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你到底是誰
第144章 你到底是誰
鄭大美回到樓上,推開房門的那一刻,把她驚呆住了。
三月背對房門,身形苗條,長發披於背心,用一根粉紅色的絲帶輕輕挽住。
束裙緊身,當真非塵世中人,待她轉過身來,才見她方當韶齡,不過十八歲年紀,肌膚勝雪,嬌美無匹,容色絕麗,不可逼視。
這還是蘭三月嗎?
眼前的三月,還是人嗎?
鄭大美瞪大著雙眼,看著眼前宛如天仙的三月,張大的嘴巴能塞進個地瓜。
「大美姐,人來了嗎?
是『金王府』的大小姐嗎?」
三月輕啟朱唇,露出潔白的玉牙。
聽她吐語如珠,聲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動聽之極。
鄭大美猶入仙境,與仙女同僚。
鄭大美細望三月幾眼,見她容色清麗、氣度高雅,當真比畫里走下來的還要好看,竟會有如此明珠美玉般俊極無儔的人品。
「蘭老闆。
來人已在樓下。
我這就去喚她們上樓。」
鄭大美小心翼翼的回三月的話,往日跟三月打鬧的玩劣不見,連稱呼都尊稱三月為蘭老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驚到三月,把三月的仙氣驚跑一樣。
三月見鄭大美一改往日的嘻哈,對自己尊敬有加,她感到兩個距離好像疏遠了很多,看了一眼自己的裝束,一把抓住了轉身欲走鄭大美,呵呵的一笑說道。
「大美姐,你怎麼了?
我有那麼可怕嗎?
還蘭老闆,蘭老闆的叫。
你是想跟我疏遠,不拿我當妹妹了嗎?
呵呵。」
鄭大美聽三月這麼說,有些緩過神來,感到了三月抓著自己的手,和原來一樣的溫柔,她的心平靜了許多,重新打量了一下三月,恢復些常態。
「三月,你也太嚇人了吧。
不捯飭是不捯飭,這一捯飭簡直就不是人類呀!
跟個仙女似的,我哪裡還敢稱呼你妹妹呀!」
三月聽了鄭大美的話,嘻嘻一笑,用力在鄭大美的胳膊上擰了一把,瞪著鄭大美說道。
「大美姐,看你說的。
我就不是人了唄。
我說我不捯飭,你偏讓我捯飭。
那我改回束狀,以免失去你這個姐姐。
嘻嘻嘻。」
三月說著,把鄭大美放開,伸手就要解,系在頭上的絲帶。
鄭大美見狀急忙的上前制止:「三月妹妹,千萬別.
你現在這樣挺好.
呵呵。
我倒要看看,那個盛氣凌人『金王府』大小姐,看到你后,還會不會那麼高傲。」
廳堂里『金王府』大小姐,身子一顫,打了噴嚏。
誰在背後說我壞話,我有高傲過嗎?
大冷天的,擺了壺冒氣的熱茶,連個茶碗都沒有,這算什麼,簡直就是非人類的待遇,比入冷宮還不如。
大小姐的忍耐是有限的,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她猛的站起,冷眼看了一下旁邊低頭站著的許老闆。
她不想等了,首飾也不想要了,這種侮辱式的待客之道,她是真的忍受不了。
心中的恨意升起,屬於她的刁蠻就要爆發。
要不是為了皇宮裡的那個聚會,她才不會來此,討要什麼首飾,受這樣的冷待遇。
「金叔,春梅。
我們走.」
「大小姐,那首飾就不要了嗎?」
侍女春梅見大小姐生氣,小聲的在大小姐耳邊提醒了一句。
春梅知道,大小姐爭強好勝的秉性,過幾天皇宮有個名媛佳麗的聚會,其他府上的小姐,都從許老闆手中買到了純度高、樣式新穎的首飾,大小姐怎麼能甘心,讓人給比下去呢?
大小姐聽春梅提到首飾,她明顯的停滯了一下,回頭看了眼身後的金管家,眼中射出『你懂得』的神色,邁步就將離去。
金管家,當然明白大小姐的意思,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唄。
『金王府』想要的東西,你們不給,那就搶唄。
金管家身上現出一種霸氣,向許老闆逼近。
許老闆感覺到了危險,他知道『金王府』的厲害,也知道自己將要面臨著什麼?
許老闆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心裡暗罵三月坑了自己,他有些怨毒的看向樓上,這一看,許老闆的臉上立刻充滿了驚喜。
「等等,大小姐!
蘭老闆,來了!」
眾人聽到了許老闆的喊叫,順著他的目光,向樓梯上看去。
樓梯盡頭,一前一後,飄然現出兩位美女。
後面的他們認識,印象也比較深刻,就是給茶不給杯的鄭大美。
前面的這位,把眾人驚住,包括與三月有過接觸的許老闆,也呆若木雞。
三月秀雅絕俗,自有一股輕靈之氣。
肌膚嬌嫩、神態悠閑、美目流盼、桃腮帶笑、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說不盡的溫柔可人。
她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
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
三月面目含笑,如仙女一樣來到廳堂,看了眼有些高冷的大小姐,開口說道。
「這位就是『金王府』的大小姐吧。
請坐。
寒舍簡陋,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請大小姐海涵。
貴客駕到,吾身有不適,不能遠迎,也請大小姐見諒。」
大小姐看著舉止不俗的三月,又看了看三月身後的鄭大美,心裡不由生起嫉妒之心。
先是,鄭大美的美色,就讓她為之驚嘆。
現在來的這位蘭老闆,則是讓她自嘆不如。
大小姐心裡暗罵,自己是不是來錯地方了,這裡的女人一個比一個美,一個比一個燦爛。
自己和她們一比,就如綠葉一般。
一貫受人追捧慣了的大小姐,此時逃走的心都有,她覺得跟她們在一起,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心裡雖然不舒服,但,面子還是要維護的。
大小姐沒有落座,她可不想在這裡長時間的受折磨,她看著三月,面目冰冷,語氣有些不善的說道。
「你就是蘭老闆?
好大的架子.
把本宮安排在這嘈雜的地方不說。
連口熱茶也都捨不得,讓本宮喝。
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
大小姐心想,在容顏上比不上你蘭老闆,那我就用身份壓你。
你再怎麼美,也是個平民百姓,最多也就是個隱身富戶而已。
而自己可是『金王府』大小姐,是受萬人追捧的對象,你憑什麼跟我比。
大小姐明顯的問責,廳堂里的氣氛有些緊張,本來就不暖和的天氣,此時,寒冷無比。
三月聽了大小姐的話,看了眼桌上還冒著熱氣的茶壺,也發現了連茶碗都沒有。
三月扭頭望了下鄭大美一眼。
鄭大美趕緊的把頭低下,我的媽呀!我怎麼忘了給人家拿茶碗了呀!
難怪人家生氣,這大冷的天,擺著壺熱茶不讓人喝,擱誰誰願意呀!
三月有點懵,這樣待客屬實有點說不過去,平常的人也受不了這冷待遇呀,更不用說『金王府』的大小姐了。
三月也不知道鄭大美是有意,還是無意這樣做的,反正事情已經出來,自己就替她擔著吧。
三月盯著鄭大美,假裝生氣的呵斥道。
「鄭大美,你是怎麼待客的.
這麼粗心大意的,我看你是不想幹了。
還不趕緊的去拿茶碗,向客人賠禮.」
鄭大美正不知道怎麼辦,聽三月給自己一個台階下,答應了一聲,趕緊的向廚房跑去。
大小姐看著二人的行為,冷哼一聲:「行了,蘭老闆。
別再演戲了,你的茶不喝也罷。
我們還是談談正事兒吧!」
三月聽了大小姐的話,向大小姐表示了一下歉意,微微一笑說道。
「對不起,大小姐。
都怪我調教無方,怠慢了各位。
大小姐是為了首飾而來吧?
請移步跟隨我到樓上.」
三月說完,向大小姐做了個請的手勢。
大小姐聽了三月的話,舉頭看了眼樓上,轉頭跟金管家和春梅吩咐道。
「金叔,你在樓下守著,不許任何人上去。
春梅,你隨我上樓」
大小姐說完,跟在了三月身後,舉步上樓。
鄭大美抱著一摞子茶碗,走出廚房,見三月帶著大小姐正往樓上走,她急忙向樓梯走去。
金管家伸手攔住了鄭大美,目露凶光,臉上表情的表情僵硬。
「站住,大小姐吩咐,她與蘭老闆交易,不許任何人上去。」
鄭大美被嚇了一跳,瞪了眼金管家喝道。
「讓開,我是給大小姐送茶的。
你不讓我上樓,大小姐再怪罪下來,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金管家聽了鄭大美的話,看了眼鄭大美手裡的茶碗,又看了下桌子上的那壺熱茶,嗤鼻一笑說道。
「哼,謝謝你的好意。
送茶就不必了,你們留著自己喝吧。
沒有大小姐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可上去。
我也是聽命於人。
請姑娘不要讓在下為難。」
鄭大美見金管家軟硬不吃,就是不讓自己上樓,她有些生氣,又擔心三月,就把茶碗往桌子上一蹲,咔吧兩下眼睛,穿過了廚房,向後院走去。
三月把大小姐和春梅讓進了房間,請大小姐落座后,也不墨跡,從一個小箱子中,拿出十幾個首飾盒,擺在了大小姐的面前,笑了笑說道。
「大小姐,請過目。
看看有沒有適合大小姐品味的。
呵呵。」
大小姐沒說話,目光有些貪婪,緊緊盯著桌上精美的首飾盒。
春梅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把首飾盒一個個的打開,放到了大小姐的面前。
三月看著春梅打開首飾盒的動作,心裡好笑,跟誰要害你們大小姐似的,首飾盒裡還能藏暗器不成。
大小姐看了幾樣首飾,顯然很滿意,示意春梅把首飾收起。
春梅會意,把大小姐看中的首飾,盒子蓋合上,就要往懷裡揣,三月眼疾手快,一把攔住。
「等等。
大小姐,我們好像還沒有談價錢。
你這樣就收起來,有些不合適吧。」
大小姐冷眼看向三月,赧然一笑,拍拍空空腰間說道。
「蘭老闆,我來的匆忙。
要說沒帶銀子,你信嗎?」
三月聽聞大小姐這話,臉也拉了下來。
媽的,堂堂的『金王府』大小姐,買首飾不帶銀子,我信你個頭。
這分明就是要吃『霸王餐』呀!
三月伸手搶過春梅手中的首飾盒,把其餘的首飾,也快速的划落到小箱子里,盯著大小姐說道。
「對不起,沒帶銀子,我們無法交易。
等大小姐,帶來銀子再說吧。」
三月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
連搶春梅手裡的首飾,到把桌上的首飾都收走,也就幾秒鐘的事情。
大小姐和春梅,根本就沒反應過來,首飾就已經都不見了,被三月踩在腳下的小箱子中。
春梅反應過來,倉啷啷,拔出腰間的軟劍,指向三月,厲聲的喝道。
「蘭老闆,你找死嗎?
要命的話,趕緊的把首飾交出來」
三月見春梅手上,平白無故的多了一把明晃晃劍,有些害怕。
心想,不會碰到同行了吧,春梅也有空間嗎?
這件哪裡來的呀?
三月臉現驚恐,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春梅才發現,原來系在春梅腰間的要帶不見了。
三月恍然大悟,又看了眼春梅手裡的劍,心裡的恐懼才消退。
原來,春梅使用的是軟劍,只是材質特殊而已,平時不用,可以當要帶用盤在腰間。
三月鬆了一口氣,沒有碰到同行就好,春梅沒有空間,她怕什麼呢?
大小姐發現了,三月臉上的表情變化。
三月先是驚恐,這會兒怎麼就不害怕呢?
大小姐以為,春梅對三月的態度還不夠狠,她就站了起來,盯著三月厲聲說道。
「蘭老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本宮的忍耐是有限的,現在交出首飾,饒你不死.」
三月看著對面的這一對主僕,嗤鼻一笑。
「哼,都說『金王府』霸道。
還真是名不虛傳呀。
你們這種豪橫,在別處好使。
可是,今天碰到我蘭三月,決不能再讓你們得逞。」
三月說著,從懷裡掏出『免死金牌』,看著這對兇悍的主僕喝道。
「見牌如見聖上,爾等為何不跪!
難道『金王府』想造反不成?」
三月頭次使用『免死金牌』,也不知道這玩意,對大小姐好不好使。
如果『金王府』沒有造反的意思,『免死金牌』應該好使,自己也不用怕她們。
反之,就是『金王府』真有造反之意,三月也想好了退路,大不了自己遁入空間,然後,去找鄭鐵林,把事情跟當今說清,自己幫朝廷排除了隱患,誰還會惦記她有沒有自帶空間呢。
三月的帽子,扣得不能說不大。
大小姐聽了三月的話,身子一怔,『造反』兩字誰能承擔得起,就是她們『金王府』也不行呀。
別看自己的父王是皇叔,歷史上殺親爹的皇上都有,為了社稷,死個皇叔又算什麼?
大小姐『金王府』的千金,當然認識三月手中之物。
『免死金牌』呀!
開什麼玩笑,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信物,見官大一級呀。
就算自己的親爹來了,也不敢不跪呀!
大小姐看清三月手中的『免死金牌』,已經沒有剛才的霸氣,噗通一聲跪下,抬頭看著三月,不無膽怯的問道。
「蘭老闆!
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