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9章 天下第一厲害i
天色還沒有完全昏暗下來,朱雀大街上就已經是人山人海。
從大街的最北到最南邊,每隔幾步就有一個賣花燈的小鋪子,還有貨郎穿插其中。
賣花燈的為了招攬生意,紛紛從花燈棚子裏出來了。
他們除了新鮮有趣的叫賣之外,還進行各式各樣的花燈表演。
什麽猴子燈鑽火圈,貝殼燈吐水,孔雀燈開屏,還可以吹出響聲的哨子燈等等。
大街東邊的金河橋上,淩空懸掛著一座彩虹燈橋。
橋上有飄逸的八仙,其中何仙姑的蓮花裏還不停地往下倒各式各樣的花燈。
荷花燈,牡丹燈還有曼陀羅燈紛紛從空中落進金河裏,順著河水蜿蜒流淌。
河上飄過幾艘遊船,遊船上的客人都聚在船頭高興地看著。
他們往前去的地方就是安放龍鳳燈的永寧台。
宸月趴在金河橋上看了一會,不禁回頭對蘇長安說:“小金球,你安排的不錯嘛。”
“這算是最近十年來最熱鬧,花樣最多的燈會了吧?”
當著未婚妻的麵,蘇小公子驕傲地都要上天了:“那是,也不看看小爺是誰。”
“整個京城就找不出第二個像小爺這麽闊,這麽聰明有能力的男人了。”
宸月撇撇嘴,瞪他一眼:“說你胖,你還真喘上了,一點都不謙虛。”
蘇長安得意地搖頭晃腦:“這都是小爺的本事,小爺為什麽不能說?”
“朱雀大街從南到北這麽多鋪子,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這麽多燈、人,要不要小爺安排?”
“要不要防止走水?要不要防止生亂?要不要安排影衛保護你和帝尊的安全?”
蘇長安得意地一甩頭發:“換個人早手忙腳亂了。”
“也就是小爺,不到十天給你安排的妥妥的,就這份本事,你倒是找第二個出來比比?”
宸月低頭吃燕歸手裏的糖葫蘆。
明霧詞就著鳳明淵的手嗑瓜子。
唐姣掏出紙包魚幹分了給千雙。
魚姬閑來無事對著姑娘拋媚眼。
高小姐搭著丫環的手裝看風景。
蘇長安:“……哎,你們能不能做個人?”
宸月笑嘻嘻:“行啦行啦,知道蘇小公子天下第一厲害,明天給你寫個旨意掛在胸口。”
蘇長安傲嬌地說:“旨意有什麽用?給錢,小爺辛苦忙這麽久,不能白忙。”
還沒等宸月回答,燕歸就隨口道:“哥哥帶你去買栗子好不好?”
“好呀,出發。”
小情人手拉著手飛身而起,幾個縱跳躍到了對岸,引起一連串驚呼。
蘇長安的鼻子都氣歪了,扯著嗓子喊:“……你就慣著小妖怪吧,早晚讓她作妖!”
他剛說完,就見身邊一眾人蹭蹭紛紛跳到了對岸,就剩他和高小姐大眼瞪小眼。
輸人不輸陣,蘇長安氣呼呼地道:“……有什麽了不起?”
高小姐驚訝道:“長安,你,你也會飛嗎?”
蘇長安清清嗓子:“……我,我會,看著他們飛。”
高小姐:“……”
最後他們是坐船趕到了永寧台。
永寧台以前是出征誓軍的地方,因此有一片空地。
隨著大梁軍隊的規模越來越大,這裏太小就荒廢不用了,成了燈會花會或者文人賽詩詞的地方。
永寧台上人多得擠不動,巨大的龍鳳燈就安放在這裏,一龍一鳳正在半空中遨遊。
火紅的鳳凰噴了一會火,燈中的燃料消耗光了,尾巴耷拉下來一些。
東西兩側的觀景台上站著匠人,他們正在給鳳凰燈裏蓄燃料,重新點燃後又可以繼續放飛。
而金黃的龍燈正以銳不可當之勢,呼嘯著低空掠過,擦著觀燈百姓的頭頂飛過去。
立馬人群裏爆發一大片驚呼聲:“龍鱗像真的一樣,光耀的我都睜不開眼了。”
“快看快看,龍的眼睛在動哎,好像是因為叼不動彩球生氣了。”
“那邊的鳳凰也飛起來了,什麽時候表演遊龍戲鳳啊,我都等不及了。”
“還有半個時辰才是吉時,龍鳳呈祥是賀帝尊女帝的,不然蘇家能辦這麽大一場燈會?”
“這麽說帝尊和陛下的婚期定下來了?我們大梁也要出一位帝後了?”
“帝後除了咱們女帝還能有誰?小孩子都能把帝尊和帝後的傳說說上三天三夜吧?”
觀燈的百姓議論紛紛,伸長了脖子等著看龍鳳呈祥燈。
很快,觀景台上有莊嚴的絲竹禮樂之聲響起。
三聲鍾鼓之音結束,就看半空中的龍鳳燈猛地轉變了方向,向著彼此盤旋而來。
金龍精神抖擻,向著天空吐了顆火球,轟然綻開一簇焰火。
焰火盡頭是飛來的赤紅鳳凰,尾翼鋪展開來像一團火焰,尾巴後麵還有熒光一閃而逝。
它們相互纏繞著,周身很快被嫋嫋娜娜的雲霧包圍,慢慢地消失在天際。
隨之而來的就是“龍鳳呈祥”,“鸞鳳和鳴”字樣的焰火,衝天而起。
頓時,一聲高過一聲的歡呼差點把永寧台掀翻。
百姓們高興之餘,高舉著手喝彩:“祝福帝尊和陛下永結同心,早生貴子。”
“大梁萬年永固,永享太平——”
歡呼聲裏,永寧台下有人振臂高呼:“如此盛景,各位同窗何不賦詩一首,留作紀念?”
“好。”
一群身穿青衣素袍的儒生很快附和起來,他們席地而坐,拿出紙筆低頭寫起詩詞來。
宸月被聲音吸引,踮腳往那個地方看過去。
千雙打了個手勢,很快有影衛穿過人海而來:“回帝尊陛下的話,是群儒生。”
“大部分是今年春闈的舉人,還有崇文館和宮學的書生,另外南安三州的女儒也來了。”
宸月的眼睛一亮,問道:“女儒嗎?她們真的來了?”
旁邊的鳳明淵一笑:“是女儒,首次參加春闈的女儒,這可是大梁開天辟地的新鮮事。”
“哥哥,我們快去看看——”
宸月拉著燕歸,一溜小跑衝下了永寧台。
台下東側正坐著四五十個儒生,西側有二十多個女儒,大家坐的是涇渭分明。
號召寫詩的那個儒生站在最前麵的書案後。
他手裏拿著新寫的詩文念,不知道為什麽,拿起一篇看了眼就隨手放在了一邊。