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願望涼茶
「程土豪」許子尋喊了一聲。
程土豪是飛快的跑過來，一臉的怒意。
「這東西是誰搞出來的，我要殺了他！」他相當的憤怒。
許子尋忍住沒笑，光身子，厚紙板，齊肩頭髮，厚嘴唇，活脫脫的跟笑話片裡面的人物一樣。黃詩琪已經笑得不行了，就連黃詩琴都忍著笑意。
「你到底到幹什麼」許子尋奇怪道。
「沒，沒什麼」他立刻扭捏起來。
「鑰匙給我，我回家！」他又突然說道。許子尋把鑰匙扔給了他，然後他又飛跑了。是一刻都不願意多停留，這樣子的尷尬，只有他自己知道。
過了這個小插曲，幾人繼續走著。
「許哥，還記得我以前跟你說的那個人嗎？我想乘著這個時間，我們去拜訪一下」黃詩琴突然說道。
許子尋想起來了，這麼久，確實一直沒去，既然她提議了，當然順著走一趟了。然後隨手攔下了一個計程車。
那人居然在比較偏僻的位置，本來司機不大樂意跑的，直接給了幾張百元大鈔，他就二話不說了。
路上，黃詩琴居然捏著許子尋的手，看得出她有些緊張。而黃詩琪早就靠著閉著眼睛了。
車子里只有新聞廣播的聲音。
「今天，本市郊區舊廠區發生爆炸，暫時不清楚事故原因跟人員傷亡，專家猜測，可能是化學物品發生了變化，導致的爆炸所致」
許子尋知道具體原因，卻也是有些奇怪，為什麼新聞會這麼報道？似乎有人介入了一樣。
車子越接近目的地，黃詩琴就越緊張，身子手心都有了細密的汗珠。
「沒事的，現在有我幫你了」許子尋安慰著她，黃詩琴點點頭，望向窗外。燈光越來越少，已經接近了。
這裡是一條古樸的街道，很有這文物的味道。入口處是一個巨大的木質牌坊，寫著三文街。而牌坊下幾根巨大的柱子豎立著，說明這裡是步行街，是不允許車輛進去的。
三人下了車，讓司機現等著，而等會兒會再支付一筆錢，他就挺樂意了。
這時候依然有些人在這街道上走動，但是不多，這裡一切，都顯得跟城市格格不入，太古樸了。
「他是賣涼茶的，到了晚上十二點，才關門」黃詩琴說了句，又不說話了。
「姐姐，我們來這裡幹什麼」黃詩琪抱著許子尋的手臂，懶洋洋的問道。
「見一個很重要的人」許子尋替她回答了。
她動了動小嘴，沒說了。
走了沒多久，進去了另外一條小巷子，沿著路有許多古建築，類似那種祠堂一樣的模樣。終於，見著了亮起的一盞燈，掛了個涼茶的牌。一張大桌子，擺了幾把大鐵壺，下面系著牌，寫著好幾種的涼茶。
黃詩琴停住了腳步。
「沒事的，有我在」許子尋再次安慰著她，她才重新鼓起了勇氣一樣，往前走著。
許子尋看到了一個穿著古樸衣服的老人把玩著摺扇，而且戴的是民國時代的那種小圓眼鏡。
「你來了」他挺簡單的一句話。
「坐」他又指了指旁邊的板凳，不多不少，剛好三根。彷佛預料著今天的一切似的。
「先來一碗涼茶？但是喝這涼茶，有個規矩，得少一樣自己身上的東西」這老者自來熟著，擺了三個大小一致的杯。
「付出得越多，這茶的效果就越好」他加了句。
黃詩琪直接掏出來了一百塊錢放在了桌子上。
「小姑娘，錢可不是萬萬不能的，你要想讓你的姐夫滿意，就不能吝嗇了，機會難得」他似乎說著不著邊的話。
「你怎麼知道」黃詩琪奇怪道，心裡卻琢磨著，這肯定是另外一個神棍。
「這天下，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我這可不是誑語」老者望了望天，說道。
黃詩琪把自己身上的所有錢都掏出來了，擺在桌子上「這總行了吧！」
「好說」老者直接提起一把大壺，然後一勾，一道極細的水流緩慢的落下，落了一分鐘，才滿了半杯，而那聲響彷佛滴落在人心裡一樣。
黃詩琪好奇的捧著杯子，喝了一口，眼神一亮「好喝」
然後咕咚咕咚把茶給喝完了。
「我還要」她舉著杯子。
「小姑娘，只有一杯，多了沒效果。年輕人，你呢，願意付出什麼？」他轉頭問許子尋。
「你說我最應該付出什麼？」許子尋反問他。
「若我說，人最應當付出的，是殺戮的心，但是沒了殺戮，世界又不是世界，所以，你可以少天賦。」
儘管許子尋心中非常吃驚，但表面上不動聲色。
「老伯為什麼這麼說？」他繼而問道。
「這人世間，講究個因果循環，終究都是越陷越深。如同泥潭一樣。而擁有的越少，這陷入的事情，就越少」他似乎若有所指。
「那你感覺我需要去除哪一種天賦？」
「兩樣，因為，殺戮最重，人得活在陽光下，習慣了偷偷摸摸，不是好事。而且付出多少，就會得到多少，這是時間不變的真理，年輕人，你要相信我。」
「許哥」黃詩琴看著他，似乎是在讓他答應一樣。因為她很相信老者的話。
「那好，就是它」許子尋答應了，因為老者讓人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感。反正這兩種能力自己應用都不太強。可有可無。
「這杯茶，會得到你想得到的」老者笑了一聲，然後拿起了大鐵壺，這水流更是極細，足足十幾分鐘，才滿了大半。
許子尋看了看杯子，又看了看黃詩琴，既然能夠讓黃詩琴如此信任的人，那麼自己也該去相信。所以毫不猶豫，一口喝下去了。
「詩琴，你呢？」老者最後看向了黃詩琴。
「我不要」詩琴搖搖頭。
「哈哈，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免費一杯，清涼祛火」老者直接一倒，那水流居然極大，瞬間一杯就滿了。
「姐，姐夫…」黃詩琪吞吞吐吐起來。
「怎麼了？」許子尋奇怪道。
「我，我感覺，這裡變大了」她指了指自己胸口。許子尋一看，果然變大了！
豐胸葯？許子尋吃驚了。
「好緊」她有點支支吾吾的說道。
「小姑娘，你可別怪我，這是因為你想要你姐夫滿意，所以這茶就隨著你的心愿了」老者開口道。
許子尋猛的明白過來！因為黃詩琪一直嫌棄自己的胸小，所以老擔心許子尋不喜歡，沒想到喝了這茶，直接變大了！
許子尋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想要變透明，但是沒有成功！說明這項能力消失了。但是，自己得到的是什麼？
然後她沾了一滴茶水，想試試凍結，同樣沒有成功。
「不要急，會有的」老者收了茶壺。輕輕的一放。
「這茶是這一千三百斤的壺熬制了三年，或者四年，五年，我已經記不清了。只有三杯」老者又開始搖著扇子了。
「你相信了我，付出了，年輕人，你自然會有想要的結果。但是，不可心急。」老者笑道。
「二爺，我是來說我們以前的那個約定的」黃詩琴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老者人稱壺二爺，點點頭「看來，現在是有人幫你承擔了。」
「是，所以我想知道更多」
「先喝茶」壺二爺指了指杯子。黃詩琴把茶杯端起，然後小口的喝著，格外的甘甜，卻一點都不膩。所以很快就喝下去了。
「冤冤相報何時了」壺二爺長長的嘆了口氣。「關於你父母的仇人，其實我也不能說太多。但是我知道你一定要報仇。」
「什麼仇人？」黃詩琪說道。
「詩琪，本來我不想你知道的，但是你現在已經大了，有權利知道這些了，我們的父母，是被人害死的，是謀殺」
「什麼」黃詩琪很吃驚。一直以為是逼死的。但是謀殺，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詩琪」許子尋按住她肩膀。
「是誰！」黃詩琪冷冷道。
「我只能說，這個人，到時候會出現的，你已經遇到了你的貴人。所以不必擔心」壺二爺說道。
「你是說貴人詹小喬？」許子尋問道。
壺二爺點點頭：「只要她留在身邊，你可以逢凶化吉，而仇人一事，自然迎刃而解。」
「姐姐，你為什麼一直瞞著我」詩琪問道。
「我說過，不想你承擔這麼多」
「可那也是我父母，我寧願背負著仇恨，也不想蒙在鼓裡」黃詩琪喃喃道。
「你現在知道了，所以別責怪你姐姐了」許子尋安慰著。
「我不是責怪姐姐，我是責怪自己，為什麼不更厲害點。」她緊握著許子尋的手。
「不用擔心，世界上的事情，說不定的。就好像你們三人能在一起。」
「二爺，你也是天賦者？」許子尋問道。
「我？算是，也算不是。我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賣涼茶的老人。但是當一件事情，你做到了極限之後，就會發現不一樣的天空，這涼茶，也是一樣。」他指了指自己的幾把鐵壺。
「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一樣的，到了極限，就不同了。所以你別想著多，而是想著精」
「謝二爺教誨」許子尋點頭道。
「既然你決定自己去解決仇人，那我們之間的約定，也可以作廢了。一切都散在風中。」老者站起來。
果然，這時候起風了，一些不結實的樹葉一吹，就落了下來，飄飄落落的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