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曾經的……
肥官員笑道,“親就親了,三萬又如何。花娘,記得把那三萬打到泠月姑娘帳上,你就不用還給我了。”鴇母一聽樂了,給泠月,自己自然就要得一些分成。肥官員心裏也是得意,昨晚白占了那小賊貓便宜,如今還能一親泠月姑娘的芳澤,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周圍人也開始紛紛感歎,說這肥官員運氣太好如何如何。肥官員聽著,更是開心,伸出嘴來,對著夜泠月的粉腮狠狠親了一口。夜泠月對肥官員一笑,“仇太師真是慷慨豪爽,我夜泠月,最喜歡您這樣的男人了!”肥官員心花怒放,夜泠月拍拍手。“把仇大人護送回府。”肥官員道,“別過泠月姑娘。”夜泠月淺淺一笑,“再見,仇大人。”
圍觀的妓女臉上沒了顏色。一吻三萬,全香草閣,就算全天狼國,恐怕也隻有夜泠月能值得上這個價錢了。
老鴇見肥官員走了,氣還沒消,還欲再打。夜泠月道,“媽媽,麻煩已經走了,放她下來吧。”老鴇罵道,“這賊貓壞了我的生意,不打她,我心不甘。”
“誰說壞了你的生意?”老鴇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一個動聽的聲音。眾人紛紛回頭,隻見一位帥氣公子,身穿羽毛大氅,腰係寶石腰帶,腳踏銀靴,邁了進來。
那年輕公子看見梁上吊著的白美櫻,眼裏一閃而過驚訝和刺痛。“花姥姥,你這麽對她也太過了吧。”
鴇母一看是個俊俏無比的年輕公子,猜想是來了生意,笑道,“您還有買這賊貓難道?”那公子淺笑,“不過現在應該不那麽值錢了吧。我買她一直到晚上,和她玩玩,您不介意?”老鴇笑道,“那要看您給多少了。”鴇母有買賣必做,唯利是圖。“不巧得很,今日剛從宮裏溜出來,身上帶的錢不多。”眾人看著他那美麗得顯眼的手伸到懷裏,掏出一遝票子,紛紛好奇,鴇母更是兩眼發光——哪個皇宮裏的公子哥兒有他這樣美麗的手,一定是從未見過的貴客……“隻有一萬。”那手把那一疊錢拍在桌上,雖然比三萬少,可這一萬擲下去,卻比三萬還要讓人想拿。
從那隻美麗的手裏擲出來的錢呐。
老鴇本來以為“教育”她一頓再沒什麽賺頭了,沒想到還要一萬可以賺,便立即收了繼續打下去的心思,忙不迭地收下了。“把她放下來。”小廝解開了繩子,把楊融架起來。“給我。”那帥氣公子微笑著把白美櫻扶過來。“就到我房裏吧,公子。”夜泠月輕聲在他耳邊說。眾人見夜泠月對這公子如此親熱,更加驚異,猜想那公子必定是皇宮裏某個難得一見的貴人,眼裏多了些畏懼之色。鴇母見狀,也不好說什麽,隻得任他們鬧去。
那動聽的聲音又響起來了,那年輕公子回頭,對鴇母道,“把那些衣服也搬過來。”老鴇看著那年輕公子象征皇族顏色的紫色尾端,正在發呆,聽了這話如夢方醒,“哎,哎。”
見年輕公子扶了楊融下去,身影消失在拐角,鴇母才換了臉色,喚來一個小廝,耳語一番,小廝點了點頭,快步離開。
斥了眾人下去,關上房門,韋紫燒才卸下了那公子哥兒的笑容。“美櫻,美櫻,快醒醒。”夜泠月從屏風後出來。“溫水好了,裏麵灑上了傷藥,我去帶她洗洗血汙。”韋紫燒擔憂的臉上化出一抹笑容,“謝謝你泠月。”夜泠月淺淺一笑,“你就在這裏等著,我扶她進去。”
楊融的傷勢不輕,雖然隻是外傷,但處處勒印血痕,幾乎體無完膚。“你怎麽這樣狼狽。”夜泠月苦笑,當初她又何嚐不是這樣,被綁起來打,吊起來抽了多少次,一次又一次,她越來越遲鈍,心,也越來越硬。
在這香草閣,所有人都看過她的笑話,所有人,都是她的仇人。
夜泠月一點點替楊融脫去那不成模樣的衣裙,讓她完完全全浸在了水裏。
她一點點幫楊融洗去腐肉,撫去血汙,輕輕按摩,就像是在清理自己的傷口。
“唉,當初我可沒有像你一樣,有人伺候傷口。”她苦笑著,忽然聽到了呻吟。“清然,蘇清然,你好狠,你在哪裏啊。”夜泠月重複著這個名字。“蘇清然?”這個名字這樣陌生而遙遠,她隻閃過一閃,楊融不再念,她也便不再想。
她用柔軟的絲巾吸幹楊融身上的水分,選了一件寬大的粉紫色絲袍替她穿上。
由於浸了傷藥,楊融的傷口已經收斂,也不再流血,在風裏一吹,漸漸結上了痂。“她渾身是傷,不能躺著,你就扶她站著吧。”夜泠月對韋紫燒說。韋紫燒就一直扶著楊融站著,等她睜開眼。
夜泠月衝了一副衝劑,用勺喂她喝了。“今晚最好能恢複大概,然後才好行動。按理,她該醒了。”話音剛落,楊融睜開了眼。
“你們……”渾身上下的疲倦和隱痛一起襲來,她又閉上了眼。
“堅強。”夜泠月淡淡說。“你把這碗止疼藥喝了。”她又舉起一碗湯藥,熟練到木然。見狀,韋紫燒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楊融一仰頭,有些痛苦地喝藥下肚。夜泠月見她如此,冷冷一笑。“這算什麽,這種苦,我吃過上百次。”韋紫燒驚愕地看著麵前這個朗月般無瑕的人兒,想象不到她還有這樣的過往。
“你們都太天真了。到現在,都沒有一個男人真的碰過我,你們信嗎?”見韋紫燒滿臉驚訝,夜泠月繼續說,“最開始,那些狼尾人找我一百次,我趕走他們一百次,我也因此被打了一百次。我就一次一次地上藥,結痂,脫落。”她說得那麽自然,自然到像是別人的故事。“我一次也沒叫過苦,不像你。我真不知道你是從什麽地方來的,傻得像個孩子一樣。若不是我在,我真擔心你會出什麽事。”韋紫燒看著麵前的夜泠月,心裏有了一種敬意。
他也不知怎地,眼前這個人,讓他越來越喜歡,越來越留戀。她總能帶給他,不一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