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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七十章 賄賂中

  那酒宴更是讓人眼花繚亂,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遊的應有盡有,史可法吩咐耿福興將全部的招牌菜都做一份,讓欽差吃個夠。將店裏藏的好酒端上來讓欽差痛飲。馮寶在宮裏何曾有過這樣的排場,喝到腦子有些迷迷糊糊的時候,他甚至摟著史可法的肩膀,要跟史可法拜把子,史可法順水推舟,當即當著眾人的麵跟馮寶就在耿福興的大廳裏拜了把子。


  史可法年長幾歲稱兄,馮寶稱賢弟。這要是放在大明其他地方,那可是驚世駭俗的事情,一個文臣跟太監拜把子,史可法能被文人墨客的口水給淹死,可是偏偏這件事情就在太平府發生了,而且沒有人覺得有什麽不妥,可見太平府開放的思潮,經過這麽多年的發展,太平府已經變成了一個極具包容性的城市,特別是跟著鄭芝龍船隊來的不僅有日本人,朝鮮人,還有南洋的番人和西洋人,在軍隊裏也有番人的影子,這些事情太平府的居民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反正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隻不過是膚色有些不同罷了。還不都是人嘛。


  兩人拜把子這可把馮寶感動的當場痛哭流涕,要知道,閹黨禍亂之後,太監的地位已經被貶到了最低,很多事情別人當麵不說,可是背地裏已經把太監的祖宗十八輩都給罵了一遍,文官當政,太監們自然也是受盡了白眼,也就是王承恩這樣的天子近臣別人能刮目相待,剩下的人哪個不是遭罪,到文官家裏辦事,那是什麽好處都沒有,出了門還要被管事的在背後罵上兩句,可是能有什麽辦法呢?就算是人家當麵罵,也得忍著,如果敢去告狀,那可好了,禦史台的人立刻就會跳出來說太監是胡亂攀咬文臣,難道要重複魏閹執政之局麵耶?結果罵人的文官家裏的管事沒事,反而是太監要被上官責罵。


  馮寶可是經曆過魏忠賢執政的日子,那跟現在過得日子比起來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好在他一直是跟王承恩的,所以清洗魏閹的時候才沒有獲罪,反而升到了現在這個禦馬監副總管的位置上。場麵這麽熱烈,不出意外的,馮寶自然是喝多了。史可法親自送他回房休息。直到將他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史可法才悄然離去。


  聽見史可法提問,腦子還有些暈暈的馮寶立刻站起身來雙手接過了茶杯,說道:“長兄莫要如此見外,這讓小弟我情何以堪。”馮寶也沒多少文化,竟然還咬文嚼字起來了,史可法忍住心中的笑意,對他說道:“如此說來倒是我的過失了,賢弟恕罪,恕罪。”


  “唉,長兄折煞我也。昨日飲宴乃小弟生平吃過最好的一餐,真是歎為觀止,歎為觀止啊。”馮寶咂咂嘴,不禁回味道。


  史可法嗬嗬一笑,“哈哈,賢弟哪裏的話,距離將軍回來還有些時日,反正上麵給賢弟的任務是當麵傳旨,將軍沒有回來之前,賢弟且寬心住在太平府便是,最近我也沒有什麽公務,軍隊都在外麵打仗,太平府就剩下些衛兵,就城上那些,你也看到了,其他幾個安慶衛的城池也就每個留下個一兩百人守城,大軍都被將軍帶走了,我自然是清閑了一些。”史可法有意無意的透露著一些信息,馮寶的眼珠滴溜溜的轉了轉,端起茶杯,低下頭喝了一口茶。


  讓我們把時間倒回到幾天前,當日崇禎密令曹化淳調集東廠精幹前往南直隸密查新軍的時候,在京師的情報軍其實就已經得到了消息。這還要從錦衣衛和東廠的關係說起,情報軍自然弄不到在養心殿裏發生的事情的情報,他們再厲害也不可能買通內閣大員,六部尚書和東廠廠公,但是劉金卻有一條別的渠道。他本來就是錦衣衛出身,自然對錦衣衛的本事了解透徹。所以想盡辦法在錦衣衛當中安插了一些內線。雖然都不是什麽高級別的錦衣衛軍官,但是在重金的誘惑下,這個世道又有誰會不動心呢?

  而好巧不巧的就是,駱養性在執掌錦衣衛之後,生怕東廠會重新坐大,將錦衣衛變成東廠的附庸,所以動用一切手段滲透東廠,幾乎是將東廠的方方麵麵都安排了自己的人,曹化淳當日進宮麵聖,駱養性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問題是,聖上召見曹化淳是什麽意思,有什麽事情不能讓錦衣衛去辦的?難道東廠又要重新得勢了?帶著這種擔憂和恐懼的心理,駱養性動用全部力量密查皇帝交給曹化淳什麽任務,曹化淳挑選精幹奔赴南直隸自然瞞不過錦衣衛的眼線,而錦衣衛的眼線回報駱養性,駱養性又挑人去監視東廠派往南直隸的人的時候,消息又泄露給了情報軍的線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劉金自然就拿到了一手情報。


  鴿信肯定是比戰馬的動作快的,所以在東廠和錦衣衛的人馬還在路上的時候,史可法就已經拿到了最新消息,也就是朝廷要派人秘密調查新軍虛實,史可法立刻行動起來,將所有的駐軍從城頭撤去,安排到各地的駐軍軍營裏去。而情報軍同時也在製定殲滅東廠和錦衣衛這兩支隊伍的方案。史可法撤去士兵隻是保險而已。


  而當馮寶來的時候,史可法就有了提防之心,東廠的人是暗線,那麽馮寶會不會是明線,而且馮寶有很便利的條件,他本來就是欽差,就算是在安慶衛境內遊山玩水,自己也隻能陪著,也就意味著,如果他要是想探聽青弋軍的虛實,那是比較棘手的一件事情,而且作為明線,情報軍總不能出手幹掉馮寶吧,要讓他安全的回去才行,所以搞定馮寶的任務隻能是史可法來做,將馮寶拿下才是上策,這才有了大張旗鼓的招待馮寶,又和他拜把子的戲碼。


  昨夜史可法送馮寶回房間,已經探聽了一些情況。馮寶喝的酒裏被情報軍暗中下了江湖上的奇藥,那是江湖人用的手段,喝了這個藥,在半夢半醒的狀態下會吐露心聲,也就是會如實回答別人的問題,昨夜回房之後,酒樓裏的軍官們拖住馮寶的隨從,給史可法單獨問話爭取了一盞茶的時間,所以馮寶來的目的史可法已經知曉。早上起來,馮寶自然是什麽都不記得了,但是史可法卻故意當著他的麵釋放了一些假情報。他相信,馮寶已經聽進去了。


  馮寶喝完了茶,伸了個懶腰,說道:“不知長兄今日有何安排?”史可法立刻接話道:“賢弟,你我既是兄弟,我還能怠慢了你不成,放心,今日我已經安排好了,等會咱們就出去給你嚐嚐咱們太平府的特色早點。後麵的行程我會布置好,賢弟盡管放心便是。”


  一聽又有好吃的,馮寶來了精神,搓搓手道:“哎呀,這天氣轉涼,總是要長兄陪著小弟遊山玩水,真是,真是。。。”“賢弟這叫什麽話,你到了我太平府的地麵上,我略略盡一下地主之誼,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萬勿推辭,哦對了,你我如今已經是兄弟,兄長不才,在這裏給賢弟準備了一樣禮物,還請賢弟笑納。”史可法擺擺手道。


  馮寶的眼睛裏都能發光了,吃了,喝了,竟然還有禮物,這太平府如此富足,會是什麽禮物呢?馮寶內心裏跟貓抓的似的,可是表麵上卻不能表露出來,故意推辭道:“兄長這是做什麽,萬勿如此,我這個做弟弟的沒有送給兄長禮物已經是虧欠,怎麽能接受兄長的饋贈,不妥,不妥。”


  “唉,賢弟,這叫什麽話,咱們兄弟之間還分什麽你的我的,就是哥哥的一點心意,莫不是瞧不起哥哥。”史可法故作惱怒道。


  “不敢,不敢,小弟怎敢如此,既然長兄堅持,小弟便恭敬不如從命。”馮寶起身作揖道。沒想到史可法這個文官竟然這一手玩的這麽溜,賄賂就賄賂,這麽一搞好像自己不收還不行了。


  史可法拍了拍手,立刻有一個士兵端上來一個木托盤,盤子用布蓋著。士兵將東西放在了桌案上便轉身離開了。史可法指著桌上的木托盤道:“不知道賢弟可曾聽說過,這太平府的地界上有一項傳統手藝,也算是獨門絕技吧,叫做鐵畫,乃是用鐵絲和鐵片鍛造成畫,別有一番情趣。”馮寶驚訝道:“這可真是神乎其技,竟然能用鐵作畫。了不起,了不起啊。”


  史可法輕鬆的笑了笑,“所以哥哥我準備了這麽一幅畫送給賢弟,還請賢弟親自揭開吧。”馮寶聞言,立刻高興的揭開了托盤上的白布,刹那間,整個屋子被金光籠罩,差點就晃了馮寶的眼睛,等到馮寶漸漸適應了眼前的亮光,他才往托盤裏看了一眼,然後吃驚的捂住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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