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九十章 暗戰上
“怎麽樣，能接近他嗎？”
“我想應該差不多，就憑我的身手肯定能讓他刮目相看。提拔一個軍官肯定沒有問題。”“好，上麵交代的任務一定要完成，我們的家人可都在他們的手上，稍有不慎滿盤皆輸啊。”“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是我們需要時間，這件事情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上麵不能急。”
就在劉毅和葉小鸞如神仙眷侶一般暢遊太平府之際，新軍的擴軍事宜也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因為整個安慶衛的人口飽和的問題，想要征集到高素質的兵員本來就是一種奢望，雖然征集到十二個師的兵力按照人口來說沒有問題，但是寧缺毋濫一直是青弋軍征兵的原則，所以這一次，隻能將目光投向周邊地區，也包括身強力壯的流民，隻要這些人能通過青弋軍的考核，也可以納入軍隊，為了方便管理，將非安慶衛人士組成的軍隊單獨隔離出來，整編成師，新招的幾個青弋軍民團師稱為調整師，而外部人士構成的師稱為整理師，目前青弋軍在原來六個半師的基礎上，已經將人員增加到十個師，其中，情報軍擴大了一倍，達到了一整個師人員的編額，隻不過他們都是在地下戰線奮戰的勇士，不參與正麵戰場的戰鬥，而在吸收了東江軍之後，水師已經成功擴充成了兩個師的兵力，一個包含水師陸戰隊的調整師和一個以東江軍殘餘部隊為主力構成的整理師。這就相當於，青弋軍陸軍部隊增加了兩個師的兵力，正好是一個調整師和一個整理師，王浩和陳寶帶著兩個師的兵力攻擊九州。去掉兩個騎兵師，實際上目前安慶衛的步兵軍力隻有三個步兵師，其中一個還是教導師，以教導師為模範，訓練兩個新征召的民團師。所以整個安慶衛的征兵任務還是非常艱巨的。
方才在大校場角落對話的兩個人正是整理師的兩個低級軍官，因為身手過人，所以一進軍隊便被暫時任命成為了小旗官。趁著訓練中途休息的工夫，兩人站在一起說話。可是讓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這兩人竟然還有另外一層身份，他們竟然是東廠的番子。
當日崇禎密令曹化淳派人調查劉毅的新軍之後，曹化淳對這個任務非常上心，立刻調集精幹力量前去南直隸，可是東廠的力量早已經不比魏忠賢在位的時候，按照現在在京師的定位，駱養性執掌的錦衣衛反而實力要比東廠強的多，因為東廠不管怎麽說都是宦官在領導，而宦官則是讓大明天下百姓最為忌憚的一個詞，所以但凡有些本事能調離的人，都從東廠脫離了，為的就是避免別人將自己和東廠扯在一起，平白的誤了自己的名聲。隻有那實在離不開東廠的人才繼續為東廠效力，這麽一來一回，東廠的外圍番子人數至少減去了一半，這樣一來東廠人手大減，探聽消息就不靈光了。人手也不夠用了。
曹化淳為了這次行動很是下了一番功夫，他準備雙管齊下，一方麵派遣人員想辦法混入青弋軍當中，執行崇禎的命令挑選青弋軍一員大將，加以策反，使之投效朝廷，從而將青弋軍從根本上分裂，隻要劉毅無法順利控製麾下的新軍，朝廷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予以接收了。而另一方麵，曹化淳派出五十名精幹東廠番子，化妝成各行各業的人滲透進南直隸，隱藏在民間，時刻探聽新軍的消息，因為想要掌握新軍的一切情況，肯定要從各個方麵入手，五十人分成了十幾組，每組人數不等，冒充的職業也是五花八門，正好安慶衛對外部一直持開放態度，所以就算是流民如果到了安慶衛也會得到妥善的安置，這正給了這些番子滲透的機會。
隻是曹化淳萬萬想不到的是，新軍也已經有了一支強大的情報軍力，完全可以對朝廷的情報機構進行反製，或者說是完全壓製，無論是在組織嚴密性，技戰術能力，還是偵查經驗方麵，情報軍的這些個好手遠遠要強過已經腐朽的東廠，一個新興組織的戰鬥力怎麽可能是一個陳舊組織能比的，所以讓曹化淳吃驚的是，他所以為的東廠好手分批進入南直隸之後，本以為他們能將裏麵的消息給傳遞出來，可是竟然如石沉大海一般杳無音訊。十幾支人馬混進安慶衛之後竟然沒有一支能將裏麵的情報給傳遞出來的，幾乎全部被青弋軍甄別出來了。
而先期進入安慶衛的兩人一個代號飛鷹，一個代號猛虎，這兩人是親兄弟，也算是東廠番子精銳中的精銳，在曹化淳手下是一等一的高手，他們的運氣比較好，正巧趕上了青弋軍擴軍，招收安慶衛以外的人士，所以他兩人搖身一變，以外部人士的身份直接加入了青弋軍，因為他二人本就有從軍的經曆，並且身上還有傷疤，就更讓人信服他們曾經軍人的身份。飛鷹和猛虎都是山東人士，他們在對征兵官敘述自己身份的時候特意強調自己是山東的衛所兵，還參加過山東戰役，正好因為部隊被叛軍打散，怕回去被當作逃兵對待，沒有辦法這才一路逃亡到南直隸，正好過江的時候發現這邊正在征兵，索性就過來碰碰運氣，沒想到順利的被征召上了，因為身手過人，還成為了小旗官。按照曹化淳的布置，如果兩人能順利加入青弋軍，就要想辦法跟外麵的東廠番子取得聯係，獲得情報，策反一名青弋軍的軍事主官。
隻不過兩人進入青弋軍這麽久，他們也沒有取得和外圍人員聯係的辦法，他們當然不知道外圍人員已經被青弋軍的情報人員發現並消滅，隻是覺得奇怪，為什麽留下的記號沒有受到任何回應。但是二人沒有別的辦法，隻能繼續潛伏在青弋軍當中執行任務，畢竟他們的主要任務是策反，策反成功之後跟外圍人員聯係不聯係已經不重要了。
兩人正在角落裏秘密商討，可是他們卻不知道，同樣在整理師當中，也有一雙鷹隼一樣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著他們兩人，那人的嘴邊浮現出一絲冷笑。當軍營中的集合號響起的時候，那人的表情瞬間恢複了正常。當士兵們重新集合的時候，六千人的人頭攢動，一眼看過去，已經發現不了剛才那人的麵孔了。而猛虎和飛鷹二人也已經各自歸隊，他們雖然都是小旗官，但是卻不在同一個總旗，甚至是同一個百戶麾下，所以隻能各就各位。整理師的日常訓練照常進行，沒有人察覺出有什麽異樣。
在應天府一處不起眼的小酒館的二樓包廂，一名戴著鬥笠的漢子摘下了頭上的鬥笠放在一邊，他盤腿坐在矮桌前，還有兩人同樣坐在他的下首，好像正在跟他匯報著什麽。一人抱拳道：“將軍，在南直隸的各分部同誌已經確認，這一段時間我們一共逮捕和殺死了五十名來自北邊的番子。並且根據我們審問出的確切消息，這次北邊一共派過來五十二人，隻不過他們是分兩批行動的，我們摧毀的是第二批，而第一批的兩個人至今我們還沒有找到，但是不排除已經有同誌偵查到了他們的動靜，還沒有上報而已。”
“很好，你們要繼續加強情報收集工作，我們情報軍的座右銘是任務尚未完成，同誌仍需努力，同誌這個稱呼本來就是將軍說的誌同道合者乃是同誌，但是在野戰軍中這一稱謂反而用的比較少，更多的應用於我們情報軍當中，諸位跟本將軍的誌向都是一樣的，野戰軍在明，情報軍在暗，但是不管怎麽樣，我們都是青弋軍的軍人，我們的責任都是要拯救大明蒼生，所以我們這條暗線有時候比明線還要危險，任務還要困難，可我相信你們，相信你們這些精幹之士一定不會讓新軍萬千將士和無數的百姓們失望。”坐在正中的人說道。
“將軍請放心，我等一定盡心竭力，將這兩個人給找出來。”兩人躬身道。“唔，不過要記住，千萬不要打草驚蛇，要秘密的查，按照你們得到的供詞，你們隻知道還有兩個人沒有抓到，但是他們的任務究竟是什麽你們也不知道，所以一定要萬分小心，將他們的任務搞清楚。然後報知於我，北邊的事情還需要我坐鎮，南邊就靠你們了。最好是能將計就計，情報軍的手段從來就不是消滅，而是最大限度的利用，希望你們銘記這一點。”中間的人戴上鬥笠，起身就要離開房間。
兩名屬下立刻起身抱拳道：“末將恭送將軍。”戴著鬥笠的人點點頭，大步走了出去，鬥笠下的麵龐在兩名下屬麵前一閃而過，而這張臉分明是坐鎮北直隸的情報軍統領，劉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