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六十八章 大獻俘下
這就是新軍的威風嗎？百官瑟瑟發抖，仿佛對麵是吃人的老虎。溫體仁感覺腦中有些眩暈，六千鐵甲騎兵給他帶來的威壓實在是太過震撼，即便溫體仁是當朝首輔，可是在如此強大的軍陣麵前，溫體仁也覺得自己顯得有些渺小。當然心下對劉毅更是不滿，這小子還真是囂張跋扈，到底是在給誰使下馬威的這一套。
溫體仁深吸了一口氣，這個時候他不僅代表的是聖上，更是代表了整個文官集團的威嚴，在氣勢上是肯定不能輸給劉毅的，溫體仁冷靜了一下心神，穩定了情緒，然後上前用富有磁性的嗓音說道：“劉將軍快快請起，眾將士快快請起，大軍一路辛苦，此番大捷，全仗三軍用命，聖上頗為高興，特地命本官在此迎接得勝之師。”溫體仁一邊說著，一邊上前幾步，雙手將手中的聖旨緩緩展開，劉毅的姿勢不變，溫體仁沒有耽誤時間，將聖旨展開念了起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溫體仁搖頭晃腦的念了一盞茶的工夫，總算是將崇禎的旨意給念完了，無非都是一些套話，本身大明迎接得勝大軍的那些辭藻不過就是那些罷了。崇禎在聖旨中對劉毅和麾下新軍是好一通表揚，溫體仁慢慢合上聖旨，將聖旨橫過來遞到劉毅的手中道：“劉將軍，領旨謝恩吧。”劉毅並未怠慢，雙手恭敬的捧起聖旨，大吼道：“末將和麾下新軍將士，謝吾皇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六千甲士齊聲大吼。正陽門城樓上的守軍縮了縮脖子，一個老軍自言自語道：“他娘的，不愧是在關外跟建虜血戰的虎狼之師，喊個口號都讓人心裏發慌。”
既然是做戲，當然要做全套，溫體仁在劉毅領旨謝恩之後立即換上了一副笑眯眯的麵孔，他要顯示他首輔的和藹，溫體仁雙手托住劉毅的臂膀道：“劉將軍請起吧，須知聖上這次可是動用了大陣勢來迎接劉將軍和將士們，你看看本官的身後，文武百官可是全都到了，在正陽門迎接你們已經是給了你和聖上同輦的禮遇了，陛下也已經在紫禁城恭候，還是新軍的麵子大啊，嗬嗬。”劉毅拱拱手道：“勞動首輔大人大駕，實在是讓我輩汗顏，讓聖上在宮城相侯卻是折煞我等了，百官們也都辛苦了，若是首輔大人應允，咱們事不宜遲，速速進城可好？”溫體仁點點頭道：“理應如此，理應如此。”他可沒工夫跟劉毅在這裏打發時間，城外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溫體仁年紀也不小了，在風中等了這麽長時間，雙腿都有些麻木了，他還是趕緊回去讓自己的丫鬟捶捶腿才是正道。至於劉毅，按照崇禎的風格，劉毅算是對崇禎私人有恩，少不得要跟崇禎吃頓飯。最起碼中午是不會有他首輔和內閣什麽事情了，即便是要給劉毅封官，那也是明天的早朝的事情了。自己也好回去布置一下，看看怎麽將劉毅這小子給摁住。
劉毅翻身上馬，大軍從正陽門入城，不過崇禎可沒有下令百官也從正陽門入城，所以溫體仁等人也是要繞道回城的，其實溫體仁也不想和劉毅一起入城，一來是自己不善騎馬，若是跟騎兵一起入城，自己坐個馬車，好像也不像那麽回事，若是自己騎馬，可是馬術又不行，萬一鬧了笑話有損他首輔的威嚴，最重要的是，劉毅如此囂張跋扈，此番進城更是要受到萬民的歡迎，他溫體仁就更不用湊這個熱鬧，最好是讓劉毅的排場越大越好，這樣崇禎心裏才會更加忌憚。劉毅看見溫體仁在一邊若有所思的樣子，心中不禁冷笑了一聲，這個時候溫體仁還在盤算自己的小九九，大明為什麽會滅亡，劉毅以後世的眼光看來，除了進入小冰河期以外更多的原因就是人禍，像是溫體仁這樣的奸臣一旦把持了朝政，其破壞力甚至遠遠大於魏忠賢，魏忠賢好歹知道皇帝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錢，大明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錢，再壞也不會將皇帝和大明給推翻，但是文官集團不一樣，從後期清朝入主中原，大明殘餘的文官集團的表現來看，這些人根本是有奶就是娘，他們的思維中，不管你是哪一朝的皇帝，文官集團是不得不用的，隻要用他們，在明朝當官還是在清朝當官不都是一樣，可是清朝統治者狠狠的扇了他們一耳光。當然，這是後話。可是劉毅得出的結論便是這些人的破壞能力太可怕，這種不計後果的摧殘國家人民，導致的就是大明在短時間內覆滅。
既然溫體仁沒有閑情雅致跟劉毅一起入城，劉毅也沒打算跟溫體仁浪費時間，他抱拳道：“首輔大人，末將就此跟大人告辭，大軍先期入城獻俘，您看，隊伍後麵還有大量的囚車，裏麵都是重要人犯，還是快點移交大理寺或者錦衣衛衙門的好，城外環境複雜，萬一有個什麽閃失就不好了，都已經到了京師，想必聖上也想要看到這些十惡不赦的家夥盡快伏法吧。”溫體仁立刻笑道：“那是，那是，劉將軍說的有道理，如此說來還請速速入城吧，莫要在這裏耽誤時間。”溫體仁招來李康先等人囑咐了幾句，他們立刻進入百官群中，讓人群分開一條道。劉毅拱手道：“多謝眾位大人，全軍聽令！入城！”“得令！”六千騎兵就跟下馬時候一樣，還是統一的動作，呼啦一下全部上馬。隊伍重新開始移動，這一次劉毅特地放慢了速度，將士們從百官身邊擦肩而過，這種近距離帶來的威懾更加讓百官渾身都不自在，有些官員抬頭看看城樓上站崗的京營士兵，這些人跟麵前的鐵甲大軍比起來根本就不夠看。
“來了！來了！”正陽門大街上的人群騷動起來，人群裏眼尖的人一下子就看見了正從城門洞裏緩緩湧出的新軍騎兵，就連維持秩序的京營士兵也本能的回頭朝城門洞的方向望去，同為軍人，對於這支在明軍內部已經聲名大噪的軍隊，誰會不感興趣呢。不知是誰帶頭喊了一聲，“好樣的！都是好漢啊！”人群的情緒終於是找到了宣泄的突破口，這些年新軍給京師民眾帶來了大量的驚喜，他們的成績也是有目共睹，建虜北虜，叛軍流賊都是他們的手下敗將，好像這天下間就沒有新軍辦不成的事情，民眾們看見這樣能打的軍隊入城，自然是像見到自己的親人一般，京師的民眾眼界本來就要比其他地方的人高一些，自然對於一些國家大事有著自己的判斷，新軍所參加的戰役都是國戰，每每取勝當然是給國人提氣，人群的喊聲如同山崩海嘯一般，“好漢！好漢！好漢！”劉毅走在整個隊伍的最前麵，不斷的向兩邊的人群揮手致意，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劉毅已經不需要再含蓄了，相反，這正是需要宣傳新軍戰績的時候，要讓天下人都知道，新軍做的才是對的，才是對國家和人民有利的事情。
新軍將士們一個個精神飽滿，騎在高頭大馬上，大量的孩童一邊跟大人一樣揮舞著雙臂，一邊大聲的拍著巴掌歡呼著。很多上街的少女少婦，看見這些英武不凡的軍人，一個個都羞紅了臉，她們不禁在幻想若是能找一個這樣的如意郎君該多有安全感。特別是他們領頭的劉將軍，那可真是和戰神下凡一般，冷峻的麵孔，挺拔的身姿，好一個美男子。當然，跟新軍將士受到的熱烈歡迎形成鮮明對比的當然是後麵囚車中的人犯被各種臭雞蛋爛菜葉給問候。特別是劉文秀，艾能奇等人，因為他們是重要人犯，所以劉毅特地給了他們一人一車的待遇，不用像中級軍官那樣十幾個人擠一輛囚車，可是一人一車比十幾個人一車更慘，十幾個人還能分擔一些百姓的怒火，可是劉文秀，艾能奇一個人坐在車裏，不但是遭受了百姓的重點打擊，而且身邊連一個能給自己擋一擋的人都沒有，他們被臭雞蛋砸的狼狽無比，雖然現在是糧食比較緊張的時候，可是京師的百姓需要一種情緒上的宣泄，這些流賊無疑就是個很好的靶子。連帶著一些在車邊護衛的青弋軍將士都被四處飛濺的菜葉雞蛋給擊中了，可是他們又不能發火，還真是有些憋屈。
此刻崇禎就在午門，正陽門大街上的歡呼聲早就已經傳到了午門，崇禎閉上了眼睛，耳朵裏聽著那些激動的歡呼聲，甚至他都能想象到街上數十萬民眾的笑臉。他不禁臉頰抽搐了一下，這些歡呼若是給他崇禎的該有多好啊。王承恩在一邊站著，不敢打攪崇禎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