情重要,一家人生活在意起,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那才不枉此生。
哥,我好懷您我們小時候呀「
金王說著,感情有些失控,像個孩子似的,撲進了退帝的懷裡,竟然撒起嬌來,哪裡還有往日那個高高在上金王的形象呀。
「哈哈。
父皇、皇叔,你們別煽情了,我都有些受不了了。
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在意起多好呀。
什麼皇位不皇位的,有那麼重要嗎?
只要真心的對萬民好,能帶著朝廷走得更強,我這個皇位讓出了又如何?
哈哈。「
退帝和金王,聽了皇上的話,老哥倆分開,哈哈的笑了起來。
「生兒說的對,只要為百姓好,能帶著大家走上富強,才是好皇帝,這個皇帝還真的就得生兒當,我自愧不如呀,哈哈。」
「哈哈,生兒在外漂泊多年,他是從勞苦大眾中走出來的,他有我們體會不到感受,想的比我們周到,我把皇位傳於生兒,老二,你不會再有什麼意見了吧,哈哈。」
「有,當然有,哥,生兒,我可還餓著呢。這肚子缺酒,早就有意見嘍,哈哈。」
皇上聽金王這樣說,頓時輕鬆了起來,立刻喚來侍從,重新擺上酒宴,與兩位長輩暢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