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古來人心最難測
第391章 古來人心最難測
——「殺！」
見趙公明承認了自己身份，一道烏黑光芒陡然自黃天化手中飛出，直直射向他胸口，速度快到了極點！
頂級後天靈寶——攢心釘！
此乃黃天化如今手中最強寶物，殺傷力不容小覷！
「嗡……」
雖然這寶物速度快到了極點，但畢竟兩者之間實力差距太大。
趙公明僅是揚了揚手，攢心釘就停在了他的身前再無法寸進。
「就憑這小東西也想殺我？」
趙公明清笑一聲，伸出兩根手指將攢心釘捏住搖了搖頭。
隨即體內龐大的靈力運轉，狠狠一把握緊了攢心釘！
「嗡……」
仿若一聲哀鳴，釘子上的黑色光芒頓時黯淡了許多。
很明顯，它遭受了重創！
雖然以趙公明如今太乙金仙的修為，想要僅憑肉身就毀掉一件頂級後天靈寶，無異於痴人說夢。
但因為攢心釘主人修為太差的原因，直接重創其還是沒問題的。
「噗……」
數百丈外，
與靈寶心神相連的黃天化再次口吐鮮血，身體一軟頓時萎靡在地。
之前一擊他能承受下來，就已經是趙公明手下留情了。如今再受重創，哪怕他再怎麼堅持也終於撐不住了！
「卧槽！」見此一幕趙公明不由嚇了一跳。
他之所以沒還手只是重創靈寶，不過是想著再教訓一下這傢伙罷了。
畢竟再怎麼樣他也是武成王黃飛虎的兒子，自己還能把他弄死不成？
可沒想到這傢伙如此孱弱，直接就趴到了地上去了。
心虛的看了穿雲關方向一眼，他心中感覺很不好意思。
自己，不會是一不小心把這小傢伙給弄死了吧？
以自己和黃飛虎的交情，真要把人家兒子給搞死的話，以後還怎麼見面？
神念探出，
當發現黃天化只是昏厥過去的時候，趙公明這才長出一口氣！
「就這？闡教那些傢伙教導弟子到底有沒有用心呀？真是的！」
看著一旁師兄多寶他們憋笑的眼神，趙公明忍不住在口中嘟囔到。
揮手間，將掌中攢心釘打入黃天化體內。趙公明想了一下，還是將一枚丹藥塞入他的口中。
隨即手中一道金芒閃過，徑直打入對方元神之中！
——不管這小子能不能改，也沒必要非得死在自己手中。
當然，
若是在戰場上見到時，他就絕對不會如此刻這般手軟了。
「唉！希望這小傢伙莫要浪費吾一番苦心吧，否則……」
趙公明搖了搖頭，大袖一揮間已是和多寶他們回到了穿雲關內。
關隘外面只剩下一道身影孤零零躺在地上，顯得是那麼的孤寂！
沒人知道的是，
在城牆某個角落中正有一雙眼睛盯著那道身影，手掌緊緊握在了一起……
良久后，
「我……我怎麼在這裡？」黃天化悠悠醒轉，眼神中一片迷茫。
可突然間，他驀地神色大變從地面上坐起身來。
可詭異的是，
當他盤膝坐在地上后，眼睛卻再次緊緊閉了起來，彷彿在想些什麼。
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臉上卻是一會青、一會白，變幻不定！
許久以後，
黃天化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此刻眼神中不再有迷茫，反而充斥著滿滿的悲哀之意！
「哈哈哈哈……沒想到啊！真的沒有想到。師尊你們教導出我等，竟然是為了準備應付此次量劫的！」
「可老師啊！就算您親口告訴我，弟子又怎麼會不答應呢？」
「生身雖然恩重，但多年養育教導之恩弟子又怎敢忘懷？」
「可惜……天意弄人。還沒等弟子盡孝，您卻已經身隕道消。恐怕，這是您萬萬沒想到的吧？」
黃天化滿臉淚痕，仰天嘶聲道：
「……可弟子該怎麼辦？吾祖父乃是身亡於您手中。我要為您復仇，那祖父血債又該找誰還？」
「如今弟子雖有師門卻孤獨若鬼，親生父親將血脈割斷！這偌大洪荒，根本沒有弟子容身之地了啊！」
他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眼神中的絕望已是清晰可見。
就在剛剛，黃天化醒來后發現腦海中多了一段記憶。在那記憶之中，有著清虛道德真君身隕前的一些畫面！
清醒過來的黃天化自然之道，這肯定是趙公明動了手腳。
可不管如何，這些記憶彷彿一根根釘子狠狠扎在他的心上……
「……哈哈哈哈！趙公明，縱然吾今日隕落於你手中，卻也不代表我清虛就差你多少！一切，都是天命罷了……」
「吾悔啊！若是當初按原計劃讓弟子來度殺劫，哪裡會有今日……」
「……吾徒，要為吾報仇啊……」
……
一幕幕記憶莫名湧上心頭。
清虛道德真君臨死前那猙獰的面容，清晰出現在黃天化的腦海中。
——他不傻！
自家老師口中透露出了太多信息，
著番話直接將他一顆炙熱的心，給徹底澆的熄滅下來。
原來，自己只是師尊準備用來應劫才收的弟子么？
黃天化心中凄然！
可當他「看到」腦海中另一副畫面時，更是滿眼的不敢置信！
那是一個正在和人廝殺的老將！
光是看面容，黃天化就能認出那正是自己的祖父黃滾。
也就在某個時間段中，
一道雷霆陡然從天而降，竟直接落到了祖父身上。
老將黃滾甚至都沒來的及出聲，直接就連同馬匹化為了灰灰。
——玉清神雷！
身為闡教弟子，黃天化相信自己絕不會看錯這項神通！
而那虛空中一閃而過的熟悉身影，卻死死烙印在他心中。
——闡教金仙，清虛道德真君！
自己向來最尊重的師傅，
卻在凡人混戰的戰場上，親自出手殺了自己的祖父！
他很不明白，對方為何要如此做？
就算想著讓自己為其渡劫所用，需要偷偷殺死自己的親人么？
——怪不得！
父親之所以如此惱怒自己，應該就是他知道了這件事吧？
可自己那些闡教師兄弟、長輩，為何就沒有一人和他提及過此事呢？
他們，真拿自己當同門了么？
黃天化慘然一笑！
自己認賊作父，天天還想著怎麼為殺死自己祖父的真兇報仇。
這等作為，何其可悲！
天地悠悠，這一刻的黃天化只感覺到無盡的悲哀與孤獨。
驀然，
他回過身來，朝著穿雲關方向跪倒在地，狠狠磕下了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