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秘降
楊融和水秀川相視一笑，走出了地牢，走到了國主的宮殿裏。
進到殿內，隻見洛夏心跪在地上，兩側站著執矛的士兵。
四季國國主見到楊融進來，親自走下台階，對楊融道，“軍師大人，本王之前被人蒙騙，多有得罪，還請見諒。”楊融行禮道，“國主不必自責，我此次前來，早已料到會遭逢此難，不過幸好國主知道了真相，我的罪，受得也值了。”
四季國國主問楊融，“洛夏心今夜來向本王坦白，本王很是驚訝，不知此事是否也在軍師大人的計劃之中。”楊融道，“不瞞國主，我本是風央城秋使。”此話一出，國主的臉色陡然一變。
“不過我已經與風央城斷絕關係。但是洛軍師曾經是我在風央城的熟人，她本不屬風央城管束，乃是一介茶花仙子。此前在天垂國都發生了一些事，王後陛下親口告知，我才知道，如今的洛軍師，已經成為了何風的春使。”她看了一眼洛夏心，繼續道，“我知道洛軍師為人坦蕩善良，絕不會無緣無故成為這般心狠手辣之人，於是猜想，她是因為某種原因受了何風的控製。於是今天早晨，我特意在她身上試探，發現她果然是中了蠱惑。今天夜裏，我幫助她解除了控製，她才真正清醒過來，冒著風險來告知國主真相，還望國主不要過分懲罰於她。”
四季國國主聽完了這一切，一股怒火猛地向上升。
“竟敢如此哄騙我四季國，風央城，本王與你不共戴天！”
楊融安撫四季國主道，“國主切莫聲張，四季國中，若還有風央城和穆紮裏拉國的奸細，此事太過聲張，恐怕會引起他們的注意。我且問國主，此時此刻，四季國還要和天垂之國打下去嗎？”
四季國主咬了咬牙，道，“本王同意，四季國降。不過，天垂之國要給本國以足夠的保護和賠償。同時，更要為瑜兒報仇！”
楊融道，“我代表天垂之國答應國主，為夏瑜報仇。國主可寫封降書，由我秘密帶回國都，明麵上，依然練兵備戰，直到將奸細抓光。這樣，加上天垂之國的保護和幫助，才能杜絕隱患。”
“我知道哪些是奸細。”洛夏心忽然說道。“我平日與他們都有來往。今夜我可以發一個信號，將他們召到一處。”四季國國主見狀，對洛夏心道，“你若是能為我國鏟除奸細，本王便免了你之罪。”洛夏心行禮道，“謝國主恩典。”
當天夜裏，四季國一個不起眼的小巷上空，綻起了一朵不起眼的煙花。
幾個不起眼的人陸陸續續聚在了小巷裏，等人到齊。
白衣女子也等在小巷裏，確認所有人的確到齊。
然後……一陣春風來，滿巷瞬間開了一地血梅，再無人聲。
白衣女子換上了一身紅花袍子，緩步走出了小巷。隱藏在小巷四周的士兵，紛紛湧入小巷，將地上那些未幹的屍體，裹走裝上了一輛大車，拖回了宮殿。
“事已畢，楊融要離開了。不知國主可否允許我將洛軍師帶回天垂之國。”
四季國國主似有些為難。
“我留在這裏吧，直到戰爭結束。”洛夏心對楊融道。
楊融張口欲問，忽然想通了什麽，點了點頭。“這樣也好，洛軍師留在這裏，可以迷惑風央城，也可以同時保護四季國不受外敵的傷害。”
四季國國主笑道，“連天垂之國的東海王軍都頭疼的洛軍師，留在我國，必然是一大助力。”楊融笑了笑，看了一眼洛夏心，道，“你放心，何風的事，最終會擺平的。”
洛夏心忽然想起了什麽，道，“楊融姐姐此次回去，記得除掉鬼團中的奸細。”四季國國主道，“我四季國光明磊落，可沒有安插任何奸細在你們的陣營裏，不過，我們知道穆紮裏拉國和風央城安插了一些探子在你們鬼團內部，給我們通風報信。比如上次的海嘯時間，便是他們提醒我們來選的。”
楊融道，“可有畫像？”洛夏心道，“他們也是用飛鑽傳遞信件，而且隻是單向傳遞，飛鑽傳過來，就不飛回去了。飛鑽裏沒有地址，沒有署名，也從來沒有露臉，隻是會在飛鑽中，附上一個五葉花圖樣，以表明這是他們所傳遞的信件。你們這次回去，恐怕要花上一段時間，來尋找其中的內應。”
洛夏心點了點頭，道，“保重。”
楊融和水秀川一同向四季國國主行禮，道，“二位保重。”
……
“此事不可聲張，除了月九歌和各營營主之外，其他人不要隨便宣揚。我怕東海王軍中穆紮裏拉國和風央城的奸細會知道此事。”回去的艦艇上，楊融對水秀川說。
水秀川點了點頭，道，“楊融姑娘，我真佩服你。不戰而屈人之兵，這種事，當年也隻有聖主才做得到。”聽了這話，楊融微微一笑，並不回答。
水秀川提到聖主，忽然來了興致，道，“楊融姑娘，聽說你是聖主親自推薦給團長的，這段時間，你立下數次大功，聖主的眼光可見是真不錯。可是我自從見到你，就從沒聽你提起過聖主。楊融姑娘，難道你不想聖主嗎？”
楊融聽了這話，心裏忽然冒出一絲說不出的苦澀——他如今是鄢語雪的王後，我又怎能說起我和他之間的感情？即便他心屬於我，我卻不能將此番心意，隨便與人言。
水秀川看著楊融蒼白的臉頰微微泛紅，沉靜不語，以為猜中了楊融的心事，道，“看來楊融姑娘還是想的。不過，這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鬼團裏很多姑娘，也在思慕聖主，隻是她們都沒有你那麽好的福氣，想當年，聖主傾鬼團之力與風央城大戰，明麵是去為風央城鏟除禍患，可我們都看得出來，聖主的根本目的，是去救你。”
“開始我還不理解為何聖主對你如此鍾情，直到如今，我看見了你的勇氣和智慧，我才相信，聖主對你的喜歡，當真合情合理。”
楊融幹笑道，“快別聊這個了，我們回去之後，還要想個辦法，將東海王軍中可能的奸細除去。”她將那降書並一封密信放入子瞳，示意鮮鮮將它傳給蘇清然。
“楊融的密信。”蘇清然將洞薩之眼中取出的降書，遞給了鄢語雪。
鄢語雪看見了降書，大喜道，“楊融此次立了大功，重重有賞！”蘇清然皺了皺眉，對鄢語雪道，“雪兒，此事目前不宜聲張。降書是真，但四季國目前在假裝未降以迷惑風央城，此時若是通過聖旨對楊融有所封賞，恐怕會令人發覺。”
鄢語雪道，“那又何如？”蘇清然道，“我給九歌手書一封，令她給楊融酌情封賞便是。”
鄢語雪點了點頭，不再多聊此事。
另一邊，東海月九歌得到蘇清然的密信，令她給楊融酌情封賞，她便第一時間喚楊融進到帳中。
“楊融，這次你出使四季國立了大功。聖主專門寫信讓我給你封賞。”月九歌欣賞地看著楊融，微笑道。“你想要什麽封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