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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五十九章 刺殺與福倫兄弟

  「嘉琳娜遲早會後悔的……瞧,這帳篷真是寒酸。」

  使用多蘿茜身體的公主殿下打量著正在布置傢具的帳篷,看了一眼抱著小米婭的蒂法后,又問向夏德:

  「今晚是住在這裡,還是去嘉琳娜莊園,還是回家?」

  因為比賽是連續四天,而提前適應場地,或者親近自己的馬匹,顯然能夠在後續的比賽中獲得更好的成績,因此往年也有不少的參賽者會直接住在這裡。

  「當然是回家,回家也就一個小時的路程。」蕾茜雅笑了一下,這完全不出所料:

  「那麼就祝你幸運了,我的騎士。讓多蘿茜代我好好瞧瞧你的英勇表現吧,等到周四最後一天的著甲決鬥,我會來這裡的。」

  她輕輕吻了一下夏德的側臉,然後閉上了眼睛。

  第一天的比賽對夏德來說沒有任何難度,雖說今天意外的好天氣讓太陽光有些刺眼,以至於瞄準箭靶時一旦迎著太陽,幾乎看不到目標,但夏德射箭靠的又不是自己的眼睛,「她」在夏德耳邊一點點的修正射箭的位置和力度,夏德只需要按照步驟做就可以了。

  競技場外是熱鬧的集市,競技場中則坐滿了買到了票子的觀眾。而36位「騎士」則陸續進場分為12組,每組三人,分別射擊固定靶和移動靶上的紅、綠、藍目標。

  夏德和兩位同樣來自托貝斯克的騎士分到了一組,他的目標則是藍色標靶。說來巧合,與他同組的目標為紅靶的25歲的本恩·西弗先生和目標為綠靶的31歲的杜恩·維斯沃先生,也都是有封號的騎士。只不過兩人是從父輩手中繼承了騎士封號,屬於舊時代流傳下來的痕迹之一。

  他們對本市的花邊新聞名人夏德相當熟悉,在進場之前和夏德打了招呼以後,還說笑著約他中午休息時間一起玩羅德牌。

  而進場之後獲得了弓與箭,原本說笑著的兩人也嚴肅了起來。他們按照抽籤順序在場內站好,在觀眾席上的歡呼和喝彩聲中,分辨出哨聲響起后,便分別拉弓射箭,在刺眼的陽光中尋找自己的目標。

  值得一提的是,夏德在賽前詢問過,比賽期間不能使用諸如「被塗黑了的眼鏡」之類的道具,所以今天這場比賽對眼睛的傷害真的很大。

  上午的比賽,夏德這一組被安排在了十點進場。因為還有熟悉弓箭和提前辨別場地、收拾上一場的箭矢之類的工作,因此等到他們結束了各自的射擊,已經快要到中午十一點了。

  夏德不太清楚別的小組的成績,但至少在他們三人中,他在規定時間中射中了全部的標靶,成績肯定是最好的。

  在競技場門口和西弗先生與維斯沃先生告別後,夏德笑著走向了等待著他的多蘿茜與蒂法。

  競技場門口此時已經完全成為了集市的模樣,餐桌、露天的酒館吧台、馬廄、理髮師的鋪子、羅德牌賭桌、肉鋪等等混合在一起,簡直比歲末節時的聖德蘭廣場還要熱鬧。

  小米婭懶洋洋的趴在蒂法懷裡,見到夏德走過來也只是「喵~」了一下。

  「成績很不錯,不過我的眼睛都快要被太陽刺瞎了。」

  「你們還算是運氣好,去年的射箭比賽當天是大雨天氣,結果第二天54位參賽選手中一下病倒了6個。"

  多蘿茜笑著說道,然後又壓低聲音說起了上午的趣事:

  「劉易斯伯爵也來觀看比賽了,不過半小時前我們聽到消息,他被競技場中飛出的箭矢誤傷。」「哦?傷勢嚴重嗎?被擊中哪裡了?腦袋還是下面。」

  夏德一邊和姑娘們向著自己的營地走去,一邊頗有些期待的問道。「哦,夏德。」

  多蘿茜輕輕拍了一下夏德:

  「蒂法派人去打聽了,右側

  胳膊被擊中,不過沒有貫穿。因為需要止血和處理傷口,伯爵沒有立刻離開,現在在那邊的帳篷里休息呢,你要去看看嗎?」

  「去看他有什麼意思?我們去吃午飯吧。」

  對於「灰頭鷹的任務」,夏德不認為只是擊傷對方的胳膊就足夠了。但他也不著急,他有的是時間去處理對方。

  一行人的午飯並不是在這裡做的,而是直接從嘉琳娜莊園送來的。被保溫棉花包裹住的金屬餐盒打開的時候,飯菜甚至還冒著熱氣。

  嘉琳娜小姐大概是認為夏德今天要劇烈運動,因此準備的午飯甚至足夠二十個人一起吃。

  女僕小姐們雖然都不願意和夏德一起吃飯,但最後還是在他的一再勸說下,一起在營帳***進了午餐。等到吃完了午飯,距離下午的騎馬射箭環節還早,夏德便暫時告別了營帳中的姑娘們和小米婭,到競技場外的這片營地中轉了轉。

  他沒有帶著多蘿茜和蒂法,自然是因為有些事情要自己去做,姑娘們也都知道夏德要去做壞事。

  裝作閑逛的離開營地后,夏德轉進了營帳側面的視野死角,然後用幻術隱藏自己,隨後前往了蒂法打探到的劉易斯伯爵修養的帳篷。

  帳篷周圍有些普通人護衛,但這對六環的夏德沒有影響。不過他不想讓這次「刺殺」引起教會的主意,因此只是偷竊了護衛身上的槍,然後在帳篷的窗口對準裡面扣動了扳機:

  「今天果然是比賽射擊的一天·······以這個人的名聲來看,我這應該算是做好事。」

  丟下手槍離開時,夏德還在心中自娛自樂的想著,並很快就混入了集市中的人群里。因為集市裡非常熱鬧,營地那裡的事故並沒有影響這裡的人們,至於被射中下ban身要害部位的可憐的劉易斯伯爵,他大概以後再也不用去窺探那些漂亮姑娘了。

  總之,刺殺伯爵這件事情,對夏德來說也只是小事而已。

  小小的風波沒有影響集市的熱鬧氣氛,隨著時間來到中午,到達這裡的市民以及前來看熱鬧的貴族們越來越多,小片的集市也在向更大的面積擴展。參賽的「騎士」們的營帳都在同一片區域,為了防止被打擾還有專門的柵欄與外界隔開。

  夏德沒有在集市停留,返回營地區的時候,還意外的見到了來自卡森里克的福倫兄弟兩人。他們上午的比賽也很順利,夏德和兩人在營帳門口攀談時,才知道這兩位五環術士雖然用時比夏德長一些,但和夏德一樣也是沒有脫靶。

  雖然福倫兄弟們的年齡比夏德的這具身體的年齡要大一些,但他們和夏德很投脾氣。黛安娜王后說的很對,他們都是很正直的紳士。

  原本夏德還想四處轉一轉,讓更多人看到自己在閑逛,而兄弟兩人原本則打算去看望上午不幸受傷的劉易斯伯爵。但聊著聊著,他們就聊到了羅德牌的話題。

  「說起來,漢密爾頓先生,如果我們沒有記錯,你是1853年大城玩家的冠軍?」

  右眼戴著單片眼鏡的哥哥埃里克·福倫先生問道,他微微低頭,漂亮的褐色眼睛中閃爍著感興趣的表情。而查爾斯·福倫先生,也露出了相似的神情。

  集市可以一會兒再去逛,而劉易斯伯爵現在又死不了。夏德露出了笑意,從口袋裡取出了裝著自己牌組的卡盒:

  「怎麼,要和我來一局嗎?哦,先生們,我可是要賭特殊卡牌的。」

  兄弟兩人的營帳里還在準備午餐,沒有玩羅德牌的地方,於是三位紳士便結伴離開了騎士們的營地,在熱鬧的競技場集市中掛著「豬頭酒館」招牌的露天酒館長桌邊落座。

  一小隊身著制服的警員與他們擦肩而過,而「豬頭酒館」雖然說是酒館,其實不過是背靠著三架運貨馬車,用櫃

  台與十來張實木長桌搭建的臨時場地。

  這簡陋的「酒館」的四個邊角立著石頭柱子,柱子拉著麻繩組成了很敷衍的圍欄,與隔壁理髮師的場地和另一側收費畫家的場地隔開。同時,柱子上方拉著彩帶,與漂浮在營地上方的彩帶們一起,為這場春季的別出心裁的盛會,增添了全新的風景。

  時間來到中午,豬頭酒館三分之二的桌子旁已經坐上了客人,系著圍裙的中年女人則在和瘦弱的丈夫一起招待客人。

  夏德考慮到自己下午還要參加比賽,而且他本身就不喜歡飲酒,於是只要了一杯黃油啤酒。而福倫兩兄弟,則分別要了苦艾酒和朗姆酒。前者是具有茴香味的烈酒,在陽光下酒水有著天然的綠色,倒是很好看;後者是以甘蔗糖蜜為原料生產的一種蒸餾酒,在陽光下有著琥珀色的色澤。

  「下午我們還有比賽呢。」

  夏德好心的提醒道,一杯朗姆酒倒是問題不大,但苦艾酒可是烈酒,這種酒精最初可是用在醫療上的,夏德都不知道這種臨時集市的酒館里還有這種酒。

  「就是因為下午要騎馬,所以才要喝酒。酒精可以讓騎士們的精神更加振奮。」埃里克·福倫先生說道,然後也取出了自己的牌組。

  因為在這裡玩羅德牌的人並不少,因此暫時也沒有人過來圍觀三人的牌局。和夏德一樣,兩位福倫先生也是用專門的卡盒來裝自己的牌組,而且他們在預言家協會的制式卡盒上還刻上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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