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你已經,不再需要我的保護了
臨危關頭,百里安飛身而下,直撲首領而去。擒賊先擒王,她打算控制住首領。可那首領在石塊飛來之時就已經麻利躲過,看見百里安更是毫不畏懼的沖了上去。
百里安躲過首領的刀子,轉身一掌,那首領嗖地一聲變成了黑影,彷彿煙霧般看得見摸不到。如鬼影般在她四周亂串,突然冒出刺向百里安,百里安后傾躲過,因為躲得太猛摔在地上。
十多個蠻族人一擁而上,手中大刀紛紛落下,百里安在地上躲閃著,打傷一個奪下他的刀與那些蠻族人廝殺起來。
這是她學了武功后第一次實戰,就是如此驚心動魄。因為對方人數太多,且動作又快,她根本沒工夫思考一招一式,全憑感覺在這裡應敵。
眼見著一個個蠻族人倒在血泊中,那蠻族首領大吼一聲,登時又冒出來二十多個人,圍住了她。[
百里安微微喘息,握著沾血的大刀警惕地看著他們。突然,這些開始跑,很快與那首領一樣成了黑色的煙霧,上躥下跳攻擊百里安。百里安雖然極力防禦,可心中知道這樣下去遲早會挨刀。她奮力掙出包圍圈,轉過身閉上了眼。
穆飛白說過,她身子里的內力是及其強大的,甚至比穆飛白自己的都要強大好多倍。所以運用好了內力,她即使不學招式也能成為高手。穆飛白因此很重視她內功的修鍊,可這股內力並不好控制,百里安一直未能隨心所欲。
只是今天,她必須要靜下心來,因為這關係到自己和穆飛白的性命。
面前,有風,這些人已經攻向她了。百里安運功之後,力而出,也不知道用到了幾成的功力,但卻成功了。那些人影因為強大的內功被震飛出去,落地后都吐了血。
百里安重新握起大刀,看向四周的蠻族人。他們,都睜圓了眼睛,不敢再冒然上來。
這如黑影一般的武功,應該就是他們的拿手絕活,可如今被她破了,剩下的如何敢輕易上來?
首領的眼睛都變成了血紅色,百里安眼眸瞥了一眼穆飛白,因為擔心他的傷勢,哪知他雖然倒在地上,卻正看著自己,臉上,是怎樣欣慰的笑容。
百里安受到了莫大的鼓勵,更是信心百倍。她揮了揮大刀,怒喝道:「奉勸你們投降,或許會留你們一條活路!」
那首領又嚎叫了起來,輪著刀子撲向了百里安,百里安從容應對。因為百里安已經破了他們的黑影障眼法,他也不用了,真刀真槍跟百里安對打起來。
那首領也著實厲害,百里安因為經驗尚淺還是很吃虧的,但她內力醇厚,逐漸扭轉了劣勢,最後一刀刺中蠻人首領,那人睜圓了眼睛直直倒在地上。
她,殺人了。還一下子,殺了好多人。可她並不害怕。
蠻人們一見首領死了,不知所措紛紛逃走,卻被這時趕來的軍隊圍住,抓了起來。
百里安趕忙跑到穆飛白跟前,用他的衣服纏著他的傷口,而後緊緊系了扣子防止流血不止,隨機將他的頭抱在懷中,滿是血的小手輕撫去了他額頭的碎發。
穆飛白看著她,他在笑妙醫聖手。
「從今以後,你再也不需要我的保護了。」
那一刻,不知道為什麼,百里安流了眼淚。晶瑩的淚珠滴落在他的臉上,彷彿一顆顆純美的珍珠。
不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了,她終於有了些出息。
回去軍營后,穆飛白的傷口經過醫治,已大礙。他躺在榻上,臉色還是有些蒼白。手下的將領們看望過首領后都退下了,帳篷里只剩下百里安和他兩個人。
「穆將軍,我終於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
她微笑,在軍營這些日子裡,雖然她也嘗嘗笑,可看得出心事重重。而今天的笑容,清澈明亮,就如同她那雙大眼睛。
穆飛白點頭,因為失血過多,他的臉色依舊蒼白,可他看上去心情也大好。
因為她大好,所以他也大好了。
「雖然不捨得你,可真心替你高興。」
百里安的眼圈紅了,那清澈的水晶染了顏色,她抱住他,小臉貼著他的胸口,眼淚嘩啦啦地流著。
「穆將軍,我也捨不得你。可有些事,我必須要去做。但不論我走到哪裡,我都會想著你。我們,也肯定還有再見的一天。」
「到那個時候,你會一直留在我身邊嗎?」
百里安頓了一下,她抬起頭,傻傻地看著穆飛白。穆飛白看見了她的表情,眼中一閃而逝的傷痛,可馬上笑著說道:「我的意思是,我可以一直在你身邊,為你做你一切我能做的事?」
百里安綻放了笑容:「嗯,一定能。」
穆將軍,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沒法子給你想要的。
端木蒼蘭,是個衰人。但是我,沒法忘記他。
十天之後,百里安騎在馬背上,穆飛白送她到軍營門口。她穿著男人的衣裳,梳著男人的髮髻,可她那絕美的容顏,依舊那般打動人心扉。
「路上小心。」
「嗯,別忘了,我現在可是個女俠了。」
她翹著尾巴的模樣,摸了摸身後背著的長劍。穆飛白就笑了,如同長兄一樣慈祥溫柔的笑。
在清晨的陽光普照大地的那一刻,她騎著馬飛馳在北方荒野之上。
斗篷,如同天使的翅膀,迎風飛舞。她藏在帽子里的臉,卻有著凝重的表情。
她要去的地方,是露國皇都,她要去看看自己葬在那裡的兒子。還有,她想要弄清楚兒子的死,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露國,在雪國的東部。百里安特意繞了遠路,她要繞過皇都,省得被侍衛大軍找到。
她現在,真心不想見到他。
騎了一天的馬,百里安找到一間客棧休息。離皇城越來越近,聽到的消息也越來越多。而大家談論最多的,還是迎夏公主的死亡。
病死,是對外的說辭,就像她的一雙兒女,都是以這個名目下的葬。而究竟事實如何,也只有當事人知道。[
葉心心,你也會不甘,就像我當初一樣。你也會想盡辦法調查女兒的死因,就像我現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