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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五王入京(五)

  離神清殿大典還有三日,雪確很不合時宜的停了。


  五位藩王除了晉安道的宋煜始終沒有露麵外,其他四位都已經在神玄城裏出現了。


  至從獻王當街打砸了賈親王的馬車之後,也沒有找個地方稍稍避其風頭,反而在神玄城一處最是富貴繁華的地段花了一大筆錢買了棟前朝老將軍的宅子。


  經過此事之後,神玄城的官員都對這位傳聞脾氣與實力都很沒意思的獻王刮目相看了。


  比起蒼平道獻王府的門可羅雀。宋鈺在神玄城新買的宅子那絕對算的上是門庭若市了。來往送禮請安的大小官員幾乎從早到晚沒有停止過,宋鈺也沒有擺出藩王的架子,四品以下的官員一般都是暮血去接待,而四品之上的宋鈺往往都是自己出麵,該喝酒喝酒,該閑談的閑談,似有行交也神交的意思。


  一時間,五位藩王中最容易給人忽視的獻王成了神玄城最炙手可熱的紅人,除去那些想要攀附諂媚的人,能入王朝中樞的那群人也給獻王這麽一手搞的摸不清狀況了。


  難不成這獻王也有心要更進一步?

  而本來呼聲最大的廉王宋卉隻是在一家酒樓獨自喝了幾杯酒,讓人撞見後,就孤身前往天一樓,至此也在沒出現過。


  獻王那邊動靜這麽大,還有一位動靜雖然不大,但惹出的話題絕對不輸風頭無兩的宋鈺。


  那就是咱們這位旗王宋奎了。


  風風火火的入京之後,哪都沒去,直奔蒔花館去了。也是至今未出。


  這蒔花館算的上神玄城數一數二的溫柔鄉了,據說裏麵的姑娘不僅琴棋書畫頗有造詣,玩法花樣也是五花八門。


  宋奎一進蒔花館就讓身邊跟隨的一個下人自報了名號,在場難免也有些官帽子不大不小的認出了宋奎,好在宋奎倒是很有獨樂了不如眾樂樂的風範,不清場,不豪奪,隻是每天變著法子自顧自的高樂。


  用他宋奎的話說,逛青樓就該大家一起熱熱鬧鬧的,自己一個人玩哪有什麽趣。就像賭場要是沒有輸贏各式的吵鬧喊叫,那還不如當街灑了銀子痛快。


  話雖如此,但蒔花館的老媽子確不敢絲毫的怠慢,她雖沒見識過宋奎的手段,但這位混世藩王的凶名早在他還沒就藩旗兆道前就在神玄城傳的鋪天蓋地。


  什麽一夜玩死七八個花娘,還有男有女這都是最為平常的。據說宋奎幹過最王八蛋的事是看上了一位戶部三品大員的側房,幾次交涉未果,便派人連夜把那個還在熟睡中的小娘子搶到了自己的府上,玩了一夜,天亮後又親自騎馬送她回了自己家,那位戶部的官員雖然心裏惡的很,可哪裏惹的起這個與國同姓的王爺啊,擺了好酒好菜伺候,誰成想宋奎這王八蛋看中了這位官員剛娶的一位小妾,當著那位官員一家老小的麵,就把他綁了起來,在飯桌上與那小妾大戰了半日。


  最後那官員的老母親當場氣的吐血,沒幾日沒了。最後朝廷隻是象征性的叱喝了宋奎幾句,什麽有傷風化,有違皇室體統之類的。為了避免再受什麽無妄之災,那年僅四十前途無量的戶部三品官也早早辭了官,攜帶一家老小回到鄉下去了。


  相比宋鈺當街羞辱親王的舉動,宋奎昔日的無良惡行更讓市井百姓聞風喪膽。


  蒔花館二樓。在宋奎包下來的那間最大最奢華的房間旁邊,一間同樣是天字號的貴間裏,一位樣貌已有老朽之態的老祭酒正坐在一桌佳肴前喘著粗氣。


  對麵正中的大床上,


  一位樣貌妖媚身著一襲粉紅色水紋長衫的花娘緩緩的起身,一手整理著胸口給撕扯的亂七八糟的衣服,另一隻手撥弄著淩亂的長發。


  女子收拾妥當後,慢步走到那位老祭酒身邊,拿起桌上的酒壺為其斟了一杯酒。


  “老祭酒辛苦了,奴婢今天伺候的可還妥帖”


  那位人老心不老更是不服老的老祭酒拿起桌上的酒杯嚐了半口,然後直接潑在身邊的女人臉上。


  女人也不生氣,從腰間抽出一塊與衣服顏色一樣的絲巾,不緊不慢的擦拭著臉上的酒水。


  絲巾後麵的臉上露出厭惡惡心的神情。


  她想到剛才那個心有餘而力不足的老頭趴在她身上胡亂的摩搓,從頭到腳裏裏外外都給他玩弄個遍,可到頭來也隻是如此而已,這老祭酒早就沒有行那事的能力了。


  女子擦幹臉上的酒,把那條粉紅色的絲巾又重新藏回腰間,又給祭酒倒了一杯酒。


  這回她沒有再說話了。


  很顯然她剛才那句老祭酒辛苦了被他聽出了其中的譏諷意思。


  那位老祭酒本想再把桌上的就潑到花娘臉上,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個花娘竟然一手抓住了他停在半空中的手臂,眼神冰冷的看著他。


  “你……你.……想幹嘛,老子今天就要把你帶回去,讓我一府的下人玩死你”


  說完老祭酒使勁掙脫了花娘的手,轉身一腳踢開了房門。


  “來人哪,給我把這賤貨綁回去”


  仗著自己的資曆,雖然官帽子不大,平時再朝中同僚之中也對他多有禮讓。他哪受過這個氣。


  門外幾個下人聽到主子的喊聲,立馬挽起袖子就要進屋抓人。跟在他們身後的老媽子一邊跑一邊陪笑道:


  “哎呀,老祭酒何必動怒呢,她剛來沒多久不懂事,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我這就重新給你安排幾個懂事聽話的,您就息息怒吧,櫻兒,鳳哥,快來給祭酒大人消消火”


  這老媽子也是一時著急胡亂喊了幾個姑娘的名字,也不知道這些姑娘不是是在侍奉著別人。


  誰成想,這老媽子才進屋裏,正低頭哈腰的給祭酒大人倒酒呢,屋外又進來一人,那人笑嘻嘻的說道:


  “怎麽祭酒大人有這興趣要與本王一起樂樂?”


  老媽子與祭酒都是背對著門口,聽到來人的話老媽子臉都綠了,瞎的頭也不敢回。


  本王?


  這神玄城中能稱得上本王的有幾人?而此時會出現在這裏的不用多想隻有那個凶名赫赫的旗王了。


  老媽子拿在手裏的酒壺因為手抖,灑了老祭酒一身。


  那位剛才還揚言要把這個不懂事的花娘綁回府裏慢慢折磨的祭酒大人戰戰兢兢的轉過頭,一看是宋奎,立馬跪到地上帶著哭腔喊道:

  “卑職不知道旗王殿下在此,我……我哪裏有這福氣跟殿下一起樂樂,我.……”


  說著他轉頭惡狠狠的盯著老媽子。


  他娘的,自己也沒說要玩什麽櫻兒鳳哥的,自己一個堂堂祭酒教訓一個下賤的花娘才多大的事情,沒成想竟惹了這個混世藩王。


  老祭酒低著頭,渾身發抖,不敢再言語。


  那個跟宋奎已經熟了幾日的老媽子放下手裏的酒壺,也趕緊跪在老祭酒身邊,埋頭發抖。


  可宋奎此時對這兩個人沒有半點的興趣,他一進屋看到了那個花娘的眼神,他就迷住了。


  這個花娘在濃妝豔抹下雖然辨不出本身的容貌有多好,但

  在宋奎玩過的女人中絕對算的上號,而她眼神中的無所畏懼,那種不該出現在此地的堅定眼神,從老媽子兩人的作態不難看出自己的身份地位都要高那個祭酒很多很多,可她依舊掛著那副事不關己的表情。


  宋奎勾起嘴角。


  “老祭酒,既然大家都是來尋歡的就不要分什麽尊卑了,起來吧,鳳哥在旁邊屋子裏洗幹淨等著你呢”


  祭酒大人連連磕頭不敢起身。


  “謝王爺,謝王爺,卑職真的三生有幸能與王爺同……”


  宋奎對老媽子說道:

  “老婆子你也起來吧,本王的名聲都是給那個無稽小人傳壞的,其實本王很好說話”


  老媽子撇見一旁的祭酒大人還跪著,自己哪裏敢起身,一時也不知道怎麽回宋奎的話,幹脆就埋著頭跪著挺好。


  宋奎見二人都沒有起來的意思,沒了耐心說道:


  “在我沒找到性子前,你兩最好趕緊從我眼前消失,不然一會子我要你們一起玩點有意思的怕你兩吃不消”


  聽到宋奎這話,老媽子趕緊攙扶著已經跪久了起不來的祭酒大人,顧不上謝恩就出了屋子帶上了門。


  宋奎笑咪咪的看著眼前的花娘,此時屋子就剩下他們兩人,他腦子裏閃過幾十種花樣來。


  宋奎坐下,那花娘也很識趣的走到宋奎身邊,正要從桌上取個幹淨的杯子為宋奎斟酒,宋奎一把抓住她纖細白皙的手臂,把剛才那個祭酒用過的杯子放到她麵前。


  “就用這個”


  花娘看了一眼杯子,勾起一個讓宋奎這種老貨都有些把持不住的笑容。


  宋奎在花娘為她斟酒時,伸手從身後把她挽進自己懷了,花娘就這麽坐在宋奎的腿上。


  宋奎近距離看著這個花娘的側臉,眯起眼,舔著嘴唇。


  “王……王.……王爺,有……人找”


  就在宋奎準備好好享受時,門外傳來一個下人的顫抖的聲音。


  宋奎笑了。


  哈哈哈哈哈。


  笑過之後是讓他懷中的花娘都感覺背後發涼的寒意。


  宋奎深深地吸了口氣,一把推開懷裏的女人,一口喝完杯裏的酒。


  “誰”


  “小……小的不認識。隻是.……隻是……”


  宋奎惹著要把外麵那個通報的下人撕爛的怒火一字一字說道:

  “你要是不想生不如死,就他娘的快說”


  宋奎之所以沒有立刻暴起殺人是因為他覺得下人不會這麽不懂自己的脾氣,而在這神玄城裏敢壞他的興致的,他真想不到,但好奇心和作為一道之主的心智又讓他有了一絲連他自己都難以發覺的猶豫。


  外麵那個因為年紀最小平時最是沒膽氣給眾人推攘著來的下人輕聲回道:


  “那……那人說,告訴王爺他姓……”


  沒等門外下人說完,屋門就被人推開,宋奎轉身看到來人,四目相對,竟然有了一絲害怕。


  “宋奎,咱們好久不見啊”


  下人聽到這話,趕緊關上門,溜之大吉。


  宋奎麵無表情的看著來人,想來一會輕聲說道:

  “我宋奎做夢也想不到會有一天與帝師大人在這種地方見麵,隻是,東方先生,你應該知道我這並沒有什麽東西值得你親自來此一趟的吧”


  東方齊走到宋奎身邊,抬手拍了拍宋奎厚實的肩膀。


  “你出去,我是來找她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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