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治療心魔的方法
蘇兼道，“鎖心丹。服下此丹，太子殿下在心魔去除之前，忘記曾經的一切情感，無情無欲，但不影響修煉道心和理智。比如吃下去後，太子殿下感受不到心魔，但卻能理智地堅持修煉心經，從而去除所有心魔，之後再吃下寬心丸便可完全恢複正常。隻是在吃寬心丸之前，太子殿下可能會表現得比較高冷和不近人情。”
元帝笑道，“那他還會聽朕的話麽？”蘇兼道，“太子殿下雖不會有父子之情，但肯定是會聽君命的。隻是小風大人屆時要辛苦一些，因為在這期間，你就不再是他的朋友，而隻是他的太子伴讀而已。另外，集文館的眾人，恐怕也要對太子殿下的行為舉止，感到迷惑了。”
元帝道，“此鎖心丹可有何禁忌？”蘇兼道，“無甚禁忌，唯一一件便是，要太子甘願服下，方才能生效，所以，是否服下，還得等太子殿下醒來，才能決定。”
元帝道，“那要是他不願意呢？”蘇兼道，“還有一種，叫做鎖骨丹。它和鎖心丹反過來。太子殿下依然有情有欲，但是，一旦心魔發作，他將暫時性失去部分功力，用以鎮壓他的心魔，同時心魔也可在自己的主觀調節下減輕，以得到盡快恢複。失去功力的多少由心魔發作程度決定。在心魔發作極其嚴重的情況下，他會失去全部功力，如果更加嚴重，他會先失去說話能力，最後失去行動能力。同樣，當太子殿下修成心經，就可服下一枚寬身丸完全恢複正常。”
元帝問道，“這個可有禁忌？”蘇兼道，“這個也無甚禁忌，主要是要太子知情，並且周邊的人注意防護，防止太子殿下在功力衰減甚至喪失行動的情況下遇到危險。”
元帝想了想，道，“都有好處，也有不好的。唉，還是等他起來決定吧。”說著看了看何風，“不論是哪個，你的擔子，都很重啊。”說到這裏，元帝忽然想起一件事。“明日等清然醒了，我得找二皇子單獨聊聊。若此事真是他有意為之，他便不用上集文館了，朕給他找個好地方呆著。”
何風當夜便在朝陽殿的一處偏殿住下了，元帝則是抱著蘇清然一覺睡到了天亮。元帝晨起上朝時，蘇清然還沒醒，元帝便找何風來照料著。等元帝上朝回來，蘇兼也來了，這時，蘇清然正在何風照料下，在床邊喝一碗藥湯，並未看見元帝過來。
元帝走過來，直到坐下，蘇清然才後知後覺，看了元帝一眼，放下藥碗欲行禮，被元帝攔住，“這幾日你便不必行禮了。小的時候也沒見你給朕行過幾次禮，長大倒拘謹了。”說著又心疼地摸了摸蘇清然發白的小臉，道，“果然是傷重，朕走過來，你都沒有發現。”蘇清然微微垂下眼簾，長長睫毛看得元帝心裏又是一動，當即便坐上床，將蘇清然抱在懷裏親了一口。蘇兼在一旁看著，嗬嗬笑了。
“蘇爺爺，今天你來找我，說是有兩個東西要我選，是什麽？”蘇清然從元帝的懷裏露出臉來，睜著大眼睛問道。
蘇兼便將昨夜說的兩種丹藥給蘇清然介紹了一遍。蘇清然沒有猶豫，道，“那便第二種吧。左右我近日靈力耗損，功力不會太高，吃與不吃差別不大。另外心經方得真心來練，才能有好的效果。而且我也不想變得冷漠。”蘇兼見蘇清然堅決，果斷將鎖骨丹遞給蘇清然，蘇清然毫不猶豫將它服下。
元帝見蘇清然將鎖骨丹吃了下去，輕歎一聲，渡給蘇清然一部分靈力。重華大帝靈力浩渺，渡了很小的一部分，便足以讓蘇清然補充二成靈力，正渡著，元帝忽然驚咦一聲，“你突破了？經脈變得這麽寬？”蘇清然點了點頭，“是在結界內突破的，如此方有一戰之力。”說著看向何風，“多虧何風哥哥和楊融妹妹當時在為我護法直到最後一刻。另外，昨夜忘記說了，我當時逃出鼉口靈力已經不足，是何風哥哥幫我射中了妖鼉的一隻眼睛，我們才有最後勝利的可能。”說著，蘇清然握住了何風的手，“謝謝何風哥哥。”
何風心疼蘇清然如今樣子，溫柔一笑，“你我之間，何須言謝。”元帝咳了一聲，何風改口道，“臣是太子伴讀，理應為殿下效勞。”蘇清然聽了這話，疑惑地看向元帝。元帝道，“他需要知道這件事。你們關係好，不代表他可以忘掉太子伴讀的身份，他的職責，是毫無保留地守護你。”
說到這裏，元帝沒有讓蘇清然繼續接話，道，“你可知，昨日你們被引到妖鼉結界，是誰的手筆？”蘇清然微微思索，道，“是二弟？”元帝道，“你知道？”“我猜的。”元帝道，“知道你還去。”蘇清然道，“當時，並不是很清楚。”元帝道，“他早就知道那裏有妖鼉。昨日他故意讓你們去西北邊。”蘇清然問道，“父皇怎知二弟早就知道那裏有妖鼉？”元帝便將昨夜與何風的討論說給蘇清然聽，又道，“朕今日過來時，已經派人去他那裏搜查資料了。一旦找到，今日下午，朕便派人去集文館那邊提他，聖旨通列上述過錯，讓他在羈幽館思過半年，年考，他也不必去了。哼，將你害成這樣，朕不會讓任何人有包庇他的機會。”
蘇清然沉聲片刻，看了看何風的臉色。忽然說道，“父皇，此舉恐怕不妥。二弟縱然有過，但此舉有損皇族尊嚴。況且這聖旨一出，此後他將在天隱之州無處立足啊。”重華大帝心疼地看了看蘇清然，“但朕不想你白受委屈啊。”
何風此刻道，“殿下。不要顧慮臣的感受。二殿下如此對你，臣之前的確從未想過。但他昨日對你我做出那樣事情，臣與他，已經恩斷義絕。”
蘇清然輕輕歎了歎氣。“此事恐怕二弟已經銷毀了證據。就算找到資料又如何？二弟也可以說是自己好奇拿去看的。若此事從頭至尾隻有何風哥哥舉證，他乃太子伴讀不能避嫌。我們並無真憑實據，如此抓走二弟，恐怕難以服眾，反而讓我有被人指摘的把柄。”
元帝無可奈何地看了看蘇清然，又看了看何風，道，“也罷。何風，今日之事是是非非，你心裏最清楚。希望你記得方才你說過的話。此事能讓你看清老二的麵目，也算是沒有白費。”
元帝又道，“清然，空間裂縫一事，我已派人去查，你近期隻需養好身體，修好心經，照料好集文館的年考，其餘事情，朕來做。”蘇清然點了點頭，“多謝父皇。”元帝繼續道，“今日你在這裏休息，朕命人在集文館給你騰出一個單間，配太醫院的人每日給你檢查。其餘用度也不必和集文館相同，便按照東極宮的來吧，屆時林雪也會過去陪伴。另外，朕在給你加派八個侍衛隨時保護。”蘇清然擺了擺手，“集文館是傳道授業之地，我在那裏就是司學，不是太子，如此陣仗，豈不讓人說我紈絝。”元帝道，“這怎麽能是紈絝呢，你受了傷，又吃了那種藥，必須要人保護。”何風也在一旁點了點頭。
蘇清然道，“那便請父皇派八名暗衛陪著我吧。另外我不必住單間，住原來的房間就好。”說到這裏，蘇清然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何風，對元帝道，“請父皇也叫雪姨來吧。”何風聽了這話，雙眼一亮。蘇清然想了想又道，“另外再找兩名醫女一名侍女，她們四人，就住那個收拾出來的屋子吧。”蘇兼聽了蘇清然的話，目光中滿是欣賞之色，道，“幸好給殿下吃的不是鎖心丹，不然老臣就見不到這麽體貼的殿下了。”元帝聞言嗬嗬笑了，對蘇清然和何風道，“你們便在此繼續休息，明早，朕派人送你們過去。蘇卿，你忙了很久了，也回去休息吧，記得選兩個靠譜的醫女。”
“蘇爺爺再見！”蘇清然擺擺手，蘇兼伸出手去，輕輕彈了彈蘇清然的臉蛋，“蘇爺爺最喜歡你啦，再見！”
當日，元帝並未在蘇瀲默的住處發現那本資料。
第二日，墨司學回來的消息傳遍了集文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