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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殺計

  鍾如是搖了搖頭,堅定了思緒,不再去看茶纈,轉身掀開簾子離開了。臨走時,他將鄢語雪派下來的藥粉遞了一份給軍醫助手,說明了用途,便去規劃防禦了。


  到了傍晚,鍾如是回到營帳,走到可如玉身邊,輕輕坐下來。“玉兒,好些了嗎?”


  可如玉聽到聲音,微微睜開眼,見是鍾如是,才將眼睛完全睜開,道,“如是哥哥,那藥粉效果很好,我好多了。”鍾如是聽到這話,略感欣慰,道,“玉兒,今天的事我想了很久,關於你與我,還有茶鍇英。”可如玉聽到鍾如是說這些話,眼神黯淡了些,道,“如是哥哥想出了什麽?”鍾如是道,“無論茶鍇英怎樣,她不在你我之間,即便你不是儲君,我也不會拋棄你,更不會被迫和茶鍇英結合。”可如玉聽到這話,眼神明亮了些,道,“如是哥哥這話可是真的?”


  鍾如是點了點頭。“千真萬確。”可如玉道,“那你便幫我殺了茶鍇英,現在茶鍇英是儲君一事還是個秘密,你不說,我不說,如果我們殺了茶鍇英,娘親為了穩固天下局勢,會將我重新封為儲君的。”聽了這話,鍾如是原本柔和的臉色變得嚴肅,“玉兒,我不想你變成這樣。儲君對你來講,真的那麽重要麽?你有我,難道還不夠嗎?”


  可如玉道,“如是哥哥,這是我從小到大培養的尊嚴,不容我忍讓。”鍾如是忽然覺得說這話的可如玉,前所未有地陌生。“玉兒,我希望你還是從前那個天真可愛,無憂無慮的玉兒。當天垂國主,需要承擔的不隻是光榮,更多的是責任和痛苦。難道你真的願意每天像陛下那般辛苦批閱奏折,沒有一日閑暇安寧麽?”可如玉道,“我若不成為儲君,不成為國主,便要寄人籬下的生活,哪裏可能會無憂無慮?就算我想無憂無慮,娘親會舍得將你賜給一個沒有爵位的平民嗎?茶鍇英會放過我這個廢太女嗎?”鍾如是道,“玉兒,隻要你不強求其他,我答應你,不論陛下如何威脅,我都會陪著你。”


  可如玉仔細地盯著鍾如是看,見他一臉堅毅,忽然笑了。“如是哥哥既然這樣說,我又有什麽好擔心的呢?”鍾如是見可如玉態度忽轉,有些意外,卻也信了,當夜,便在床邊的幾案上,鋪了一個虎皮長毯,睡了。


  可如玉卻再睡不著了。她猶在抉擇。


  如果不殺茶鍇英,就這樣得過且過,還要每日擔心可能的變數,受到這些將士們的冷眼,她就一日也不想過。


  如果能夠殺了茶鍇英,自己恢複太女不說,更不用看到茶鍇英的嘴臉,那些趨炎附勢的小人再也不敢輕視於她,想想就覺得痛快。


  可如玉看著睡在幾案上的鍾如是,心中暗歎:如是哥哥,我怎會如此就輕易讓步。你本來就該是我的新郎,你如今決定陪著我,隻是證明了你不是一個負心漢,與我殺死茶鍇英與否,沒有任何關係。若你決定同她一起,那我將要殺死的,就不隻是茶鍇英,還有你。


  既然你決意不親自動手殺死茶鍇英,那我隻能,去找敵國幫忙了。


  過了七日,鍾家軍的糧草告急。三麵圍困的軍隊,依然沒有任何退兵的跡象,鍾如是按國都的指令,向西海發了告急文書,請求西海支援,西海卻遲遲沒有回信。


  “到底怎麽辦。”鍾如是在營帳中來回踱步,心中煩躁。他身後的可如玉依然躺著,閉著雙眼,他卻沒有任何心思去她身邊陪伴。自從鍾如是帶兵以來,還從未到過這般拮據的地步,若不是可如玉之前將西北軍全軍覆沒,這三個國家也不至於能抓住這般時機實現圍困。說到底,還是自己對她疏忽了。鍾如是一邊自責,一邊思考著。


  正在此時,帳外傳來聲音,“茶鍇英將軍求見。”鍾如是聽到這名字,眼前一亮,道,“快快請進。”話音剛落,茶鍇英便掀開簾子走了進來。鍾如是道,“身體恢複得如何?”茶鍇英道,“除了部分法術受限之外,肉體之傷基本已經痊愈了。元帥,按我們如今的糧食消耗量,軍中的存量如今隻剩下三天的份了。我們今日和明日必須想法突破,否則將被困死在這裏了。”鍾如是道,“我已經給西海寫了求救信,不知何時他們才能有所行動。”茶鍇英道,“按國都傳來的消息,西海王近期一直與妖獸大戰,雖然部分妖獸已經招安,但是戰事依然嚴峻。與其被動等待他們救援,不如我們主動出擊,或許還有一線機會。”


  鍾如是聽了這話,猜到茶鍇英應該是有所計劃,問道,“茶將軍可是有什麽計劃?”茶鍇英道,“東海來信已經確定,穆紮裏拉國是這次大戰的主使國,是我們最大的敵人。如果我們能夠將穆紮裏拉國的元帥殺死,穆紮裏拉軍心大亂,加上軍師中了毒已經不足為懼,穆紮裏拉則易破矣。歌舞文學之國對穆紮裏拉國唯命是從,軍隊力量不足,穆紮裏拉國一亂,突圍歌舞文學之國,也不是難事。我們的力量最懸殊之處,便是在穆紮裏拉國。伽蘭國出師有名,深得民心,且一向不屑與穆紮裏拉國為伍,我們雖然不能濫動伽蘭國,卻也不妨礙我們對穆紮裏拉國出手。”


  鍾如是道,“那如何去暗殺穆紮裏拉國的元帥?”


  茶鍇英想要開口,忽然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可如玉,道,“元帥,我們移步至帳外討論可好?”鍾如是反應過來,回頭看了看可如玉,見她仍在閉眼熟睡,道,“好,我們這便出去。”


  茶鍇英與鍾如是走到帳外,一個角落處,低聲道,“穆紮裏拉國軍師病況告急,元帥日夜陪伴在側,暗中求醫無數,無人能解。今晚他們軍師的毒應該會再次發作,到那時我便化作一個醫者,去穆紮裏拉國營中說明自己能夠醫治軍師的病。想來一定能夠被請到元帥身旁。到時我再給元帥下一劑同樣的毒,但是更猛,等我回營之後,他便發作,這樣便可以在無形中取了元帥性命。”鍾如是聽到這個點子,道,“此法很妙。不過,你一人前去,恐怕危險,而且,你若是不將他們軍師醫好,他們元帥怎會信任於你?”茶鍇英道,“這個簡單,隻要給她下一種寒毒,便可以抑製這種毒的性質,取信於人,但此毒卻並未被解,所以她最終還是會毒發身亡。”


  鍾如是聽到這番話,想起之前自己中了春使狂毒,被人後來下的寒毒一事,神色變得微妙了些。他一直沒想通自己最後的病究竟是怎樣被治好的,於是信口問了一句,“那真正治好那毒,究竟是用什麽辦法?如果你給那軍師另外下了寒毒,那軍師是否就徹底無救了?”


  茶纈聽到這話從鍾如是口中問出,心中忽然一悸。


  他是開始懷疑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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