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67章 

  「來了!」 

  人在月光下,雖然看不清臉,但是能看到賊人的身影,也能手裡拿著的武器閃著寒光。伊菲格蕾絲覺得這些賊很不可思議:如果我是他們,這一票我就不幹了。有月光、知道別人有準備還敢往這邊走,可不得給人當活靶子? 

  牧羊老人抹了一把汗:幸得當初為了收集柴禾、擴大羊圈把周圍30米之內的樹木都給收拾掉了,如果還是當初那樣的植被,這些人埋伏在自家家門口灌木叢里還不得分分鐘破門而入! 

  屋內防守的人們,抑或從窗口、亦或從牆壁的洞口向外射箭,一箭射一個。他們不在乎別的同伴能夠射死多少敵人,只在乎自己是不是能多射殺一個。 

  屋外的慘叫之聲不絕於耳,有的人是利箭射傷,有的人是「非戰之傷」——要麼掉到坑裡了。 

  忽然,一隻牧羊犬撲倒一個敵人,將他一陣撕咬,然後又跑了,那個人憤怒至極,舉起刀要去砍那條犬,那犬飛快跑到牆根下一個木柜子一樣的地方,一刀劈下,只砍掉了柜子上的鎖,靈巧逃開牧羊犬毫髮無損,仰天發出狼嗥般的聲音。 

  「柜子」門裡衝出來好幾頭灰黑色的大型牧羊犬,這些狗比之前那一條大得多。它們呼嘯著撲向敵人們,隨後那條體型較小的牧羊犬也加入了跟敵人的纏鬥。咬了這個咬那個,被狗咬住的人大呼救命,旁邊的人提刀去救。 

  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砍中狗。 

  狗跟人滾打在一起,裡面射箭的人失去了目標。干瞪著眼看狗的身影在人的身影間狂飆,心想:這什麼品種的狗?太猛了! 

  牧羊人心想:我當時也沒想到瘸腿的流浪狗和受傷的灰狼能生出這麼剽悍的孩子……這些能對他都還不錯,也很服從他的命令,可是它們在長牙初期咬死了不少羊,害得牧羊人差點把棺材本都給賠了。只有一條溫順的不咬羊還能幫忙看羊。 

  只要羊在外頭轉,他就把那些野性十足的狼狗關到狗窩,等羊入了圈才放它們出去溜達,但他們有個其他狗都沒有的優點——沒有主人的命令不主動咬人,只會安靜的呆著或者跟兄弟姐妹打鬧,連叫聲都不會發出幾句。當它們坐在那裡的時候,膽子大的人上去擼一把它們的腦袋也是可以的。 

  但是對於不小心進入主人地盤上的一些小動物,它們從不留情。 

  這些狼狗在發起攻擊前更喜歡像狼一樣靜默的蟄伏待機、伺機而動,而不是像狗一樣用叫聲嚇退敵人,只有發起攻擊的時候才會叫。所以,這些人之前都沒有聽到狗的叫聲。 

  可憐這些狼狗,終究不是手持利刃的歹人的對手,堅持了數個回合之後就被賊人砍殺的奄奄一息,嘴裡發出陣陣哀鳴嗚咽,似乎在向他們的主人告別。 

  外面的人不知道裡面的人還有什麼底牌,卻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有個人嘰里呱啦說了一堆話,屋子裡大部分人都沒聽懂。伊菲格蕾絲聽出不是自己命中的那個人。 

  卡特不屑:打個劫連本地話都不會說,混個犢子! 

  接著又有人給他翻譯:「說出你們的寶藏在哪裡,放你們一條命! 

  人也許能學會不同的語言,但是口音卻是很難改變的。都是些在外頭闖過的,誰還聽不出這個人是個馬特亞人! 

  屋裡的人無一不痛恨叛徒,可是他們現在需要淡定。 

  斯塔夫斯教授高聲說:「我們所有的東西在我們的屋子裡,你們自己不會找嗎?」 

  這當然是假話。 

  很快得到外面回應:「我們把周圍的房子都找過了!只有幾個金銀幣和幾件衣服和幾本破書!」 

  只有幾個金銀幣?!躲在桌子下的闊老闆差點氣吐血:那是整整一盒的錢!整整2000撒里!一個大學副教授一年的工資也才這麼多!我們這趟旅行的衣食住行和這些夥計除分紅之外的工錢都在那裡頭,你他們全拿了居然還嫌少! 

  德文格林說:「既然錢已到手,各位請回了吧!都是江湖飄的,給彼此留條後路!」 

  他估計這些人應該是拿了闊老闆的錢,到時候再從自己這裡補一點給他。 

  外面的人毫不領情:「我們時間有限,沒心情跟你們討價還價!我們要古老的金器、銀器和寶石!」 

  兩個探險隊的人都無語了:難道在他們眼裡。只有金子銀子和寶石才值錢嗎?其他古董就不值錢? 

  「你他媽給我閉嘴,你個軟骨頭的叛國賊!」德文格林終於忍不住罵了翻譯。 

  諾克用熟練的奧格蘭斯語說:「很不巧,我也不喜歡討價還價。而且,我有必要提醒你們:你們今日的行為與宣戰無異!」 

  外面的人嗤笑:「馬特亞人到處打人家,怎麼有臉說我們的行為是宣戰?」 

  「有因才有果,而你們你們硬要有意忽略戰爭原因、只知說我們的戰爭行為,這極其可笑。」諾克說繼續用奧格蘭斯語說:「國有軍隊,也有外交,他們各司其職,如果用這些民間的非正常手段就能解決問題,還要他們幹什麼?如果你們不能代表國家發言,你們說再多也是廢話;你們如果覺得自己能夠代表他們或者能夠代表其他國民,那就請記住並且向他們轉達我的話:自己破壞友好,莫怪他人為敵!如果有這麼一天,別怪我們沒提醒過!」 

  外面的嘲笑聲更大了:「說得這麼嚇人,你當自己當誰?」 

  很快,那個翻譯再次傳頭領的話:「再問一遍:寶藏在哪?!再不說真的燒了你們這個屋!」 

  斯塔夫斯教授也在射箭口飆起了奧格蘭斯語:「我們說了會被殺,不說也會被殺;我們說了你們得去找,我們不說你們還是得找——這結果有什麼區別?所以,你們隨意,我們不介意~」 

  伊菲格蕾絲在一邊向屋裡的人翻譯了兩位長輩說的話。屋裡的人悄悄放下手中的弓箭,抽出了隨身佩戴的刀劍,向屋子的中央聚集。 

  在危急時刻,馬特亞人總有一種無言的默契。 

  有人在黑暗中一把把闊老闆從桌子底下拖了出來,夾在他們的中央。有兩個人翻開了擋住屋門的柜子,諾克站在朝門方向的第1個。 

  「燒屋!」 

  隨著外面的人下令,那些人真的點了火把往屋頂上丟,也把火把丟入了屋子東邊的牆外碼得整整齊齊的柴火里。 

  諾克一聲令下:「沖!」 

  門被迅速打開,屋裡的一干人護著闊老闆沖了出去。 

  像闊老闆這種沒有武力值的人,不當豬隊友就燒高香了,最好是找個地方把他安排了。 

  德文格林的手下迅速把他帶到井邊,用井繩把他的腰栓牢了,給他寄了一個長繩越拉越緊的結,需要把繩子解開只要把那段繩子尾巴解開就行了。 

  然後將他往井裡一塞,說:「你去水井裡藏藏,有命自會相見。」 

  直接地這麼一掉,闊老闆忍著沒有叫出來,因為他一叫更可能會引來敵人。他被懸空在井裡,井水剛好沒過他的腳,進入他的鞋裡面。 

  往上抬頭,從井口看到天上的月亮。 

  他在井裡伸了下手,碰到了腰邊上一個東西,往它的上下摸了摸,感覺像是個石板,摸起來很寬的樣子,冰涼的。雙手用力向上或者向下扳,它也一動不動,看起來蠻結實。 

  難道這是井裡的井板?他抓著繩子往上爬了一小截,坐上了那個井板,解開了那個差點把自己的老腰勒斷的繩子。 

   這是為感謝「囊嘜」所加更的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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