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碰頭會又起爭執，實踐表明專家牛
晚上八點鐘，碰頭會在大龍鎮派出所召開。
談組長介紹了審查情況，對盧俊平的審查還沒有新的進展。柯尊平組長介紹了對羅細珍和盧俊平的老婆的調查情況，盧俊平晚上十點去的，將近十一點離開，並在羅細珍家提取了一把水果刀，整個調查情況大體情況和盧俊平交代的一致。
接著是其他各組的彙報，都沒有新的情況。
我代表技術隊，介紹了現場勘查情況，然後是鄭隊長介紹技術比對的情況。
鄭隊長說完，柳專家說道：
「從襪印鑒定來看，從現場提取的襪印並不是盧俊平所留。我們考慮了各種情況，並根據提取襪印現場的條件模擬做了各種實驗，提取了盧俊平各種不同狀態下的襪印，但是都予以否定，我和華碩市、東陽縣兩級技術部門的意見，那就是盧俊平不是系列強什麼奸案件的作案人。」
柳專家話一說完，會議室里馬上就炸開了窩。
我們本是想借省廳專家之口說出來，有份量，但是，這份量看來還是不重。柯組長首先站起來說道：
「我不同意技術的意見！我們不能因為襪印沒有對上就否定盧俊平不是系列案件的作案人。大家看看，盧俊平的血型是b型血，和現場提取的作案人血型完全一致；髮長也是5.3cm，又都是穿的解放鞋。這些痕迹物證可都是技術隊自己介紹的。再說，這兩件事都發生在同一個灣子里，這麼多的一致和相同，是巧合嗎？不可能！不可能有這麼多的巧合！盧俊平就是作案人！他現在是在避重就輕，不交代系列案件。他知道交代了系列案件肯定是個死，他現在就是死守著，不開口！」
張智和接著說道：
「就是因為襪印對不上，我們就排除了盧俊平不是作案人，那怎麼能行呢？技術隊從現場提取的襪印是不是作案人的還說不清楚呢！要不是作案人的，那其他證據就能證明盧俊平就是作案人。」
一看矛頭指向技術隊。鄭隊長馬上回答道：
「這個你就別懷疑了。我可以確定襪印就是作案人的。這襪印是遺留在作案人來去路線上，是在他必經的地方提取的，而且我們還排除了其他人員，因此完全可以確定就是作案人所留。」三隊的曹波濤接著說道：
「我同意柯組長的意見。盧俊平就是作案人！他是個貨郎。長期挑著擔子走村串戶的。他白天在各個村和灣子里穿行，對情況比較熟悉，完全符合事前踩點的條件。而且。剛才談組長介紹情況時，說他也經常到銅礦鎮去賣東西，他對銅礦鎮是比較熟悉的。這和我們前期的分析是一致的。是盧俊平作案可以解決為什麼這麼多地方都發案了，他有得天獨厚的條件。」
「對對對，還是波濤說的對，盧俊平有先天的條件嘛。」柯組長笑著說道。
情報隊羅志高馬上說道：
「鄭隊長，你們只是在一個現場上提取到了襪印，又沒有在其他現場上提取到了襪印，如果有兩個現場提取到襪印，能作同一認定，那這襪印才是可靠的。而且,你們現在是將赤足印和襪印進行比對，這兩個比對本身就不是在同一個平台上，這沒有對上也是很正常的啊。」
我接過話，說道：
「志高，襪印遺留的位置是陽台的邊沿，這邊沿平時根本就沒有其他人去，而且我們勘查現場時，襪印非常新鮮，這在當時案件碰頭會上都說了的。一個新鮮的襪印，又排除了其他人可能遺留的可能性，餘下的就是作案人所留了。我們雖然用的是排除的方法，但是這種方法真實可靠。至於襪印和赤足印的比對不在一個平台上，從我們技術鑒定上看不是問題。」…
羅志高接著說道：
「李隊長，我相信你的能力和水平，但是我們不能僅僅因為襪印對不上，就說盧俊平不是系列強什麼奸案件的作案人，對不對？」
我接著說道：
「既然襪印是在案發現場提取的，又可以肯定是作案人的，而現在盧俊平的赤足跡對不上，那就說明他不是系列案件的作案人，這是一種邏輯推理的方法，是正確的，我們因此下了這個結論。」
羅志高是不做聲了，但是柯組長卻開口了：
「李隊長，要是沒有襪印，你們技術的是不是就認為盧俊平就是系列案件的作案人呢？」
這話一出，正中要害！
全部人員都看著我，我滿臉通紅，說道：
「我只能說，從技術層面上講，我們沒有非常過硬的證據來鎖定盧俊平就是系列案件的作案人。」
「李隊長，我們破的很多案件，沒有技術的支撐，作案人也是交代了的。」柯組長說道。
「對，我們這串系列案件就可以不用技術支持來破嘛。」羅志高說道。
柯組長馬上又說道：
「我們就要通過審查，通過強有力的審查來突破盧俊平的抵抗！讓他徹底交代案件！」
瘋子哥不滿地說道：
「柯組長，你這麼的說，你就是懷疑我們刑偵四傑的能力了？！你就是懷疑我們審查的水平了？！我們審不出來的對象，你能審開嗎！？有這樣的先例嗎！？」
瘋子哥說完了，直直地看著柯組長，柯組長沒有想到一句話就惹著了這個瘋子，他也不敢接話再惹他，趕緊拿出煙來抽著。
瘋子哥得意地說道：
「我就相信二十萬！我就相信技術的力量！他說盧俊平不是系列案件的作案人，那就不是！上次陳組長就親自領教了二十萬的厲害。我也藉機混了包煙，要不你也試試，我們也來包煙？」
談組長趕緊制止道：
「瘋子，這是案件碰頭會，各人有各人的意見。你怎麼能這麼說呢？還要打賭！」
張局長說道：
「談組長，你的意見呢？」
談組長說道：
「我知道我們的審查水平較低，急切之中沒有找到好的審查突破口，因此我建議換一批人進行重新審查。至於盧俊平是不是系列案件的作案人，我同意技術隊特別是柳專家的意見，我們要相信科學技術。」
張局長說道：
「其他同志還有別的意見嗎？」。
其他人馬上就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從結果看,基本上都是肯定盧俊平就是作案人。會議室里形成了一邊倒的氣氛。
看看每個偵查員都說完了，張局長說道：
「首先，我們感謝省廳柳專家不辭勞苦，來幫助我們破案。柳專家是全省的專家。在全國都有名。他的鑒定結論是有權威性質的。我們一定要相信專家的結論，我們一定要相信科學技術的結論。
但是，目前。我們有太多的理由相信盧俊平就是系列強什麼奸案件的作案人。這具體的理由，同志們剛才都從不同的角度和層面都說了，我就不羅嗦了，我要說的是下一步的工作。
從目前審查的情況來看，盧俊平是供述了昨晚的持刀強什麼奸未遂的犯罪事實，他身上還有沒有案件，我們不清楚，我們必須通過審查獲取結論。
這審查工作，還是以談組長的一組為主……」…
談組長打斷了張局長的話：
「張局長，我有一個請求，能否考慮下換上新的審查力量，或許有新的進展。」
「談組長，你們審查的對象，我估計是沒有人接手的。」張局長笑著說道。
「張局長，有人啊，就叫二組柯組長他們審查啊！」瘋子哥馬上大聲地說道。
「柯組長，你的意見呢？」張局長看著柯組長，笑著問道。
瘋子哥則不懷好意地笑著。
柯組長結結巴巴地說道：
「這個，這個……」
「這個，這個什麼，就你們組審！」瘋子哥又開口了。
柯組長被瘋子哥一激，斬釘切鐵地說道：
「我們審就我們審！難道我們還怕盧俊平不成！」
張局長笑了笑，繼續說道：
「既然一組談組長有這個建議，二組柯組長又答應審查，那麼盧俊平的審查工作就由二組負責，兩個組做好交接工作。
在這裡，我必須提醒的是，盧俊平是個五十二歲的人，身體素質又不是很好，我希望你們審查時依法依規進行，嚴禁刑訊逼供。
在審查的同時，技術隊一定要繼續做好盧俊平的各種信息比對、甄別工作，提供技術上的支持，爭取能比對上其他的案件。」
會議一直開到轉鍾才散，柳專家當夜沒有回省廳。
根據唐局長的意見，由柯所長親自安排，住在鎮里最好的賓館，那裡有空調。為表示歉意，柯所長又安排我們從事技術的幾個人陪著柳專家在街上的夜市吃夜宵。
幾瓶冰凍啤酒下肚后，柳專家的話就多了，主要集中在外勤偵查員對技術鑒定結論不認可這個話題，他還說他今晚不回省廳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要看外勤偵查員審查的結果。
次日早上七點鐘，柳專家就早早來到了派出所，簡單吃過早飯後，我們又集中到了二樓會議室，參加會議的人員是幾個領導、技術人員、負責審查的柯組長。
柯組長低垂著頭，一付有氣無力的樣子，眼睛裡布滿了血絲，看來，他昨晚是整整熬了一夜，非常辛苦。
看著心痛，我隨手丟了一支煙給他，說道：
「柯組長，辛苦了，抽支煙，解下壓。」
柯組長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拿起煙抽了起來。
人員到齊之後，張局長先開口說道：
「柯組長，審查情況怎麼樣？」
柯組長按滅了手裡的煙頭，坐正了身體，說道：
「昨晚，我們全組和派出所的阿水一起組織了突審，盧俊平態度還算配合，但是，他除了已經交代的案件外，再也沒有交代其他案件。因此，審查毫無進展。」
「你們下一步有什麼打算？」張局長繼續問道。
「繼續審查。」柯組長的聲音，音量較小。
唐局長說道：
「柯組長，這繼續審查就沒有必要了吧。盧俊平從昨天到現在一直都是處在審查之中，而且是換了兩班人馬審查，都是較強的審查力量，再審，我估計也難有什麼結果。最為關鍵的是，柳專家和技術的同志都排除了他是系列案件的作案人，就別再浪費時間了。」
柯組長只好不再出聲了，張局長接著說道：
「你們昨晚也辛苦了，馬上辦理手續，將盧俊平關起來。你親自去一趟看守所，說是我的意見，叫沈所長安排個特別的監號，搞好獄偵工作。辦完事後，你們組今天休息一天，明天早點過來。」
「那好吧，我這就去辦理。」柯組長說完就低著頭離開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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