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緋色的電影院
如同往常一樣,許子尋到了時間起床,卻發現自己身上被誰蓋上了一件毯子,那淡淡的香味,似乎是黃詩琪的,這丫頭,有時候不聽話,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就根本不當數,所以許子尋才給她點壓力。深呼吸幾次,給自己繞上了繃帶,只要過了這一晚,基本上就沒問題了。在換了身乾淨衣服后,開始做早餐。做完敲了敲兩女的房門。
黃詩琪先出來。
「你沒事了?」她問。
許子尋點點頭,而黃詩琴也出來了,她平靜的坐在餐桌前。
「你受傷了,就別做飯了,我們可以去外面吃」黃詩琪擔心道。
「已經沒事了,等會兒我出門,中午之前會回來」許子尋要去買台手機和電腦,用公司的電腦查看文少的資料不安全。
吃完東西,兩人又回房間整理去了,許子尋拿著那條毛毯,準備還給黃詩琪。
「毛毯?什麼毛毯?這不是我的,好像是我姐的」黃詩琪看著毛毯說道。
「昨天晚上不是你給我的?」許子尋疑惑道。
「昨天晚上我一生氣就睡著了,那還起得來。你也真是的,那麼凶。」她埋怨道。
居然是黃詩琴給自己蓋上的?心中頓時舒坦了很多,看來她並沒有完全的排斥自己。
「不是凶,而是你那樣傻乎乎的衝過去,只有送死。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你絕對不能靠近」許子尋點了點她的額頭。
「那你真被殺死了呢?」她問。
「死了就死了。能只死一個,就沒必要死兩個」許子尋一笑。
「你出去,我要換衣服了。」她把許子尋推了出去。
許子尋拿著毛毯,敲響了黃詩琴的門。她已經換好了衣服。
「謝謝」許子尋把毛毯遞給她,她接過了。
「等會兒我也出去」她開口,言下之意再簡單不過了。
半個小時后,她開著車,帶著許子尋去買東西。
一件普通的白色雪紡衫,一件淺青色的七分褲,橙色的皮帶束腰,簡單而氣質非凡。
她真是那種讓許子尋能夠心動的女人。
「昨天的事…」她停頓了,大概是想著,用什麼樣的方式來談這個問題。
「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對,應該充分徵求你的意見。畢竟我們的關係上..」許子尋攤了攤手。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
「既然已經發生了,就讓它過去吧」她主動化解了這件事情。
其實許子尋更想知道的是原因,可他並不好問。
「如果說,你反感什麼,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會避免類似的事情發生」
她沒有回答,這應該算是她的秘密了。
許子尋買東西的速度很快,隨便挑了台能用看著不反感的普通手機,然後一台價格便宜的筆記本電腦,就準備回去了。
可轉念一想,大老遠的來這邊,然後十分鐘不到,就回去?這聽著就感覺有病。
而他發現黃詩琴盯著一張海報看了會兒。
是一張電影的海報,講述的是凄慘的愛情故事。許子尋心中一動。試探的問道:「要不,我們去看看這電影?很久沒看了,現在還早」
她答應了,許子尋幾分欣喜,高高興興的把東西都放在車上,然後去了三樓的電影院。今天是周末,人有些多,而且都可見是成雙成對的情侶,這些人多半都互相牽著手,依靠在一起。
許子尋想買票,可一掏錢,發現不夠。站在一旁的黃詩琴主動拿出錢包,買了票。而那兩個賣電影票的哥們表情是天差地別。一個無比的羨慕,不僅僅有大美女陪伴,還是她出錢買票!另一個則是,這男人真不是東西,完全配不上這美女,居然還要女的買票。
許子尋去抱了大桶的爆米花和兩杯飲料,就等電影開始了。
到了時間,落座,開始放廣告,然後電影準點播放。
許子尋原本以為這看電影應該很有意思,但看著看著才發現,電影本身一般,沒什麼出彩的地方,就是講述兩個相愛的人,因為背叛而導致的慘劇,三流導演,三流劇本,沒什麼看點的苦情戲。
真正有趣的是下面的觀眾,那手摸來摸去的,都伸女友裙子里去了,還有些是衣服里。更誇張的是有個靠邊的女的,坐在男的身上,不知道在幹什麼。
他們都是來看電影的?難怪一些垃圾片都能賣票,原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大家純粹是換個場合來找刺激。
許子尋慢慢的啃著爆米花,卻發現旁邊的黃詩琴看得很認真,甚至眼角有淚滑過的痕迹。他想幫忙擦拭,又怕她反感,只能看著。
看到後半場,很多情侶都開始接吻玩小動作了。大膽的還發出了呻吟!
許子尋感覺自己都要石化了,這可是電影院!不是賓館,也不是包廂!難道現在的年輕人已經開放到這種程度了?
而影片也到了**,許子尋的爆米花吃完了,飲料喝光了,就眯著眼睛等電影結束。至於那些小年輕乾的事兒,眼不見為凈。
忽然感覺什麼抓住了自己的手,他一驚,睜開眼,發現自己的手被黃詩琴握著,很用力,她也哭得淚流滿面,影片中正是背叛被揭開的鏡頭,大雨中,男主角離開了女主角。
看到她哭成這樣,必然是心中壓抑過痛苦,許子尋不再猶豫,另一隻手蓋在了她的手上。然後抽出了自己的左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把她靠過來。
她沒有反抗,而是靠著許子尋的肩,輕聲的抽泣。就這樣,一直到電影結束。
「你看,那女的哭得好傷心。」有人小聲的說道。
「別人哭得傷心關你什麼事!是不是嫌棄我不如她漂亮!」然後是一聲壓抑的慘叫。
「走吧,下一場的人快進來了」許子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擦乾淨自己的眼淚,跟隨者站起來朝外走。而許子尋一直牽著她的手。
「去吃點甜品,我請客」許子尋看見不遠處是哈根達斯,這種死貴的冰激凌非常受女性的歡迎,而巧克力口味的可以緩解女性的悲傷感。
黃詩琴聽從了安排,坐下。很快許子尋就買了一個回來,給了她。
他不是自己不想吃,而是錢不夠買兩個,總不能連請客又要她出錢。
「快吃吧,我不太喜歡吃甜品。」
「謝謝」她一勺一勺的吃著,或許還沉浸在剛剛的電影情節里,動作很慢,偶爾會停頓下來,這部電影給她的影響太深刻。
可惜自己終究是個外人,很多事情根本問不出口。
吃完之後,也沒有理由再度牽手,兩人並列著朝外走去。
到一樓商場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不想看到的人,文少,旁邊跟著的是廣告部的徐峰。兩人也第一時間看到了許子尋,臉色不太好看,卻刻意笑容偽裝。
「這麼巧,黃詩琴,還有許子尋。」他招呼道,只是眼神中的痛恨是無法掩飾的。
許子尋也招呼道,有時候就是這樣,敵人就站在眼前,你卻沒有辦法。
「是啊,很巧,話說來,好幾天都沒看到文少上班了。有些擔心,現在看到了真人,放心了」許子尋笑道。
「不知道你那朋友的傷情怎麼樣了?那天實在抱歉,一時衝動了」許子尋佯作一臉的誠懇。
「已經好了很多,我和徐峰還有事,先走了」他站在這裡越久,就越難忍受。
「再見,玩得愉快」許子尋招招手,也同著黃詩琴出去了。
而文少停住了腳步,拳頭捏得很緊。
「讓這小子先囂張幾天!到時候只要那個人一出手,他就只有死路一條!」徐峰在旁邊冷冷的說道。
文少恨恨的盯著出口的方向:「對於我來說,沒有殺掉他,每天都是煎熬。」
「沒想到昨天那四個人都沒有幹掉他,不過只要國際雇傭兵一出手,許子尋就必死無疑了!」
國際雇傭兵,通常實力很強,而且價格不菲,為了對付許子尋,他們可是想盡了辦法,明面已經不行了,只有暗地裡。
許子尋一邊走著,想到必須儘快的找到一把刀。
借刀殺人,最最重要的,就是一把刀。只要精心安排一場事故,讓文少主動出擊,然後撞上刀口,如果沒猜錯,慕容煙應該有了初步方案,只是她缺乏一個執行的人,她可不是省油的燈,事後殺人滅口都是有可能的,不能放鬆警惕。
許子尋發現她並不是去車上,而是朝著不遠處的商品街走去,難道她要逛街?難得有這樣的興緻。
不過她卻沒有在路邊停留,而是轉入了巷子當中,進入了一個有著濃厚文藝氣息的咖啡館。裡面人不多,很安靜,四處放著整潔的書,可以隨意的翻閱。
一進去,裡面的老闆娘就驚喜的招呼:「詩琴,好幾年不見了,怎麼今天有空來看看,怎麼馮…」
老闆娘看著許子尋,卻沒有說下去。
「這是我的未婚夫,許子尋,給我一杯咖啡,老樣子」她坐下,對這裡很熟悉。
直覺告訴許子尋,這跟那個男人有關。照片里的男人。
「那許先生要點什麼?」老老闆娘問。
「給我一杯最普通的就行了」許子尋沒多少講究,和黃詩琴面對面的坐下。
咖啡館的牆面上,貼著的是不少的便籤條,密密麻麻的,最少有上千張,而且很多都是有些歲月了。
許子尋慢慢的看著,最後落在一張上面。
「希望我們能夠一直在一起」畫了一個小小的愛心,署名赫然就是黃詩琴!還有另外一個剛硬的字體,寫著馮天宮。
那個男人,就叫馮天宮?許子尋目光久久的停留著。
「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經常會來這家咖啡館」黃詩琴平靜的說道,平靜之下,卻是一種思緒的掙扎,與過去的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